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077 把爹媽送進去的有緣人(1 / 1)

這並非恫嚇。

但在這兩母子看來,是威脅。

“你以為我會害怕嗎?”少年渾不在意,他是未成年人,說是拿著護命的尚方寶劍都不為過。

會害怕一個脆皮法師胡說八道?

笑話。

溫柔的敏慌張的搶過手機,“大師,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這孩子,冬冬他就是一時間走了彎路,他還是個孩子,您給他一個機會。”

十分鐘前網友們還會心疼溫柔的敏如此遭遇,失去了最親近的姐姐。

而現在,已經被這話氣得想要毀天滅地了。

【孩子,仗著自己是未成年人為非作歹的孩子?大姐你就不怕哪天你兒子連你也殺了?】

【前面的你可太心慈手軟了,難道你沒發現嗎,這小畜生一開始的計劃,是激怒他媽殺掉姐夫。】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畜生不如啊,親媽都算計。】

【我就心疼姐姐,辛苦拉扯大的妹妹是個廢物不說,自己好心還被惦記上了,真他娘的倒了血黴。】

【孩子也慘啊,姐夫也慘,他娘的這一家子真的是倒了血黴。】

兩口子創業掙錢招誰惹誰了?

就因為有錢所以被這麼害了一家三口,要不是陰差陽錯怕不是過些天姨夫也要去世。

簡直了。

原本覺得這個有緣人是要給姐姐報仇,結果呢?

對姐夫來勢洶洶,對自家兒子就他還是個孩子。

你見過哪個孩子手上沾了三條人命,還笑眯眯的說我是未成年人,法律沒法製裁我?

還求大師饒過這孩子一命。

哪來的臉啊。

他這分明是挑釁!

憤怒的網友恨不得把屏幕戳碎。

這都不足以發泄自己的怒火。

彈幕飄得越來越快,如果怒氣能變成利刃,這會兒大概都成了四百米的大刀。

朝著這母子倆砍去。

雁南歸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位有緣人,“他是個孩子,那麼死去的孩子算什麼回事呢?”

溫柔的敏愣在那裡,久久不能言語。

雁南歸平靜發問,“你不是想要為死去的姐姐討回公道嗎?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母親會偏頗兒子。

可真相就它對誰都不偏頗。

雁南歸的質問讓這個母親忽然間大哭起來,揮舞著雙臂打起了兒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可是你親姨啊!”

手機被摔在地上,剛巧能夠看到溫柔的敏對兒子發瘋。

但這個未成年人卻不為所動,“人成了家都會有自己的小家庭,這個世界沒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愛會轉移,但錢不會背叛你。”

他連十五歲都沒有,說出的話卻格外老成。

“媽你沒發現嗎,自從阿姨結婚後,她對你沒那麼好了。”

“她有了丈夫有了女兒,分給你我的愛意越來越少,為什麼不把這些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刻呢?”

“我是未成年,就算殺了人也不會坐牢,你不用聽這個法師胡咧咧,我有谘詢過律師。有些事情得趁早做,難道你不想要當富太太過好日子?”

溫柔的敏愣在那裡,她沒有力氣再教訓這個孩子。

自己的懷疑和辯駁都變得如此蒼白,看到雁南歸她都覺得自己是如此可笑,“您早就看出來了,卻不跟我說,拿我當小醜耍,有意思嗎?”

憤怒的人試圖尋找發泄的途徑,她把所有的憤怒都傾倒在雁南歸身上。

若不是雁南歸,根本不會有這事。

【臥槽,這怎麼還怪起了大師?】

【大姐你惱羞成怒冤枉人,小心越來越倒黴啊。】

【我算是明白了,她這兒子怎麼小小年紀就這麼歹毒,親媽也不是啥好東西。】

網友們罵起人來嘴損得很,才不管你是不是死了親姐呢。

這事明明是你兒子作惡,你被兒子蒙騙懷疑姐夫。

現在真相大白,就連兒子都承認自己手上三條人命。

你不反省自己教育不當,反倒是怪起了指出真相的人。

腦子裡沒有個馬裡亞納海溝真說不過去。

溫柔的敏看不進去這些彈幕,她滿眼都是那個癲狂的女人,還有沉靜自若的雁南歸。

憑什麼她要遭受如此不幸,而雁南歸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猶如神祇一般不悲不喜。

憑什麼,憑什麼?

“你難道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子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姐夫去醫院,他平日裡都帶著表妹玩,為什麼周年祭日那天沒有?”

其實早就懷疑了的,隻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誰願意自己的兒子是殺人凶手呢?

姐夫再婚,和秘書在一起,秘書懷孕。

這些到底是真是假不重要,溫柔的敏需要這些來說服自己,姐夫就是殺害姐姐和外甥女的凶手。

隻要找到凶手,一切就徹底過去了。

但結果不如她所願罷了。

“如果你早點帶著孩子去警局,自首或許會還能夠有一絲挽留的機會。”雁南歸低歎一聲,然而這位母親選擇發泄情緒,卻不願意承認事實。

警察的到來,會結束今天這場鬨劇。

“我是未成年人,就算殺了人你們也不能對我判刑。”少年忍不住的衝著警察高喊,但他們可不是溫柔的敏。

訓練有素的警察當即把人拷起來帶走。

就連溫柔的敏也要去警局接受詢問。

這場連麥到此結束。

【爽之前還得問一句,大師這小兔崽子真的會死嗎?】

【雖然祈禱人死很惡毒,但我覺得今天惡毒一下也沒關係的。】

【真的好無語,咱們什麼時候修改法律,起碼把少管所恢複了吧?】

這種動不動就殺人

的危險分子,如果流通到社會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很可怕的。

“雖然還沒十四周歲,但他先後殺死三人,性質特彆惡劣,最高檢不會輕易放過。”

這個孩子太囂張了,又是在直播時一再說大話挑釁司法。

即便法院並不會對其判處死刑。

但失去妻子母親和女兒的姐夫,難道會什麼都不做嗎?

拘留期間其想要對這個孩子做點什麼不要太輕而易舉。

若是他被放出來,那麼這位失去三個至親之人的姐夫,所作出的報複會更加瘋狂。

雁南歸預見到了這孩子的死亡。

死得會很慘。

這是少年不曾考慮過的後果。

不知道在死神到來前,這個孩子是否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要是姐夫,說啥我都要把這小畜生弄死。】

【誰說不是呢?】

直播間裡的討論不斷,直到雁南歸連麥了第二個網友——春來我不先開口。

【這名字,不呱呱叫兩聲說不過去吧。】

【很好,就叫呱呱哥了。】

有緣人哭笑不得,“能不能換個名字?”

【那叫你蛙哥?蛙哥還是呱呱哥你隨便選個吧。】

【蛙哥總讓我想起第三部,要不就叫春來哥吧。】

【呱呱哥你來看啥,前面那位大姐的前車之鑒,慎重啊。】

網友們的情緒總是轉變如風,之前還叫溫柔姐呢,現在張口閉口大姐。

帶著點惡意。

春來我不先開口發現這幾個名字都莫名帶著土氣。

問題是他之前怎麼沒覺得自己這個ID還能被人這麼起外號呢。

算了,春來哥就春來哥吧,就是個代稱而已,“我剛才看到了的,不過我不太明白,這個小嫌疑犯他怎麼知道那麼多?”

毒藥,過期的藥物,甚至連未成年人殺人都有特赦權都知道。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網絡拉近了所有人的距離,而且他還會上暗網。”雁南歸歎了口氣,暗網上有太多血腥和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

那裡太多的殺戮與違法犯罪,讓人容易失去道德底線。

人一旦喪失了道德,那會十分可怕。

“溫柔的姐姐晚婚晚育,之前又對妹妹一家諸多照拂,隻怕之前大人們開玩笑也會閒聊幾句,說將來讓冬冬給養老送終。”

言者無心聞者有意,所以當真正的繼承人出現,那個小男孩的心開始扭曲。

哪怕姨媽的疼愛一如往昔,在他看來就是妹妹和姨夫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而前男友回國後的那次宴請成了導火索,飯桌上的無心調侃讓少年再度意識到,原本屬於他的所有財產,很可能隻剩下那麼點。這對於他而言落差太大了。

雁南歸:“他未必真的懂繼承法,隻是單純的以為阿姨一家死去,所有的一切就屬於自己。”

比起精致的利己,這種

極端的唯我獨尊不要太可怕。

而他是個未成年,所有人都不會在意,包括警察,也不會懷疑他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直到今天溫柔的敏來到直播間。

不然或許等真相大白,那已經是姐夫死去後的事情了。

春來哥聽到這一番話忍不住渾身瑟縮,“還好我家三代單傳,不存在這種問題。”

雁南歸笑了笑,“你想算什麼。”

春來哥動作麻溜的送了一隻大熊貓,“是這樣的主播,我爸媽最近出差一直沒回來,我打電話問他們,他們就說很好,很快就要回來了,我總覺得是在敷衍我。”

年輕人撓了撓頭,“大師能不能給我算算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心裡有個數就不用整天胡思亂想了。”

雁南歸仔細打量著,“你父母是不是經常出去十天半個月,一年差不多出去五六次?”

“對,他們做點小本買賣,屬於開張吃仨月那種。”

雁南歸點頭,“你大學畢業後沒想著繼承你爸媽的事業?”

“沒有,我這不是正在準備考公嘛,還好我爸媽比較支持我,從沒嫌棄我在家學習不掙錢。”春來哥用鉛筆撓了撓頭,“我想著交了社保就不是應屆生身份,就這兩年努力上岸。”

“想法挺好的,不過你沒這個機會了。”

【蕪湖,什麼個情況?】

【小哥哥得了絕症?】

【可能是成績不太好吧,應屆生考公優惠那麼多,他去年沒把握住,感覺今年也夠嗆。】

【會不會是,蛙哥的父母有點點問題?】

【應該不是吧,隻要不是公檢法崗位,父母的話問題不大。】

【不行啊,現在卷了,人家單位能夠選擇家世清白的,為什麼要選擇直係親屬有案底的呢?】

直播間討論諸多,看得春來哥一臉懵逼,“大師您這話什麼意思,是我考不上還是……”

“你考得上,但沒法上。”

雁南歸明顯不說人話,這讓年輕人有點點懵。

【破案了,父母有問題,倒在政審環節。】

【說不定是體檢呢?呱呱哥你有啥病麼?】

【大師說明白點,春來哥到底啥情況?】

雁南歸歎了口氣,“你父母也算是繼承你爺爺奶奶的事業,這算是家族企業,不過他們有跟你說,他們是做什麼買賣的嗎?”

“你今年二十三歲,從小到大你可曾跟著父母,去他們工作的地方?”

這兩個問題問住了春來哥,青年有些狼狽,“我爸媽他們是做的小本生意,說我是大學生,應該有個體面的工作,沒出息的人才跟他們似的。”

“小本生意能夠讓你住大彆墅,你覺得這小本生意真的很小嗎?”雁南歸搖頭,“從小到大你雖然沒住過學校宿舍,但是有幾個人能上高中在高中校門外買房子住,上大學在學校外買房子住,難道你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班裡頭就你一個學生,對外面的社會

如何並不知情?”

【臥槽,有錢人啊。】

【家裡有彆墅,高中大學都住特意買的房子裡面,趕超99.9%的網友了吧。】

【大膽點,99.99%。】

【春來哥不知道父母做什麼生意的,父母也有意隱瞞,這工作有點不可告人,難不成說是科學家?】

【彆,動動腦子也知道不是啊。科學家需要隱姓埋名常年工作,哪有這樣的,一年工作幾次,一次工作十天半個月。我覺得更像是這生意見不得光。】

【弱弱一句,春來哥的父母該不會是違法犯罪分子吧,這連麥豈不是送爹媽?】

這條彈幕闖入到視線中,讓春來哥整個人都不太好,“不可能的,我爸媽不會做違法的事情,他們連紅燈都不會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父母什麼樣的人難道他還不知道?

他的父母,絕對不是違法犯罪分子。

【有點像前面那位大姐了。】

【我覺得春來哥會被打臉,而且打得很疼的那種。】

雁南歸看著這個被養的十分天真的青年,“想知道你父母現在在哪裡嗎?我可以告訴你”

春來哥下意識地搖頭,“我,我不想算了。”

“你不算我也會說完的,退不退出隨便你。”雁南歸不為所動,“他們這次遲遲未歸,是出去交易時遇到了意外,現在正四處躲藏,躲避警方的追捕。”

“不信的話,我現在可以給警方指出他們的位置所在。”

直播間裡的警察瞪大了眼睛,之前存在可能的嫌疑犯,這次直接來了諜報分子,玩得越來越大了啊。

“諜報分子鄭某華和鄧某來夫妻兩人,目前正在圌山雲岩寺的廢棄藏經樓裡,你們可以去那裡找他們。”

【諜報分子?我沒聽錯吧?】

【好家夥,這特麼的還是祖傳的事業,絕了。】

【難怪都說抓到間諜五十萬呢,這家子也太有錢了,沒少販賣情報吧。】

【我好奇,他們都販賣什麼情報。】

“這個大家不用太關心,安靜等警方通報就行。”雁南歸知道,直播間裡有人猜得出來是哪方面的消息,不過腦子轉得快的都把敲出來的答案又都收了回去。

沒必要賣弄。因為這樣很容易就會被有心人看到,無心之舉反倒會助長了犯罪。

春來哥聽得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他的父母竟然是諜報分子,而且爺爺奶奶就是諜報人員,這怎麼可能呢?

“可他們,還很讚成我去考公務員,他們肯定不是。”春來哥下意識地否定,“如果是的話,他們的身份豈不是很容易曝光?”

“是與不是,你安靜等等就知道了。”雁南歸擰開瓶蓋,“很快的,那邊的警察正在搜山,大概馬上就能到雲岩寺找到你父母他們。”

她絕不是在幸災樂禍,隻不過是闡述事實而已,“至於你父母為什麼這麼做,或許有一個公務員身份的兒子,更方便他們竊取情報吧

。”

春來哥被嚇得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雁南歸看了眼時間,等會兒再出門去西湖那邊也不遲,她索性在直播間裡給人測字。

至於連麥著的春來哥,讓他自己冷靜去吧。

畢竟無意中知道父母的真實身份,他的確需要很多時間來消化這個結果。

李智信敲門過來時,雁南歸在測第八個字,這個網友想算事業變動,是跟著原本老大走還是留在單位。

雁南歸給出的建議很簡單,“人挪活,他是你的貴人,大膽的跟著去便是。”

這邊說完,雁南歸也接到了涪城那邊打來的電話,是國安係統的人,“已經抓到人了,感謝。”

國安和公安是兩個係統,但這次上山追捕的確是得到了涪城警方的大力配合,如今總算找到人。

自然也要感謝雁南歸一番,沒有她指明方向,怕不是真的很難發現,這兩人竟然藏在那廢棄的藏經樓裡。

“不客氣,能讓我跟這兩人說句話嗎?”

“當然。”

國安這邊十分配合,而傻乎乎的幾乎丟了魂魄的春來哥在聽到雁南歸的問話聲後也如夢方醒。

她說,“要不要跟你們的兒子說句話?”

不是,他們肯定不是我父母,說不定是冒充他們的身份。

對,很可能就是冒充身份。

他才不相信呢。

然而熟悉的聲音讓春來哥破了防,“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你要是敢傷害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是父親的聲音。

春來哥閉上眼睛,淚流滿面。

為什麼會這樣?

雁南歸看著這個傷心欲絕的年輕人,“要跟你父母說句話嗎?怕是往後很難找到機會了。”

子承父業繼承下來的間諜事業,隻怕這輩子都要在監獄裡蹲著了。

不知道諜報分子能不能獲得探視權。

如果沒有的話,隻怕他們一家人再沒有見面的機會,連說話都不成。

春來哥嘴唇翕動,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許久之後這才說道:“爸媽,我等你們出來。”

兒子的聲音讓兩個諜報分子情緒激動。

但電話被掐斷了。

“想見兒子沒問題,先把事情交代了再說。”

交代清楚了,說不定還能將功贖罪,有機會再見兒子。

不然等著瞧吧。

雁南歸也掐斷了連麥,“我還有要出門去乾點活,下次直播再見。”

【生怕我們攔著你是吧?】

【好奇大師要去做什麼,@小熊貓,小姐姐麻煩透露下唄。】

小熊貓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好像發現自己的工作內容單調且越來越少了。

該不會哪天自己這個助理都要被辭掉吧?

不行,她得做點什麼,表明自己很有用才對。

做什麼呢,幫大師拉生意?可大師又不缺錢的樣子,拉生意她不見得會喜歡吧。

年輕的助理顯然對雁南歸的了解還有些不足。

倒是李智信又說起了今晚這筆買賣,“戴老板好像被他女朋友喊過去了,大師你會打麻將嗎?等下咱們打麻將?”

畢竟那詭異的水滴得等後半夜才會出現,現在去那邊或許玩會兒牌正合適。

“不會。”雁南歸很誠實的回答,“我在山上也就會鬥地主。”

但玩的次數不算多,畢竟老道士輸了喜歡耍無賴,她跟洛姨都不愛跟師父玩。

“那等下鬥地主也行,說起來這位戴老板發財就是去媽港那邊賭博賺的錢,好像是一次贏了七千萬港元。”

具體的數額李智信記不太清楚,但他知道這位就是在賭城發的家。

一夜暴富及時收手,回來後做了點小投資,又大賺特賺。

踩了狗屎運似的財運連綿,讓不少人羨慕的眼紅。

李智信找出了朋友圈裡的照片,“就他,大師你看他這天圓地方臉,財運是不是挺好?”

雁南歸瞧著那大肚便便的男人,目光落在了戴老板脖子上的那個金色佛牌上,“財運好不好我不清楚,但厄運快來了。”

她手指戳了下那金色佛牌,“不出三天這人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