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她要瘋了 你認輸了?(1 / 1)

紅酥手 且墨 9772 字 6個月前

素來, 隻要是和她說起繚亂之事,他慣愛嗓子發緊,用狹澀的聲音勾惹她。餘嫻毫無對抗之力, 在他的呼吸聲催促下,抬手去觸碰,指尖擠進厚衣, 溫暖便裹緊了她的手指,一寸寸吞噬她的欲。

摩挲一陣, 她尋到了扣子,指尖搓弄,聽他悶哼了一聲,餘嫻登時蹙眉,仰起紅燙的臉看他, 他眼波流轉, 顴處發紅,薄唇籲氣,卻維持肅容, 像神犯了禁忌, 反倒平添撩惹之意。她便親啟檀口, 想附和他的勾.引, 吻上去, 手也擰緊。

尚未觸碰到他的唇, 蕭蔚卻又抓住了她亂摸的手, 將臉退開她些許,嘴角微勾,“餘姑娘,怎麼了?”

怎麼了?餘嫻的眉尖輕跳, 不是合該水到渠成地吻上她?為何將她攔下,問她怎麼了?

“何意啊?”她低聲委屈,湊過去,見他又退,她便再湊,追問:“何意啊?”

蕭蔚一本正經地坦言道,“你這會兒撩我?我不是說了麼,我憋著一肚子火和醋,怕忍不住發瘋,傷著你。上次我那樣,你不是受不了,還叱我荒唐麼?”

他到底為何頻頻提起會弄傷她?餘嫻想問,但紅著臉沒敢說出口,一滯,反應過來,“誰撩你啊?你在撩我。”

“在下何曾撩撥於你?無非是讓餘姑娘幫忙找扣子。”蕭蔚老神在在,故作責問,“扣子呢?餘姑娘找到哪兒去了?把在下摸了個遍,還沒找到?”

餘嫻一噎,總不好先一步戳破說分明我倆找的從來就不是扣子,囁嚅著回,“哪有扣子。”

蕭蔚問得更來勁,“沒有扣子?那方才,莫非是餘姑娘想輕薄在下?”

哦……她恍然大悟,終於懂他欲拒還迎的,是在作甚了。

勾她開口要他。

勾她承認饞他。

勾她允他發瘋。

兩相對視,她從蕭蔚淡漠的眸中看出了一絲狡黠。果然是這樣!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拳。不能讓他得逞!說好給她當狗,怎麼生出了欺主的心思?

稍平複心氣,餘嫻眉頭一鬆,也故作自在起來,轉眸看他,“夫君想與我圓房,何必如此詭計多端?今夜一同梳洗完畢,行周公禮,作夫妻事,本就順理成章。難道夫君有所圖謀?不滿足於此?那夫君坐近一些同我講清楚,你想要什麼?”神色一片坦坦然,隻眉眼間故意拿捏了幾分嬌羞。

這幾分嬌羞恰到好處地將她眉目渲染得嫵媚,她的唇近在咫尺,蕭蔚頸間青筋略顯,最後也隻是抬了抬頷,示意她注意馬車外,“餘姑娘已經急不可耐到忽視外間有人這回事了麼?”

呃,真給忘了。餘嫻臉皮一燙,轉回身端坐好,懊惱地回想自己方才說了些什麼,想至深處,羞赧欲死,遂捂住臉不再惹他。蕭蔚勾唇一哂,饒有興致地撥了撥她的袖角,見蝴蝶翻飛,他醋死的心情才稍好了些。

一程畢,馬車停下,蕭蔚先出去,轉回身接她,餘嫻慢吞吞地探出頭,下意識看了一眼春溪,隻見她眨巴雙眼,一幅天真無知狀,唯有通紅的雙耳出賣了她。就知道她沒少聽。

何止沒少聽,聽至勁烈之處,春溪以極奇險的姿勢扭轉過身,把耳朵貼到壁上,就差直接上手撩簾開一條縫隙,看看兩人在乾嘛了。雖有幾句話不得解,但也大致知曉,兩個人在玩一些奇奇怪怪的遊戲……譬如,輸了的在下邊。

她思考著今晚自己待在哪處合適,蹲這個牆角嘛,尺度尚可,聽一聽得了,尺度不尚可了,聽多了不好,有辱斯文。回去睡大覺嘛,也不太儘責,萬一半夜要換水洗浴呢?這種事假手於人,她還算大丫鬟嗎?候在庭院嘛,好像可以,也就凍著等一會……嘖,不對,看不起誰?小姐都能說出那麼生猛的話,磋磨半宿豈不信手拈來?那就去茶室烤火等著,也不行,聽聞姑爺冰嬉宴上與文臣武將酣戰半日一舉奪魁,那般勇武,屆時彆給她等得天大亮了,犯瞌睡一頭栽進火盆裡!

嘖,到底要待在哪兒呢?

時至夜間,餘嫻頸間上過一道藥了,晚膳用畢,春溪還沒想好待哪兒。良阿嬤一和夫人暢聊就忘了時間,果然沒回來,也沒個人跟她商量一下,或者緩解一下她的尷尬。這不是,自從這倆人發現她偷聽之後,現在甚至都不避諱她了,當著她的面上第二道藥,眼神都在拉絲。

姑爺的手確實很好看,修骨如竹,為給小姐包紮,纏了多剩的半圈白紗在自己的掌間,更襯得玉骨欲.色,輕觸在小姐包裹了一圈白紗的脖頸,來回摩挲。但小姐的手更好看,纖細柔美,揪著姑爺的領子,粉嫩瑩白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滑過那凸出的喉結,不停挑動,如風拂露水,柔和得讓人泄了滿身疲憊。這兩人分明氣息交織,卻是一個故作正經,另一個有意以嬌羞面撩逗,誰也不肯罷手。春溪看見小姐先瑟縮了下,咬著唇細聲嚶嚀,姑爺額間的青筋和手腕的血脈,瞬間僨張。

彆說姑爺了,這聲音她聽了都雞皮疙瘩。就在她覺得,兩個人都拉絲成這樣了,天色也不早了,自己該貼心地關門出去的時候——

蕭蔚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先她一步出門,去了書房。

“誒?怎麼走了?”春溪茫然,望了望門外,又看了看餘嫻,“小姐,這……”

餘嫻卻捂著脖頸抿唇,眸光微轉,低聲道:“春溪,你去幫我備水沐浴吧。”

換了一身銀紅色的寢衣,縐紗緞面罩衫,餘嫻在房中梳了一刻鐘的頭,滿頭垂落的青絲都被梳得流光了,她才終於做好心理準備,起身朝書房走去。

春溪陪她行至門口,鄭重地把盛放著香爐的青案交給她。餘嫻接過,覷了一眼側邊的浴房,門大開著,熱氣蒸騰而上,氤氳而出,整間房好似要燒著。他沐浴了,還沐了很久。

心滿意足地敲門,春溪站在門口並不打算走,餘嫻看了她一眼,她無辜地眨眨眼:我聽聽怎麼了?馬車上都讓我聽,擦藥都不避諱我,這會兒害羞?我走了誰給你們換水?

好吧。餘嫻長呼一口氣。

門大開,蕭蔚著一身輕薄的素白寢衣,借著燈火,可見緞面光滑。餘嫻了然,居然還換了一身貴重的寢衣。他的青絲於一側流瀉而下,長至腰下,此刻濕噠噠的,滴著水,他一隻手拿巾帕綰著發,另一隻手握著門,垂首凝視著她。

蕭蔚接過她手中的青案,將她迎進門,“餘姑娘,穿這麼少,不冷嗎?”

“夫君穿得也不多啊。”

書房中的炭火燒得溫暖,桌上擺放著幾本厚重的公務簿,上邊夾著幾張有朱砂筆跡的宣紙,赤金色極其鮮豔,以至於她一眼就看清了寫的什麼:餘嫻。

是故意的吧。

待他在桌後坐好,餘嫻湊上前,滿臉嬌羞地垂眼,看他的字,他故意拿起來抖了抖,吹了吹,然後假意壓在公務簿下。連這一套遮掩的動作,也是故意給她看,讓她曉得他是有意設計。

而後,就見他將公務簿翻至新頁,提起朱砂筆,一本正經地同她說,“餘姑娘,在等什麼?”

餘嫻抿了抿菱唇,便見唇肉輕彈,她稍抬眼,見蕭蔚正盯著她的唇,她有意羞澀地道:“看什麼?”順勢勾住他的脖子,慢慢移動位置,坐到他的懷裡,“看我的嘴唇嗎?有何好看之處嗎?夫君辦公,卻穿成這樣,不會是猜到我要來,想勾惹我圓房吧?”

蕭蔚眉心微動,轉而正襟危坐,視線仿佛筆直地從她的臉上穿過去,能落到公務簿上似的,有模有樣地翻了一頁,提筆書寫,“圓房嗎?怎會?在下今夜有公文要審,不能同你圓房。”

餘嫻淺笑:“那明晚?”

蕭蔚無動於衷:“明晚也審。”

餘嫻歪頭:“後夜呢?”

蕭蔚微挑眉,輕聲道:“也要審。”

餘嫻湊到他唇畔,故意將呼吸拂在他的唇上:“再後夜?”

蕭蔚垂眸看了一眼,亦勾唇貼近幾分:“都要審。”

餘嫻也湊近,幾乎隻一寸之隔,故作傷心:“我明白了。”

蕭蔚的手用力摁住她的腰肢,不讓她走,嘴上卻道,“嗯……抱歉。”

餘嫻低頭看了眼他在自己腰上顫抖克製的手,笑吟吟道:“沒事。”

蕭蔚一怔:“嗯?”

餘嫻垂眸小聲說道:“白天?”

蕭蔚:?

她腦中所思,竟另辟蹊徑,蕭蔚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即刻斂去,“餘姑娘大膽。”

餘嫻咬住唇,伸出手指摸他的唇角,“你不想和我圓房嗎?那我可走了?”

蕭蔚的手臂緊摟著她,肌膚相觸,他渾身發熱,卻依舊眼角帶笑,與她周旋,“你走吧,莫要擾我辦公。”那手指在他唇畔流連,他忍不住梭喉。

感覺到他的心跳聲更如鼙鼓擂捶,餘嫻有了幾分得意,未等她好好慶幸這扳回一城的贏局,蕭蔚狐狸眼微眯,眼底湧出一絲詭秘。

下一刻,他合眸籲氣,竟又緩緩平靜。

檻外忽而風拂雪丘,門戶大開。

餘嫻腦袋發懵,怔了一瞬。

雪化成水,春寒料峭,有寒意侵襲,她咬牙克製著周身戰栗,待回過神時,已淚眼盈盈,“你認輸了?”

“認什麼輸?”蕭蔚睜開眼,眸中恢複清明,眼底浮現一絲笑意,“餘姑娘,你好像要哭了,是有什麼委屈嗎?”

“你耍賴!”餘嫻擰眉,緊緊握住他的手臂,試圖和他講道理,“不能這樣,這樣犯規……”

她的聲音怎麼像流水一樣,淌過心尖,潤澤山地。

直讓他神思混沌,喉口抻緊。

仍撐著意誌,“那你說,怎樣才不犯?”一邊“糊弄”她,一邊將她斜抱,舉起隻剩一兩滴水的茶杯,翻覆相傾,讓那兩滴茶水,正好落在她的唇邊。

餘嫻望著他,鬼使神差地就張開口,去汲那滴水,就見蕭蔚正赤目瞧著她,微微張口呼氣,觀察她的舌。

好……羞澀。

她要瘋了。

但那一個“要”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呃,不行,她才是主子。

餘嫻勾住他的脖子,一把將他攬來,抬起下頜,示意他來清理掉這滴水。

蕭蔚不語,喉結一動,他的眸深了許多。矜持至今,他也快瘋了。餘嫻到底是在哪學的,這麼會惹。保不齊是跟他學的。

他想認輸,但更想謀大。因為他覺得,和餘嫻,一場春意舒服,一定比不過酣暢淋漓。

好想把滿腔的醋意酸澀都發給她。

思及此,他握緊拳,合眼深吸了一口氣,收回手,坐直身,把餘嫻也抱了起來,讓她站穩,“餘姑娘,還是再練練吧,功夫不到家。”

都準備好借著他清理水漬時與他親吻了,忽然被一攬一起,人就站了起來,還被催著離開。餘嫻懵懂地望著他。不是,他怎麼這麼能忍啊,心是鐵做的嗎?

她咬著唇,被他一語激得羞惱,轉頭便走。瞥見青案才恍然想起,可惡,還忘記點香了,白費心思挑選的精致香爐。憤然把門關上,喚等候門外多時的春溪陪自己回去就寢。

卻不知裡頭的人執起她方才掉落的青綠綢紗發帶,纏握掌間,置於鼻下輕嗅眷戀。

夜深人靜,庭院中煙散雪消,年過了,冬去了,滿園露出嶄新的綠意。

放眼望去,隱約可見樹枝掩映中有青綠藤蔓攀纏,縛住粗壯的枝乾。藤蔓無心,本不知纏往何處,須得有人手擺弄,才如長繩一般握束樹乾之上,青翠欲滴,長勢喜人。許是藤蔓纏扭太久,在樹上勒出了輕微的痕印,有一種奇異而扭曲的美感。此刻風搖樹晃,木葉鋪天蓋地蕭蕭落下,異常激烈震撼。

次日,餘嫻是被闔家的哄鬨聲喚醒的,睜開眼時,蕭蔚就坐在她床邊,喚她收拾一番,準備出來接旨。

“接旨?”

聽聞是陛下身邊最得力的總管公公親自傳旨,不敢怠慢,頃刻梳洗。

抵達外院時,公公正好被迎至,片刻都不耽誤,清了清嗓子,便將聖旨高抬,示意闔家下跪,見眾人拜服後,才展開卷軸,高聲朗讀: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吏科給事蕭蔚,時年效力,燃燭達旦以稽查六部之弊誤,殫精竭慮以規諫舉朝之德行,據實典籍以駁正百司之奏章。案牘勞身,仍行端坐肅,未有怠惰,從無紕漏。每與朕促膝長談,必憂國憂民,傾才智以破萬難局,不貪功利。其才思敏捷,人品敦厚,令舉朝上疏,讚賞頗嘉,朕深思前後,特擢升爾為正五品吏部考功司郎中,賜良田百畝,三進府邸,特準府邸按四品大員規製設房屋十間。望爾尤長清廉之風,守正直之心,嚴考百官功績,為朝廷選拔人才,晉升能臣。此外,今爾核查敦羅王謀反案,設局擒真凶反賊於甕,立榮功,再賞黃金三十兩,白銀百錠。恐賊寇變數,府上作歹,再賜府衛三十人,仆侍五十名,擁護左右。爾必於正月二十日前,著正官服,騎馬到任。”

公公念至此處,頓了頓,餘嫻被從未見過的帝王榮寵驚得倒吸一口氣,稍稍抬眸,卻聽公公笑說,“夫人,奴隻是歇口氣,還沒完呢。”

隻見公公另從手下拿過一卷絲織瑞草紋神帛角軸,於是餘嫻趕忙恭順地壓低腦袋,繼續聽旨。

“製曰:蕭給事夫人餘嫻,有德才兼備、蕙質蘭心之賢名,素勤勉治內,家宅井然秩序,好結鄰裡,親友和睦融洽,儀容德行為眾官眷之率範,言行無差,舉朝上下頗有盛名。聞郡主盛宴時夫人伸以援手慷慨勇救他人免於溺斃,義勇之心,頗具古聖名將之風。今擒王妃,聰慧敏然,巧言製下,昭昭壯舉,可窺堅毅忠勇之德行,故念夫君之德不失夫人鞭策勉勵。今特誥封爾五品宜人,望爾夫妻繆力同心,長存浩氣,偕作官眷典範,齊護盛世太平。欽此——”

公公以雙手高舉聖旨,垂眸看著兩人,慈眉善目,“蕭大人,蕭夫人,接旨吧!”

宜人,五品誥命?!許是還沒睡醒,來得太快,餘嫻一時怔愣住,一雙美眸鼓瞪如鈴,震驚之餘,她顫巍巍地伸出雙手,那沉甸甸的聖旨落在掌心,才真正讓人感受到了皇恩厚重,心潮澎湃,不知為何喉頭發緊,她鄭重道:“餘嫻接旨,謝主隆恩。”

掌心微微汗濕,唯恐將聖旨染臟,餘嫻便扯出袖子稍稍墊了墊,轉頭看向一同接旨的蕭蔚。他也正看向她,微一挑眉,偏頭淺笑,似在問她滿不滿意。

公公將一切儘收眼底,掃拂塵攬入懷中,回憶起幾日前禦書房中一番密談。

京官五品,已是青雲之上,若無差錯,一路扶搖,且入六部之首的吏部為官,掌管的是百官升遷調任,雖是五品,卻是除了吏部頂頭上司與內閣之臣外,誰也得罪不起的官,真正的手握重權。實則是有些招搖的,陛下本想為蕭蔚再鋪一鋪路,擇六品官職,他卻非要五品,招搖便招搖吧,他說,唯有五品以上,夫人才有誥命,五品以下,便隻是敕命。彼時聖上翻了個白眼,遂他的願。他便得寸進尺,又要了些精兵□□,說是招搖太過,恐遭人眼紅,夫人獨自在家時,有性命之虞。陛下尚未開口,蕭大人再一想,又說,最好再於明面上給些金銀,概因他平日不方便過分露財,導致夫人一向清苦。

陛下沉默須臾,抬眼看他,“跟朕點菜呢?你是不是覺得,朕的朝廷,少你一個轉不了?”

蕭蔚:“是。”

陛下丟了他一筆戳子,讓他滾。待他走後,便看著龍池中的神龜,陷入沉思。

斂起回憶,公公笑著提醒蕭蔚,“大人喬遷新府,可要抓緊,過些時日就忙起來了。”

蕭蔚頷首謝過,示意管家奉上謝禮,親自將公公送出門。

待他回到跟前,餘嫻才悄悄問他,“我聽父親說過,官員品階對應府邸規格,此前陛下賞賜你三品之上才可居住的三進院落已是隆恩,如今又賞賜新府,說是四品規製十間房屋,卻又是更大一些的三進院,並著這麼多金銀,豈不遭人眼紅?”

蕭蔚點頭,“會有一些,所以我問陛下要來一些精兵強將,專人護你。以後你若不嫌麻煩,跟隨你的丫鬟侍從,也全按照你未出閣時的規製。還有……”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和令信,“我與你成親時,將庫房一分為二,這是我的金庫鑰匙。這一個是彆苑通行的令信,我和陛下合謀搜刮金銀,他充國庫,分我一些作酬勞,我都放在彆苑了,之前不方便露財,也不打算用這些錢,就沒有給你說。如今陛下明面上賞我金銀無數,相當於給了我一個錢財來源的由頭,這些錢就能用了。交給你,想買些什麼,就買什麼吧。”

求誥命,遷新房,按她出閣前的規製送丫鬟仆從,獻上金銀珠寶……逐一對應著那夜阿娘說他無權無勢無財的罪名。蕭蔚是明晃晃地在同她,同她的爹娘說,他絕不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