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趙宿忽的睜開眼睛, 身邊的鄭願還在睡,一頭卷毛亂糟糟的埋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個尖。
對方的一條手臂緊緊地箍著他的腰, 幾乎連翻身都困難,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 沒有驚動一點動靜。
但是離開鄭願的身體,幾乎讓他下意識的感到焦躁。
不過他還是下了床, 伸手摸向了鄭願的枕頭。
正當他慢慢把手拿出來的時候, 鄭願突然動了一下,他立馬僵在原地, 直到確認鄭願沒有醒,他才小心翼翼的從枕頭下——拿出了一盒煙。
他極輕地鬆了口氣,冷銳的丹鳳眼帶著一絲得意的上挑。
他才不是怕被鄭願發現,隻是, 他太囉嗦了。
走到二樓另一頭走廊的拐角, 有一塊不足五平米的小陽台, 上面晾著不少衣服, 還有一塊占地面積最大的床單。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拐了進去,看到那一點明明暗暗的火光,黑影低下頭, “大少。”
趙宿吐出一口煙, 眼眸幽幽的盯向黑影的方向。
……
鄭願翻了個身, 空蕩蕩的床邊讓他一個激靈, 猛地清醒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出了一頭冷汗。
隨即聽到浴室的聲響,透過磨砂的玻璃門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他才鬆了口氣。
而他也看到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床邊的椅子丟著一張床單。
浴室門打開, 趙宿隻穿著一件襯衫,渾身濕漉漉地滴著水,鄭願眼睛一亮,不等他張開手臂,趙宿已經坐進他懷裡。
相貼的體溫讓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鄭願摟著趙宿的腰,一手摸著他濕漉漉的頭發。
“老婆,你怎麼一大早就洗澡啊。”
趙宿眼眸一動,枕在他肩上沒說話。
2526暗戳戳的開口:【宿主,我舉報,他一個人偷偷去抽煙了!】
彆的不能說,但告個狀還是可以的,哼哼!
一直沒發揮什麼作用的2526憋屈太久了!
鄭願眉眼微動,一隻手悄悄地摸向枕頭,煙盒還在,但空了許多。
他默不作聲地推開趙宿,把收回來的床單疊放整齊,鼻頭嗅了嗅,上面果然有一絲極淡的煙味,他面色不改,把床單塞進櫃子裡,又默不作聲的去浴室洗漱。
被推開的趙宿在床沿茫然的坐了一會兒,隨即面色陰沉的看著鄭願離開的背影。
放在床單上的手用力收緊,一絲冰冷的寒意讓人後脖頸發涼。
2526瑟瑟發抖:【宿主,你有沒有覺得後面好像有一股殺氣啊】
“哦,大概他又想殺人了吧。”
【……】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
但作完死的2526該順的毛也由它來。
【咳……宿主,趙宿他本來就有煙癮,這能在一定的程度上緩解他焦慮的情緒,所以,我覺得……】
“你認為我是在意他抽煙的事?”
鄭願抬起頭,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滴落,鏡子裡的臉沒有什麼表情。
2526頓了一下,透過鏡子,它能看到鄭願那雙幽冷的眼睛。
【難……難道不是嗎】
它第一次對這個宿主產生了不確定。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這位宿主去找那個女人的晚上,它就有一點震驚。
“當然不。”
鄭願笑了一下,但他的眼睛裡卻沒有任何笑意。
“我在意的是那盒煙是從哪裡來的,又是誰給他的,對方認識他嗎,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每說一句話,鄭願的雙眸就深一分,他臉上的笑容收斂,語氣也變得冰冷。
他沒見過西區外面的世界,但也知道那盒煙絕對價值不菲,至少不是西區常見的東西。
而以趙宿面對任何威脅都抱以殺意的態度,他會毫無防備的接過對方的東西嗎,除非,他信任那個人。
2526看著鄭願呐呐的說不出話。
它很想說鄭願對趙宿的占有欲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圍。
而趙宿隻是他在一個雨夜撿回來的男人,他們有最親密的關係,互相卻並不了解,這份感情本來就不牢靠。
鄭願卻像一個撿回寶藏的孩子,想要將其占為己有。
不。
2526猛地一寒。
他不是孩子,而是惡龍,一條想要將寶物藏起來的惡龍。
想到這裡,2526又有些牙疼,趙宿怎麼看也不像一個會發光的寶物,那是一條毒蛇,一條危險度極高的毒蛇。
這麼一想,2526突然覺得這位宿主和他老婆說不定還真是絕配。
它咂咂嘴,算了,它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吉祥物,祝他們幸福吧。
鄭願站在洗手台的面前,默讀三秒,一股大力忽然抓著他的衣服將他抵在牆上。
趙宿雙眼猩紅的看著他,蒼白的臉在陰狠的表情下帶有幾分冰冷的殺意。
他看著鄭願想要推拒的手,忽的笑了一下,隻是他的表情怎麼看怎麼猙獰。
“你躲什麼,嗯?”
趙宿那隻帶著半掌套的手就抵著他的喉嚨,隻要一用力就能把他的脖頸捏碎。
鄭願眨著眼睛,臉上有些委屈。
“我沒躲。”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
趙宿青筋暴起,眼睛紅的厲害。
鄭願沉默冰冷的背影竟然比他觸不到對方的身體還要令人難以接受。
剛剛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殺了他。
然後,一口一口將他嚼碎了吞下去。
鄭願低著頭沒說話,那頭純金色的卷發耷拉在頭頂,垂下一層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瞼。
趙宿的心裡忽然有一股瘋狂的情緒在躁動,他無法接受這樣的鄭願,這讓他無比狂躁,那種從身體裡竄上來的渴望也變得更加難以忍受。
“說話!”
他在喪失理智的邊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滴答。”
“滴答。”
一滴透明的水珠落到了他的手背上,接著是一連串淚水像珍珠一樣浸濕他的手背。
他猛地僵了一下,有些愕然的看著垂頭不語的鄭願。
暴怒狂躁的情緒像潮水般褪去,一股異樣的情感悄然湧上心底。
酸酸澀澀的,好像有一隻手將他的心臟揪緊。
他不禁鬆開手,鄭願卻用力地抓著他的手腕,那雙被淚水浸的透亮的淺褐色眼睛哀傷的看著他。
“老婆,彆不要我。”
他盯著鄭願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一種彆樣的情緒讓他忍不住開始顫栗。
“你哭什麼。”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啞了,他走近一步,面對面的貼上鄭願的身體。
大腿碰大腿,他幾乎是立馬酥了腰,亢奮讓他眼尾上勾,泛起了薄紅。
鄭願抽抽噎噎的,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趙宿被他哭的有些煩,但那種煩是抓心撓肺,欲.求.不.滿的煩。
“彆哭了!”
他低喝一聲,捂上了鄭願的嘴。
鄭願眨巴著眼睛,透明的淚珠掛在他濃密的睫毛上,鼻頭有些紅,嘴唇卻因為被捂住而嗚嗚的發不出聲音。
趙宿覺得自己很渴,一雙黑瞳幽幽轉深。
“你有時候不會說話也挺好的。”
鄭願委屈巴巴的看著他,一伸手,趙宿立馬塌了腰,喘出一口氣,捂著鄭願的手也鬆脫,改為搭在他的肩頭。
“老婆……”
他軟唧唧的將趙宿抱進懷裡,一隻手在他的後腰緩緩摩挲,酥的趙宿站不直腰。
“老婆,老婆,老婆。”
趙宿被叫的一顆心不安的躁動,他想讓鄭願閉嘴,可他一張口就是不合時宜的喘.息。
他的身體比他想象的還要沒有抵抗力。
鄭願埋頭在趙宿的脖頸蹭來蹭去,輕吻著他的鎖骨和耳垂,他的聲音變輕,呼吸卻開始變重。
“老婆,彆不要我。”
趙宿再意亂情迷也感覺到了鄭願的不對勁。
他眉頭一皺,一手抓著鄭願的卷毛讓他看著自己。
那雙又水又亮的眼睛帶著哀傷與脆弱。
他煩躁的“嘖”了一聲,“誰跟你說的。”
鄭願又低頭埋向他的脖頸,他手上用力,抓著他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那雙漆黑的眼睛竟然在一瞬間好像真的變成了蛇的豎瞳,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是不是有人找過你。”
他和鄭願近乎24小時待在一起,可他也不敢保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些人會不會把目光放在西區,放在鄭願的身上。
鄭願茫然了一下,呐呐的說:“沒……沒有。”
趙宿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確認他是真的不知情,抓著他頭發的力道改為撫摸著他的後頸。
他湊向鄭願,張口含上他的喉結,低聲喘著說:“不要亂想。”
鄭願難.耐的昂著頭,臉上升起薄紅,他摟上趙宿的腰,一寸一寸的將他抱緊,恨不得將他融進骨子裡。
老婆,不要拋棄我。
隨著趙宿放肆的動作,他一使力架上趙宿的腰,兩人的位置瞬間變換,改為趙宿被壓在牆上。
他一件襯衫已經鬆垮,一顆扣子搖搖欲墜。
鄭願的眼裡帶著濃烈的野望,還有一絲又深又沉的情緒。
趙宿卻在瞬間勾上鄭願的腰,將他用力地壓向自己。
他想起了小張說的話。
——“為了不暴露大少的身份,姓黃的暫時沒有動,那個胖男人已經解決了,從人間天堂走出去的那個女人……”
小張皺了下眉。
——“她已經連夜離開了西區,而那天晚上,有一個男孩去找過她。”
他高高地仰起頭,脖頸上出現細碎的痕跡,那雙被水霧染的迷離的黑瞳看著頭頂近在咫尺的天花板,恍恍惚惚的連上面的燈都在晃動。
那天他為什麼沒有在台上把那個女人殺掉呢。
大概是因為,對方那雙淺褐色的眸子正在注視著他。
而現在,原來這條小狗是隻狼崽子啊。
……
靜謐的深夜,趙宿在同一個時間醒來,坐起身的時候,他不自覺的扶了下腰。
眉心微蹙,他看了眼另一側的鄭願,輕手輕腳的翻身下床,從窗台邊沿拿出一盒藥,看不清上面的名字,他倒了兩粒出來,一口吃進了嘴裡。
接著他靜靜的站立在原地,好像在等待什麼,時間從五分鐘擴展到十分鐘,再到二十分鐘,他雙手緊扣窗台,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焦躁,他再次倒了兩粒出來,手指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進而擴展到全身。
他的雙眸微微緊縮,藥,沒有用了。
那種因為和鄭願分開而產生的焦慮暴躁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加嚴重,他甚至開始無法呼吸,就像一條乾渴的魚。
時間過去了四十分鐘,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眼眶猩紅,一種無法自控的暴戾讓他掰斷了窗框的木頭。
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暗夜裡的修羅,他猛地轉頭看向床上的鄭願,眼睛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老婆……”
睡夢中的鄭願輕輕的呢喃了一聲,趙宿高大的影子定定的站在床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略有些青澀的臉。
他無法控製的伸出手,陰冷詭秘的氣息散開在四周。
壓抑著聲音的2526在內心瘋狂尖叫。
但實際是它躲在鄭願的腦子裡安靜如雞。
直到那隻手落在鄭願的肩頭,2526快要無法呼吸,趙宿卻猛地伏低身體,抵在鄭願的胸口劇烈喘.息。
睡夢中的鄭願下意識的張開手,將他顫抖的身體摟進懷裡,緊貼在自己的胸口。
而趙宿抖著手掀開他的衣服,迅速將自己埋了進去,那種乾渴窒息的感覺才逐漸緩解。
他用力喘了幾口氣,再也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這太危險了,可一旦靠近鄭願,他就無法自控。
靜謐中,趙宿的呼吸逐漸放平,他緊貼在鄭願身上,重新睡的香甜。
而一直安睡的鄭願忽的睜開眼睛,裡面毫無睡意。
幽幽的黑暗中,他緩慢的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懷裡的趙宿,又緩緩的看向鋪滿月光的窗台。
摟在趙宿身上的手用力收緊,指尖泛白,手背繃起了青筋。
趙宿口申吟了一聲,臉上泛起了動人的紅.潮。
而鄭願那雙淺色的眼睛亮的如野地裡捕獵的狼群。
……
接下來的幾天意外的平靜,直到小紅狗狗祟祟的說她帶人套了黃大狗的麻袋,把人揍進醫院了。
鄭願有些驚訝,但很快又轉為釋然。
可能是那天趙宿的行為讓她感覺到了害怕,同時還有好不容易鼓起來的一點勇氣。
畢竟她忍黃大狗已經很久了。
但小紅的面色還是有些怪異,頻頻看向正在臥室裡看童話故事的趙宿。
據她觀察,兩人分開不會超過半小時,所以她現在隻有十分鐘的時間了。
是的,同在一個屋簷下但沒有肢體接觸對他們來說也算分開。
咬了咬牙根,她一邊瞄著趙宿,一邊往鄭願的方向湊了湊。
“最近西區出了不少事。”
見趙宿沒有注意到這裡,她湊到鄭願的耳邊,像倒豆子一樣飛快地把最近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你出來的那天晚上,人間天堂死了個人,聽說是中心城的,屍體被抬了出去,而那天找你麻煩的那個胖男人聽說也死了,發現的時候,人被丟在了郊外。”
說起這一連串的消息,小紅的牙齒還有些打顫。
她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一樣,咬著牙根繼續說:“最近西區可能會戒嚴,他們……他們好像是想找什麼人。”
說完,一股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滑落,她渾身僵硬的轉過頭,發現趙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了門,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一種仿佛被刀尖抵著心臟的感覺幾乎讓她反射性的跳了起來,她立馬就想要離開,可看著鄭願,她還是低聲提醒了一句。
“你最近小心一點。”
她再也不敢待下去,頭也不回的匆匆出了門。
其實,從婚檢所出來的那一天,她就後悔讓鄭願去結婚了。
鄭願專心的擺弄著手上的東西,好像沒有感覺到身後緩緩靠近的人,也沒有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
在那雙手伸向他的時候,他轉過身,笑容滿面的說:“老婆,你看!”
一捧用舊衣服裁剪的五顏六色的花被他拿在手心裡。
那全是他的舊衣服,上面留有他的氣息。
趙宿抬手接過,他眼裡的陰鷙褪去,又變成波瀾不驚的黑色。
鄭願嘿嘿笑著,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老婆,你喜不喜歡?”
趙宿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你最近很閒?”
他在陳述一個問題,因為自從那天從人間天堂回來後,鄭願再也沒有出過門,也沒有離開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生活和往常沒有什麼變化,他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要囚.禁他了。
囚.禁。
這個詞讓他詭異的浮動了一下。
“不想離開老婆。”
鄭願轉過身,又繼續擺弄手裡的東西。
而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條淺白色的內.褲,在某一天早上被趙宿藏起來的那條。
他正思考著該怎麼把這塊布料解決,想了想,還是選擇留下。
因為他最近的內.褲好像丟的越來越頻繁了。
他略有些糾結的皺起了眉。
“鄭願。”
“老婆,我們就在家待著好不好?”
鄭願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伸手摟上他的腰。
趙宿幾乎是瞬間就給出了反應,他雙眸微眯,身體放軟,蒼白的皮膚上也升起了薄紅。
他很確認那些藥的效果減弱了,遠不如鄭願的一個擁抱。
這個變化不知是好是壞,但難免讓他感到焦躁,一度升起想要將鄭願解決的念頭。
可一旦對方用那雙水亮的眼睛看著他,張開手臂擁抱他,那種冰冷的殺意立馬潰不成軍。
就如現在。
“鄭願,我想要……”
他喉結滾動,好像變成了一頭隻有本能的野獸,而鄭願是獨屬於他的藥。
鄭願抬起頭看他,眼眸幽深。
這幾天沒有出門,未嘗不是因為在床上浪費的時間過多。
“可是老婆,你忘了嗎,最近你在受罰啊。”
趙宿迷迷糊糊的想,受罰,哦,好像是那天他被搜刮出了煙,可是,他不是已經被罰過了嗎。
那天在浴室裡,他一直沒翻過身。
想到這裡,他有些煩躁。
都怪趙決。
……
他被鄭願環著腰,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他無比難受。
有些東西真的不能碰,一旦碰了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控製不住,如第一次他被鄭願擁抱,第一次被鄭願*入……
鄭願的手指搭在他的後腰,輕輕地摩挲,感覺到對方顫栗的身體,他幾乎是沉迷的看著此刻雙頰泛紅的人。
“老婆,你好漂亮啊。”
他再也控製不住的將人抱進懷裡,兩人四肢交疊,他撫摸著趙宿的眉眼,迷醉的摩挲著他的唇。
“老婆,你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老婆,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老婆,我會保護你的。”
“老婆……”
“老婆……”
趙宿被叫的一顆心陣陣發緊,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覺時刻在折磨著他。
鄭願為什麼這麼囉嗦!
他不耐地揪著鄭願的衣領,一個用力將他的衣服撕開,扣子崩壞了幾顆,咕嚕嚕的滾到了桌下。
他伸手往下,卻被鄭願攥住了手腕。
滾燙的溫度讓他渾身一軟,幾乎是半趴在鄭願的身上。
“老婆,你會離開我嗎。”
落在耳畔的聲音讓趙宿渾身一凜,幾乎是瞬間睜開泛著暗光的眼睛,但很快隨著鄭願的手指,他又欲罷不能的癱軟下來。
鄭願抱著他,享受般的眯起眼睛,將他揉搓在懷裡。
因為忍耐,他的鼻尖泌出了細汗,但他更為享受此刻和對方擁抱的感覺。
當趙宿在他懷裡輕輕顫抖的時候,他會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就好像,趙宿離了他就會活不下去。
這種世界獨有的感覺讓他無法抗拒。
趙宿跪坐在他的身上,額頭抵著他的肩,他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叫出了鄭願的名字。
“鄭願!”
“嗯?老婆,我在。”
他懶散的眯起眼睛,並不著急的撫摸著他的背。
這樣溫吞的手法讓趙宿像有數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他緊咬著牙根,才沒有發出更為失態的聲音。
“不可以,老婆不乖。”
折磨人的人反而比對方更委屈。
他抓著趙宿的手,那雙又水又亮的狗狗眼像一汪清泉,隻不過這是汪燒沸了的清泉。
趙宿渾身滾燙,兩頰通紅,眼尾泛起了濕意。
他幾乎是有些壓抑的喊出聲:“鄭願!我要……”
鄭願瞳孔一縮,接著迅速沉下來,他的呼吸也開始變重,火熱的氣息帶著灼人的溫度。
“不行。”
嘶啞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折磨對方還是在折磨自己。
趙宿想要靠近鄭願,卻被控製著手腕推開,逐漸脫離的體溫幾乎讓他的四肢變冷。
陰暗又暴虐的情緒開始在他的心裡翻湧,鄭願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又一把將他拉進懷裡。
趙宿的瞳孔瞬間開始渙散,洶湧的情緒退散,他重新乖順的伏在鄭願的胸口。
而鄭願又開始固態重施,一直到趙宿一旦和他拉開距離就出現恐慌的情緒。
2526沉默的看著此刻的趙宿。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一條真正脫了水的魚,汗水濕透了他的黑發,那雙蒼白的手用力地揪著鄭願的衣服,拚儘全力往他的懷裡擠,幾乎是哆哆嗦嗦著向他靠近。
鄭願冷靜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響起。
“他有非常嚴重的皮膚饑.渴.症對不對。”
“並且在這之前,他一直用彆的方式克製自己不和其他人接觸。”
“但他現在沒有辦法控製,因為我是第一個和他有肢體接觸的人。”
“所以,如果他的病無法從其他渠道緩解,那麼,他將一輩子都無法離開我。”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