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蘭養完神,睜開眼睛看到望洲還沒走,不禁有些不耐,“你怎麼還在?”
望洲被嗆了一句,臉色鐵青,帶著一種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情緒的語氣,刻薄的說:“你現在在故作鎮定嗎,也是,本來像陸總那樣的人什麼人接觸不到,喜新厭舊一貫是他們的本色,你也不用太難過,如果你想找彆的人,我可以……”
“你在放什麼狗屁。”
賀蘭用那雙凜冽的眸子看著他,臉上帶著冰冷的表情。
望洲喉頭一梗,憋的臉上紅白交替。
“賀蘭!你……”
“你要屁股癢了就去找你金主,彆來我這裡亂吠。”
賀蘭練了一天早就累的不行,隻想安靜的自己待會兒,望洲偏要在這裡自作聰明的像條狗一樣亂叫,換誰都覺得不耐煩,更何況賀蘭本就沒什麼耐心。
望洲被賀蘭直白粗俗的話說的無比難堪,偏偏賀蘭坐著,卻又用那種冷漠高傲的眼神看著他,無形的羞辱使他的胸口聚著一團鬱氣不上不下。
兩人沉默的對視,明亮寬闊的鏡子也不知道照出了誰肮臟的心思。
最後他還是狼狽不堪的逃了出去。
賀蘭嗤笑一聲,拿起手機先簡單回複了小王的信息,輪到陸乘的時候,他手指一頓,嘴角揚了一下,手上打下幾個冷冰冰的字。
——“哦,是嗎。”
已經毫無存在感的2526:【……】
是它小看了這個宿主。
那頭本就無心加班的陸乘立馬就慌了,手上刪刪打打又發送,著急的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最後連自己發了什麼都不知道。
——“我喜歡#@×¥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明天見面……#《》約會[√]”
賀蘭眉梢微揚,忍不住笑出了聲,心裡那點煩躁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什麼也沒說,隻發了定位過去。
想到這個時候身為事業有成的大老板,陸乘應該在公司加班,他現在讓陸乘過來,算不算禍國殃民的妖妃啊。
算了,工作之餘總要有點個人生活。
尤其是——私生活。
……
陸乘到的時候,賀蘭正獨自在練習室裡練舞。
夜已深,其他室內包括旁邊的走廊一片漆黑,隻有這間練習室還有一盞白熾燈,音樂激亢高昂,賀蘭像個孤獨的舞者獨自在裡面翻滾跳躍。
汗水化成透明的珍珠布滿他的下頜與胸膛,在燈下晶亮的發著光,發絲在飛舞,肢體在舒展,優美的肌肉線條弧度流暢,雙腿筆直修長,腰肢扭動的時候能看到他瑩白緊致的肌膚。
陸乘咽了咽口水,用西裝外套在前面擋了擋。
賀蘭回頭的時候汗水撒下一層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賀蘭走到了他的面前,笑著問:“好看嗎。”
他恍惚的點點頭,連眼睛都不敢眨。
“好看。”
賀蘭又笑了,“好看的樣子當然要給你看。”
陸乘被他笑的腿軟,勉強穩住才沒有失態。
賀蘭瞥到他擋在前面的外套,眉眼一彎,陸乘“轟”的一下被勾的七葷八素。
溫熱的呼吸,滾燙的汗水,灼人的體溫。
等陸乘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眼神迷離的吻了上去。
怎麼能忍住不心動呢。
兩人的心裡同時響起這個聲音,同時加深了這個吻。
黏膩的親吻聲在這個空蕩昏暗的室內響起,賀蘭一手摁在陸乘的後腦,一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明明陸乘是個寬肩翹臀183的大男人,襯衫下的腰線卻細的不可思議。
賀蘭緩緩的收緊力道,一隻臂彎就能牢牢的將那截腰禁錮在懷裡。
陸乘抖動著睫毛,在膠著黏膩的吻中顴骨升滿酡紅,兩腿軟的快要站不住。
西裝外套早就掉在了地上,兩人緊密相貼,灼燒的熱度更引人顫栗,燒人心肺的仿佛能酥到骨子裡。
賀蘭的吻一向熱烈大膽,色.情的不行。
等停下來的時候,陸乘已經快要不能呼吸。
而賀蘭輕輕的喘著氣,除了臉上更添豔麗,自如的仿佛還能再來一次。
唱跳還能鍛煉肺活量,挺好。
他彎了下唇,手臂還霸道的勾著陸乘的腰不放。
等陸乘終於緩過神,兩人腿貼腿的,他想躲都沒地方躲。
周圍揮散不去的熱度讓氣氛更加膠著。
賀蘭收緊力道,兩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陸乘差點軟了腰。
“彆……”他低著頭,發出一聲氣音。
賀蘭將臉埋進他的頸項,啞聲道:“不動,抱一抱。”
陸乘不在說話,兩人交頸相擁互相平複著呼吸和心跳。
等終於緩過神,賀蘭也沒有放開陸乘,這個時候總是希望用一些親密的肢體接觸來增加那種甜蜜的餘韻。
陸乘也沒有動,直視著賀蘭的唇問:“要送你回家嗎。”
他眼神定定的移不開,那上面紅潤飽滿的顏色是他弄出來的。
“好。”
賀蘭輕聲應下,但兩人誰都沒動,還是互相抱在一起。
他們都不需要去說什麼,因為他們在享受著這種曖.昧所帶來的快.感。
……
賀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但他精神很好,除了四肢酸痛一點也不見疲憊。
想起陸乘磨磨蹭蹭的不願意走,但又維持著正人君子的樣子不想登堂入室而暗自糾結的神色他就覺得好笑。
他躺在浴缸裡徒自笑了會兒,開始閉目養神。
一旁的手機卻在這時亮起熒幕,嗡嗡嗡的開始震動個不停。
他睜開眼,一條完全陌生的消息。
——“我經紀人想讓我們幾個重新聚一聚,另外幾個已經約好了,明晚八點聚合樓。”
他拿起手機。
——“你誰。”
另一邊的望洲氣的臉色鐵青,剛想聯係賀蘭的時候發現沒有對方的微信,不得不通過短信聯絡,結果對方連他的號碼都沒有。
——“望洲。”
望洲?他眉尾一揚,心態這麼好,這個時候還敢發消息給他。
——“不去。”
望洲氣的七竅生煙,真想回你愛去不去,但殘酷的理智還是控製了他,面色扭曲的摁下幾個字。
——“公司那邊有意想讓我們給粉絲一個福利活動,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賀蘭一手搭著浴缸一邊想,好像再過不久《歌聲嘹亮》那邊就會發出他作為補位選手的宣傳。
這是死心不改,還想借節目的噱頭割粉絲的韭菜?
他眉頭一皺。
好歹現在都是些說得出名號的偶像藝人了,這麼不擇手段的吃相會不會太難看了。
——“不去。”
他放鬆的躺在浴缸裡,不去管那邊的望洲如何氣的面色扭曲。
——“你已經沒了《持續心動》這個節目,你以為《歌聲嘹亮》能保你多久,作為藝人沒有熱度和曝光度那都是致命的!現在是我們在給你機會!”
賀蘭眉眼平淡,不以為然。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總是一副好像他不當藝人就會死的模樣。
不過最近好像聽說那幾個團員都發生了醜聞,公司正想辦法壓下去,望洲這麼著急,估計也是他那邊的金.主出了什麼問題。
他丟開手機沒再回消息,“嘩”的一聲從浴缸裡站起來,邁開濕漉漉的長腿走了出去。
……
第二天望洲看到他的時候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知道《持續心動》最近正在調整所以延後錄製,所以你沒彆的工作了嗎,每天這麼閒在這裡礙眼。”
望洲被嗆的心一梗。
他確實停了不少的工作,不知道怎麼了,他身後那人好像對他沒什麼興趣了。
但他也絕對不可能讓賀蘭得意。
“我最近隻是在休息,比起我,你才更應該想想你該怎麼辦,畢竟現在陸總已經不要你了,要是在《歌聲嘹亮》裡一輪遊,往後你可就再難出圈了。”
望洲笑的充滿了惡意。
其實陸乘隻是單純的退出節目組,並沒有表明任何態度,是《持續心動》那邊新換了投資商,連導演都換了,新導演摸不準陸乘的意思,又想討好投資商,這才換了賀蘭。
不過望洲不會去想賀蘭和陸乘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越是這種人,越到死了還不願意承認真相。
賀蘭倒是沒去關注節目《持續心動》那邊的情況,隻是他忽然想起昨天忘記問陸乘為什麼退出了,當時都有點上頭,能維持理智不做點什麼都算好了,哪裡還想得起這件事。
不過這事也算不得多重要,此時看望洲一副惡毒反派在這裡自我高.潮的樣子,他不知怎麼的就有點想笑。
於是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帶了點微妙的憐憫。
“我就算退出娛樂圈還能活下去,你就不一定了。”
一個浸染在娛樂圈裡滿身浮華的人,再也不可能輕易的做回普通人。
望洲渾身一僵,好像明白了賀蘭的意思,他咬緊牙根恨恨的看著賀蘭離開的背影。
不,他絕不會認輸!
三年前他能踩著賀蘭到第一名,現在也一樣可以!
陰暗的眸子跟著閃了閃,他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