第 243 章 梅開x度(1 / 1)

銀色的長發被水徹底打濕,漂浮在冰涼的水面,不是不知道對方一向肆意妄為,膽大包天,但是直接把他拉進水裡,琴酒也是沒有想到的。

隻是在發火之前,他先發現了她身上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溫度太高了。

眼神雖然看上去暫時還算是清澈,但呼吸也較平常更為急促,臉色不正常地泛紅——之前還以為是夕陽。

“怎麼回事?”

他的語速下意識快了一點,儘管這變化微乎其微。

一瞬間心裡閃過無數種可能。

反A藥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大幅度地提升服用者的各項身體基礎數據,使身體機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巔峰值,但由於研究出來後沒有經過具體的藥物人體實踐,缺陷也同樣明顯——實驗的小白鼠幾乎100%死於細胞增長過快。這種藥物說是揠苗助長也絕不為過。

而他看過關於小白鼠的實驗報告,小白鼠的死前共有特征其中就包含她現在的表現。

否則就無法解釋她現在的情況,野格酒的體能和抗藥性放在整個組織裡都是數一數二的,除非致死的毒藥,一般的藥物隻靠她自己就能很快排解掉。

她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表情已經有些勉強,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臂,試圖將她從水裡拽出來,“安全屋在附近——”

隻要動作足夠快,一切一定都還來得及。

但她卻做出了排斥他的舉動,不僅沒有從水裡出來,反而沉得更深,放任自己徹底沉浸在冰涼的水裡。

“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嗓音沙啞,周身的水溫也被皮膚毛孔裡源源不斷冒出的熱氣影響的升溫,“……不要再管我了,Gin。”身體的狀況似乎已經影響到了她的正常語言組織能力,她的聲音也變得縹緲起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後不後悔還輪不到你來評價。”他面無表情地伸手抓住她,用力將人拔出水面,“少在這裡浪費時間。”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瞬間無數水花迸濺,她濕淋淋地冒出水面,發絲淩亂的散落,緊貼在臉上,遮住有些迷蒙的眉眼。泛紅的臉色比起之前有所緩解,但是處在傍晚霧蒙蒙的水汽裡,淡色的潮紅如同古典派的水墨畫,那雙清淩水波一般的眼睛清晰完整地倒映出他的臉。

而他在這雙眼睛裡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失了一貫以來的鎮定。

“野格酒。”他這麼叫了一聲她的代號,摸上她脖頸上的大動脈,又落在她左胸口的皮膚上,試圖去感受那層皮肉之下依然蓬勃跳動的心臟,來證明她現在依舊完好地站在這裡,聲音冷硬到幾近嚴苛,“保持清醒,配合我的要求,彆忘了自己是誰,你還有使命沒有完成……組織需要你。”

“Gin。”

她不再像從前那麼簡單粗暴地叫他,語氣有著和本人分外不符的溫和,“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就算去找醫生也沒有用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感覺得出來的……你也看出來了吧,我

恐怕……”

話沒有說儘,但是已經不必再言儘。

他有種不想聽她說下去的迫切欲望,但是又不能阻止她繼續。

“你說。”

琴酒沉默地看著她,最終低沉地開口,“有什麼願望?”

在這種時候,他願意縱容一下她那些無趣又無味的天馬行空,他可以實現她尚未達成的願望,不管那是什麼。

“什麼願望都可以嗎?”她仰起頭看他。

“嗯。”

“哦,那我可以啵你的嘴嗎?”

琴酒:“?”

他一向運轉速度極快的大腦,在此刻也難免出現了卡轉的情況,而在這一秒之間,身體已經受力前傾,踉蹌一步重新沉入水中,因為突如其來的浮力沒能夠穩住身體,栽了一下。

下一秒,滾熱的潮氣便洶湧而至,籠罩住了臉龐,唇上傳來柔軟而熱燙的觸感,狠狠地碾壓過來,而他身體沉在水裡,就像一艘在海上隨波逐流的小船,隨時可能被鋪天卷起的巨浪傾覆在汪洋洪流之中。

舌尖被吮吸到疼痛麻木,綠眼睛裡因為意料之外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也漸漸回複原狀,隨即裡面湧上憤怒。

“騙我?”他幾乎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愚弄自己的家夥活剝吞掉。

“什麼?”江奏這可就不認了,不能讓對方胡亂賴,表現的比他還生氣,“我什麼時候騙你了,說話得講證據,不管我什麼願望都答應,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琴酒:“那是因為——”以為她馬上就要死了。

他突然啞口。

因為發現這家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自己要死之類的話,隻不過是表現得虛弱了點,說話故意含糊,語焉不詳,讓人以為她馬上就要不行。

“……”

失策了。

緊繃的神經鬆懈之後便是怒不可遏,為自己的愚蠢,以及那難以言明的一絲恥感。

她就算有那種打算也確實沒有做錯什麼,完全談不上欺騙,最多是因勢利導,但這也無從責怪,是他自己誤以為是,情緒太容易被牽引,所以才中了對方的圈套——

這是他的問題。

相處這麼久了,都不用看對方的臉江奏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完全沒有一點虧心,心道自己又不是早沒提醒過離她遠點,不然會後悔,自己不聽勸能怪誰?

本來考慮到當下兩人的關係,憑借著最後的良心她暫時打算放過琴酒,但對方偏要主動送,那就沒辦法了,到嘴的鴨子沒有道理不啃幾口。

為什麼不止啃一口?當然是因為光啃一口遠遠不夠,都還不夠解渴的。

琴酒是萬萬沒想到這狗東西居然還能梅開二度。

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沒有防備而被對方成功得逞,那麼這次就是因為完全沒有預料到她還會再來第二回。

唇齒糾纏之間水霧彌漫,牙齦被柔軟的舌尖重重擦過,甚至能感到微微的疼痛,他感覺到自己被緊緊扣住,那股強大的力

量迫使著他不能退後,隻能被動又激烈地交換著彼此唇齒之間的唾液。

她的吻技很嫻熟,完全可以稱得上遊刃有餘,比起天賦異稟這種可笑的推論,顯然不知道拿了多少男人曆練過。

也許是用同樣的熟練的騙人技巧,而自己也不過是那些愚蠢男人中的一員。

銀發男人額頭上的青筋繃起,冒著挫傷的風險屏息用力推開她,喘了幾聲粗氣,差點氣到笑出來。

被霸王硬上弓強吻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兩次。

他從來沒在一個坑裡重複摔倒過,這次卻在她身上栽了兩回!

而罪魁禍首顯然還有些意猶未儘,眨了眨眼睛看他,不用想都知道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壞水,“大哥……”她目光灼灼,像黑夜中盯住獵物的野獸,“我喜歡你的味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就像被針刺了一下,琴酒一時之間居然沒能說話。

他養大了一隻狼崽子,隻是現在獸口對準了他。

“為什麼要抗拒?”她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明明你剛才不是也很享受嗎?”

指尖慢慢拂過他的唇,“看來嘴上討厭,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琴酒:“……”

總感覺剛才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臟東西。

潮紅的臉,縱情聲色的肆意……如果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他也不是琴酒了。

野格酒確實被調理出了很高的抗藥性,但多數都是為了防吐真劑之類的藥物,刺激情-欲之類的藥物大多使用激素,組織裡雖然多的是不見光的暗處,但在這方面倒還沒有過分不堪,也沒想過要把野格酒往那種事上進行培養。

事實證明,一時的疏漏和大意,隻會給將來的自己造成無限麻煩。

他冷著一張凍得死人的臉伸手扼住她的後頸,指尖上纏繞著幾縷黑色頭發,隨著水波若有若無地觸碰著皮膚,隱約的癢意如螞蟻啃噬。

那雙幽綠色的冷瞳裡飽含怒意,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現在需要我幫你清醒清醒嗎?”

“我現在很清醒。”

“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清楚。”

她看著他的眼睛打斷他。

哪怕此時相處的氛圍過於曖昧,那雙眼睛始終平靜地注視著他。

他的心裡說不出來的煩躁,又意外地安寧下來。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琴酒,是組織裡憑借自己能力最早獲得高級乾部稱號的成員,”她看著他的眼睛徐徐道,“你討厭饑餓,老鼠,還有沒用的廢物和蠢貨,你喜歡酒,煙,因為在疼痛時候這些東西能暫時麻痹身體,弱化感知,你喜歡穿黑色的衣服,是因為在受傷流血的時候更好遮掩痕跡,不容易被人發現。”

傍晚餘暉透過水面再次反射在那張歐美的混血臉上,盈盈波光晃蕩地遮住他臉上的表情。

“我的意誌,我的想法,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永遠自由,我不可能受到掌控,藥物這種東西更不可能操縱

我的想法。”

“如果我會對你那麼做,”江奏道,“隻是因為我想那麼做。”

無法解釋緣由。

琴酒順應了自己的下意識。

他低下頭,過巨的身高差使他俯下身遷就對方。

江奏抬頭。

原本就滾燙的身體在此時燙得更厲害,疼痛感雖然被調到零,但依然能感覺到身體裡的骨頭好像被烈火融化,身體裡的關節發出咯吱聲。

琴酒瞳孔微縮。

還沒接觸到,身體較小的女性就在他眼前發生了一場巨變。

一分鐘後。

縮水回京極理奈的江奏身上穿著大了好幾號的衣服,無辜地眨了眨眼。

“大概是藥物的原因……”

好不容易到嘴的鴨子還沒啃夠就飛了。

“……”

還不清楚藥物到底發生了什麼作用,必須要摸清楚其中的反應,長期泡在水裡對身體也有影響,琴酒面無表情地把她像提王八似地從水裡提溜出來,毫不留情地扔到草地上,任由對方在餘溫尚存的地面上翻滾了幾圈。

“把車子弄臟的話就宰了你。”

這話當然毫無威信。

把身上的水弄乾,江奏表示:“渾身痛,起不來。”

“……”

琴酒握了方向盤一分鐘,在撞死對方的念頭中掙紮,最後還是下車把她抱起來。

“Gin,”他懷裡的人沉默了一會兒L,突然語出驚人道,“如果我有父親的話,會不會就是你的樣子?”

他沉默不語,隨即冷笑一聲,“你就這麼希望我做個禽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