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遵循著生物鐘醒來,我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感受到了身上不屬於自己的重量。

大狗似的少年蹭了蹭我的頭作為道早,我被他蹭得偏了偏頭,默默給他頂了回去。

韶年織一怔,又黏糊地把頭頂了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少年笑了出來,我知道自己此刻大概也沒什麼面部表情了,但我想自己這次回應做得相當不錯。

起床的我拖著背上黏著感十足的外星水母一起走進盥洗室,接過漂亮觸手遞過來的牙刷和杯子,我刷完牙洗好臉,擦乾手戴上婚戒,步調與我一致的少年走到衣櫃前。

我盤腿坐在床上等待著他的今日選擇。

今天的氣溫更低了,我被少年多圍了一條紅色的圍巾。

再過段時間哥譚就會下雪了吧?

我很期待自己在這座城市的第一個新年。

早飯是陽春面,清澈的面湯搭配細面與菜葉看上去格外的賞心悅目,我拿起筷子正要吃,一口鍋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裡,紅發少年一鏟將鍋裡的煎蛋加進了我的碗裡。

——愛心形狀的雙黃蛋。

看樣子還是沒有用模具煎出來的。

我抬頭看向少年,我的丈夫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在求誇獎。

我面無表情地用筷子將這顆心從中間夾開成兩半,一半加進他的碗裡。

煎蛋隻是煎蛋的味道,但是出奇的比我煎的蛋好吃。

把碗筷收拾好,我和韶年織一起出了門,今天的哥譚也是難得的晴天,仿佛是在安撫經過了先前大戰不安的人心,秋冬的暖陽總是更得人喜愛。

大廈的大屏幕上,新聞正在列說著萊克斯·盧瑟的罪狀與大都會的災區重建情況,在一旁的熒屏上亮著黑鴉少女的海報。

“新任總統上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改善法律執行程序,增加法律執行效率,堅決抵製資本對於法律的侵襲,並宣稱會不惜動用鋼鐵手腕,人民利益高於一切……”

我聽到了有關‘卡爾-艾爾’的消息,萊克斯·盧瑟正在作為反面例子與‘卡爾-艾爾’進行著對比,看得出主持人的話語十分的客觀,完全是在將雙方的所作所為不添油加醋的講述出來,增加了信服力。

雖然依舊有人對‘卡爾-艾爾’的來曆和目的持有懷疑,但更多人的選擇相信了‘卡爾-艾爾’,正如他自己所說的,因為他是“Superman”,被大家冠以“人間之神”的名號並信賴的存在。

超人總是太小看自己的影響力,但‘卡爾-艾爾’不會。

“‘卡爾’乾得很認真。”韶年織的聲音傳來,冰涼的溫度順著對方拉過來的手向我的手掌傳遞過來,“不過更多的人最關注的還是他那身白色製服。”

白美麗的確是比藍超貌美的,畢竟是犧牲了人性與柔軟換來的神性與冷硬。

我將他的手拉進外套口袋裡,看向韶年織,韶年織將另一隻手上拎著的熱摩卡遞了過來,我低頭咬住

已經插好的吸管喝了一口才抬頭說,“忠於實乾者終究會證明自己的。”

韶年織喝了口熱摩卡,含著吸管有些含糊地說:“嗯……花生摩卡,味道有點奇怪。”

“但新奇的口味總會讓人嘗試一下。”在與自己擅長領域方面,我認真地說,“嘗試了花生後應該黑芝麻也可以嘗試一下,不過還是其他的堅果會和這個摩卡味道更匹配——”

我一頓,話音一轉,“要試試凍奶茶嗎?”

“我很樂意為您試菜。”韶年織說,“您中午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上班也不是不可以吃餐廳裡的東西,Holidaytime是有工作餐的,不過搬了家後,韶年織便主動承擔起我上班時的午飯,會在我的工作日定時送便當過來。

一開始送了就走,表明心意在一起後他便是陪著我吃了飯,然後帶走便當盒。

“糖醋裡脊。”我為自己點單。

“炒糖色啊……”我的丈夫看上去有些蔫蔫的,“我會努力的。”

炒糖色對於韶年織而言還是一件難事,但是不去做怎麼突破難點呢。

他送我到了店門口,我走進店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少年神情溫吞而柔軟地向我揮揮手,我點了點頭他才轉身離開。

總感覺和他分彆有些黏糊糊的難以分舍,如果我們沒有住在一起,大概就是能把“晚安”說上十幾次都沒說完的笨蛋情侶了。

我無法想象那樣黏糊的自己,我不太粘人,但是沒關係,韶年織帶上了我的份——雙倍黏糊。

最開始的韶年織是什麼樣的?

我想起了那個總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安靜注視著我的三無少年,他似乎隻是那樣就足夠了,沒有任何的束縛感與私欲,就像不希望風被捆縛、大海被銬住*——就像是我對親人朋友那樣的愛。

原來他是在學我嗎?原來他一直在從我身上學習如何去正確的愛一個人。

而那樣黏糊纏人到幾乎要將我死死鎖住的覆著感是何時而起的?

我不清楚是什麼時候,似乎、好像、我尋思——是在我的目光無意識的落在他身上卻又無法立刻挪開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是怎麼想的?

真好看啊少年。

那或許隻是一聲發自內心的讚美,可伴隨著那份欣賞的卻不單單隻是欣賞,而是一種“我想要”的喜愛。

有句話在有些時候是可以參考的,那就是當女性讚美一位男性“可愛”的時候,她是動了心的,這份感情不同於友情親情,是有獨占欲的,更為自私的。

這份青澀的初戀之中,韶年織學習進步著,我又何嘗不是?

我們都是怪物,隻不過不同的是——我是屬於地球的怪物。

被注視的四年我也曾產生過要不要去探究那暗中之人的來曆和目的,但最後還是任之發展了,但我還是很好奇,他第一眼看到我產生的情緒究竟是什麼樣的?讓他會以那樣的視線追隨著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過。

第一次與站在我面前的學弟正式會面,與他對視時我是那樣想的。

但是如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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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身上學會了愛,怪物之間無法言說的共感讓他從我身上獲得了他所沒有的,他從我身上獲得了我都未曾意識到的熾熱之愛。

被攪碎成泥的栗子在我手下逐漸變得順滑,我怔愣愣地看著手裡本該保留一點顆粒感的栗子泥,為自己的失手而沉默,我大腦放空,垂眸看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按照廚師的習慣,我該在進入廚房的時候就把它摘下來的。

“算了。”我將錯就錯,繼續手裡的製作,這一次認真投入了進去沒有半點的分神。

我將做好的栗子蛋糕放進了甜點的冷櫃裡的時候,Holidaytime也開門營業了。

“早上好啊陣姐!”活潑的店員小妹妹向我咧嘴笑著招招手,老板娘招的都是女孩子,理由也不需要多說,算是女性之間的相互幫助,店員小妹妹乾活也特彆勤快。

“早。”我向她回道。

第一個客人是我無比熟悉的少年,‘達米安·奧古’,少年的他比達米安·韋恩要高大成熟許多,黑發褐膚,一雙沉穩的綠眸向我直直看來,姿態閒適地向我揮揮手,“陣姐。”

所有人都知道達米安·韋恩每次來都是衝著我,那麼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卻看上去年長了幾歲的‘達米安·奧古’大概也不會意外。

“‘達米安’。”我上前,“想吃什麼?”

‘達米安·奧古’無所顧忌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拿著菜單一手托腮,“與其在這裡打工,不如跟我吧,我養你啊姐姐。”

他撇著嘴,顯然心情不是很愉快的樣子。

“比起不勞而獲,我更樂意打工。”我知道‘達米安·奧古’的養絕不是一般男性那種僅限於吃飽喝足的生存基本,而是連同愛好都包含了進去,“我也不需要你養。”

“嘁。”‘達米安·奧古’作為家裡的獨子,肆無忌憚到被稱之為惡魔之子卻依舊被家人寵著的他就沒受過什麼委屈和拒絕,他這輩子受到最大的挫折就是白澤陣。

但他骨子裡就是崇尚強大的,所以反而對白澤陣格外中意。

他們這些同位體可不同於DC世界,差彆大到大家似乎除了性格和外貌沒有半點的相似,不過就像奧特曼裡的同位體,圓大古也不一定會是迪迦人間體,可能隻會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社畜。

這才是萬千平行世界在不斷延伸過程中會產生的差異,越是偏離遠離主枝乾的枝條就越是自由,而它們延伸的方向永遠是向著生機與陽光的,大樹會為了獲取更大面積的陽光供給自身能量而努力伸展枝丫。

白澤陣不是黑澤陣的同位體,‘黑沢真’在島國那邊的米花大學就讀,因為當過交流生而和動漫社的景光等人認識,白澤陣是獨一無二的個體,是被創造出來的奇跡與守護者。

就和韶年織的名字取名方式類似,韶年、少年,白澤陣的名字何嘗不是可以如此拆分?白澤、百澤,百識之白澤、萬物之恩澤,陣、鎮。

她的名字有太多的信息可以解讀。

——她生而不凡。

‘達米安·奧古’笑了笑,“我想吃新品!陣姐!”

“那要等一會兒了。”我提醒道。

“等陣姐多久都行。”‘達米安·奧古’理所當然地說,“我對你永遠有著十足的耐心。”

他這花言巧語倒是和‘布魯斯·韋恩’學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