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蟲族 “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1 / 1)

美攻但不弱 喜發財 15111 字 8個月前

1

星網上關於齊正和布維拉爾的話題再一次得到發酵。

或許誰也沒想過, 一個落幕的帝國英雄和一個誰也看不起的廢物雄蟲,他們的生活可以這麼寧靜而美好。

阿爾列沒想到, 凱斯特也沒有想到。

布維拉爾動手的時候通常不會留情,所以阿爾列肩膀上的貫穿傷直到現在也沒有痊愈。

這就是3s級軍雌的力量,阿爾列隻是差了一個等級,卻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通訊響起的時候,他還在盯著星網上那兩隻交疊在一起的手。

已經有眼尖的蟲民發現了那個純手工製作的紅色指環,紛紛感歎齊正的浪漫。

如果所有低等級的雄蟲都是像齊正殿下這樣溫柔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強製匹配。

阿爾列看的目眥欲裂,所以當凱斯特的通訊打進來的時候, 對上的就是他猩紅的雙眼。

“冷靜一點,阿爾列。”

他看向面前的全息投影,裡面的雄蟲神色淡淡, 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溫雅和高不可攀。

但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即便維護的再好,還是能看到他眼角的細紋和雙眼裡某中精於算計的陰狠。

阿爾列知道這個老東西也是按耐不住了, 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通訊給他。

他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煩,沒有蟲知道一直沒有與雄蟲結合的阿爾列其實有非常強烈的厭雄心理。

“凱斯特殿下,有什麼話請直說吧。”

對於他語氣裡的冒犯,凱斯特並沒有覺得不滿, 他知道,蠻橫的軍雌都是這樣粗暴又沒有禮貌,他從來不與他們計較。

摩挲著手指上的銀色指環,他慵懶的靠在椅背裡說:“聽說阿爾列閣下前段時間與布維拉爾爆發了一場不小的衝突。”

這件事除了當事蟲沒有其他蟲知道,所以這個老東西又在監視他!

阿爾列極度不耐,“凱斯特殿下想說什麼。”

“我對於布維拉爾的雄主……有些好奇。”

凱斯特睜開那雙狹長的眼睛,神色是不以為然的淡漠, 但眼神裡的算計和陰冷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你想做什麼。”

面對阿爾列冷漠的質問,凱斯特笑了。

“我說了,隻是好奇而已。”

……

齊正走出大門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等他從商場裡出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更加明顯。

【宿主,有蟲在跟蹤你】

“嗯,我知道。”他推了推眼鏡,繼續旁若無蟲的走在街道上。

【宿主,要不要把他們……】

“你覺得以我的實力,有幾分勝算呢。”齊正輕輕一笑。

沒有勝算……

齊正能感覺到那道目光裡潛藏的冷意,像是不懷好意的鉤子,他定下神,感知突然像蔓延的蜘蛛網向後延伸,他看到了那隻蟲的靴子。

是隻軍雌?

不對,這不是軍靴,但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蟲。

【宿主,你的精神力!】

“嗯?”他回過神,這才突然感覺到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好像代替了他的眼睛。

收回心神,他閉了閉眼,卻瞬間搖晃了一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臉白的嚇人。

【宿主!】

他指尖發顫,渾身好像被抽乾了一樣。

【宿主,他過來了!】

齊正重新睜開眼睛,他收回撐在牆上的手,努力挺起背,邁開腳步往前走。

“去找布維拉爾。”他的聲音又啞又沉。

2526一直警惕著後面跟蹤的蟲,對方也很小心,一直防備的跟在身後。

齊正強忍著那種虛脫的不適感,一路目標明確的進入第一學院。

他已經無暇去顧及身後跟蹤的蟲,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進去的。

推開大會場的門,他眼前一陣發黑,濕漉漉的頭發上儘是冷汗。

“布維拉爾……”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卻不知他隻是張開了嘴。

但布維拉爾還是聽到了。

“雄主。”略有幾分上揚的語調停在他的面前。

齊正耳朵嗡嗡嗡的聽的不太清晰,但他還是彎起眉眼,抬起手,在已經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抓住了布維拉爾的手臂。

布維拉爾顫了一下,感覺到身後那一雙雙好奇又驚訝的目光,他挺了挺背,面上不顯一分外露的情緒,雙眼卻帶著微亮的閃動。

但他卻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齊正的手涼的不像話,還有他的臉色也白的不正常。

“雄主……”

“布維拉爾,我就是想見你了。”

他已經開始聽不見布維拉爾的聲音了。

“你今天可以陪我一天嗎,我知道這很無禮,但是就這一天,好嗎。”

他溫和的聲音帶著綿軟的撒嬌。

布維拉爾無從拒絕,他本來也不應該拒絕。

“好。”

齊正聽不到也看不到,他現在完全是憑借自己的意誌力在支撐沒有往下倒的身體。

所以他也就看不到布維拉爾雙眼裡潛藏的複雜和擔心。

“那我們現在回家,可以嗎。”

直到現在,他仍舊在征求布維拉爾的意見。

他理所當然的不知道布維拉爾有沒有回答,卻感覺到往外走的腳步,他輕輕一笑,略帶幾分放鬆的依靠在布維拉爾的懷裡。

高大的身軀像堵結實的牆一樣將他籠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學校又怎麼回家的,全程他都好像在飄,濕透的衣服上全是他隱忍的冷汗。

2526看的一臉心驚,到最後已經是升起了陣陣涼意。

在第一次使用精神力卻完全透支之後,這位宿主居然還能裝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光是這份自控力就強的太可怕了。

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來,這位宿主也是個狠人。

……

齊正再醒過來的時候,他身上一片乾爽,頭腦清明,甚至沒有戴眼鏡,他也能看到陽台外的花。

一種微妙的力量感充盈在他的身體裡。

【檢測到宿主數據異常!】

【數據更新中……】

【……數據更新失敗】

【數據再次更新中……】

【……數據再次更新失敗】

【檢查出數據漏洞】

【暫時無法修補】

齊正掀開被子下床,他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現在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之後了。

【宿主,你與這具身體的契合度達到了百分之二十!並且你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D級!】

這就是數據暫時無法修補的原因,沒有彆的辦法,隻能靠齊正自己與身體達到完美的契合度。

隻是增長的契合度來的莫名,2526也不知道該通過怎樣的方法來幫助他。

似乎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他自身。

“是嗎,看來精神力還是個不錯的好東西。”

他輕輕一笑,站在陽台上看著下面的布維拉爾吭哧吭哧的鬆土挖地。

隻是一鋤頭下去,好不容易長成的幼苗直接連根鏟斷。

對方渾身石化的站在原地,立馬蹲下身體將幼苗重新種回去,然後堆上土,擔心泥土不夠實,又站起來用力踩了幾腳,這下,幼苗徹底死透了。

他僵在了原地,連忙提起自己的作案工具離開了這個案發現場,隻是一轉頭就看到了齊正那雙灰白色的眼睛。

“我……不知道它們這麼脆弱。”

身高兩米,體型高大的軍雌握緊了手裡的鋤頭,冷峻堅硬的臉上帶著一點微妙的心虛。

齊正下了樓,手裡拿著一塊濕毛巾,走到布維拉爾的面前,先是拿走了他手裡攥的緊緊的鋤頭,然後掰開他的手,一點一點溫柔的擦乾淨他手上的泥土。

布維拉爾低頭看了他一眼,又乖巧老實的攤開另一隻臟兮兮的手。

他柔和的說:“沒關係,本來就是想種出來給布維拉爾吃的,我知道布維拉爾是想幫我。”

聽到這句話,布維拉爾莫名的挺起了胸口。

“隻是布維拉爾的力氣真的很大呢。”

略帶幾分笑意的聲音讓布維拉爾紅了耳朵,他眼神遊移,薄唇微抿,看向齊正眼瞼微垂面帶笑意的臉,又飛速的移開。

當齊正將他的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細細的擦乾淨後,他撩開耳邊的碎發,溫聲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很抱歉,給布維拉爾帶來麻煩了。”

布維拉爾一頓,“沒有。”

他收緊了一下喉嚨,本能的覺得齊正並不想讓除他之外的蟲接觸他,也不想讓任何蟲知道他今天的情況,所以他又說:“雄主隻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這是一份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還有布維拉爾交付的信任心。

齊正神色微緩,略紅了臉頰,抬眸輕輕看他一眼,秀美的臉上帶有幾分嬌意與溫軟的柔和。

“我喜歡聽布維拉爾叫我雄主。”

布維拉爾喉頭一動,被齊正握在手心裡的指尖顫了一下。

隨即,他面不改色的彆過頭,那雙粗糙寬大的手伸過來輕輕的碰了他一下。

齊正微低下頭,白淨的臉上一片緋紅,他張開手指,像嵌合的齒輪那樣勾進布維拉爾的指縫,紅色的指環撞在一起,鑲嵌成了兩個一大一小卻分不開的圓。

一蟲望天,一人低頭,相交的影子融在一起。

夕陽終究還是沉了下去,秋日裡最輝煌的顏色,在蔚藍的天空暈開一層橙紫色的光。

2

齊正到最後也沒有告訴布維拉爾自己被跟蹤的事。

夜深之後,他掀開被子下床,又細心的將被角掖好。

蟲族的四季和地球不同,這裡的秋天過渡的很快,清晨和夜晚已經帶上了更深露重的寒意。

他輕手輕腳的出門,客廳裡隻有一個快要積灰的圓滾滾管家,對方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猛地亮了一下,很快又歸於平靜。

精神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D級不算高,堪堪隻是具備幫低級雌蟲梳理精神海的能力。

目前齊正的感知延伸還隻能到一個廚房的空間這麼大,但卻能細到櫥櫃上一粒不太明顯的灰都能看到。

在他用精神力擦乾淨之後,他眼裡帶上了一絲滿意。

似乎有了精神力之後,做家務變得更方便了。

而且,就好像憑空多了幾隻手和幾雙眼睛。

他的雙眼忽的一亮。

於是,2526眼睜睜的看著他開始用精神力織起了圍巾。

……

第二天當布維拉爾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離開的時候,他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由第一次的冷冽多了點彆的東西。

他還是不說話,如當初第一次叫“雄主”時那樣難以恥口。

但他彎下了腰,英俊冷硬的臉上帶著一種非同尋常的專注。

齊正眉眼一彎,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印了一下,布維拉爾立即微微眯起了眼睛,像一隻被撫過毛的野獸。

目送著布維拉爾離開,他忽然微笑著問:“你說,布維拉爾他知道嗎。”

【知道】

那天他精神力枯竭,第一個知道的就是布維拉爾。

隻是他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監控現在應該全都消失了吧。”

2526心裡一個咯噔響起,果然,房子四周的s級警報好像都解除了。

看著站在風中輕撫發絲的齊正,2526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沒來由的害怕。

它愣了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直到齊正回到了陽台,眉眼溫柔的繼續織起手上的圍巾。

這時光腦突然打進來一個通訊號,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他沒有接,響了很久後那邊自己斷線了,隻是很快又打了一個過來,這次他直接選擇掛斷。

一連打了五六個,最後齊正才慢條斯理的接通。

全息投影上出現了一個染著綠毛的雄蟲,齊正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對方是誰。

“抱歉,你打錯了。”

他禮貌的要掛斷,對方大叫一聲:“我是艾斯特。”

“抱歉,不認識。”他輕輕一笑,再次選擇掛斷。

沒多久,對方又打了過來,一張臉憋的鐵青,氣的說不出話。

齊正忽然有一點熟悉感,隨即他想起了什麼,靦腆一笑,“原來是你啊。”

這隻綠毛雄蟲正是上次宴會上說要和他換雌侍玩的那個。

見他想了起來,綠毛雄蟲……不,艾斯特倨傲的抬起下巴,冷哼一聲說:“九號樓,來不來。”

“不好意思,我不去。”他又要掛斷。

“等等!你都不問問九號樓是什麼地方嗎!”

“那九號樓是什麼地方。”

艾斯特雙手環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能讓你快活的地方。”

看到齊正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艾斯特忍不住傲慢的笑出聲,什麼星網上說的最浪漫溫柔的蟲,大家都是雄蟲,本質還不是一樣。

“不好意思,我不去。”他歉意的笑笑,直接掛斷。

那邊接二連三被掛的艾斯特也懵了,他反應過來,瘋了似的打過去,也不管齊正說什麼,怒氣衝衝的喊:“你必須給我來,你不來,我就繼續向布維拉爾傷害雄蟲的事提起訴訟!”

齊正抬起眼,語氣輕和的問:“布維拉爾傷害的雄蟲是你?”

“當然不是。”艾斯特冷笑一聲,“你隻需要知道布維拉爾這件事還沒完就夠了。”

他眼瞼微垂,沉默的沒有開口,右肩垂落的發絲輕輕被風吹動,鏡頭裡,他的樣子柔軟而弱小。

艾斯特控製不住臉上的得意,“怎麼樣,我隻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好吧。”一聲歎息散在了風裡,他又糾結的說:“不過我得問問布維拉爾的意見。”

“什……”對方臉上的表情裂開了。

“你為什麼要問他的意見!”

“如果我要離開很久的話,當然要告訴他一聲。”他回答的頗為認真。

“是不是他不讓出門,你還就不出門了!”

“當然,我得遵從他的意見。”齊正說的理所當然,他挽起耳邊的發,重新把腿上的毛線舒展。

“等等,你在乾什麼……”

艾斯特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盯著他的手,好像看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

“織圍巾啊。”

“這種東西直接在星網上購買不就可以了嗎!”

“可是我覺得手工製作的更舒適。”

他那雙細長白皙的手不緊不慢的動起來,他不僅會織,還織的十分漂亮。

顏色還是頗為鮮嫩的粉色。

“你織的會不會太大了?”

他抬起頭,笑的眉眼彎彎,“這是給布維拉爾織的,用的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

艾斯特覺得他今天好像不應該打這個通訊。

看著全息投影上齊正溫柔體貼的模樣,艾斯特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隻要一看到齊正那雙漂亮的手熟練又自然的動作,他就覺得額角的青筋在狂跳。

“隻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在九號樓等你。”

冷漠又憤怒的聲音“嘟”的一聲掛斷,齊正眼眸微抬,透明的鏡片閃過一道弧光。

“他們會不會太有恃無恐了一點。”

昨天才跟蹤過他,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想當面見見他了嗎。

2526又感覺到了那種害怕的感覺,卻見齊正秀眉微蹙的抱怨:“我本來以為可以在今天織完的呢。”

……

九號樓在首都星一區靠近十二區的中界線,一區到十二區可以將首都星圍成一個圈,相連的兩個區不相交,也帶有絕對的天差地彆。

齊正之前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此時走進去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一直到他走到了九號樓,外面有蟲似乎在等他,幾乎立馬將他認了出來,將他往裡帶。

“齊正殿下,這邊請。”

他推了推眼鏡,禮貌的笑了一下。

進去之後就能感覺到明顯的不同,光線很暗,氣味很混亂,哪怕是齊正這種精神力不高的低等蟲也能聞到濃鬱的信息素味道。

裡面的雌蟲很多,雄蟲也不少,但大多是好幾個雌蟲圍著一個雄蟲,因為他格外不同的氣質與陌生的面孔,有不少蟲看向了他。

他感覺到有蟲認出了他是誰,裡面的震驚很強烈。

其中有一個高大的雌蟲近乎呆滯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卻沒開口。

等走到一個包廂門口,帶路的蟲退了下去,門被打開,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是信息素引.誘劑】

不需要2526解釋,他也明白了這個東西的含義。

一頭及其顯眼的綠毛混雜在那些雌蟲當中,他極為飄飄欲仙的享受著那些服務,但齊正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他終於知道了心裡那股怪異感來自哪裡,這裡沒有亞雌,所有的雌蟲都高大又挺拔,因為這裡所有的雌蟲全都是軍雌。

艾斯特看到了他,推開一身赤.裸的雌蟲,大敞著身體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麼樣,這些和你的布維拉爾相比怎麼樣?”

艾斯特露出一個天真又殘忍的笑容,“你知道嗎,他們之中或許有布維拉爾的同僚,甚至有他曾經的對手,但現在這些蟲卻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傷害雄蟲,反抗雄蟲,犯下重罪,是議事廳保留了對他們的審判,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贖罪,本來布維拉爾也有這麼一天的,可惜啊,聽說是那位將軍保下了他。”

艾斯特一臉的不以為然,他這個年紀和正在上學的裡拉差不多大,還是個青澀正應該驕縱的孩子。

可他的語氣卻好像和那些爛在泥裡的蟲一樣散發著臭味。

齊正扶了下眼鏡框,撩開垂到頰邊的幾縷發絲,溫聲問:“請問有乾淨的手套嗎。”

艾斯特上下打量他,“你喜歡戴手套玩?”

雖然疑惑,但他還是沒說什麼,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蟲給他拿來一雙乾淨的手套。

那是一雙十分潔白的手套,他取下指環,細致的放好,然後拉緊手套的邊緣,張開五指,確認手套已經服帖的包裹著他細長的手指。

他抬起眼,溫和的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情緒可能有點不太好,會有點掌握不好力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完,重重的一耳光扇了過去。

艾斯特直接翻出去撞在了門上,嘴角嗑出了血。

他瞳孔劇烈的捂著自己半邊腫起來的臉,看著在黑影下晦澀不清的齊正,那扇厚重的包廂門在他身後緩緩關緊。

又來了。

這種春風化雨一般卻無孔不入的壓迫感,既讓蟲顫栗又讓蟲害怕。

“啪!”

“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很沒有禮貌。”

“啪!”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有蟲直視我。”

“啪!”

“抱歉,你能跪在地上嗎。”

“啪。”

“你是不會說話嗎。”

“不……不是……”艾斯特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他鼻青臉腫,血絲從他的鼻子流到他的嘴巴,再連成絲墜落在地上。

而那雙白色手套始終纖塵不染,他拉了拉手套邊緣,“叭”的一聲,艾斯特抖著身體趴伏在地上,始終都沒敢抬頭。

埋在雙臂間的眼珠差點瞪出了眼眶,瞳孔在劇烈的震動,可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