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在韶年織回來之前,我成功將戒指做成了,純粹的光固體看上去就像是栩栩如生還在流轉的海浪,又似輕盈優雅的飄帶,似是水墨雲霧,環繞一圈,光輝流彩,可以想象在漆黑的環境下它會多麼美麗。

男戒女戒區彆不大,也就左旋右旋的差彆。

我站起身,感覺到因為保持一個動作時間過長,身體有些僵硬,我動了動肩膀就覺得好多了,我看了一下窗戶,才剛剛過中午,今天傑森布置他的安全屋不回來,而我忘記下廚了。

我單手撐在脖子後面,雙目放空地看著窗外,感覺不是很餓,更想躺床上休息一下。

剛進臥室坐在床上,還沒來得及把握在手裡的戒指放進抽屜裡,就聽到了腳步聲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頭看見韶年織,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手機動作輕緩地遞給我。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視頻,抬起手點開來看,看見了‘卡爾-艾爾’服刑的全過程,感覺心情五味雜陳,我的烤面包威力有增加了,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明明我做的時候很用心,自己有所長進的廚心與廚意都用了進去。

結果……算了,不說了。

目標達成,我手心一攤,將約定好的兩枚戒指便顯露出來。

我看見韶年織那無高光的眼睛瞬間被點亮,甚至感動得閃動——明明是已經說好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驚喜,我忍不住笑了笑,向他伸出另一隻手。

銀發的妻子消融了霜雪,綠眸靜靜地注視著他,她微微地笑著,不同他說什麼話,但韶年織卻清楚為了這個,他已等待得久了*。

他如聽到主人說“抬手”的小狗那般抬起左手輕輕放在了妻子伸出的手心上,看著她將那枚男戒緩緩戴在他的無名指上——他夢寐以求的枷鎖不鬆不緊,剛剛好可以將他死死套住。

心臟的轟鳴震耳欲聾,他的沉默是他的靈魂都被那心臟震得失去了聲音,語言都變得蒼白無力。

她將那枚女戒遞過來,抬起眼瞼向他看來,已經被徹底操控得全無了自我心神的新婚丈夫拿起那枚女戒,妻子伸出雙手,似乎是在問他想要戴在哪一隻手上。

戴婚戒是西方傳入的一種婚禮儀式,戴左手無名指是據說左手無名指連接著心臟,而這個婚禮儀式傳入種花後,因為男左女右的說法,女方戴右手或是左手無名指都可以。

你選擇哪一隻?

青澀而笨拙的新婚丈夫幾乎毫不猶豫地將戒指戴上了妻子的右手。

“為什麼?”她問道,她知道他的選擇總是會有他的思考。

年少的丈夫露出溫軟無害的笑容,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得意,用戴著婚戒的左手扣住妻子戴著戒指的右手,將她推倒在床上。

原來如此,這樣就能將他們婚姻的證明如同他們一般近距離地靠在一起。

曬過太陽的被褥暖洋洋的,又軟又蓬鬆,妻子柔軟細長的銀發鋪散在床上,就好似那操控著人偶的傀儡絲,帶著一

種無法言說的靡麗,年少的丈夫躺在她身上,如同粘人熱烈卻又乖順至極的大狗狗。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一起就能將彼此的心充滿,戴著婚戒的兩隻手緊緊十指相扣。

“要吃點什麼嗎?”負責至極的特級廚師妻子看著天花板。

“唔。”丈夫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半點都不想離開對方,“您想吃什麼?”

“你餓了嗎?”妻子說。

餓了嗎?

丈夫一愣,這一點在她知道他所需本質並第一次為他提供對他而言真正意義上的食糧後就應該再清楚不過。

餓了嗎?

他撐起身子,看著身下神情冷清平淡的新婚妻子,看著他們緊緊相扣的雙手,無比切實的感受到不管是出於他們彼此的認知還是世人的習俗規定,他們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了。

一種無法言說的饑餓感襲上,丈夫在妻子默認願意的前提下有權益去向對方索取自己想要。

那抹鏽紅與海藍再一次蒙蔽了女人的雙目,少年人熾熱的愛欲在曖昧繾綣的呼吸交換之間傳遞而來,那具冰涼的身體如同將要融化的雪水般覆蓋而來,帶著死亡都無法分割的黏著感,入侵著懷裡的溫軟。

“慢、慢點……”熱烈而纏綿地吮吻著妻子的少年發出含糊的呢喃,“能量傳得慢一點少一點,不要給得……太多……慢慢來。”

“抱歉。”過分慷慨的妻子有些心虛地移開雙目。

“很緊張?”少年人喘著氣,他也很緊張,他對繁衍後代根本不感興趣,越是壽命漫長且強大的種族就對後代越無興趣,但是他卻對妻子有著無比癡狂的愛欲,“或許說點什麼會好點?”

他們都是徹頭徹尾的新手,哪裡知道怎麼做才能緩解此刻黏稠甜蜜得窒息的氛圍,要知道被蜂蜜淹沒窒息可比水淹還要來得痛苦且難以掙紮。

“……?”她疑惑地看著他。

在新婚妻子的注視下,年少的丈夫垂下頭顱,輕輕吻過她的眼瞼、嘴角、脖子並緩著呼吸真摯道:“我將染上你的美麗,我將化身為你*。”

沒有文學細胞的妻子笨拙地被吻著,難以被傷害的她卻被愛人一個接一個柔軟又熱切的吻親得忍不住輕輕顫抖,那份癢意比疼痛要更加入骨。

少年鄭重無比的宣誓般重申道:“我願意把一切捐棄,但求化身為你*。”

不妙……真是大不妙……

愛究竟是什麼?世間的愛都是如深沉而黏著嗎?

我已經無法區分我與少年的溫度,他似乎真正的融入我的身體,那樣柔軟而脆弱,像是被室溫融化的巧克力一樣甜蜜,但這份甜蜜一旦過了頭確實是讓人不堪承受的。

即便是甜蜜的糖果一旦吃過了頭,也會讓人覺得舌頭發麻味蕾無味,麻木而痛苦。

束縛著少年的鐐銬鎖鏈仿佛也將我死死纏繞住,我感到了恐懼,我憑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浸潤了眼眸的淚水不知因何而生,還未落下便被憐惜地吻走,隨之還有小心翼翼

的輕軟舔舐。

可惡,他是狗嗎?

這份扭曲而純粹的愛就如同詛咒,要將我拉入泥沼之中,少年人的討好也掩蓋不了這份深沉的詛咒與欲念。

我側頭看著被死死扣著的右手,無名指的戒指在天色暗下來後散發出來的光輝愈發明亮卻依舊溫柔,它的光輝將會是亙古不變的永久。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視線,徹底展露出侵略本性的少年就那樣在我的注視下拉過我的右手,在我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吻。

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了。

“我愛您。”他笑著說,“請看著我。”

他還想要我看多久?

“您知道的,除了愛您,我沒有彆的奢望*。”少年低垂的眼眸就仿佛是一位站在神像前雙手合十禱告的聖子才會有的虔誠真摯,“是您讓我生了奢望,將這份奢望實現。”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我了吧?

是我自己養出了這樣一頭難以饜足的野獸。

等我吃上晚飯,已經是十點之後的事了,我很累,這份疲憊不限於身體,還有我的心理,我就仿佛是被采陰補陽了,我第一次恨自己的強大反而成了外星水母放縱的理由。

我想說臟話,但是我說不出臟話。

可惡,為什麼我說不出臟話?

是因為我眼前的Puppyeyes嗎?

鏽紅發的少年趴在桌子上側頭看著我,傻乎乎地笑著,左手小指勾著我的右手,臉上是饜足的薄紅,他的領口之下是我不堪忍受留下的齒印,事實證明即便被我撕咬,他也隻會更加的歡喜。

我左手拿著筷子,面無表情地吃著飯,側眸看向他,少年把臉往臂彎裡埋了埋,他左耳的水母耳墜也跟著他‘趴’在了桌上發出一聲輕響,柔軟又無害。

我目移,腦海是那水母耳墜不斷輕靈作響的畫面,這個漂亮可愛的耳墜在我的眼裡已經無法是最初的模樣了。

韶年織撥了撥自己左耳下的水母耳墜,看著她淡淡垂眸專注著手裡的飯碗,眸光一深,隻覺得欲壑難填。

坦然無視著年下丈夫的注視,我慢吞吞地咀嚼著菜,晚飯理所當然是韶年織做的,我在他做飯的時候把我的午覺補了一下,但還是有些困倦。

“你進食吃飽一次大概能多久不進食。”我問道。

“吃飽的話,在不需要戰鬥的情況下可以維持三四個月,畢竟我在成長期,對能量的需求比較大。”韶年織誠實地回答道,“如果進行了戰鬥或是使用了能力,會根據消耗來決定。”

我點點頭,心裡有了打算,韶年織的這個習性可以說相當好養活。

吃完飯,我收拾好碗筷,韶年織十分理所當然地將我手裡的活接過去乾完。

洗漱完差不多該歇息的時候,我躺回床上就有了感覺不妙的預感,果不其然少年那離開我後又迅速變得冰涼的身軀貼了過來。

“你——”

我剛一開口,就聽見少年在我耳邊發出一聲簡短而輕軟的音節:“汪。”

誒?

我之前有把說他是狗的心聲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