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自然不想回去, 回去和假千金勾心鬥角,多累啊,還不如留下呢, 做做雕刻, 做做美食,隨心所欲, 自由暢快,比回去強。
等成年了,她就可以離開了。
離開後的規劃, 裴舒也想好了。
到時候買一間鋪子做生意,就賣自己雕刻的東西。
再買個莊子和山頭,開一家農家樂, 過養老的日子,多好。
在古代沒能繼承老爸的衣缽,當了紙片人,卻想著開農家樂了。裴舒心中也覺苦澀。
蘇青蓉見裴舒不說話, 又問一遍。
裴舒摟著蘇青蓉,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娘, 我舍不得您,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蘇青蓉大為感動,摸著裴舒的頭:“娘也不舍得你走,既然你不願意, 那咱們就不走。”
話音剛落,隻聽一個尖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裴家的賤丫頭,你給我出來,都是你, 害死了我侄女。”
裴舒聽出來了,這是大柳氏的聲音。
柳翠花死了多日了,她怎麼突然來了,還是找自己算賬的。
她思索間,大柳氏已經進來了,她先看見了裴舒,欲開口再罵,瞥眼就看見了一旁的俞臨江。
自從俞臨江病重痊愈後,她再沒來過。
聽說俞臨江去了縣裡書院,沒想到竟回來了,她膽怯片刻,指著裴舒對俞臨江道:“臨江啊,你娘給你買來的媳婦,就是個禍害,萬萬要不得啊,你們還是送回去吧。”
聞言,裴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大柳氏,厲聲問:“誰讓你來的,是裴劉氏嗎?”
那娘們兒都坐牢了,竟如此不老實。
俞臨江也冷冷看著大柳氏,想知道她到底玩什麼把戲。
蘇青蓉把裴舒拉到身後,鄭重道:“婆母,你回吧,舒兒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我們是不會送她回去的。”
裴家那樣,送走裴舒,等於害了她。
大柳氏哪裡肯同意,礙於俞臨江在,卻不敢大鬨,假裝憂心忡忡道:“老大媳婦,她就是掃把星,你們不能留她,因為她,翠花的命都沒了。”
裴舒看不慣大柳氏演戲:“後奶,你真不知前三嬸是怎麼死的,上門勒索錢財,發生爭執,無辜喪命。她為何上門勒索,替裴家辦什麼事兒,不用我說,你應該最清楚,畢竟裴家開始找的您,您現在又來我家鬨,你又收裴家的好處了?”
以大柳氏的性子,在她這裡吃了虧,又有柳翠花死了,是萬不敢招惹自己了。
這會兒突然上門,的確值得深思。
俞臨江緊緊盯著大柳氏,像把人看透似的:“奶奶也想跟著三嬸去?”
大柳氏見狀,心知是討不了好了。放了狠話道:“她就是個掃把星,你們愛信不信,不信,吃虧的是你們,好心當成驢肝肺。早晚有你們吃虧的時候。不信等著瞧吧。”
那人可給二十兩銀子呢。
不過她沒想到俞臨江在,想想到手的銀子沒了,大柳氏便覺肉疼。
昨個兒老宅來了一個年輕男子,是林嬤嬤的兒子,林慶。
他去牢中看望裴劉氏了,裴劉氏恨裴舒,本想讓這丫頭頂罪,誰承想,她昏過去後發生了那麼多事兒,再醒來,她就在牢裡了。
也是親生女兒有本事,有辦法把她們撈出來。
裴劉氏越想越氣,就想報複裴舒,還說那丫頭礙著裴敏的道了,讓林慶來一趟柳河灣,找大柳氏,使一些銀子,把那賤丫頭退回去。
要是俞家不要那丫頭了,那丫頭便隻能回去,到時候,那丫頭還不是任由她們磋磨。
她一定弄死那丫頭,到時候就說病了,直接埋了,誰知道啊。
這樣替自己出口惡氣,還能順便能幫女兒除了障礙。簡直是一舉兩得。
林慶知道這家人對小姐重要,想了想就答應了,不過心中唾棄這家人,什麼仇怨,自家骨肉,用得著這麼心狠嗎。
真鸞假鳳的事兒,他不敢想,也從未想過。
於是他找到了大柳氏,許了銀子,開始大柳氏不敢,她是真怕裴舒了。
林慶又多給十兩,言明,隻要去俞家鬨一鬨,讓俞家把人送回去就行,彆的無需做。
大柳氏見錢眼開,也就同意了,這才有了這一幕。
不過她害怕俞臨江,到底是退縮了。
望著大柳氏的背影,裴舒擔心了,那人不把自己弄死,是不罷休了,這樣會連累俞家人嗎。
半晌後,裴舒對蘇青蓉道:“娘,臨江哥哥要是考中了秀才,是不是要去府城了。到時候我們也跟著去吧。”
她一個人不怕,就怕俞家人吃虧。
蘇青蓉自然願意,可惜手裡沒有那麼多銀子,隻道:“到時候再看吧。”
他們一家早晚要離開,早點走也好,看裴家人的做派,日後隻怕沒安生日子。
裴舒見蘇青蓉沒拒絕,就知有轉圜的餘地,心想著也不急,還有時間。
等做好觀音像,給金少爺交了貨,到時候也就有錢了,或許可以在府城買個院子。
柳家撤訴,案子就好辦了,當日柳父就把柳翠花的屍首帶回來了。
棺材早就準備好了,不過因為墳地的事,又出了些小麻煩。
柳家想把柳翠花葬到俞家祖墳。
俞三不同意,說兩人和離了,柳翠花便不再是他的妻子了,沒必要葬在俞家。
大柳氏為此和俞三大吵了一架,最後還是沒有葬到俞家墳地去。
柳父和柳母找了個風水先生,給柳翠花找了個風水之地,草草埋葬了。
這事結束後,俞大和俞臨江進山了,兩人在山中待了三日。
三日後夜裡回來了,帶回來不少東西,有兩頭野豬,還有一頭梅花鹿,最關鍵的是采到一支野山參,有幾百年份,能賣不少錢。
他們兩個三日未歸,蘇青蓉提心吊膽了三日,唯恐他們出事。
見他們回來,身上都是血,嚇得腿都軟了,冷意直竄脊背。
俞大見她臉色煞白,走近幾步,在她跟前停下,也不敢扶她,怕弄臟了她的衣服,笑著道:“蓉娘,彆擔心,我們沒事兒,都是畜生的血。”
俞臨江也出聲:“娘,我們真沒事兒。”
父子倆商議好了,不準備把遇見群狼的事兒說出來。
要不是群狼追趕,他們或許挖不到野山參。
快三更天了,裴舒都睡下了,聽見動靜也起來了,見俞大兩人渾身是血地回來,也嚇了一跳,仔細打量,見他們都沒事兒,也就放心了。
她知道他們沒吃飯,就去了廚房,準備給他們做排骨面。
排骨是晚上剩下的,正好夠兩個人吃。
俞臨江和俞大洗漱好,裴舒把面做好了,端到了堂屋。
桌上有個像蘿卜一樣的東西,裴舒猜測應該是人參了。
不過裴舒沒問,把面條放桌上,準備回去睡覺,還能睡個回籠覺。
俞臨江喊住她,讓她坐下。
裴舒愣了片刻,坐在一旁,看著俞臨江吃飯。
俞臨江一面吃飯,一面道:“這次收獲不小,野豬留一隻,明天請客。這是答應彆人的,其餘的都賣了。過了院試,我就是秀才了,成了秀才要去府城的官學,咱們也該搬家了。”
父母留在這裡,他也不放心。
裴舒看了看人參,開口道:“這東西難得,還是留著吧,我有些錢……”
蘇青蓉身子弱,女人生產等於去鬼門關走一遭,這東西能救命,一定要留下。
一言未了,被俞臨江打斷:“你的錢留著吧,去府城還有一段時間,人參留給娘,不賣。”
蘇青蓉不願意,非要賣了。
俞臨江和俞大滿口答應,蘇青蓉卻知道,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了,不會賣人參,也就不勸了。
兒子進入官學,處處要錢,是該早早打算了。
京城的東西不知還有沒有,那些都是母親留給他們的。
姐姐發現那人起了殺心,其實早有準備,把東西由明轉暗了。
時隔多年,人心難測,東西或許早就不在了。
飯後,俞臨江和俞大連夜把東西送到鎮上,一共換了一百多兩銀子,全都給了蘇青蓉。
翌日,裴舒知道今日請客,早早吃了飯,便去了湖邊,見彆人撈魚,就買了十幾條,準備做一個糖醋魚。
還和牛牛去田裡,捉了許多龍蝦回來,又洗乾淨了,中午飯也簡單吃了一些。
飯後俞臨江把野豬抬到了村長家,弄乾淨後抬回來。
他們在院中架起了一口大鍋,準備頓一鍋肉,請那日幫忙的人來吃。
家裡有孩子的,可以帶著孩子來。肉多,管夠。
眾人聽了,無有不應,心裡高興得,跟吃了蜜一樣。
也有那後悔的,早知俞大請客,他們也去了。
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
野豬肉是裴舒燉了,做好鹵汁,倒進大鍋裡,把焯好水的野豬肉放進去,滿滿一大鍋肉,方圓幾裡都聞見味。
來吃飯的人聞見香味,啥也不乾了,早早就來了,圍著大鍋來回打轉,都問什麼時候能好。
還有誇讚裴舒手藝的。
裴舒在廚房準備做龍蝦和魚,再洗一些青菜,配上蒜泥,最是解膩。
趙氏也帶著人過來幫忙了,芳草幫著擇菜。和趙氏有說有笑的。
傍晚時分,一鍋肉差不多好了,味道更濃了。
那天幫忙的人全來了,自帶桌椅子,坐好等著上菜,不時地能聽見吞咽口水的聲音。
也幸虧俞家院子大,大人小孩子,統共四十多個人,圍了七八張桌子。
有小孩等不及了,喊著裴舒漂亮姐姐,快上菜。
一個喊了,後面都跟著喊起來。
幾遍後,聲音齊整又洪亮,弄得裴舒哭笑不得。
裴舒管著廚房,俞臨江和俞三把盆子端出來,開始盛肉。
鹵肉色澤鮮亮,冒著熱氣,從鍋裡撈出來,更是香氣彌漫,不光是孩子們受不了了,連大人都受不住了,盯著一盆盆的肉看。
等肉上桌,也不用喊開始,一個個地上手搶了,唯恐吃慢了,少吃了一口。
饒是俞三最近吃了不少好東西,也覺得這鍋鹵肉好,話也來不及說了,一個勁兒低頭啃肉。
裴舒盛了一盆,端到堂屋,和蘇青蓉,芳草趙氏她們一起吃。
香草姐弟有重孝在身,不能過來,一會兒讓俞三給帶回去。
蘇青蓉也是第一次吃大鍋肉,也覺好吃,比曾經的禦膳都好吃,一面吃一面誇裴舒手藝好。
趙氏也誇讚,說裴舒開個店,保準生意紅火。
怪不得老三一直想找裴舒合作呢,這手藝,真是沒話說,比酒樓的大廚手藝都好。
當年俞二做學徒,她也吃過一些剩菜,都是俞二悄悄給她留的,沒裴舒做得好吃。
一頭野豬,三四十個人,吃得一點沒剩。
不過眾人也都吃飽了。
裴舒怕不夠吃,一家分了一條糖醋魚,連帶一盆小龍蝦,讓他們帶回去吃。
這些人更是感激不儘,這一回,家裡的婆娘也有口福了。
當然,彆人有,自家人也有,裴舒又分開盛了幾條,給俞二和俞三帶回去,自然也有俞老頭的。
趙氏等人幫著收拾,收拾完已經是二更天了。
送走所有人,裴舒隨意洗漱一番,爬上床睡了。
俞臨江不能一直請假,第二日就回去了,回去時囑咐裴舒,沒事兒不要出去。
裴家吃了虧,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裴舒也是裴劉氏難纏,也就答應了俞臨江。
不過她也不怕,經過請客一事,她的名聲更響了,提起她,誰不豎起大拇指,說俞家娶了個好媳婦。
對她多少有照應,還有家中辦喜事兒的,想讓裴舒做大廚,不過裴舒拒絕了,推薦了俞二。
菜譜都是裴舒給的,做出來的菜自然沒話說,俞家的名聲也就更響了。
裴舒對此有所耳聞,也隻是一笑了之,該乾什麼乾什麼。
如此過了幾日,裴舒準備出門洗衣服,卻看見了裴劉氏。
裴劉氏恨裴舒,上來就要打人。
裴舒躲了一下,抬起盆扔過去,直接砸在裴劉氏身上。
裴劉氏沒有防備,被砸中腰,上次俞大那一腳還沒好,更是傷上加傷,疼得她捂著肋骨,憤恨看著裴舒:“小賤蹄子,你竟敢打我,信不信我去衙門告你不孝。”
裴舒站定,滿臉冷意:“你去告啊,最好讓官府的人知道,當年你把孩子調換了。”
“你胡說。”裴劉氏厲聲反駁。
裴舒上前幾步,譏諷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知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吧,你女兒可是侯府嫡女,身份尊貴得很,就算進宮當娘娘,也是值得的。”
她見裴劉氏聽得入了迷,繼續道:“侯府有潑天的富貴,她卻把你們留在這犄角旮旯裡,真是白占了尊貴的身份,不知道為親兄弟牟利,她平日穿著一套衣裙,就是上百兩銀子,隨便一件首飾,都是幾百兩,從手指縫裡漏一些,就夠你們一家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你找我的麻煩,還不如去京城,說不定還能撈一些好處。我可聽說了,她的陪嫁莊子好幾個,小的都幾百畝地,大的上千畝地,就算給你個小的,你也是地主婆了。”
這些不是無中生有,書中假千金嫁給了三皇子,嫁妝很多,可以說十裡紅妝,羨煞多少人。
“你說的是真的?”裴劉氏被迷了眼,下意識問出口。
裴舒嗤笑:“你這是承認了?”
裴劉氏這才知道,中了裴舒的詭計,又想上前打人。
裴舒後退幾步,離裴劉氏遠遠地,笑著道:“我又不想回去,你著急什麼?”
裴劉氏聽見裴舒不願意回去,滿臉不敢置信。
裴舒見她不信,繼續解釋:“高門大戶的女兒能寫會算,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我就是鄉下長大的,什麼都不會,回去做什麼,丟人現眼,還是自找沒趣,我可不想被人恥笑。”
這話真假參半,隻是為了糊弄裴劉氏。
裴劉氏半信半疑:“你說得是真的?”
這丫頭好像變了,不再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現在她像狼崽子,露出了獠牙,隨時能吃人一樣。
這樣的裴舒,讓裴劉氏害怕。
裴舒的話半真半假,卻不給裴劉氏解釋:“你愛信不信。”
說完端著木盆回家了。
蘇青蓉聽見了動靜,就問裴舒:“門口是誰?”
好像是裴劉氏的聲音,可再要聽的時候,聲音就沒了。
裴舒端著盆去了井邊,道:“娘,沒誰,就是一個瘋狗。”
蘇青蓉肯定,外面的人就是裴劉氏。
不過裴舒沒事兒,也不願多說,蘇青蓉就當不知道,回屋繼續做衣服。
衣服都是給孩子做的,有裴舒的,也有小嬰兒的。
裴劉氏一直在想著裴舒的話,侯府千金,潑天富貴,手裡漏一些,就夠他們生活一輩子了。
他們應該去投奔女兒的,當初要不是自己,她怎麼能成侯府千金。
如今女兒富貴了,可不能忘記他們。
她回家後,沒找裴老太,而是回屋去了。
裴劉氏滿腦子都是女兒富貴,不能忘記他們。
她應該帶著兒女去投奔大女兒去,讓她給兒子安排差事,給女兒找個好婆家。
等兒子有了好差事,他們一家富貴了,她也能當老太太了,等著人伺候,什麼活也不用乾,多好啊。
裴老太知道她回來了,把人喊到了堂屋,問她事情如何了。
裴劉氏說謊了,說自己沒見到裴舒,俞家防著她們,不讓見。
她去京城,沒想帶著裴老太,要是裴老太去了,老大老三一家都要跟著。
富貴的是自己女兒,憑什麼讓他們跟著沾光,不行,絕對不行。
裴老太知道裴舒的本事,信以為真,擺手讓裴劉氏回去。
裴劉氏回去後,又思索一番,又回去找裴老太,說自己從牢裡出來,還沒和娘家人說,她如今平安回來,該給娘家送個信兒。
裴老太皺眉,想起京城的孫女是裴劉氏生的,雖不情願,也同意了。難得讓裴劉氏帶上一些東西,這是給裴劉氏臉呢。
裴劉氏帶著東西,假裝走娘家,其實去了鎮上,找到了林慶。
林慶正要去找裴劉氏呢,見裴劉氏來了,問:“太太,您來了,小姐吩咐了,讓我帶你們回京城,你們準備準備,旁的東西不用帶,京城都有,您看看看何時離開。”
聞言,裴劉氏喜出望外,一聽能去京城,自然是越快越好。
林慶見她答應,就讓她回去準備,兩日後縣裡有船,可以去京城。
裴劉氏滿口答應,按下心中的歡喜,回家後和裴父及兒女商量這事。自然是瞞著其他人。
裴父讓帶上裴老太,裴劉氏沒有拒絕,笑著道:“我也想帶上娘,可娘年紀大了,就算分了家,也該跟著大房。此次去京城,還不知道如何呢,咱們先去,等安頓好了,再來接娘也不遲。”
當然這都是敷衍的話。
裴父不知,想了想,覺得可行,就問何時離開。
裴劉氏不讓聲張,他們一家偷偷離開。
裴父不願意:“咋能偷偷走呢,得給娘說一聲。”
裴劉氏不讓,又苦口婆心說了一遍,這才讓裴父答應了。隨意找了個借口,說是回娘家,卻帶著一家人去了縣裡,與林慶碰面,坐上船,去了京城。
兩日後,裴舒見到了裴老太,還挺詫異,她找自己作甚,臉色難看,一看就沒好事。
這是來者不善呀?
裴舒不耐煩應付她,直接開口詢問:“你們來做什麼?”
“那日裴劉氏來找你,你和她說了什麼,他們一家為何都走了?”裴老太都要氣炸了。
那日裴劉氏說回娘家,她不高興,也讓他們一家去了,誰知到了半夜都沒回來。
裴老太就知事情不好,讓大兒子和小兒子去找,接過裴劉氏根本就沒回娘家。
老二一家沒回娘家,去了哪裡,不言而喻。
她想起老二一家去了京城享福,就恨得咬牙切齒。
這一家不孝的王八犢子,彆讓她見到他們,再見到他們,非扒了他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