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親娘”上門(1 / 1)

看見金少爺, 裴舒也很驚訝,她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想改樣子。

“金少爺有事?”裴舒牽著牛牛, 直直站著。

一句話問蒙了金子皓。

他來做什麼了, 哦,知道裴舒和俞臨江是兄妹, 他始終不信, 就讓人打聽俞臨江的住址, 要親自來問問。

又怕唐突,還找了個借口, 金子皓養尊處優慣了,不懂得討好人。一時間忘了借口,還是小廝金貴提醒:“少爺,您不記得了,表少爺托您問問姑娘是否會做更大的大件,要是能做,就讓姑娘做一個,價錢好商量。”

金子皓這才恍然大悟:“哦哦, 是這麼個事兒。”

裴舒靜靜看著主仆二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疑惑。

她總覺得,他們在說謊。

金子皓也覺得不好意思,抬手摸摸後腦勺, 紅著臉解釋:“真的是這樣,我沒騙你。”

裴舒想說, 少年,解釋就是掩飾,這不是你真正的目的。

可她摸不準金子皓的性子, 更不知他的目的。

牛牛鬆開裴舒的手往家跑,裴舒以為他怕見生人,也沒攔著。

牛牛回家,進了院子就喊:“哥,不好了,有個男地找姐姐,他也很英俊,是不是也喜歡姐姐,不行,姐姐是你的,不能被彆人搶走了。”

俞臨江不明所以,聽見有人來找裴舒,就問是誰?

牛牛哪裡知道,搖頭說不認識,上前拉俞臨江的手,讓他快一些,他們騎著大馬,可威風了。

俞臨江狐疑出去,出了門就看見金子皓。

金子皓與裴舒相談甚歡,背後是青山綠水,天上白雲飄蕩,遠遠看去美得像一幅畫。

就是有些礙眼,金子皓來柳河灣做甚,是路過,還是特意尋來?

俞臨江猜對了。

金子皓是特意尋來的,他沒聽說俞臨江有妹妹,還是這麼好看的姑娘,鬼使神差就來確認一下。

俞臨江走過去,對著金子皓拱了拱手:“金兄,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面對裴舒,金子皓不善說謊,因為,沒有和姑娘相處的經驗。

但,面對俞臨江,他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笑著坦然,道:“隨便走走,我是俞姑娘的客人,來給俞姑娘送生意。”

俞臨江不信他這套說辭,更不會糾正金子皓的誤會。

裴舒想開口解釋,俞臨江先一步開口:“金兄,遠來是客,進寒舍喝杯茶?”

話落,做了個請的姿勢。

茶無好茶,人無真心。

金子皓也知俞臨江不是真心,看了看他,視線落在裴舒身上,笑著道:“喝茶就不必了,我來是想告訴俞姑娘一聲,那尊菩薩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刻,到時候我給你送來。”

這理由合情合理,可算讓他找到了。

裴舒沒法拒絕,頷首應下。

俞臨江不待見金子皓,相看兩厭。

金子皓到底沒去俞家,仿佛確認了什麼,隨後帶著人離開。

上了馬走遠了,金子皓忍不住感歎:“俞姑娘怎麼是俞臨江的妹妹?”

想來想去,他就是想不通。

裴舒望著金子皓的身影,陷入沉思,這人匆忙而來,匆匆而去,並非告知選材用料。

到底是為什麼。

她哪裡知道,金子皓得知裴舒是俞臨江妹妹的那一刻,就不信。

為什麼心靈手巧的姑娘,會是俞臨江的妹妹。

俞臨江學問好,長得俊,這也就算了。

俞臨江沒他家世好,沒他朋友多。

兩人也算打了個平手,

現在呢,俞臨江多了個妹妹,還是個溫柔可愛,心靈手巧的妹妹。

金子皓嫉妒了,牙都酸了,中午與俞臨江分彆後,便回了家。

他回家後飯都吃不下了,憑什麼俞臨江有妹妹。

他越想越不服氣,便去了金夫人的院子,看見金夫人,開口就是:“娘,你給我生個妹妹吧,漂亮的,溫柔的,將來會做雕刻的那種。”

這話不僅逗樂金夫人,連一旁的下人都忍俊不禁。

他們少爺真好笑,妹妹還能說生就生,還附帶那麼多條件。

金夫人牽著金子皓的手,讓他不要瞎說。

金子皓卻是認真的,就說自己想要個妹妹,漂亮的,溫柔的,手巧的,將來會做很多事。

總之,他妹妹一定比俞臨江的妹妹厲害。

金夫人生金子皓時傷了根本,早就不能生了,不過金老爺有幾個庶女,很得金夫人看中:“你要是喜歡妹妹,家裡不是有,她們都想和你親近,隻是你不喜歡她們,要是可以,你們多走動走動。”

這些個女兒被他們精心養大,到時候會聯姻,以後是兒子的助力。

金子皓不喜歡那些妹妹,不好看,還蠢笨,就會搖著尾巴討好人,無趣得緊,於是便讓人打聽俞臨江的去處。

他要看看俞臨江的妹妹去 ,也好洗洗眼睛。

俞臨江見裴舒望著金子皓的背影,輕咳一聲:“人走遠了,還看什麼,回家去吧。”

那小子就是個富家公子,胸無大誌,腹無良謀,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有什麼可看的。

裴舒這才回神,抬頭看向俞臨江,她怎麼覺得這人突然不高興了呢。

一定是錯覺,裴舒沒多想,抬步走了。

俞家其樂融融,裴家婆媳便是愁雲慘淡。

她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被柳翠花纏上了。

柳翠花前幾日要了五百文,今日又要了三百文。

如今裴家有錢了,雖不至於為這點錢傷筋動骨,卻惡心。

尤其是柳翠花說了,她會經常來。

若是這樣,裴家的事早晚人儘皆知。

裴老太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裴劉氏道:“實在不行,就把人騙進山裡去,山裡猛獸多,死個人,誰能查出什麼。”

癩子不就是這樣死的。

前幾日有人進山打獵,遇見了一堆屍骨,骨頭都被啃得差不多沒了。

有些人,認出了癩子的衣服,又想到癩子失蹤多日,就猜測,被那野獸啃了的人是癩子。

裴劉氏慌了神,想了想,小聲問:“娘,這事兒誰去?”

如今的她,再也沒有收到女兒禮物的得意與驕傲了。

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裴劉氏眼窩深陷,眼底下都是黑眼圈,看著有點兒瘮人。

上次,她讓癩子去找那丫頭,結果癩子死了,嚇得裴劉氏夜不能寐,一閉上眼都成堆的屍骨,是癩子回來找她索命的模樣。

癩子還說,這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啊,自己也不會橫死。

隻要閉上眼錢,就是癩子張牙舞爪,掐死她的一幕。

裴劉氏到底是鄉野農婦,見識少,心理素質不夠強大。

彆說裴劉氏了,就是裴老太也是。

他們是想逼死裴舒,沒想到癩子喪命了。

癩子與他們家也有一些關係,是沒出五服的同宗,也幸虧他是孤兒了,不然家人早就找上來了。

裴老太想富貴,不想事情敗露,且她是婆婆,自然是裴劉氏去。

裴劉氏不敢,哀求裴老太:“娘啊,要不咱們一次性給多些,讓她閉嘴算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裴老太也不想背上人命,想了想,就同意了。

當柳翠花又一次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們付了十兩銀子,讓柳翠花徹底閉嘴。

可她們忽略了人心。

人心總是貪婪的,不僅是柳翠花,彆人也一樣。

有人知道柳翠花和離了,手裡有一百兩銀子,還沒有拖油瓶,有些人就動心了。

柳翠花才三十多歲,人長得還算秀麗,先不管好看不好看,男女那檔子事兒,吹了燈,都一樣。

關鍵是柳翠花有錢。

沒幾天,柳家的門檻,快被媒人踏破了,上門提親的人多了,都是求娶柳翠花的。

柳翠花還有一個哥哥,在縣裡給木匠當學徒,後來娶了木匠當女兒,常年住在縣裡,很少回來。

女兒和離,柳家父母通知了兒子,兒子兩口子回來了一趟。

柳翠花與嫂子關係不睦,看見了總要忍不住刺激幾句,兩口子回來後看了看父母,就回縣裡了。

他們臨走時還囑咐柳家父母,妹妹是和離的,名聲不好,還是早些嫁出去吧。省得帶累了家裡的名聲。

柳家父母也知柳翠花的性子,到了哪裡都是惹禍的性子,與其讓她禍害家裡,不如把她嫁出去。

*

裴舒一心想掙錢,不知這些事兒,再次聽到柳翠花的消息,是從芳草口中。

“訂婚了?”裴舒放下手裡的木料,詫異問芳草。

這麼快就訂婚了,這也太快了,才幾日功夫就訂婚了,比現代人都快,可以稱得上閃婚了。

按照裴舒的想法,起碼也要等了兩三年。

芳草穿針走線,乾活不耽誤說話:“可不是,前兩日還去找香草和樹根了。三叔覺得煩,準備去鎮上住,租個小院子,可以送樹根去讀書,也可以避開那位。”

那位說的自然是柳翠花。

裴舒聽了唏噓不已,她覺得柳翠花是故意的,好像在向俞三炫耀。

你不要我,有人要。你看不上我是你眼瞎。

她柳翠花是有人要的。

這仿佛在宣戰一樣。

裴舒不清楚柳翠花如何想的,但知道錢財動人心,那些求娶的人裡面,有幾個人是真心的。

芳草不似香草,她性子開朗,喜歡說,東家常西家短,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俞臨江身上:“小嫂子,我堂哥回書院了?”

“嗯,走了兩日了。”裴舒又想起了那日。

俞臨江收拾好所有東西,先去了堂屋,和蘇青蓉說一聲。

蘇青蓉很少乾涉俞臨江的事,尤其是在讀書上,兒子上進,過目不忘,讓人省心。

她隻囑咐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從櫃子裡拿了幾兩銀子,給俞臨江:“拿著,彆不舍得吃,如今豆腐腦賣得很好,一個月都有幾兩銀子,每每刮風下雨時,你爹都出去打獵,也找了不少好東西,你彆省著,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俞臨江一一應了,陪著蘇青蓉說了會兒話,道:“娘身子重,彆再做針線了,費眼睛。”

蘇青蓉隨口答應,讓俞臨江去看看裴舒。

她對裴舒很滿意,自從裴舒來了,家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開始她不信命,如今信了,裴舒就是旺夫命,有她跟在臨江身邊,臨江定能逢凶化吉。

俞臨江知道蘇青蓉的打算,他沒打算成婚,也把裴舒當妹妹。

蘇青蓉哪裡不知,因此才讓俞臨江與裴舒多接觸,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一見鐘情的愛情或許有,但她更相信日久生情,就像她和俞大。

即便平平淡淡的日子,他們一如往昔。

蘇青蓉見俞臨江動,笑著道:“再過些日子,咱們家有錢了,就在縣裡買個宅子,讓舒兒跟過去,也好照顧你。”

一來培養感情,二來有人照顧俞臨江,俞臨江也能安心備考,爭取早日回去。

蘇家和沈家幾百個亡魂,等著他申冤呢。

俞臨江辭了蘇青蓉,來到了西屋,這是他第一次來西屋,站在門口,猶豫片刻,抬手敲門。

隻聽裡面喊了一聲進。是裴舒的聲音,軟軟的,透著一點兒疲憊,還帶著些稚嫩。

讓他和這樣的女孩相處,俞臨江自問做不到,關心一二還是可以的。

俞臨江進去,環顧周圍,屋子不大,小小的一間,裡面堆滿了木料,這些木料有的是裴舒去山上找的。

當時拉上了俞臨江和俞大。還有一根上好的木料-紫檀木,是金子皓送來的。

這丫頭還真拚命,金子皓送來的木頭,已經成型了。周圍還放了幾個半成品,應該是她閒暇時做的。

她就這麼喜歡雕刻。

裴舒沒有抬頭,隻是掀起眼皮看向俞臨江:“有事兒嗎?”

這人很少來找她,這時候突然來找,定有重要的事情。

俞臨江回神,道:“無甚大事,就是,我要去學院了,來和你說一聲。”

裴舒哦了一聲,走就走吧,跟她說做啥。

俞臨江見裴舒沒話說,找了個小凳子,掀開袍子坐下:“我走後,家裡就靠你了,娘親有孕,還望你多照顧。”

裴舒這才有些回應,放下刻刀,笑著道:“你放心吧,我是家裡的一分子,她現在也是我娘,我自然會照顧的。”

至於將來嗎,或許就不是了。

俞臨江也聽出了她話中意思,以後她是要走的。

這個俞臨江清楚,不過聽見這話,俞臨江莫名心煩,頷首道了謝,起身出了門。

裴舒盯著俞臨江的背影好半晌,覺得有些莫名,他生氣了,是自己多想了嗎。

肯定是,俞臨江冷清的一個人,怎麼會生氣。

裴舒陷入沉思,芳草喊了幾聲,她才回神,抬頭看著芳草,問:“怎麼了?”

“小嫂子,你想什麼呢,這麼入迷?”芳草比裴舒大,喊嫂子和姐姐都喊不出口,所以就喊小嫂子。

開始裴舒不讓,說了芳草幾次,芳草都沒改過來,裴舒也懶得提醒了。

裴舒搖頭,道了句沒啥,見芳草收拾籮筐,準備回去,就讓芳草留下,吃了午飯再回去。

芳草一面收拾東西,一面笑著道:“咱們村兒,誰不知道小嫂子做飯好吃,我也想留下,可是不行,總是蹭吃蹭喝,我都不願意回去了,要是閨女丟了,我娘該找上門來了。”

這是俏皮話,卻把裴舒逗樂了,想起了前幾日的事。

前幾日芳草來做活,裴舒做了小魚湯,讓芳草喝一碗,芳草知道小魚事湖裡抓的,不要錢的東西,在裴舒的盛情挽留下,就留下來了。

蘇青蓉知道芳草留下,也高興,拉著芳草指點了一會兒刺繡,結果忘了時辰。

趙氏久不見女兒回來,就找來了,見芳草在喝小魚湯,狠狠地說了她。

從那以後,芳草再不留下吃飯了,唯恐趙氏說她。

其實芳草也懂事,大伯家也不富裕,大堂哥要科舉,處處要錢,哪能占大伯家的便宜。

裴舒執意挽留,芳草非要回去。

兩人說著話,來到門口,裴舒目送芳草遠去,轉身回去時,看見了一個女人,穿得不俗,就是有些狼狽,神色慌張,好似在害怕什麼。

裴舒不認她,轉身就要回去。

誰知那人跑過來,直接攔住裴舒的去路。

她站定後,上打量著裴舒,見裴舒穿著棉布衣裙,做工精細,領口袖口都繡著蘭花,處處透著貴氣。

往日裡臟兮兮的臉,如今白淨了,粉嫩粉嫩的,以前說話時,兩個酒窩若隱若現,現在抿著嘴,酒窩更顯了。

還有那烏黑透亮的眼睛,清澈如水,看人時,能看到人心底,讓人無處遁形一般,有些像官家小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裴劉氏沒見過這樣的裴六丫,半晌未言語。

裴舒見她不說話,繞過她準備回家,誰知胳膊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裴六丫,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是你娘,你竟然不認我。”裴劉氏拉住裴舒的衣袖,儘是凶狠的目光。

這個白眼狼,憑什麼做了童養媳,還能過上好日子,她就該過的豬狗不如的日子。

裴舒愣怔片刻,看向來人,終於想起眼前人是誰了。

不就是裴六丫的養母嗎。

她怎麼變成這副樣子,還有,她來找自己什麼事,肯定沒好事兒。

這人去了老宅,想讓大柳氏和柳翠花折磨她。

事情沒成,又收買癩子毀了自己,世界上怎麼有這麼惡毒的人。

讓親生女兒鳩占鵲巢不說,還想毀了彆人。

這次上門,定沒好事兒,說不定又想設計陷害她呢。

裴舒再一次認識到人性的惡,卻假裝無事發生,平靜道:“我已經被你們賣了,再不是你們裴家的人了,你又找我做甚?”

裴劉氏見裴舒真不認她,又氣又怒,想抬手打人,可想起自己的目的,把胸中的恨意壓下去

她緊緊拽著裴舒的胳膊,就是不讓裴舒走:“家裡有事兒,你跟我回去一趟。”

裴家沒幾個好人,裴舒自然不會跟她回去:“你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設計她兩次,都未成功,這是要破釜沉舟,把她騙回去,直接弄死嗎。

可惜了,她不會回去。

牛牛在不遠處玩,聽見這邊的動靜,遠遠看過來,見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抓著裴舒,也不玩了,大跑著過來,小臉嚴肅:“你是誰,放開我姐姐,不然我讓爹打死你。”

裴舒一面掙紮,一面道:“牛牛,你離遠些,我沒事兒。”

她怕這瘋女人傷了牛牛。

牛牛的聲音又急又怕,雖壯著膽子撐著,卻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

蘇青蓉聽見聲音,放下手裡的針線出來,口內著急問著:“咋了,這是咋了。”

裴劉氏見蘇青蓉出來,這才放開蘇青蓉,動了動唇,生生擠出一個一抹微笑,還特彆假:“親家母啊,是我,我是六丫的親娘,六丫親爹病了,想讓六丫回去看看。”

蘇青蓉把裴舒拉到身後,與裴劉氏對視許久,並未答應,而是看向裴舒:“舒兒,你願意回去嗎,隻要你願意,娘就同意你回去。”

若是不願意,她也絕不強求。

自從裴舒醒來,忘記了很多事,也不再提回裴家的事。

裴舒生氣了,覺得裴家父母把她賣了,才不願意回去。

裴舒心裡應該想回去的。

聽了蘇青蓉的話,裴劉氏燃起了希望,打起了感情牌,一個勁兒認錯:“娘錯了,不該把你賣了當童養媳,可裴家的日子不好過,當時你祖母病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把人你賣了的。”

“我們還給你挑了一戶好人家,要不是我們,你能有好日子過。你看看你以前吃的啥,穿的啥,身上沒有二兩肉,破衣爛衫,還補丁摞補丁,你看看你現在,穿的比鎮上的小姐都體面,這都是多虧了我啊。”

周圍人圍了不少人,聽見這話,都來指責裴舒。

“裴家丫頭啊,你是該回去一趟,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他們想給你好的,讓你過好日子,不然,咋能賣了你啊。”

“對啊,你現在好過了,可不能忘記他們的恩情,是他們生了你養了你,你該回去看看。”

裴舒不言不語,隻是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落在彆人眼中,就是裴舒愧疚了,知道錯了。

裴劉氏見其他人都站在她邊,裴舒也沒有反駁,繼續賣慘,說他們家幾個孩子,多麼不容易等等,還是把孩子們都拉扯大了。

這個時候誰家的女兒不換錢啊,他們真沒辦法。

現在倒好,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就忘記了他們的生養之恩了。

親爹病了,祖母病了,也不知道回去看看,孝敬一二,這個女兒就是個白眼狼啊。

說著說著,裴劉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

一副撒潑的模樣,不過裴舒不為所動。

旁人看見,再次指責裴舒,說裴舒心疼。

“你閉嘴,你不能這麼說舒兒,她孝順知禮,是我們家最好的媳婦。”蘇青蓉急了。

裴舒是個好的,容不得她汙蔑,即便她是裴舒的親娘也不行。

可她不善吵架,也隻能讓裴劉氏閉嘴。

裴劉氏見蘇青蓉幫裴舒說話,唯恐旁人站在他們那邊,起身指著蘇青蓉的鼻子:“我女兒和我離了心,一定是你挑唆的,我們不賣女了,我要把女兒帶回去。”

她打定主意,要把人帶回去,不然她和婆婆都要坐牢,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說完,她要往蘇青蓉身上撲,那架勢好似要打架。

裴舒見狀,覺得不妙。忙從蘇青蓉身後出來,去攔裴劉氏。

蘇青蓉有了身孕,還不到三個月,本就不是很穩,要是再有個什麼,這孩子是保不住了。

沈千流也走了,更沒人能保住這孩子。

說什麼也不能讓蘇青蓉出事。

大不了,他們就撕破臉,告訴所有人,她不是裴家的孩子。

一旦撕破臉,假金錢也就知道了,雖然危險,卻也比跟裴劉氏回去強。

裴劉氏今日來,一定憋著壞招兒,等著她往套裡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