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賽前的一場訓練賽(1 / 1)

“嗯……你再從頭說一遍。”

“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白哉禮彌看著五十嵐, 認真道。

“正述,倒序,穿插抽問, 截斷敘述, 都沒有問題。”五十嵐點頭, “這是你認定發生的事情。”

“所以我才覺得我發瘋了。”白哉禮彌眨眼, “瘋子不是都會建立自己的世界觀並堅信不移嗎?”

“你不妨先試試將剪影填補齊了,看看會發生什麼。”五十嵐說著, 點了下自己面前的報告, “我不得不佩服你,在那樣的狀態下, 你依舊能夠完成這麼一份報告。”

“你的報告現在有你的感覺了。”五十嵐安撫道,“和之前稍微精細一點就能複刻的報告不同, 開始有意思起來了。”

“如果這是發瘋就能換得的, 那我相信很多人都願意發瘋。”

“不愧是心理教練, 真的很會安慰人。”白哉禮彌感覺自己的不安平複了一些。

“這可不是單純的安慰。”五十嵐說著, “雖然後面部分和那個卡面小人的互動有些沒有必要, 但前面的都很正常。是你自己的解析構造。很多人要累積幾年的經驗,才會開始自己構造。也有人一直摸不到這個點。”

“我隻是按照你所說的做。”

“我隻是給你了大致方向。”

“這麼跟你比喻吧, 我給你說了車應該怎麼開,然後你甩了個漂移出來。”

“我這麼牛的嗎?”

“是有這麼牛。”五十嵐說著,又打了個補丁,“要把你那個, 和卡面小人的互動那段排除啊,那一段不牛的。”

“……那段真的很怪嗎?”白哉禮彌有那麼一點點不樂意。

卡牌小人的互動都很可愛,給白哉禮彌帶來過不少的歡樂。

聽起來太像阿宅了。

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還是沒有說出這句話, 轉而道:“我以前隻覺得你的卡牌是一種,為了讓你能夠快速和他們熟悉起來的東西,現在看來,卡牌也許是你下階段的鑰匙。”

“需要通過卡牌來開啟團隊效益嗎?”

“不是這個下階段。”五十嵐搖頭。

“你好煩,能不能說明白了?”

“說明白了反而是截斷了你的路。”五十嵐有些嚴肅,“越到後面,你越要自己摸索形成你的體係。”

“我隻能告訴你我的經驗,可是跟著我的經驗走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哦。”白哉禮彌聽得愣住,“所以我沒瘋?”

“沒,你正常的很。”

“那,幻聽到青峰的聲音,和那個卡面小人的互動呢?”

“那個部分啊……”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

少女的表情很疑惑,為此感到困擾的疑惑。

如果並不了解的對方,五十嵐或許會選擇那個最有可能的推論。

可熟悉了白哉禮彌,也對一年級那幾個人較為了解,讓這個推論變得有些兒戲。

“之前你那個‘卡面小人’有彆的動作,發生了什麼?”

上一次特彆,是卡著“領取任務”的灰崎祥吾,而現實中的灰崎祥吾正是被影響得險些動搖了新建立的體係的時候。

那麼現在,青峰大輝也有什麼需要自己去探尋的。

一種“發布任務”的方式。

“我知道了。”白哉禮彌點頭。

“嗯。”五十嵐跟著點頭,頓了頓,“你知道什麼了?”

“不好跟你說。”白哉禮彌回道,“因為我還不清楚。”

“那你說你知道了。”

“不好跟你解釋,那我先回去上課了。”白哉禮彌是趁著午休時間來的,匆匆忙忙來問完後,又得匆匆忙忙地回去。

“哎——走了啊。”五十嵐歎了口看著桌上的報告,“這謎語人的狀態,也不知道像誰。”

“五十嵐老師,什麼事這麼高興?”接完水回來的保健室老師問道。

“嗯?”五十嵐頓了下,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遇見了一個小天才。”

“那的確是值得高興的——誒?”保健室老師好奇地瞥了一眼五十嵐手中的報告,但隻是瞥了一眼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需要更多的數據】

那樣的想法刻在腦子裡,讓白哉禮彌在後續幾天部活的時候觀察得更勤奮了些。

避免厚此薄彼帶來數據上過大差距,白哉禮彌在部活的時候依舊是五人輪流著進行觀察和數據收集。

部活結束後的加訓,便鉚足了勁從青峰大輝的一舉一動中薅數據。

隻是在針對細致觀察地對比下,輪流觀察就顯得有些看不過去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任務?”桃井五月朝白哉禮彌問道。

這種程度帶來的變化已經不算是偷摸開小灶了,明顯到赤司征十郎都來旁敲側擊地詢問部活後發生什麼的程度。

“特彆的任務?沒有啊,隻是青峰比較特彆。”

“!”桃井五月震撼地瞪大了眼,但白哉禮彌的表情很隨意,讓桃井五月提起來的新又落了回去,“怎麼說呢?”

“他的卡——數據最近讓我獲得了不少的靈感,想要多收集一些看看能不能再激發出什麼。”

“這樣啊……”

“怎麼了?”白哉禮彌歪頭。

“哈哈哈,沒什麼。”等著白哉禮彌轉回去,桃井五月有些果然如此地歎了口氣。

……

“這兩天白哉盯得有點,有點太專注了。”青峰大輝急需要找人分擔這種狀態,正好在回家的路上跟桃井五月說道說道。

“你覺得不適應嗎?那我給她說讓她——”

“不,不用。”青峰大輝立即開口否定。

“你不是不喜歡嗎?”

“不,不是不喜歡,是覺得——”太熱烈了。

讓青峰大輝有種自己所有動作都被一雙眼細致入微地觀察著的感覺。

“覺得?”

“怪不好意思的。”

“!”桃井五月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抬手搭在自己後頸的位置,臉上露出點羞澀的表情。

\!!不好意思?\桃井五月的聲音不由飄了點。

這次表情都見鬼地變了,總不會還是——

“對啊,一舉一動都在白哉的視線裡,有時候手滑運球差點脫手都被她看著,你懂嗎?”

“……不懂。”

“哎呀,就是沒投進的話,感到好丟人哦。”

“……我真的不懂。”

“也是,你本來就不怎麼投的中。”

算了,這兩人都沒救了。

不,也許是不好好想著網球,總在期待些彆的進展的自己沒什麼救了。

“你也不用這麼沮喪吧?你本來不打籃球,不需要什麼命中率。”青峰大輝看著桃井五月的臉色,安慰道,“我是因為要穩坐首發,所以對自己要求得很嚴。”

“正好說到這,你有注意到黑子嗎?”

“黑子君?怎麼了?”

“從你的角度,能夠看到他在投籃上的提升嗎?”

桃井五月想著那個隨和又堅定的少年,搖搖頭。

“啊,真可惜。”青峰大輝搖搖頭,“那家夥對籃球的喜愛是一流的,傳球水平也是一流的,隻要能夠投中籃,升上二軍不是問題。”

“真奇怪。”青峰大輝不是很能夠理解。

投籃就是將籃球投進框中,就算不中,找一找位置總能中的。

“白哉也沒辦法,你也沒辦法。”青峰大輝很是可惜地歎口氣,“能找教練幫忙看看嗎?”

“白哉好像找過五十嵐教練了,但五十嵐教練也沒辦法。”

五十嵐說黑子哲也還沒有開竅,因此身體找不到投籃的方法。

“五十嵐教練不行的話,白金教練?”青峰大輝提到白金教練的時候,下意識想到了各種將自己累到爬不起來的體能訓練,“今年獲得全國冠軍後,就找白金教練問一下。”

“那個時候,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桃井五月點頭。

熱心的籃球笨蛋如果真做到了這件事,說不定會在白哉禮彌心裡加上幾分。

不,不行,自己不能再犯蠢地想這些了。

桃井五月想要堅定自己想法地深吸了一口氣,呼出的時候卻仍然沒有平靜。

可惡,好想看這兩人談戀愛啊。

壞了,我才是有問題的那一個嗎?

桃井五月皺著臉。

……

這幾天有越來越多的人來籃球部旁觀練習,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在路上對一軍隊員加油。

將全國大賽的緊張感渲染到極點。

作為主力備受關注的一年級七個人,絲毫不敢鬆懈。

桃井五月甚至在眼底有了不淺的黑眼圈。

白哉禮彌這幾天收集青峰大輝數據收集得有些走火入魔。

到了發呆都會不自主飄向青峰大輝的程度。

不過還好白哉禮彌的觀察神情就是發呆,所以沒有太被其他人察覺出來,隻是偶爾來看熱鬨的人會覺得奇怪。

“那個人是不是作為吉祥物的存在啊?怎麼感覺光在旁邊發呆?”

“應該是的,她旁邊不是五十嵐老師嗎?”

“啊?五十嵐老師嗎?哦對,他留了胡子我都沒有一眼認出來。”

“可是一軍需要吉祥物角色嗎?我以為吉祥物都是要穿玩偶服劈叉跳舞的。”

吉祥物·白哉禮彌這時真的不是在發呆。

從數據收集中回過神,一下就被耳朵聽力太好聽到的消息打飛了神。

留了胡子沒認出來·五十嵐,摸了摸自己已經不再是胡茬而有些手感並好好修建過的胡子。

“唉。”

“唉。”

兩人同時歎了口氣。

桃井五月有些好笑地抱著錄像帶從兩人身後走過。

“紫原,你的動作太懶了。”

“白仔都沒有看我,沒有動力。”紫原敦歎了口氣,語氣很低落,說著若有所指地看向青峰大輝,“是因為我不夠黑嗎?”

“?這是人身攻擊。”青峰大輝回嘴道,但臉上卻並沒有因此而生氣。

“青峰的數據給了白哉桑靈感,所以這幾天都在看他的數據。”赤司征十郎繼續道,“等穩定下來,就會將這一套用在大家身上了。”

那時自然沒有精力再多看青峰大輝了。

傳遞出來的消息讓紫原敦的表情好了些,同時讓青峰大輝揚起的笑一頓。

“你這樣的表現,也沒辦法給她提供數據。”綠間真太郎看著放鬆下來的紫原敦,補上一劑。

紫原敦懶散收斂了些,點頭應著自己後面會稍微努力一些。

“真是好哄啊。”灰崎祥吾擦了點自己臉上的汗。

“哈哈你嫉妒。”

“?我嫉妒個頭,真無語。”灰崎祥吾晦氣地回了句,離紫原敦遠了點。

將如何一句話讓灰崎祥吾生氣掌握得爐火純青,紫原敦滿意得點頭。

“……”青峰大輝本來也想說什麼,突然感覺自己此刻應該閉嘴。

畢竟赤司征十郎安慰紫原敦的甜頭自己現在正把握著,要是在他們面前得意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到嫉妒的“捅刀”。

青峰大輝忍住了嘴,也忍住了表情。

準備按照桃井五月所說的,悶聲發大財。

這段時間的訓練賽基本都是五人穩定組合。

換上號碼服後便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等待今天的對手入場。

“怎麼樣?緊張嗎?”五十嵐摸胡子地手放下,問道。

“緊張?我嗎?”白哉禮彌從“發呆”狀態退出,快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記錄,分好可以填充的版塊,“訓練賽?”

“當然是決賽。”

“不緊張啊,又不是我去打。”白哉禮彌語氣坦然,“我甚至不用做那個進場的隨隊經理。”

五十嵐道:“畢竟和明年合宿能不能好好玩一玩,明年校園祭能不能表演話劇相關。”

還有赤司征十郎曾經承諾過的,全國大賽完後就去看看黑子哲也。

白哉禮彌腦中補上這一條。

“比起緊張,或者更加期待吧。”白哉禮彌看向場中的五個人。

雖然交流不多,但五個人站在那裡,就會給人一種隊伍的感覺。

屬於帝光一年級五人的氣場。

“我覺得他們沒問題。”說著,白哉禮彌反問道,“決賽對手分析得怎麼樣了?”

“我這邊不太負責那一塊。”五十嵐回著,看向白哉禮彌,“我跟你的作用差不多,都是當吉祥物的。”

“我可不會劈叉跳舞。”

“巧了,我也不會。”五十嵐笑了一聲:“對手是一匹黑馬。”

“本來被大家預估是最先被淘汰的隊伍,卻硬生生依靠著優秀的得分後衛和中鋒一路上創翻了對手,來到決賽。”

“現在很多學校,都在討論我們會不會依舊派出一年級的隊伍。”

“會的。”白哉禮彌說完,發現五十嵐沒有應,“不是嗎?”

“關鍵就在今天的訓練賽了。”

場中的哨聲吹響,兩邊的選手已經穿上了號碼服。

“兩個隊伍,贏的那一個,去打決賽。”

“?!我之前都沒有聽到這個消息。”白哉禮彌看向場中,一年級的五人並不像是知曉這個消息的樣子,狀態很輕鬆。

而對面的二三年級組成的隊伍,卻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啊正常,這個決定在今天之前,隻有三個人知道。”五十嵐朝著白哉禮彌眨眨眼,示意二樓的位置。

白金教練站在二樓自己的專屬位置,靠在欄杆上朝下看。

就像每次看著部員們進行體能訓練一樣。

另一邊,上野教練雙手抱在前,抿緊了唇角。

“哦不對,二三年級應該也知道。畢竟去年其中的幾個,就是輸在了決賽前的訓練賽上。”

“那其實教練組也知道有這樣一場吧。”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

“誒,你這樣讓我的話一下沒了氛圍。”五十嵐為了渲染緊張氛圍而專門繃起的嚴肅臉也放鬆下來,“那嚴謹一點地說吧,除了一年級幾人,大家都知道。”

“這場訓練賽,隻有贏的那一方,才能代表帝光中學站在全國大賽的決賽賽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