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拉扯中……(1 / 1)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0848 字 6個月前

幾息後,顧慕轉身離開侯府,淨思戰戰兢兢上前道:“公子,傅將軍適才命人來說,他半個時辰後去府中見您。”

顧慕頷首,淡淡‘嗯’了聲。

回到中書令府,已是申時,傅瞻來到這裡時,顧慕正坐在書案前和一隻毛色黃白相間的鸚鵡‘閒聊’,傅瞻嗬的一聲笑了,嗓音粗獷道:“觀南,你何時閒到逗這小東西玩了?”

傅瞻邊說邊隨意的撩袍坐下,倒是收斂著手上力氣在小鸚鵡身上撫了撫,隨後看向顧慕時,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顧慕腰間佩戴的鶴紋金線荷包處:“都立秋了,觀南還戴著呢,”傅瞻裝傻,拉長了語調:“哦——是容姑娘給你繡的,也不是不可以戴,弟妹給繡的嘛。”

傅瞻大大咧咧的說著,當初他腰間佩戴著個粉色荷包,被他說了一通,還說什麼他腰間的怎會是搶來的,如今瞧著,確實不是搶來的,八成是騙來的,那會,他還真以為容溫已和他定了情了呢,如今倒好,要嫁給顧碩了。

顧慕對他的這些話置若罔聞,修長指節拿起筆架上一支削的尖細的竹子,用圓潤的一面逗著站在他書案上的鸚鵡,之前,傅瞻在三藏苑住著時,他腰間的荷包被狗給叼走了,心裡自是氣不過。

傅瞻見他不語,問道:“觀南哪來的鸚鵡,從前怎沒見過?”

顧慕回他:“回府的路上,見有孩童頑皮,將這鸚鵡捆綁在樹乾上,拿彈弓比賽誰能先打到它的頭,我瞧著可憐,就給買了過來。”他說的隨意,眸光不顯情緒,隨後,他將手掌攤開,誘引著那小鸚鵡來他手上。

毛發黃白相間的小家夥圓溜溜的眼睛帶著警惕看他,腳下步子一點一點的挪動,直至走到他指節之上。

待它站穩,全然放鬆的時候,顧慕將手中的竹子轉到尖細的一面,在鸚鵡的腳上狠狠刺了一下,傅瞻彆看是個粗人,見狀直接脫口而出:“觀南,你這是做什麼?”

他話落,小鸚鵡也驚的往後退了好幾退,口中嘶叫著:“疼——疼——”

在傅瞻的注視下,顧慕又朝著那鸚鵡伸開了手掌,示意它走過來,這次小鸚鵡警惕心更強,看了顧慕許久,直至顧慕開口,嗓音溫和:“過來。”

鸚鵡通人性,也能看人的神色,聽人的語氣,於是,它又一次抬起腳下步子,向著顧慕的手掌走過去,當它的小腳丫又踩上顧慕的指節時,顧慕重複了適才的動作。

這次,傅瞻隻看不言語了。

小鸚鵡這次依舊是驚的後退了幾步,隻是並沒有像第一次那般漆黑的眸子裡有懵懵的不可置信,口中也不喊疼,隻直直的站在那裡,看著這個將自己從彆人手中救回來又拿尖東西刺自己的人。

顧慕放下手中的竹子,又朝它伸出了手,小鸚鵡這次卻是怎麼都不肯再上前了,它長記性了,無論顧慕怎麼說,腳下步子都不動,於是,顧慕就拿起一旁的絹繩在小鸚鵡的注視下,將自己的兩隻手鬆鬆的捆綁住,隨後對它道:“過來。”

小鸚鵡又心軟了,

抬起步子向他又走了過去。

顧慕將它拖在手掌中,指腹輕撫著它的毛發,片刻後,手腕間的絹繩被他的動作扯掉,小鸚鵡雖是透出了畏懼,卻也沒從他手中掙脫,顧慕對它淡淡笑了下,吩咐守在外間的淨思:“帶它出去。”

傅瞻坐在他對面看了這麼一出子,雖不知他這是在做什麼,卻是在顧慕眉眼間看出了幾分心疼,傅瞻在心中嗬笑,也是見了鬼了,他頭一回在觀南眼中看到他心疼誰。

還是一隻鸚鵡。

傅瞻拿起桌上杯盞用了口茶,與顧慕說起正事來,此次以顧慕為首的朝臣與陛下推行的新法,太子卻又是在暗中唱反調,早幾日,顧慕將陸辰帶來他的府中,讓太子起了誤會。

以為顧慕是要扶持年僅六歲的陸辰,於是在新法推行後,處處設阻,他是在試探,試探顧慕究竟是何意,若是顧慕私下命人去尋了他,便說明他並非是要與他作對,若是顧慕明著與他相對立,日後,也就各自有了立場。

傅瞻:“觀南把六殿下接入府中,當真是要培養他?”

顧慕不置可否,隻道:“不用理會他,若他有膽量將事情做絕,自有陛下處置。”他雲淡風輕,神色間儘是運籌帷幄的從容,對太子的所作所為並不在意,隻與傅瞻說起其他事:“我已寫好奏折,與陛下上書宣平江王進京。”

傅瞻對於平江王沒什麼印象與了解,隨口問:“讓他進京做什麼?年前他兒L子死在進京的路上,難不成觀南也想要了他的命?”

顧慕嗓音平和:“是要了他的命,不過,不能讓他死的那麼容易。”

他與傅瞻說了一番此次讓平江王進京的計劃,傅瞻眉頭皺緊,很是不解:“何須如此費勁,既是當年溫家之事與他有關,讓暗衛去查,有了證據,何愁不能為溫家翻案要了他的命。”

顧慕垂眸,嗓音微沉:“殺他自是容易,不過,他的命還該再有些彆的用。”

他話落,傅瞻挑了挑眉,也不再問。

至申時五刻,傅瞻在這裡待了有半個時辰,說完了正事顧慕也不與他閒聊,他待著無趣,自是走了。

顧慕坐在書案前,垂眸認真將手中已刻好的木狐狸用鳳尾花的花汁染成紅色,兔毛刷上下滑動,木狐狸身上的紅越發亮眼,顧慕手上動作不停,在心中想著適才的那隻小鸚鵡,眉目間染了情緒,隻是通了些人性的鸚鵡尚且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如何都不肯信他了。

更何況是她呢。

——

容溫被顧碩送回了淨音院,她前幾日沒怎麼出門,今兒L在靜安堂待了那麼久,有些累了,就讓顧碩將手中提著的菊花酒給老夫人送過去,顧碩本是應下她,讓她在淨音院裡好生歇著。

垂眸間,卻是看到兩壺菊花酒上面皆有題字,白色玉壺上各有‘淨’‘靜’單字,顧碩垂眸看著,遲疑了瞬,還是將其中一壺遞給容溫:“這壺酒應是二哥給表妹的,今兒L是重陽,是該用些菊花酒。”

容溫順著顧碩的目光去瞧,也看到了

上面提著的字,適才她倒是沒注意到,她接過顧碩遞過來的酒,落落大方,神色間絲毫未有彆的心思,顧碩本是心中不安,如此,微皺的眉眼逐漸鬆開,關懷了容溫幾句後,離開了淨音院。

夜色逐漸深了,容溫依舊是坐在窗邊,對著院中的古槐樹枝乾發呆,葉一讓她去用些晚膳,她搖了搖頭:“午時三表哥給我夾了很多菜,我這會兒L不餓,”她頓了頓,對葉一說著:“倒是想飲酒。”

上回她要飲酒,葉一沒忍住說道了一句,她便說算了,這會兒L葉一哪還敢再說不讓,就應下:“姑娘等著,奴婢去把酒給你拿來。”葉一說完就去取酒了。

容溫側首看了眼被她放在書案處的那隻古檀木盒子,抿了抿唇,她午後打開翻閱了會兒L,既然當年這些卷宗可以留下來,自是沒什麼紕漏,安川行找顧慕要這些,也不過是想利用她,讓顧慕去查這件事。

她將目光又轉回來,葉一已提了兩壺酒走至她跟前,溫聲說道:“姑娘,是用老夫人命人送來的菊花酒,還是用二公子給的?”葉一本是都提了過來讓她選的。

容溫也不說用哪個,將兩壺都從葉一手中接過來,很自然道:“兩壺都要。”她許久未儘興的飲過酒了,今兒L是重陽,她想喝儘興些,葉一見她這般,嘴唇翕動,終是沒說出勸阻的話來。

隻好就守在一旁,看著她家姑娘飲酒。

夜色逐漸暗下,將至酉時的時候,天幕之上的雲團子就有些灰暗,這會兒L院中起了風,許是夜間便會落上一場秋雨,容溫用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的臉頰透著粉,有些呆呆的,像隻迷路的狐狸。

葉一拿了披肩給她搭在身上,雖是剛入秋,夜間卻也是涼的,她才剛給容溫搭在身上,就被容溫隨手給打掉在了地上,葉一輕‘誒’了聲,姑娘——這是醉酒了?

她家姑娘的酒量很好,平日裡有她管著,是鮮少醉酒的,今兒L這兩壺酒下肚,卻是醉了,想來是二公子釀的菊花酒烈吧。

葉一上前去勸她:“姑娘,你醉了酒,彆再用了,上榻歇著吧。”葉一就要去扶著她起身,容溫似是撒嬌又似是耍賴:“葉一,我不想再躺了,我想去蘭亭山采蘑菇。”

葉一被她這副嬌憨模樣說著這句話惹笑,溫聲道:“姑娘,蘭亭山在揚州呢,夜間采什麼蘑菇啊?”葉一說完,臉上的笑意逐漸不見,有些後知後覺。

果真,容溫扯著她的手:“是啊,蘭亭山在揚州,”她似是突然情緒低落了起來:“爹爹帶我去蘭亭山采過蘑菇,立秋了,山中會有好多蘑菇。”

葉一哄著她:“是,立秋了,蘑菇都長出來了,姑娘若是想采蘑菇,明兒L咱們找座山,也去采蘑菇。”

容溫委屈的對她晃了晃腦袋:“隻有蘭亭山有——”葉一笑她:“姑娘吃醉了,哪裡的山中都有蘑菇。”

容溫也笑她:“隻有蘭亭山有爹爹陪著,這裡哪有爹爹——”她輕歎了聲:“今兒L重陽,爹爹愛飲酒,不知用的是張家鋪子的百花露,還是徐家鋪子的春心釀。”

“待我回了揚州,就親手給他釀酒喝,”她開始落淚了:“葉一,明明從揚州來上京時,我在心裡都立了誓,再也不見他了,這會兒L,卻是有些想他了。”

葉一將她抱在懷中,直到她不再上句不接下句的呢喃,窗外的風吹的更猛了,依舊繁茂的枝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在窗牖上打下片片暗影,容溫還要與葉一討酒喝,葉一不給,把她哄到了榻上躺下。

夜色越來越深,風逐漸停下,卻是又落了雨,打在屋簷,滴滴答答的響了一整夜,容溫睡下的晚,次日一早,直到辰時才醒過來,睡得整個人在床榻上懵了近一刻鐘才回過了神。

她抬手在腦門上拍了又拍,關於昨夜的事一點都記不起來,索性也就不想了,她從枕上坐起身,正欲喚葉一,卻發覺哪裡有些不對,揉了揉睡得惺忪的雙眼,四下裡看了看。

也並無不妥。

隻是,覺得身上比平日裡要更為放鬆。

下意識垂眸去看,心間一凜,才注意到是哪裡不妥了,她身上——怎麼隻穿了件中衣,裡面的小衣呢,怎麼不見了?

這般在心中想著,少女看著自己的身子也不覺間有些臉紅,開口朝外面喚著:“葉一,花一。”

她喊過之後,過了會兒L葉一才走過來給她把床帳掛上,與她說著:“昨夜落了一宿的雨,院中花枝敗落,奴婢見姑娘還睡得香,就出去幫著婉兒L她們一起收拾了。”

容溫輕‘哦’了聲,直接問葉一:“我昨夜睡下後,你幫我換衣服了?”她話落,葉一下意識的去往她家姑娘身上瞧,在目光觸及時,也是有些不自然,她家姑娘身上未著小衣,已長成的少女,雖是近日來清瘦了許多,可身前依舊豐.腴,在單薄中衣下,可不是如同無物一般。

葉一挪開眼:“姑娘昨夜吃醉了酒,身上都是酒味,奴婢是給姑娘換衣服了,隻是奴婢給姑娘換衣服時,姑娘的小衣就不見了,想是被姑娘給扯下丟去一旁了,奴婢怕擾到姑娘休息,就沒找呢。”

容溫睡的懵懵的對葉一點了點頭:“這樣啊。”她吃醉酒扯衣服不是頭一回了,從前也有過,醉了酒後就愛扯衣服,上一次她身上不止小衣不見了,中衣也沒穿,最後還是在床板下找到的。

葉一先是侍奉著她起身,給她梳發時,才跟容溫說起正事來:“昨夜裡二公子來過,給姑娘送了隻古檀木盒,當時屋內熄了燭火,奴婢多嘴說了句姑娘醉了酒,二公子聞言要進來看看姑娘,奴婢就讓他進來了。”

容溫聞言有些驚訝,側首看向葉一,葉一知她的心思,與她道:“姑娘放心,奴婢是跟著二公子一道進來的,那會兒L姑娘身上的衣服齊整著呢,應是二公子走後姑娘才扯的衣服。”

容溫緩下了心緒,過了片刻,才又問葉一:“那,他在這裡待了多久?”

葉一回她:“約莫有兩刻鐘。”

容溫又輕輕‘哦’了聲:“他送來的古檀木盒呢,拿來給我瞧瞧。”她話落,葉一放下手中的梳篦,將古檀木盒拿來遞給容溫:

“二公子來時,外面已經落了雨,也不知是不是有急事。”

容溫將盒子打開,裡面倒也沒什麼,隻是一隻用鬆木刻出來的狐狸,被他用鳳仙花的汁液染成了紅色,與之前送給她的那隻有些不同,這隻狐狸是躺臥的姿態,兩隻爪子朝前伸著,來回收縮,爪子上面還分彆拿著一隻木牌,上面寫了‘安眠’‘用膳’。

容溫微微皺了下眉。

倒是葉一看的笑了:“二公子不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懂機關術呢,這紅狐狸的兩隻爪子來回晃動,是在提醒姑娘要好好休息,好好用膳呢。”

葉一也借此機會說道上幾句,她家姑娘最近清瘦的太厲害了。

容溫回葉一的話:“這狐狸是臥躺著,不是吃就是睡的,很好笑嗎?”她說完,就要隨手放去一旁,才發現這紅狐狸的腳下還有一張卷起來的字條。

容溫拿起鋪展開,上面隻有俊逸揮灑的幾個大字,葉一是站在容溫身後的,不經意間看到了字條後面的五個字:幫你殺了他。

葉一心中一驚,急忙轉了眼,心中再是好奇字條的前面幾字,也不敢再去看。

容溫下意識將字條握在手中,秀眉蹙的更緊,眸光直直的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不再言語。

——

古檀木盒裡的卷宗被容溫翻了一遍,她每日裡除了準備成親的事,也就是翻看這些,大婚那日的喜服已經量好了尺寸在做了。

大婚在冬月,還有的是時間,她就沒著急著繡床帳,不過已摹好了樣,一個石榴花開,一個鴛鴦戲水。

這幾日來,她把當年之事在卷宗上了解了清楚,安川行來找過她一回,與她說了許多在卷宗上看不到的事。

平江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因他的生母是先帝的發妻,深得先帝疼愛,在上京城裡肆意妄為,當年恒遠侯府的老侯爺曾上書嚴厲斥責,最後也不了了之。

因此,他便愈加過分,公然以醉酒為由將母親擄至他府上,當時,先帝雖責怪了他,卻隻是小懲大誡,事後,溫家和安家咽不下這口氣,便與朝中交好的世家聯名上書,要先帝將此事給出一個交代。

先帝不得已,將平江王禁足三月,讓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向溫家與安家道歉,平江王當真這般做了。

隻是後來,他解了禁足後,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那時,母親已經嫁給了父親,他卻每日裡堂而皇之的去溫府,絲毫不避諱。

再後來,不知因何緣由,溫家三房與他交好,偷偷瞞著溫家老爺子跟在他手下做事,不足一年的時日,溫家三房在肅州、豐州、渝州積攢了大量的金銀,並且回到上京城四處炫耀。

溫家老爺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三房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將他名下的這些財產都轉到了老爺子的名下。

樹大招風,三房在上京城耀武揚威了一通,被人給盯上,沒過幾日,皇城衛的人便在肅州溫家名下的莊子裡發現了豢養的近百名死士的名錄。

又在豐州的錢莊,找到了欺

壓百姓搶奪良家女子抵押債務的證據,一時間,渝州的幾處馬場也被人傳出是與北疆匈奴以物換物得來。

而用來換戰馬的‘物’,便是大胤朝禁止私下通行的兵器。

先帝大怒,直接降旨將溫家所有人關進大理寺獄,待查明真相後再處置,當時並不是沒有朝臣與先帝上書為溫家開脫求情,隻是,先帝一律不見。

甚至,任何在此事未查明之前敢為溫家求情的人,一律同罪。

而安家向來與溫家交好,又是聯姻,安陽王去理政殿隻是求先帝開恩,讓他剛誕下子嗣身體虛弱的女兒L能回府休養,就被先帝給治了罪。

安陽王是大胤朝唯一的異姓王,曾是跟著陸家先祖一同征戰的英雄,脾性大了些,與先帝衝突幾句,便被奪去了封號。

回到府中,安陽王消了氣後,自也是要為安家上百口人思慮,再沒有去先帝面前求情,為此,直到如今,上京城中的世家中人提起安家,都是開口唾罵。

罵安家貪生怕死,背信棄義,在溫家遭逢大難時去當了縮頭烏龜,可那會兒L,安陽王已然看明白,先帝是在對溫家與安家一同上書讓他責罰平江王之事不滿。

若他再去求情,安家也會是同溫家一樣的下場。

最後,所謂的查明真相,就是溫家有謀逆之心,溫家成年男子皆處斬,其餘人流放三千裡,隻是,溫家無一人能活著到流放之地。

安川行與她說了這許多,最後神色凝重道:“祖父一直不願我考取功名走仕途,可,男兒L在這世間若不做出一番成就,如何能立足。”

他在容溫面前也不避諱:“當年之事,卻有冤屈,平江王的報複之心太重,如今他還活在這世上,本就不公,我想為安家和溫家求一個清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容溫沒有心力去想這些事,在安川行與她說這些前,她也沒有過要去做些什麼的心思,而如今,卻不可避免的在知道了這一切後,思緒裡時不時的會想到未曾謀面的父母與親人。

當初,祖母帶她去西京,給他們磕過頭,隻是那會兒L,她並不知那一個個的墳塚是她的家人。

——

翌日,容溫睡醒後,葉一侍奉她梳洗時,她隨口問葉一:“我的那件水綠繡蓮的小衣可找到了?”

自那夜醉酒後,她便一直沒問過葉一,今兒L身上穿著的小衣與那件是一對,她下意識問著,眸光落在銅鏡裡。

葉一聞言,給她插發簪的手微頓,犯愁道:“沒找見呢,奴婢還正說讓姑娘好好想一想,到底扯掉給丟哪兒L去了?”

容溫有些訝異:“還沒尋到?屋子也就那般大,還能飛了不成。”她見葉一面露愁容,與她道:“不如,再讓我醉一回,你在一旁瞧著,看我往哪處丟。”

葉一被她這話說笑:“總歸是會找到的,姑娘還是少用些酒吧,再不把身子養回來,大婚時的婚服都要寬了好幾指呢,成婚是女子多重要的事,不合身可不好。”

容溫嗓音低低的應了聲,不再說,也不再問了,那小衣既是在這屋裡,指不定哪一日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