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暴揍柳氏(1 / 1)

蘇青蓉倒地, 所有人都看見了。

俞大迅速跑過來,就見柳翠花推蘇青蓉,一面衝上去, 一面大喝:“柳翠花,而敢?”

他再快, 也遲了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 芳草在蘇青蓉身後, 知道蘇青蓉身子不好。

在柳翠花撲過來時,她一把抱住了蘇青蓉。

蘇青蓉倒地時,她墊在了下面。

芳草常年乾活,身子骨結實,沒讓蘇青蓉倒地。

俞臨江快步上前,抓住柳翠花的衣領,直接把人扔到院中。

柳翠花直接摔在地上, 哎喲一聲, 口內還罵罵咧咧的, 都是罵蘇青蓉的話:“蘇青蓉,你個賤-人, 都是你挑唆,老三才看不上我,還要休了我, 他要是真休了我, 我跟你沒完。”

裴舒去了廚房, 手裡提著菜刀,走到柳翠花身邊,幽幽說道:“你跟誰沒完?三叔要休了你, 跟我娘有啥關係,我娘啥都不知道,要怪就怪你,你明知三叔疼香草,還悄摸收了人家的聘禮。當人家都是傻子呢。”

也不知俞三咋和柳翠花說的,竟讓柳翠花來他們家鬨了。

俞三回家沒說啥,就問柳翠花,是不是把香草許人了。

柳翠花死不承認,一問三不知。

俞三回家後,就聽見俞梨花和柳翠花說話了,柳翠花親口承認,說給香草找了戶好人家,縣裡的大戶人家,聘禮一百兩。

看見他過來,就不再說話了。

俞三聞言,推門進去,就是質問柳翠花,柳翠花否認,俞三直接道:“你這個攪家精,非把家攪散了才甘心,我這就一封休書,休了你了事。”

柳翠花怕俞三問香草的事,更不想被休,出了門就朝俞大家來了。

她覺得,自己鬨一場,俞三也就不問了,這事兒也就糊弄過去了。

俞三不知柳翠花來了俞家,以為她回娘家了,也就沒跟著。

柳翠花才不管,她就要鬨,鬨了誰都不清淨,誰也彆想好過。

這時候蘇青蓉面色蒼白,捂著肚子。她感覺肚子有些難受,但是還能忍著。

裴舒見狀,連忙上前,扶著蘇青蓉詢問:“娘,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彆是真有了,還小產了?這可不行。

俞大將蘇青蓉打橫抱起,朝東間走去,還不忘讓沈千流進來,給蘇青蓉把脈。

俞臨江站定,居高臨下盯著柳翠花,聲音陰冷無比:“要是我娘出了事兒,我讓你死無全屍。”

柳翠花本就怕俞臨江,聽見這話從地上爬起來,轉身跑了。

還說這事兒和自己沒關係。是蘇青蓉自己沒站穩,不關她的事兒。

沈千流醫術不錯,給蘇青蓉診了脈,便說蘇青蓉有孕了,兩個多月了,方才動了胎氣,不過不要緊,喝幾頓藥就好了。

俞大聽了,後怕不已,囑咐蘇青蓉好好休息,轉身出門去了。

俞臨江站在門口,見俞大出來,道:“您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兒子支持。”

俞大這一生對誰都不甚在意,就是對兒子,感情也是淡漠的,隻有蘇青蓉,讓他捧在手心裡。

這個女人曾是他求而不得的,得到了自然百般寵著。

要不是他不會做飯,飯都不讓蘇青蓉做。

現在呢,自己捧在手心裡的人,差點小產,這讓俞大如何能忍。

他點頭,越過俞臨江去了廚房,找了燒火棍出門去了。

大柳氏小柳氏欺負蘇青蓉時,不是喜歡那燒火棍嗎。

今兒,他就讓所有人看看,燒火棍如何武出軍棍的效果。

俞大很少發怒,就是大柳氏把他們一家趕出去,也不曾發脾氣。

可今日這架勢,顯然是真怒了。

俞臨江看著俞大出去,進屋去找芳草,要不是芳草,娘今兒或許就沒命了。

芳草到底身體結實,沈千流也把了脈,一點事兒沒有。

聽了這話,俞臨江才放心,對芳草道了謝。

芳草不敢看俞臨江,在她眼裡,大堂哥不苟言笑,整日板著一張臉,和大伯一樣,令人害怕。

香草和樹根望著俞大出去,心中忐忑不安。

柳翠花再如何不是,也是他們的娘親啊。不過娘親太過分,竟推倒大伯母,也幸虧大伯母沒事兒。

兩人對視一眼,進去看了蘇青蓉,替柳翠花賠罪:“大伯母,您彆生氣,都是我娘的錯,肚子裡的弟弟妹妹最重要,您放寬心,我一定把這事兒告訴我爹。”

蘇青蓉也沒想到自己又懷上了,她都是有兒媳婦的人了,突然有了,還讓小輩們安慰她,臉頰不禁紅了。

“這不是你們的錯,你娘也不知我……”後面的話,蘇青蓉實在說不出口,“你們也快回去吧,彆讓你爹鬨了,婚事你不喜歡,退了就是。”

這個時代,到底講求門當戶對,香草性子軟,高嫁未必是好事兒。

越是大戶人家,齷齪事越多,到底不適合香草。

香草紅著眼,點頭嗯了一聲,帶著樹根走了。

裴舒進來,見蘇青蓉面色有些蒼白,精神頭卻很好,便知道沒事兒,也就放心了。

她坐到床邊,抓住蘇青蓉的手:“娘,以後您就彆乾活了,衣服也彆做了,想吃什麼就告訴我,我一定把您和妹妹養的胖胖的。”

蘇青蓉有兒子了,自然想要女兒,可不是她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的,嗔怪看著裴舒:“你怎麼知道是妹妹?說不定是弟弟呢。”

不過心中到底多了幾分奢望,要是有個女兒。就好了,兒女雙全,她這輩子也算圓滿了。

“我就知道,一定是妹妹,不信您就等著吧。”裴舒非常篤定。

書中都說了,蘇青蓉兩兒一女,這一胎自然是個女孩兒。

蘇青蓉的懷相很好,沒有什麼不適。

裴舒覺得,這孩子是個疼人的。

蘇青蓉和裴舒說了一會兒話,又想起了芳草,要不是那孩子,她還不知道如何呢。

裴舒笑著喊芳草進來。

芳草掀開簾子進來,蘇青蓉見了,招招手,讓她坐自己身邊,摸著她的頭,真誠道謝。

“大伯母,我沒事兒,您和小妹妹沒事兒就好。”芳草知道蘇青蓉懷孕,朝她的肚子看了看,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娘懷小弟的時候,她都七歲了,知道女人懷孕不容易。

娘親生產時又難產,奶奶是個重男輕女的,知道娘懷的是弟弟,還和產婆說,要是隻能留一個,就保孩子。

她那時候都懂事了,自然不想失去娘親,跪在奶奶跟前,讓她保娘親。

父親也說,要是隻保一個,就保大人,他不能失去妻子,孩子們更不能失去母親。

孩子剛出生就沒了母親,新生兒也不一定能活,權衡利弊後,俞二讓保大人。

為此,還和大柳氏吵了一架。

在芳草的記憶力,那是父親第一次反駁奶奶,被奶奶打了也不吭聲,任由她打,後背上都是竹條抽的印子。

就算被打,父親也要保娘親。

娘親不想失去孩子,也不想離開他們,咬牙堅持生下了弟弟,可自此不能再生了。

娘親說有他們就夠了,不能生就不能生。

從那以後,芳草就知道,女人生孩子很凶險。

蘇青蓉又摸了摸她的頭,道:“你要是有時間,就來找我,你不是喜歡學刺繡嘛,大伯母這次不藏著掖著了,把會的都交給你。”

臨江的病好了,遲早要回去,面對一些紛爭,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聞言,芳草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置信。

她的刺繡就是大伯母教的,不過隻有簡單的針法,複雜的大伯母沒有教。

芳草不知為啥,總覺得大伯母有苦衷。

如今大伯母肯教自己,那最好不過。

裴舒見她們有話說,便去了廚房,羊蠍子和紅燒肉,都是肉,沒有青菜,膩得慌。

她再炒幾個青菜,做一個湯。今日蘇青蓉查出有身孕,也值得慶祝。

裴舒去了廚房,覺得奇怪,香草姐弟倆回去了,芳草姐弟三人都在堂屋,俞臨江和沈千流去了東屋,唯獨少了牛牛。

好像從一開始,牛牛便沒在。

這孩子做什麼去了。

裴舒不知,看見蘇青蓉被推倒,被芳草救下,沈千流診脈說有身孕,牛牛便非常氣憤,轉身去了老宅,找俞三去了。

俞三聽了劉翠花做的事兒,簡直火冒三丈,這是兒人乾的事兒嗎。

他們夫妻吵架,柳翠花去大哥鬨。每次都是這樣,隻要是他們兩個吵架,柳翠花都去大哥家鬨一鬨。

俞三都覺得柳翠花有病,這次還推倒大嫂,致使大嫂差點兒小產,簡直不可饒恕。

牛牛這邊剛告了狀,俞大來了,開口就問柳翠花在哪裡。

俞三了解柳翠花的脾氣,闖了禍,指定去了娘家。

他讓牛牛回家,自己和俞大去了村東的柳家。

大柳氏和俞梨花在堂屋,把俞三和牛牛的話聽在耳中,看見俞大來了,心中一驚,又見俞大拿著燒火棍,就是事情鬨大了。

這是怕是沒法善了了。兩人對視一眼,沒敢出去。他們也怕這時候的俞大。

俞大輕易不會生氣,這次柳翠花真把人惹急了。

你說你推誰不好,偏偏推蘇青蓉那個弱不禁風的。

她可是俞大的命根子。

他們和蘇青蓉吵過,鬨過,拿燒火棍嚇唬過人,就是沒動過手。

柳翠花卻把人推倒了,那蘇青蓉一把年紀,還有了身孕,真是老蚌懷珠啊。

大柳氏從小疼那個侄女,舍不得柳翠花受苦,少不得護著一二。

俞梨花拉著大柳氏,小聲道:“娘,您還是彆管了,我看俞大這次真生氣了,他那脾氣,倔得很,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一把年紀了,彆往上湊,要是磕著碰著,誰照顧您,指望分家出去的兒媳婦。您可彆指望我這個做閨女,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照顧您幾天還行,要是幾個月,我可沒時間。”

娘從小就疼柳翠花,怕她嫁給彆人吃虧,特意娶回家。

這些年,大柳氏對柳翠花另眼相看,早讓俞梨花嫉妒了。

現在有人教訓柳翠花,俞梨花還巴不得呢。

大柳氏聽了這話,腳步頓住了,想了想,最終沒敢往俞大跟前湊。

隻能祈禱柳翠花自求多福了。

俞大和俞三來到柳家,柳父下地了,沒回來。

柳母去河邊洗衣服,剛回來,在門口遇見了俞大和俞三,就問他們來做啥。

俞大拳頭緊握,沒有吭聲。

俞三問:“舅母,翠花呢,我們找她有事。”

柳母端著盆往家走,讓俞大和俞三都進去說話,聽見俞找三閨女,有些納悶:“翠花,沒回來啊,她咋了,又闖禍了。”

柳翠花從小不省事兒,這也是她同意柳翠花嫁給俞三道原因。

不過她心裡清楚,三外甥對閨女隻有親情,沒有感情。

兩個人也是湊合過日子。

俞三不信柳翠花沒回來,去屋裡找,最後在櫃子裡找到了柳翠花。

柳翠花窩在櫃子裡,死活不出來。

俞三無法,一怒之下把櫃子蓋上,道了句:“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就死在裡面吧,我正好省了寫休書,還能省一口棺材。你要是死了,我連櫃子一起埋了。”

說完,啪的一聲,俞三直接把床頭櫃關上,還落了鎖。

柳翠花這才怕了,拍著櫃子,嚷著要出去。

柳母不明原因,以為俞三和柳翠花吵架了,想勸說一二,還未開口,被俞三堵了嘴。

“舅母,您啥也彆說了,您要是知道了她做的缺德事兒,您第一個揍她。”

柳翠花出來了,因為吵鬨,後來又藏起來的原因,衣服皺得不成樣子,頭發淩亂,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也是柳翠花生平第一次這麼狼狽。

俞三憤恨指著她,眼眶通紅,恨不得吃人。

俞大捏了捏手裡的棍子,已經蠢蠢欲動了。

柳母不明緣由,就問柳翠花到底做了啥事兒。

俞三不看柳翠花,覺得礙眼,道:“我大嫂有了身孕,她把我大嫂推倒了。”

聽了這話,柳母險些栽倒在地,回神後,看著柳翠花滿臉失望,嘴唇蠕動,半晌才道:“翠花兒啊,我和你爹都是老實人,老實了一輩子,不敢動人家一個指頭,你咋能做這事兒呢。”

說完抱著柳翠花,痛哭起來,滿口自責的話,說自己沒用,沒教育好女兒,都是她的錯。

俞大不為所動,現在知道錯了,可是有什麼用呢。

傷害了蘇青蓉的人,誰也彆想好過。

柳翠花見俞大沒吭聲,以為哭有用,也跟著哭起來。

她一面哭一面求饒,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蘇青蓉有孕了,要是知道了,她根本不敢。

她平時做那些,都是小打小鬨,蘇青蓉不計較,俞大會訓斥她,可從不會追著他,還追到了娘家。

柳翠花知道俞大的手段,要是蘇青蓉有個好歹,她一定會賠命的。

說不定俞大會把她打死,扔進深山喂狼去。

柳家母女抱頭痛哭,俞大忍無可忍,怒斥道:“行了,都彆哭了,你推倒青蓉,不能不罰,我也不多打,就打你十棍子,你安心受著,然後去我家,找青蓉賠個不是,這事兒就過去了,要不然沒完。”

柳翠花一聽,就知蘇青蓉沒事兒,要是蘇青蓉有事兒,俞大會發瘋。

她才不會乖乖等著挨打呢,反正蘇青蓉也沒事。

柳翠花也是有小聰明的,不然也不會籠絡大柳氏,她起身假裝認錯,誰知站起來,轉身就跑。

俞大會功夫,哪裡讓她得逞,跟在她後面,打一下罵一聲:“讓你跑,讓你壞。讓你整天找事兒,我今兒好好教訓你一頓。”

抬起棍子,一下左腿,一下右腿。打過小腿,打大腿。左腰一下,右腰一下。然後是胳膊,最後是背上。

每打一下,柳翠花都疼得嗷嗷叫。開始她躲著求饒,見躲不開,直接扯開嗓子嚎:“快來看啊,大伯子打兄弟媳婦了,都來看啊,俞大不要臉,要打死人啊。”

她喊完了,俞大也打完了,一共十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最後柳翠湖坐在院中地上,拍著大腿哭嚎,一會兒罵俞大,一會兒罵俞家。

聽見這邊的動靜,鄰居都推門進來。

見柳翠花坐在地上,俞大手裡拿著燒火棍,俞三站在一邊,不言不語。再結合柳翠花方才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俞大手拿燒火棍,打了弟媳婦。

這可是稀罕事兒,柳翠花又做了啥事兒,還讓俞大動手了。

柳翠花撒潑打滾,猶如瘋婦。俞三見狀,覺得丟人,直接對柳母道:“舅母,我要和離,還請舅母成全。”

柳母一聽,淚如雨下,懇求俞三,讓俞三不要和離。

這時候柳父回來了,問俞三為啥和離。

俞三看了看周圍,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沒有言語,扔下一句話:“這些年,我受夠了,還請舅父舅母成全。”

他撂下話,和俞大並肩離去。

柳母見俞三決絕,更是傷心,哭得跟淚人一樣,抱著柳翠花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翠花見俞三走了,起身跟上去,對著俞三喊:“俞三,我不和離,我死也不和離。你想擺脫我,娶更好的,門都沒有。”

裴舒早就做好飯了,久等俞大不歸,讓牛牛去看看。

牛牛看了好幾趟了,終於看見俞大回來了,上前幾步,問俞大:“爹,你給娘報仇了嗎?”

三嬸太過分了,竟然推娘,幸虧娘和妹妹沒事兒。

要是妹妹出事,他就讓三嬸吃毒蘑菇,毒死她。

俞三上前,抱起牛牛往家走,嗯了一聲。

牛牛聽了,拍手歡呼。他就知道,爹爹最厲害了。

裴舒聽見了牛牛的歡呼聲,開始盛飯。

今日飯做得多,燉羊蠍子,紅燒肉,還炒了四個青菜,一共六個菜,意為六六大順之意。

菜端上桌,沈千流讚歎一聲:“呀,今天真豐盛,六個菜,有葷有素,這是知道我要走了,給我送行嗎,六六大順,我一路定能順風順水。”

本來蘇青蓉笑著讓大家坐下,趕緊吃飯,聽見這話,斂住笑容。不敢置信看向沈千流。

他要走了。

俞臨江是在沈千流對面,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看向沈千流,問:“你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