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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和弟弟一起捏星球貼圖太快樂了,又因為放假,我第一次放縱自己在心象空間熬了個大夜,直到耳邊傳來某人的聲音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聽!聽!雲雀在天門歌唱,旭日早在空中高掛,天池的流水淙淙作響,日升在飲他的駿馬*——”

是誰?是哪個AI在念詩?哦,是小織同學啊。

精神困頓的我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眼睛虛眯著,一隻手拉著被子一隻手微微撐起自己,整一個‘懷民亦未寢’的表情包,我敢肯定自己現在的樣子好看不到哪裡去。

“還有這種叫醒服務的嗎……”我聲音困倦得仿佛是在夢囈地喃喃道,我從未想過有人會在我床頭念詩,隻能說真不愧是你,韶年織!

“是的,這是您的專享服務。”少年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精神了嗎?沒有精神的話我就繼續念。”

我:……

唯有這個人念情詩半點不油膩全是梗,甚至讓人覺得沒想到詩歌居然能用在這方面。

我用手擋著嘴打了個哈欠,感覺眼角微微濕潤,“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我知道到您今天會賴床,但是傑森不知道,所以他一大早爬起來做了早飯。”韶年織“啪”的一聲合上手裡的筆記本,“然後發現您沒起來,於是囑托我來叫您起床。”

“我這就起這就起。”我這下是真的清醒了,孩子下廚不能潑涼水是我家的一貫主旨。

韶年織一帶上門,我趕緊爬起來洗漱換衣服。

不得不說,傑森有我家的風範,隻是簡單看過我下廚,手藝就有了明顯的長進。

家裡孩子下廚自然是要鼓勵的,畢竟傑森又不是想當廚師需要什麼精準銳利的點評,於是我毫不吝嗇地豎起了大拇指,大男孩面上不顯,但以我的眼力卻能發現他耳根紅了,嘴角也翹了幾分,心情明顯變好。

“今天中午我打算做咖喱,你們有什麼其他想吃的嗎?”我說。

韶年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搖搖頭,我仿佛能看見他身後冒出了一大片殷勤的花花向我前仆後繼地擁簇而來,讓我頓感壓力,心想著要不要直接燉一大鍋咖喱放冰箱裡。

“我不挑。”好養活的傑森點點頭,他現在的個子完全是家裡最高的,不說完全猜不到他的年齡是15歲,從外表來看,他更像是20歲起步的青年。

我打開冰箱,發現裡面是需要補給了。

“我們出門買菜。”我拎著裝菜專用的籃子,韶年織拿好了錢包,一起看向傑森。

傑森向我們揮了揮手,比了個OK表示他知道了。

哥譚漸入深秋,被海環繞的城市氣溫急轉直下。

我踏出門走在街上後明顯感覺到皮膚周圍的空氣溫感變冷,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白色風衣,搓了搓手後我看向韶年織,想起這個人身上的溫度似乎就如這秋意般。

真的像是蛇一樣的溫度……他不會冬眠吧?應該不會,就算是蛇那也是外星蛇,宇

宙的溫度可比地球的嚴冬要殘酷得多。

這樣想著,我向少年伸出了手。

韶年織愣了一下,他顯然並不清楚我的意圖,還是沒有半點遲疑的將手放在了我的手心上。

我拉住他的手,不出預料的冰涼,我想了想,把拎在另一隻手上的籃子挎在手肘上,雙手包住他的手幫他捂了捂,搓了搓,少年看著我,表情頗有些傻氣,然後他諾諾地將另一隻手也遞了過來。

我從容地把他兩隻手都握住,嫻熟地幫他捂暖和。

“您把我當做您的弟弟了嗎?”韶年織聲音有些低啞,還有點含糊。

“沒有。”我敢肯定這一點,“你和他不一樣。”

我弟可是個小火爐,比起我更暖和,每年深秋入冬,他捂我才是基操。

在心上人的手心裡逐漸回溫的那雙手忍不住顫了顫,紅發藍眸的少年躲閃般地看向彆處,他嘴唇似乎囁嚅了一下,竭力去壓製住自己狂跳的心臟。

不等韶年織調整好心態忍耐,他面前的人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拉著他兩隻手的手腕,很是突然地把他拽了過去,讓他的手臂穿過風衣下抱住她的腰,雙手貼在她的後腰上。

他能夠清晰感覺到那貼身的單衣下凹陷的弧度與線條,柔韌而蘊含著力量感的血肉將溫度不可逃避的向他傳遞而來。

因為這樣的動作和距離太近了,他不可避免的埋入了她過分柔軟的懷裡,淺淡而清雅的體香隨著呼吸鑽入他的鼻腔,直衝他處理信息的大腦。

“這裡更暖和些。”她鮮有情緒流露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洋洋自得,侵略性極強的昳麗面龐都因此多了幾分柔和的暖色,可愛得要命。

——好想親。

韶年織聽到自己內心發出了一聲猶如幼獸般激烈狂舞的長音,他不敢動,雙方心臟的鼓鳴似乎漸漸的趨於一致,就好像是一同被奏響的琴弦,他幾乎要用儘自己全部的自控力才能不將對方死死鎖住,去嘗試一切他所想要嘗試的。

我感覺差不多了,放開少年撤開一步,“走吧,除了今天咖喱要用的食材再買點其他的備在冰箱裡吧。”

“嗯。”少年的回應格外壓抑,有種讓我背後一涼的沉悶。

本來我對自己的舉動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隻是想做就那樣做了,可當看見少年紅透了臉,用一種我無法形容卻十分讓人心潮澎湃的神色低垂著眼瞼躲閃般地看向彆處,我後知後覺的大腦終於炸開了鍋。

一直被注視的時候渾然不覺,當他的目光開始躲閃時反而讓我更加無法忽視。

就好像我做了什麼相當不妙的事一樣,但又好像是有什麼該做的事沒有去做。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排斥甚至會欣然與韶年織接觸,但是我不知道這是否就意味著愛,非友人親情的那種愛,而是更加深沉自私的那種。

“……走吧。”我有些不自在地說完先一步往前走。

他如往常那樣靜靜跟在我身邊,我卻感覺到了與往日不同尋常的氛圍。

太奇怪了。

如果說以往少年的目光平靜恬淡的像是一曲德彪西的《月光》,那麼現在他的視線反而像是要在我心頭奏響肖邦的《小狗圓舞曲》。

……我為什麼又把韶年織和小狗類比了?

但是真的好像。

因為太過於可愛所以我反而想多看一會兒,又或者讓他看起來更可愛一些,但我並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如往常那樣沉默無言的接受他的注視並走向目的地的超商。

自然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輕輕觸碰,我循著看去,少年在我的注視下,用小手指小心翼翼勾住了我的小指,就這樣過了幾秒——

我沒有甩掉他。

於是他便順勢將我的手拉住,手心貼著手心,五指穿過我的指縫並扣住。

我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的路,腦子裡開始思考自己的手心會不會出汗,要是出汗了黏糊糊的會不會讓他不舒服,或者要不要回扣一下手指作為回應。

種種思慮之下,結果是我一動不動。

好像是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但我沒法將這種感覺說出來,隻覺得心跳聲有點吵了,手心都一跳一跳的。

直到進了超商的果蔬區,要挑菜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和韶年織的手還緊緊地十指相扣著。

我動不了。

就好像貓將下巴放在了貓奴的手背上一樣被封印了手,動彈不得。

我想說“鬆開吧”,卻見韶年織用他空著的手扯下一個塑料袋,抖了抖後遞給我,我奇怪的理解了他的意思,用挎著籃子的那隻手把口找到並扯開,抖一抖袋子就打開了。

少年十分自然的把塑料袋放在方便拿取的位置,然後開始挑選胡蘿卜。

很好,那句“鬆開吧”我說不出來了。

我們就這樣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往家走,然後就看見了遠處冒起的一縷黑煙。

“這個方向……是阿卡姆。”韶年織說,“已經來了嗎。”

“來了?”我詢問地看向韶年織。

“韶年織認真地對上我的視線回答道:“大概率‘超人’或‘蝙蝠俠’任一,在哥譚的話,‘蝙蝠俠’的可能性更高。”

這個說法,我明白這個‘蝙蝠俠’就是自家那位了。

我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繼續和韶年織往家走,這開局炸阿卡姆的架勢,讓想起劇本內容的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使得我不是很想立刻去和老朋友們相聚,甚至有了想烤面包邀諸位共嘗的衝動。

想到這,我就打算去做了。

在看見我折返回超商拿起面粉等材料後,韶年織顯然已經明白了一切。

比起過來時的心不在焉,回家的路上我發現了哥譚街道的變化,我好幾次瞥見了有關三人偶像團體的海報和訊息。

偶像和哥譚的感覺還真是有些格格不入,不過能在哥譚活下去還有一席之地的偶像大概過得相當不容易吧。

我們回家後,韶年織才緩緩鬆開了手,但我

感覺那隻一直被牽著的手好像已經不屬於我了。

傑森依舊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在沙發上曲著雙腿在他的畫本上畫著什麼?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放下東西湊近一看,發現是一個頭盔,密閉的、圓潤的那種,看著莫名的有點像一顆紅棗。

我:……

我:?

“啊,紅頭罩。”韶年織左手握拳敲擊右手心。

傑森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打算給它上紅色的?”他可還沒上色呢。

韶年織沒有回答,而是從菜籃裡拿出今天要用的食材進廚房做處理。

“怎麼樣?”傑森也隻是隨口一問,韶年織的神秘屬性已經在他心裡十分深刻了,他從善如流地舉起畫本對著自己的姐姐期待問道。

我和弟弟接過紅頭罩的定製單,對畫本上的設計圖並不陌生。

“你為什麼打算做這樣的頭盔?”我拿過畫本看著問。

“方便隱藏樣貌,鑒於所需要的功能,我覺得這樣的頭罩戴上後更有利於隱藏面貌。”傑森也是照著感覺來,“就是不知道哪裡能定做它還沒有暴露身份的危險性。”

“我可以做。”我微微眯起眼,來了逗弟弟的興致,“求我的話也不是不能幫你還原出來。”

“求你!姐姐!Please!”孩子的請求說得相當順口暢快,完全不懷疑有一種可能是姐姐在逗他。

我沉默,點頭答應了。

我的弟弟不管是親生的還是收養的似乎都十分擅長打直球和撒嬌,想要逗弟弟、看弟弟彆扭不好意思的話反而是我落敗得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