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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看向他的目光瞬間就變得陰冷無比。
而後又想起什麼, 忽的笑了,重新倚靠在身後那張寬大的椅子上。
“你想見他?可以。”
他招招手,很快, 幾個體型健碩的星盜就架著一個渾身綁著鐐銬的蟲丟了出來。
對方完全不像他之前見過的那副傲慢張狂的模樣, 一頭長紫發亂的打了結, 黏連著乾涸的血塊,身上的軍服碎成了破布, 健壯的身體短短幾天就變得乾瘦。
他的一側翅膀被折斷了, 後背的蝴蝶骨能明顯看到一道猙獰的傷口。
猩紅癲狂的眼睛隨時處在暴動的邊緣, 但殘留的清醒又強行將那股湧動的能量壓了下來。
看到他的時候,對方明顯震了一下,瞳孔微微擴大, 很快又彆開目光。
他神色恬靜, 扶了下眼鏡框,一縷極細的精神絲從阿爾列的傷口鑽了進去。
阿爾列迅速反應激烈的顫抖起來,看向他的目光凶狠的仿佛要殺掉他。
而齊正始終眉眼淡淡的看著他,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那些星盜是在齊正的精神力溢出來的時候才感覺到不對勁。
擁有信息素引誘劑抗體的身體對於精神力的感知會變得遲鈍。
他們刷的站起來, 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眼裡帶著極致的狂熱。
“原來是隻高等雄蟲。”
那些星盜紛紛向他圍了過去,隻是在靠近他的下一秒,一枚骨刺就收割了一位星盜的命。
阿爾列抬起那雙深紫色重瞳,狂躁的能量被疏離乾淨, 他的羽翼還沒長好,但蟲化的鎧甲與骨刺已經重新變得銳利淩厲。
頭目陰狠的看向他, “封鎖星艦,啟動高級防禦模式!”
說完他就開始後退,一陣濃濃的薄霧開始在這個不大的空間門裡擴散。
齊正站在原地, 清瘦的身體不動如風,一道像蛛網的精神絲結成了厚重的盾將阿爾列包裹在裡面。
現在他明白為什麼這些星盜不受信息素引誘劑的影響了。
原來是因為雄蟲的精神力就是最好的抗體。
起初他就在懷疑,看這群星盜瘋狂的到處攻擊破壞的樣子,根本就不是深受精神海紊亂的困擾,反而十分享受這種力量暴動的感覺。
可他們又到處擄掠雄蟲,想要治愈紊亂的精神海。
而在那名雄蟲被拖出去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他們隻是想榨乾雄蟲的精神力,因為這就是信息素引誘劑最好的抗體。
阿爾列的肌肉還在小弧度的痙攣,說實在的,這名雄蟲看起來溫軟無害的樣子,替他梳理的動作卻粗暴的好像在剝皮刮骨。
他不願意接受被他看不起的弱者的幫助。
但事實已經如此。
“是布維拉爾讓你來救我的嗎,嗬……沒想到他看起來這麼大公無私,卻也會做這種事。”
“不是的,我隻是想來看看能讓兩大軍團都毫無辦法的星盜團到底長什麼樣子。”
肩側的發絲柔軟的垂在胸口,他微微一笑,“但我不想將自己弄的臟兮兮的,剛好你在這裡,所以將你借過來用一下。”
說完,他又不好意思的垂了下頭,眼眸微抬,誠懇又柔和的看向他,“如果你不想離開的話,我會將你還回去的。”
阿爾列的臉上青白交替。
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隻蟲,布維拉爾的雄主果然和他一樣,都長了一張不會說話的嘴!
那些星盜見信息素引誘劑失去了作用,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獰笑一聲,掏出了光能槍和等離子炮。
齊正眉心一蹙,似乎是有些為難。
阿爾列煩躁的嘖了一聲,雄蟲果然都是廢物,除了精神力能派上點用場,其他的沒有一點用!
他已經做好了衝出精神力罩的準備,可在這個時候,星艦猛地晃了一下,一陣硝煙傳來,星艦的傳感器出現了失誤,包括係統接連損壞,信息素引誘劑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待齊正的精神力一收回,阿爾列立馬展開骨刺衝了上去。
而齊正則是愣愣的看著外面那艘巨大的星艦。
炮火接連轟炸,很快有星盜匆忙的跑過來,焦急的說:“主控台被破壞了!”
頭目的眼睛紅的能滴出血,一拳將牆壁砸碎,陰狠的說:“把所有的雄蟲給我丟出去!”
哭鬨聲接連傳來,齊正兩耳不聞,在混亂中,他隻是專注的看著那艘在外面孤軍奮戰的星艦,隨著距離的拉近,他仿佛能看到坐在裡面神色嚴峻肅穆的布維拉爾。
數十隻雄蟲很快被丟了出去,果然,這搗亂了那艘星艦的注意力。
而沒有完全恢複的阿爾列也在奮力拚搏中被重新控製。
頭目將猩紅的雙眼看向了他。
“倒是我們小看你了。”
神情專注的齊正回過神,側頭看向了他。
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一枚機械殘骸已經對準頭目的喉管割了過去。
對方瞳孔一縮,立馬蟲化用鎧甲抵擋,“當”的一聲,頭目的頸側被割出了一道血痕,而那枚機械殘骸卻沒有停留,徑直帶著陰冷的力道割斷了另一名星盜的喉管。
他垂頭推了推眼鏡,輕聲說:“打斷彆人真的很不禮貌。”
半昏迷的阿爾列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卻忽然被溫熱的血液濺了一臉。
他艱難的側過頭,剛好聽到齊正輕緩柔和的語調。
在他的視野裡,他能看到冰冷機械的星艦內部仿佛生長著蛛網一樣被層層疊合的精神力包裹,那種密密麻麻完全將內部籠罩的感覺令蟲頭皮發麻。
【宿主,再這樣下去你會有危險!】
齊正臉頰泛白,幾乎被掏空的精神力好像要將他從內到外的挖乾淨。
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仍舊斯文內斂的站在那裡,四周不停蔓延的精神絲從他的身後組成了一個強大扭曲的怪物。
【宿主,布維拉爾正準備強行闖入!】
齊正動作一頓,他抬起眼,精神力化成了如蛛絲一般極細的銀絲,瞬間門在悄無聲息間門收割了數條星盜的生命。
鮮血大片飛濺出來,一個個高大的身影轟然倒塌,在抽搐間門斷了聲息。
而蟲化的頭目也差點被割開他身上的鎧甲。
2526立馬噤聲,它沒有人類那樣豐富的感情,但看著屍橫遍野、血肉模糊的現場,還是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窒息與可怕。
頭目已經看到了那艘逼近的星艦,他不敢確保後面是不是有大量的軍隊埋伏,主控室已經被毀了,星艦根本不可能離開。
而這個時候,齊正的精神力也精準的擊碎了信息素引誘劑的控製台。
頭目咬緊牙根,捂著差點被割斷的手臂,狠狠的說:“打開艙門,撤退!”
“是。”
他回過頭,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阿爾列和從頭到尾都從容不迫的齊正,冷冷的說:“齊正殿下,我們來日方長。”
他禮貌的頷首,微微一笑,“請幫我向凱斯特先生問好。”
頭目猛地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但星艦已經陷入了倒計時,還有十秒,整座星艦都會被炸毀,他不敢再浪費時間門,隻陰狠的看了他一眼,立馬轉身離開。
【救命啊!宿主!星艦要爆炸了!】
2526慌的不行,它是真的不想回廠維修!
“彆擔心。”齊正溫聲安撫它。
不!它現在超級擔心!
它已經開始回顧自己的職業生涯了!回顧到現在,它那第一任沒有給它留下好印象的宿主居然是最正常的一個!
在自毀模式僅剩下最後三秒的時候,齊正用精神力砸碎了玻璃,抓著阿爾列從缺口跳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一扇巨大的翅膀包裹著他,將他帶回了星艦。
【……】
“雄主。”布維拉爾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那雙天藍色的眼睛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後怕,但裡面的沉穩有力與他結實的體魄又那麼令人安心。
齊正看著他笑了。
他就知道布維拉爾一定會接住他。
蒼白的臉沒有幾分血色,但他的神情卻沒有一絲異樣,好像被掏空精神力,飽受痛苦的不是他。
而直到這個時候,齊正才確定,這次真的隻有布維拉爾獨自過來了,他根本沒有帶軍隊,他僅憑一艘星艦就趕了過來。
心情忽然像點燃了煙花一樣,他又笑了。
“布維拉爾,我還以為你不會這麼衝動。”
或許是他的雙眼帶著天然的柔和,布維拉爾坦然的說:“身為元帥,我不會貿然行動,但身為你的雌君,我不能丟下你獨自在這裡。”
所以他單槍匹馬的來了。
萬物複蘇都形容不了他此時的心情。
他隻是忽然覺得,他把布維拉爾看的太輕了。
他不是某一種人物的縮影,他理智,強大,冷靜,卻也在波瀾不驚的外表下擁有義無反顧的堅定。
“布維拉爾……”他輕撫著對方的臉龐,指尖撫過耳後那朵盛放的薔薇花,又將手移到他的腦後,輕輕一使力,布維拉爾配合的低下了頭。
綿軟濕熱的吻帶著滿足的歎息,這一刻,他們仿佛連靈魂都交織在一起。
這種完全交.融的滿足感填滿了他的心臟。
他第一次迫切的想要做什麼。
隻是伸到布維拉爾腰後的手一頓,他抬起頭,用溫軟柔和的聲音說:“布維拉爾,星艦……”
“這不是軍部軍用的軍艦,是我的私人星艦。”
他灑然一笑,他隻是想問星艦弄臟了也沒關係嗎。
但布維拉爾這個回答,他很喜歡。
2
阿爾列和布維拉爾彼此面面相覷。
他臉色陰沉,渾身都帶著不爽的氣場。
任誰半清醒半昏迷之間門被一拳砸暈過去,醒來的時候周圍全是濃鬱的信息素味道,心情都不會好。
雄蟲果然都是一些驕奢.淫.欲的東西。
他目光暼到布維拉爾脖子上的薔薇花,心下一陣譏諷不屑。
平時看布維拉爾總是端的一副清貴冷漠的樣子,到頭來還不是成為了雄蟲的掌中物。
“哼……”
他忽的瞳孔一震,一時不察,竟然直接痙攣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精神力梳理會這麼痛苦!
“抱歉,為了防止你在梳理過程中發.情,所以隻好讓你辛苦一些了。”
齊正歉意的笑了笑,阿爾列卻臉色一白,弓起的身體青筋暴起。
能讓一個訓練有素的軍雌失態到這種程度,可見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雌蟲是耐力非常強的生物,此刻看在布維拉爾眼裡,隻覺得正好磨一磨他的心性。
雄蟲大多是廢物,但不全是。
他起身離開,趁著這個時候,他還要去看看那些被打撈回來的雄蟲。
見他的背影消失,齊正蹲在阿爾列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雖然很冒昧,但你可以不要告訴布維拉爾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阿爾列的牙根咬出了血,他那雙紫色的眼睛在蟲化的重瞳中不停交織閃爍,看起來冰冷又狠厲。
聽到他的話,他咧開嘴笑了一下。
“說什麼,說你表裡不一嗎。”
他很肯定,即便那個時候布維拉爾沒有趕過來,他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但結果可能是犧牲掉他的命,或者是那些雄蟲廢物的命。
從對方的眼裡,他看不到一點對生命消亡的波動。
“你說話真的很不禮貌呢。”齊正說了一聲,但他依舊好脾氣的笑了笑,挽起耳邊垂落的發絲說:“我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阿爾列冷笑了一聲,“這很重要嗎。”
齊正認真的想了想,肯定的說:“布維拉爾很重要。”
“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阿爾列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畢竟看他被你玩的團團轉也很有意思,哼……”
他痛苦的神色扭曲,整個蟲蜷成了一團。
齊正低頭看著他,輕聲說:“請你不要這樣說,我愛他。”
他抬起眼眸,目光空遠的看著前方。
阿爾列根本不信。
但2526卻看著突然飆升的數據說不出話。
A……A級了!
……
布維拉爾獨自一蟲救了數十名雄蟲還帶回了阿爾列的事很快傳到了星網上。
——“我就知道布維拉爾永遠不會失敗!”
——“布維拉爾,帝國的元帥!”
——“既然這次這麼輕易,那麼之前為什麼會接連損失兩個軍團呢。”
——“不是說星盜團有信息素引誘劑嗎,他們之前根本就毫無準備吧,畢竟這種東西可以說是高等級雌蟲的克星。”
——“這麼說的話,應該是有對抗信息素引誘劑的方法了吧!”
——“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一直提心吊膽了!”
確實已經有了,但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題。
克製信息素引誘劑需要雄蟲的精神力,可他們不可能向星盜團那樣來榨乾雄蟲的精神力,但如果讓他們隨軍出行,這些嬌弱的雄蟲也根本不可能答應。
在破解的方法全都寄托在雄蟲身上的時候,幾乎就是對方給他們畫上了一條死路。
“元帥,還是找不到。”洛爾搖了搖頭,整個蟲有些垂頭喪氣。
他們幾乎能鎖定這件事和凱斯特脫不了乾係,但他們卻無法找到對方和星盜團有聯係的證據。
“先把這件事放下,聯係議事廳的雄蟲,申請讓他們隨軍出行。”
普通的平民雄蟲作用不大,軍部也不可能讓他們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但議事廳不同,裡面的雄蟲全都是高等級雄蟲,等級越高,自保能力越強,能起到的作用也越好。
洛爾震驚的看著他,幾乎無法相信他是怎麼用冷靜的語氣說出這麼可怕的話。
難道是對方最近真的被齊正殿下寵的太過了?
那些可都是雄蟲,還是帝國重要政員,讓他們隨軍,將軍都不敢提!
“可……可他們都是貴族!”
布維拉爾目光冷冽的看著他,“就因為是貴族,現在帝國需要他們,他們就必須要站出來。”
洛爾被他凜然的氣勢震了一下,隨後抿了下唇說:“要是他們不願意怎麼辦。”
“由不得他們不願意。”他眯了眯眼睛,抓出一個微型攝像頭。
裡面記錄的正是他上次搜查帶出來的證據。
對於這群高高在上又要面子的雄蟲來說,沒有什麼比當眾剝下他們這層光鮮亮麗的衣服更令蟲難以接受了。
洛爾看著他果斷的動作,心裡也突然湧出一股磅礴的氣勢,他挺起胸口,行了個軍禮,大聲的說:“是!”
就算雄保會告他也不怕了!這次犯罪的可是議事廳!
卻不知現在的雄保會早已經處在潰散當中了。
……
這是齊正第十次看到跟蹤他的艾斯特了,對方身形消瘦,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但那雙眼睛卻格外的亮。
看到他的時候,對方舔了下乾燥的唇,期待又猶豫的走到他面前,低低的垂著頭,隻敢用餘光小心的看著他的鞋面。
“凱斯特和那些星盜團有關係,我聽到他和他們打通訊了。”
他一雙手不安的摳著指甲,上面坑坑窪窪的還帶著未乾的血,能看出他的忐忑與某種難以言明的焦慮。
“凱斯特想讓雄保會控告布維拉爾從而絆住他的腳步,但貝雅戈拒絕了,而凱斯特不願意犧牲掉議事廳的名譽,所以他現在正計劃讓那些星盜出面。”
他試探著抬了下頭,卻隻看到齊正秀氣乾淨的下巴就連忙垂首不敢多看。
“我……我可以為您做什麼嗎。”
“不需要了,謝謝。”
他慌張的抬起眼,又匆匆低頭,焦急的說:“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一句謊話!”
“不,我是說……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溫柔和緩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道。
艾斯特呆呆的站在原地,隨後,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
“好孩子,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臉上露出了沉迷滿足的笑容,連自己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而齊正推了推眼鏡,灰白色的眼睛像沒有漣漪的湖泊。
他明白布維拉爾想要找到足夠的證據才能對凱斯特進行抓捕的想法,可在他認為,隻要確定是他,那就直接把他殺掉好了。
提起手裡的菜籃,他神色溫和恬靜的回了家。
……
事情進展的不是很順利,布維拉爾想要利用那些證據威脅對方,可議事廳的那些蟲也不是吃素的,於是兩方展開了拉鋸戰。
洛爾又來到了布維拉爾的房子,雖說是來彙報事情進度,但很難說他不是想來吃一頓飯。
於是在他的磨蹭下,布維拉爾終於默許了他留下來的行為,洛爾的語速立馬變得快了起來。
“那些老東西真是太難應付了,他們就是想拖延時間門,再這樣下去,沒等他們同意,星盜都要打上門了!”
洛爾一臉的憤慨之色,可以看的出來,他真的是很討厭議事廳那些雄蟲了。
話鋒一轉,他又歎了口氣,“如果有S級的雄蟲就好了。”
布維拉爾抬眸看了他一眼。
洛爾在那裡自顧自的說:“傳說S級雄蟲擁有像銀河一樣浩瀚無垠的精神力,那是直接跨越A級,另一個高等級的存在,一隻S級雄蟲就完全可以代替那些A級雄蟲,一艘星艦又算什麼。”
齊正將做好的飯菜端出來,洛爾立馬刷的站起來,樣子老實的不得了。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齊正的時候他比面對布維拉爾還要緊張。
而那種緊張不是雌性看到完美的雄性的緊張,而是另一種更說不清的令心臟發緊的感覺。
“齊正殿下,我來吧。”他趕忙從齊正的手裡接過還熱著的盤子,不禁又感歎齊正殿下真是一隻絕無僅有的好蟲啊!
腦袋一抽,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聽說阿爾列上將暴動的精神海被梳理了,雖然沒好全,但也不會隨時失控了,是那些被帶回來的雄蟲嗎,如果請他們隨軍怎麼樣。”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蟲回他的話。
布維拉爾抬眸看他一眼,“坐下。”
洛爾老實的坐下了。
但他真心以為自己出了個絕妙的好主意。
“聽說目前在一區,凱斯特先生的精神力最高。”
布維拉爾看向了齊正,他是從來不會過問這些事,今天還是第一次提起。
洛爾不知道,聽齊正問,他立馬回答:“是啊是啊,可彆說他不願意了,這事和他有沒有關係還不好說呢。”
齊正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他似乎隻是好奇的問一句。
看到布維拉爾沉默不語,他將奶白色的湯遞到他面前,溫聲道:“喝些湯對胃好。”
勺子已經喂到了他的嘴邊,布維拉爾紅了下耳朵,低下頭喝了。
齊正溫柔的笑起來,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滿足。
“好喝嗎。”
“嗯。”布維拉爾抿了下唇。
齊正白淨的臉頰微紅,他眉眼低垂,帶著一絲羞意與柔和的眼神看向他。
“你喜歡就好,這是特意為你做的。”
明明大家坐的都是相同的距離,但洛爾就是覺得自己被隔開了。
他低頭用力扒飯,眼都沒抬。
以後再也不想著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