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先婚後愛 “為什麼”(1 / 1)

美攻但不弱 喜發財 14526 字 8個月前

黃管事一連擔驚受怕了兩天,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天的鄭願是真的想弄死他,那雙居高臨下的眼睛就這麼冷冷地注視他, 帶著刺骨的寒意。

越想他越覺得害怕, 很難說清這種感覺,但心裡鼓動的危機感卻讓他迫切的想離開這個地方。

之前被趙宿削掉耳朵的時候他沒這麼怕,那幾個混混消失的時候他也沒這麼怕, 但他現在怕了。

渾身坐立難安的待不住, 他索性走上了西區大街, 外面人來人往的人潮湧動, 讓他心裡那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好受不少。

隻是他忽然覺察出了一點不對的地方, 西區大街上的陌生面孔似乎多了起來。

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和西區人的不同,雖說他們的裝扮並不如何光鮮亮麗, 甚至樸素的能湮滅在人群裡。

但他們渾身的氣質卻淩然又清醒,在西區, 清醒本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隨著他的觀察, 有人注意到了他, 黃管事後背一涼,轉身就想離開。

他雖是這裡的管事, 可也隻是一個為虎作倀的小嘍囉,平日裡作威作福還行,但真碰上硬茬子,他比誰跑的都快。

這些人明顯不同尋常, 他們散布在大街的角落,分明是在找什麼人。

而前兩天,陌生面孔還沒有這麼多!

還沒來得及跑遠,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渾身一抖,僵硬的轉過頭,一個戴著黑色大簷帽的男人隻露出下半張臉,笑著對他說:“黃管事這麼匆忙是要做什麼。”

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打著哈哈說:“隨便逛逛,隨便逛逛。”

“哦?”

隨著一聲輕應,他看到那個熟悉的巷子口,整張臉立馬垮了下來。

頭上的繃帶還沒拆,前兩天被踩碎的指骨還沒接好,他就又來到了這個地方,剛走進去,他就覺得渾身發疼。

“黃管事。”

男人把大簷帽取下來,黃管事立馬閉上眼睛。

他知道這行的規矩,看到了人的臉,他就不能活了。

“我不是我不是,你認錯了。”

遭受過毒打的黃管事能屈能伸,撲通一聲跪下就要求饒。

他很清楚對面這個男人是誰,從對方靠近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對方——來自中心城。

“黃管事不用行這麼大的禮,我來找黃管事,自然是想打聽一些事情。”

來了。

黃管事腦門上的汗都落了下來。

打聽打聽,說不定就得把命賠進去。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他笑的一臉僵硬,能感覺到四周圍了幾個高大的黑影,他在西區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人都過來了。

而他十分清楚,西區的勢力錯綜複雜,往來的陌生面孔都是走訪的商人旅客,還有些做黑色生意的居多。

西區會是那些人駐足停留的中轉站。

但這些人氣度不凡,明顯訓練有素,極有可能來自於中心城的一些大家族。

可西區是不允許那些大勢力帶有目的性的進入西區。

雖然明面上西區依附於背後的中心城,但實際上兩相勢力互相製衡,井水不犯河水。

但現在中心城有人進來了,這代表對方有絕對龐大的勢力可以支撐,不管怎麼樣,都不是黃管事一個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好,黃管事隻需要告訴我,半月前有沒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來過西區,他姓趙。”

聽到這個姓,黃管事猛地抬起頭,看著對面這個半張臉都蒙在陰影裡的男人。

他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趙宿。”

男人神色一動,沒想到趙大少藝高人膽大,埋伏在這裡卻連名字都不換。

“對。”

黃管事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心裡恨不得對那些廢物小弟大卸八塊!

能惹上這些人,證明趙宿的來曆絕對不簡單,甚至極有可能他本身就來自於一個大家族!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製性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臟跳的卻差點要炸開。

“他現在是西區的人,不知道各位找他有什麼事。”

男人看出了他眼裡的警惕和搖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清楚這個唯利是圖的人絕不是什麼寧死不屈的人。

“趙家人要找他。”所以他擺出了真實的目的。

黃管事倒吸一口涼氣,趙家,那個在中心城與李家,陳家並為三大家族的趙家!

他不敢再問了,這些人的事不是他能打聽的,除非他嫌命長。

“我……我知道……”他抖著唇,心裡對鄭願和趙宿的恨意又湧了上來。

“他就住在西區大街曇花路105巷2號小樓,他嫁給了一個叫鄭願的人,他們住在一起,白天鄭願會去垃圾場,晚上,他們會一起來西區大街……”

不管黃管事說出這段話帶著多濃烈的恨意,圍在四周的人卻瞳孔震動,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難怪,難怪他們費儘力氣安排人進了西區,卻怎麼也找不到趙宿的存在,因為他們唯一錯過的地方就是婚檢所。

面對其他人驚疑不定的目光,為首的禮帽男人抬了抬手。

他也在懷疑這段話的真實性,但這兩天他們查過這個姓黃的,為非作歹卻沒什麼骨氣,對方不敢惹趙家,沒必要也不可能說假話。

但在西區的地盤,他們處處受限,這次進來這麼多人也費了不少的功夫,所以還需要一個探路石。

這也是他們找上黃管事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黃管事多多益善了,趙家不會虧待你的。”

黃管事的呼吸一下變得粗.重起來,生在西區的人誰不向往背後那一棟棟高樓大廈。

那是中心城!那可是中心城!整座城市最明亮璀璨的鑽石!

對上黃管事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男人滿意的笑了。

……

鄭願休整了幾天,人已經徹底恢複過來,他逆天的恢複力沒有讓他留下一點後遺症,除了看起來人更瘦了,神采奕奕的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跑前跑後粘糊糊的叫著老婆,端茶送水,一雙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趙宿。

而趙宿還處在分離後期的焦慮當中,鄭願痊愈之後,他狠狠的安撫了他一通,但這對趙宿來說根本不夠,所以這兩天連飯都是在床上吃的。

趙宿的嗓子還有些啞,手指有些發抖的用不上力,於是鄭願美滋滋的坐在他身後,將他整個人都攏在懷裡,將勺子遞到他嘴邊,“啊……”

趙宿暼了他一眼,張開嘴,將燉的軟乎乎的粥咽下去。

他不知道鄭願有沒有發現那些錢,但應該是發現了,要不然以對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工作態度,這兩天可能連粥都吃不上。

吃了小半碗他不想再吃了,彆過頭將臉埋在了鄭願的胸口。

鄭願摸摸他的臉,自己三兩口將碗裡的粥吃乾淨,又立馬纏住趙宿將他抱緊。

趙宿的臉色果然好看不少。

“老婆,好奇怪啊,這兩天我都沒有看到黃管事。”

趙宿神情一頓。

鄭願以為這件事和他有關係,粘糊糊的摟著他,一邊說著他已經兩天沒見過黃管事了,沒人收保護費,街上那些人都快要放禮花慶祝黃管事是不是死在外面了。

但趙宿心裡清楚,他根本還沒來得及去動黃管事。

他想起了前天深夜小張給他遞來的消息。

——“趙弩的人已經進入西區。”

所以,很有可能他們找上了黃管事,想通過對方來得知他的消息。

而想要知道他消息最簡單的一個途徑,那就是鄭願。

趙宿手指一緊,他沒有任何時刻比現在更清楚,他要離開了。

這讓他感到無比煩躁,臉色也迅速陰沉下來。

感覺到他的情緒,鄭願低頭看向他,卻因為他雙眼裡的陰冷愣了一下。

他已經很久沒看到趙宿這幅溢滿殺意的樣子了。

“老婆?”

他小小聲的叫他了一聲,趙宿卻忽的抬起頭盯向他,一把將他推在床上,而他自己則坐在他的腰上。

“老婆……”

他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盯著趙宿那雙撐在他胸口上的手,白而分明的手背層層繃直,一直延伸到可見幾根青筋的手腕。

他很久沒見過攻擊性這麼強烈的趙宿了,那股陰鷙的氣勢壓迫性極強,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就能讓人後背生寒。

可他卻驟然紅了臉,鼻息加重,一雙手緊緊地摳著身下的床單。

“老婆,你想乾什麼啊。”他雙眸迷離,嘴裡弱弱的問,舌頭卻不安分的舔著乾燥的嘴唇。

趙宿眉骨下壓,蒼白的皮膚上是悄然漫上的紅暈,此刻他就像朵緩慢盛開的玫瑰,哪怕他面色陰鷙,眸色深沉,卻更添黑夜下的瑰麗。

鄭願那雙手想要攀上他的腰,卻一下被打落,他隻好老老實實的平放在身側,靠揪著床單來延緩自己的急切。

沒多久,趙宿動了。

一雙黑眸陰測測的看著他,身體緩慢的下滑。

他能感覺到趙宿好像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那雙手用力的發抖,仿佛間,又回到了剛開始把趙宿撿回來的時候。

他的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的動作,手背忽的用力繃緊。

鄭願能感覺到趙宿在通過這種途徑釋放某種情緒,他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在一浪高過一浪的熱.潮.中迅速掌握主動權。

他喜歡趙宿的任何模樣,哪怕他背對著他,蒼白流暢的脊背順著凹陷的脊椎滑落一滴汗珠,漂亮的蝴蝶骨緩慢的舒展。

連那截晃動的脖子都顯得異常性感。

這會讓他移不開目光。

很難想象,在彆人眼裡宛若一條毒蛇的趙宿,在他眼裡卻是一朵盛放的玫瑰。

在趙宿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的時候,他了然的環緊他的腰。

他知道,趙宿喜歡他的擁抱。

“老婆。”他在趙宿汗津津的後背蹭了蹭,張口在他的後脖頸咬了一口,看到那個紅豔豔的咬痕,他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趙宿垂著頭,一滴汗從他的鼻尖滑落,他抬頭看向窗外,天又黑了。

……

接下來的兩天,鄭願還是照常在白天的時候去垃圾場,從一開始的四十分鐘,到現在已經能延長到一個小時。

最開始發覺這點變化的時候,鄭願是驚慌的,他幾乎是立馬想要問趙宿為什麼把時間拉長,是不是想離開他。

但後來他還是冷靜下來,默不作聲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隻在趙宿讓他一個小時再回來的時候點頭應下。

今天也是如此。

“兩個小時後再回來吧。”

看著窗外的趙宿側頭看向他,那張總是因為焦躁而變得陰鷙癲狂的臉,還有在躁動的欲.望.下性感動人的臉,此刻平靜又淡然。

他似乎在逐漸變好,不,是他在強行讓自己變好。

這應當是一件好事。

鄭願一手緊摳著門框,回頭笑道:“為什麼啊。”

他從來不主動問,今天是第一次。

“沒有為什麼。”趙宿還是一貫的霸道,隻暼了他一眼,又側頭看向窗外。

他似乎對窗台上那一小盆綠色植物很感興趣。

鄭願還想再問,但他控製了自己,因為他知道,再問下去,不會有他想要的結果。

他重新提氣,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乖乖的招手,“老婆再見。”

趙宿看了他一眼,親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等門關上之後,鄭願的臉迅速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

2526啞了火,能怎麼回事,人要走了唄。

但這話它是不敢說的,誰知道這個宿主會做出什麼來。

【可能是他的情況正在好轉】

畢竟這樣病態的肌.膚.饑.渴症也是難得一見,無論趙宿是否會離開,這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但2526慫,這話它同樣不敢說。

“真的嗎。”

鄭願輕聲問它。

【真的,這是好事】

“對,這是好事。”鄭願徒自呢喃一聲,忽的笑了。

笑的2526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來到垃圾場的時候,人已經比平時多了數倍,自從黃毛一行人消失之後,垃圾場的人就越來越多。

但今天卻沒見到那幾個熟悉的少年。

小紅走到他面前,有些擔心的說:“小藍小綠小青他們幾個已經有兩天沒來了。”

鄭願一愣,抬起頭看她,“去他們家找過嗎。”

“找了,但都說不知道。”

他們住在西區大街最偏僻的一條巷子裡,那裡是老弱婦孺的大本營,平常他們白天的時候來撿垃圾,晚上靠給那些紅燈區的男人女人洗衣服洗床單來換取生活費。

日子雖然緊巴巴的,但勉強也能過下去。

而且幾個少年都是老實人,從不會去招惹彆人,更不會主動去紅燈區站街,所以驟然消失不見,小紅總擔心他們遇到了不測。

“消失前他們在哪裡?”

說到這裡,小紅幾乎已經覺得他們幾個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聲音也帶了些急出來的哭腔,“白天就在這裡撿垃圾,還是我送他們回去的,但隔天就不見了,我去問的時候,說是當天晚上就沒回來!”

所以就是前天白天的時候消失的。

“你彆著急,我們去西區大街找找,他們能去的地方不多,如果出來走動了一定有人知道。”

鄭願的話給了小紅一點鼓勵,她擦了擦眼睛,用力的點了下頭。

“嗯!”

接下來的時間也沒心思在垃圾場待了,兩人兵分兩路,小紅去賭坊酒坊一條街,鄭願去紅燈區。

雖然小紅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但她晚上卻是賭坊酒坊一條街的打手,對那裡也更熟。

鄭願目的性極強,他一路跑向紅裙女人那裡,對方正靠著門口抽煙,他氣還沒喘勻,就連忙問:“你看到小綠他們了嗎。”

因為都是些可憐人,所以通常紅裙女人都會多加照顧幾個小少年的生意。

“沒見過。”

看著他的樣子,紅裙女人皺了下眉,“怎麼了。”

“他們已經兩天沒出現了。”

聽到這句話,紅裙女人的臉色也變了。

通常超過兩天看不見人,就不會再費心思去找了,因為在西區會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已經出現意外了。

“你仔細想想,他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紅裙女人一腳將煙頭踩滅,臉上也凝重起來。

鄭願搖了搖頭,那幾個人膽子比麻雀都小,彆說主動去招惹彆人了,看到凶神惡煞的人都恨不得繞路走。

但他忽的靈光一閃,腦子裡想到了什麼。

“黃管事……”

可是不對,黃管事已經三四天沒出現了,大家都說黃管事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已經被處理了,還說上面要重新下發一個新管事。

但這隻是謠言,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管對不對,但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而這個可能……

他抿緊了發白的唇,猛地向另一個方跑走。

紅裙女人也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心裡不由得開始下沉。

鄭願還有那幾個少年都是一同在西區大街長大的孩子,也是她們看著長大的人。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女人的眼神變得空茫起來。

鄭願能想到的事小紅自然也能想到。

等他找到小紅的時候,小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不停的說都是自己不好,如果不去招惹黃管事他們就不會失蹤了。

可那時他們都隻是想為鄭願出口氣。

鄭願的一顆心用力揪緊,現在更關鍵的問題是黃管事也找不到了。

準確的說是那天從巷子離開後就再也沒見過黃管事。

兩人各自失落的分開,鄭願要先回趟家,小紅不死心,還想繼續找。

隻是在西區大街失蹤的人,能找回來的又有幾個。

應當說,能活著找回來的又有幾個。

鄭願回去的時候,趙宿正坐在那張破舊的單人沙發上,地面全是散落的衣物和翻倒的椅子,似乎趙宿又熬過了一個艱難的階段。

看到他推門進來,趙宿幾乎渾身顫抖的拱進他懷裡,迫切的需要他的氣息將他包裹。

鄭願默默的將他環緊,下巴蹭在他的頭頂。

等趙宿急促的呼吸逐漸放平,顫栗的身體也放鬆下來,他感覺到鄭願不同以往的情緒。

還不等他問,鄭願開口說:“小綠他們不見了。”

小綠?

趙宿想起了垃圾場那幾個半大的少年。

“我……我害怕他們被黃管事帶走了。”

他用力地摟緊趙宿的身體,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這個可能性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知道黃管事最是喜歡半大的少年,喜歡他們青澀純真的樣子,要不然不會一直盯著鄭願不放。

而到了他手裡的少年很少有能活過三天。

“彆著急。”

趙宿一手摁在鄭願的後頸,目光幽幽地盯著前方。

這兩天,他也在找他呢。

……

可情況根本沒有好轉,到了第三天,小紅也不見了,從昨天和他分開後就再也沒出現。

他去她家找她,她家隻有一個爛醉的酒鬼父親,根本就不知道她昨天有沒有回來過。

鄭願面色鐵青,看著對方躺在地上說胡話的樣子,直接一拳將人揍昏了過去。

他去了昨天和小紅分開的地方,順著她消失的方向一路走過去,路上都是些流浪漢和爛賭鬼,誰又關心一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走丟了呢。

隻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告訴他,昨天有個記不清樣子的男人在和她說話。

等鄭願再問,對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他隻好丟下幾個錢幣,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看不清樣子的男人。

他猛地一頓。

恐怕不是看不清樣子的人,而是陌生人,陌生男人!

這條街整天都是些徘徊的熟面孔,老乞丐眼睛也沒有問題,即使記憶出了差錯,也不會記得小紅卻不記得整天在這裡走動的其他人。

隻有陌生面孔才會讓人記不清,因為沒見過,所以也無法分辨對方是誰。

鄭願的手心突然冒出了冷汗。

幾乎在陌生人這幾個字一出現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個他絕對無法接受的可能。

他用力的咬緊牙根,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是跑了起來,一路向著家的方向狂奔。

不知道撞了多少行人,他眼神發直,跑的喘不上氣了也沒停過。

直到“哐”的一聲,他用力的推開門,臉色煞白的喘不上氣。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