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賽的冠軍獲得得平淡。
就像春季最後的日子消失得極快, 梅雨一直落到了夏季。
不著痕跡地過渡到有些炎熱的日子裡 。
籃球部的訓練也趨於平穩,重複著體能-專項-訓練賽-體能。
白哉禮彌的等級再次卡住,停留在了十八級,即上次看到團隊連線升級後, 等級又沒了動靜。
不過因為跟五十嵐透底了卡牌的事情, 對方似乎對卡牌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知道, 就我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召喚出來。”
“對,得我自己拿著。”
“形容?沒辦法形容, 我不是都畫出來了嗎?”
五十嵐看著火柴小人版簡易撲克的畫面, 詢問的話頓住。
“我也試過多戳幾次了,沒什麼用。”白哉禮彌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憊。
“沒什麼特彆的變動。每次互動動作都會有些不同。”
“真有意思。”五十嵐很感興趣, 但沒法親眼見到有些心癢癢,“那卡面人物呢?和你關係怎麼樣?表現出來得怎麼樣?”
“就和現實中是一樣的啊。”順著五十嵐的話點頭。
五十嵐揚些眉,臉寫上了“不信。”
“你面對一年級那幾個明顯軟和一些。”
“?”
“你自己沒注意到, 在面對二三年級的時候, 你很客氣, 自動拉開了社交距離。”
“那是我和一年級幾人更熟一些。”白哉禮彌回道,心裡也這麼認為。
相處的時間變多,自然關係會好一些。
五十嵐聳聳肩:“卡牌也增加了你和一年級幾人的交互時間,還是在單獨環境下的相處。”
“可是卡牌是卡牌,人是人。”
“讓我猜猜。”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 “卡牌裡對你最親近的,是青峰大輝和紫原敦吧。”
“在這種時候反而認真叫彆人名字嗎?”白哉禮彌吐槽道。
同時因為是全名而有些不自在。
好像在說真人一樣。
“這不是為了和現實區分開嘛。”五十嵐對上白哉禮彌無語的眼神,笑得燦爛一些,“灰崎祥吾是對你反應最大的吧,他本來就是一驚一乍的性格。”
“灰崎君平日裡還是很冷淡的吧。”白哉禮彌回道, “哪裡是一驚一乍?”
五十嵐嘿地笑了一聲。
“抱歉教練,打擾一下。”
五十嵐看向出聲的紅頭。
個子雖然不高,氣場很足。看上去溫潤卻帶著無法拒絕的銳意。
“請說。”五十嵐開口。
好好說話的聲音與往日不同。就像散開的聲線合攏在了一起,變成帶著磁性的播音腔。
白哉禮彌震撼,但不能這麼明顯地表現出震撼來。
仔細想想,當時被五十嵐撿來直接當經理的時候,對方還稍微正經一些。現在腦子裡隻有他散漫的形象了。
“想要請教您一些問題。”赤司征十郎說話時,對著白哉禮彌微微點頭打招呼。
五十嵐點頭。
“請問教練合宿的時候會在嗎?”
“不會。”
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
五十嵐眨眨眼,視線看著赤司征十郎:“有什麼事嗎?”
“隻是詢問這個,已經得到答案了。”赤司征十郎點頭,禮貌地道謝離開。
“你不去合宿了嗎?”
“有事情要出國一趟,有問題發信息就行了。”
突然想起,五十嵐好像女朋友還在國外。
不知道上次爭吵過後怎麼樣了。
五十嵐該不會是趕回去挽留女朋友吧。
白哉禮彌理解地點點頭。
“……你要不把你想的說出來吧,這樣看著我我還不好反駁。”
“我知道的,教練。”白哉禮彌“貼心”地安撫道,“能理解。”
“你在理解什麼?”白哉禮彌沒有說明白,五十嵐便沒辦法多說些什麼。
很難看見五十嵐吃癟的表情。
白哉禮彌保持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樣子,很是無害地眨眼。
“你倒是活躍不少。”五十嵐側眼不去看白哉禮彌的小表情,“那個紅頭怎麼還專門來問一嘴?”
“他應該是有事情找你?”白哉禮彌聽著話,追了一下赤司征十郎離開的背影,“也許是希望你能在合宿的時候指導他一下。”
“感覺不像啊。”五十嵐摸了摸下巴。
留起來的一些胡渣有些紮手,又收回手。
“總覺得那小子肯定是為了彆的事。”
“反正你也不去,擔心什麼?”
“說起來你知道嗎?”五十嵐看了眼白哉禮彌,笑起來:“合宿傳統活動,經理做飯。”
五十嵐滿意地看著白哉禮彌臉上的表情消失,變得有些驚恐。
“我的建議是,你受苦攔住桃井自己包攬下來。”說著,五十嵐揚眉將嘴也繃長,做了個類似猩猩臉的表情,“不然就有可能會是社會新聞事件了。”
“我做不了那麼多人的份量吧?”
“有一道,合宿必備菜。”五十嵐表情恢複正常。
“……咖喱?”
“bingbong!”伸出食指朝前點了一下。
“做咖喱我怎麼看得住桃井,我是說,她,她本身就喜歡烹飪。”白哉禮彌用詞很委婉。
家政課本就是為了學習一些基本的菜。
因此家政課老師也避免不了讓桃井五月上灶。
隻要稍微一個錯眼,桃井五月就能自由發揮出沒有嘗過的味道。
現在雖然不會將人吃得暈厥,但依舊會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糟糕體驗。
以至於現在家政課都準備了漱口水。
桃井五月本人越挫越勇,堅持著自己的烹飪方式。
也不強求著他人吃,有勇士就分享,沒有勇士就自己吃掉。
就因為桃井五月自己吃的時候過於淡定,以至於又多了很多二次受傷的人。
“還好吧,不是吃不死人嗎?”五十嵐說道,“現在比起最初已經有不小進步了。”
“雖然你們的料理老師來找我心理疏導了幾次。”
向溫柔的,總是與學生妥協的料理老師道歉。
“一定要做一次嗎?”
“不吃經理做的咖喱算什麼合宿。”五十嵐說著,抬了抬頭眨眼,“加油。”
“你以前也做嗎?”
“做啊,咖喱不是煮一鍋然後丟咖喱塊就行了嗎?”
“是這個道理。”白哉禮彌點頭。
“彆擔心,也就一次讓經理煮的機會,其餘時候還是由住宿的地方提供的。”
“也許可以不用這個機會。”
“青春啊青春。雖然教練組都是一些沒什麼趣味的人,不過這點倒還算有意思。”
“提出這個提案的正是上野教練。”
“也是呢。”白哉禮彌點頭,“你如果提出這個提案,就有蓄意投毒的嫌疑了。”
“現在倒是嘴挺快。”被連連反駁的五十嵐倒也不生氣,隻是眯著眼看著白哉禮彌,“等做出來,你還是會吃下去的。就著友誼下飯。”
“你能彆說得那麼倒胃口嗎?”白哉禮彌臉上皺了皺。
如果桃井五月真做了出來,自己的確是會吃的。
已經當過二次勇士的白哉禮彌下意識舌根發苦。
臉上皺得更明顯了。
五十嵐笑得格外開心。
“多問一嘴。”五十嵐叫回白哉禮彌的注意力,“卡牌上的人物,他們的互動動作是和當天發生的事情相關嗎?”
“有時候是的。有的時候會是我也不太理解的狀態。”白哉禮彌點頭,表情恢複了一下但還是壓著眉,“所以總覺得忽略了什麼相關性。”
“是你看見過的事件,還是聽說到的?”
“有些像是‘限時’存在的互動是我看見的事件。”白哉禮彌聽著五十嵐的問話反應過來,“你覺得互動是和我主觀聯係在一起的?”
“也許。”五十嵐語氣隨意,“隻是一個猜測,畢竟信息太少,我也沒有這樣的技能。”
有的話,大概也會立即避免使用吧。
五十嵐將後面那句吐槽掩在心裡。
畢竟正青春期的男生掏出一堆隊友的卡,自己身上的傳言就真洗不掉了。
“我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彆的用處。”白哉禮彌回著,“除了戳卡牌可以互動外,也許是數值提示?”
“有一次可能是提醒需要關注灰崎君,但沒有第二次讓我進行驗證。”
“其他方面暫且不提,心理上的話,確認對方對自己的好感,的確可以有效增進社交關係。”五十嵐說著,視線掃了一下白哉禮彌。
是個長得好看又不太喜歡過多社交的小孩。
也許真的和自己最開始的猜測一樣,卡牌是有拉近白哉禮彌她自己和一年級五人關係的作用。
淺淺將數據記在腦中過了一遍,五十嵐更好奇地追問一些互動動作的細節。
原本思索著的白哉禮彌被打斷,隻好繼續無奈地回答著。
“你問這麼詳細乾嘛?”白哉禮彌狐疑地看著五十嵐。
“這不是為了更好分析嗎?”
白哉禮彌將信將疑,考慮到對方還掛著心理教練的身份,還是回答著。
考試周順利度過。
第一學期沒有什麼留下深刻印象的特彆活動,過得很快。
赤司征十郎和桃井五月兩人準備的複習資料,給了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一人兩套。
全方面補足漏洞。
出來的成績提升到剩下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更是呆住。
“也許下次我可以要一份嗎?”白哉禮彌有些眼饞。
綠間真太郎不著痕跡地點頭。
“當然可以。”赤司征十郎笑著應道,“隻是將知識點脈絡理清了一下,桃井桑整理的內容才是簡單明了。”
“預判還能用在這種地方嗎?”白哉禮彌小聲地玩梗。
“嗯?”
桃井五月湊近些想要聽清,白哉禮彌立即擺手:“沒什麼,隻是在自言自語。”
“這樣。”桃井五月站起身,“不過白哉,你帶的東西會不會太少了點?”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身側的行李箱:“還好吧,不是就去一周嗎?”
說完,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身側的,比自己行李箱打了一圈不止的箱子:“?”
原本白哉禮彌想帶20寸的箱子再背個包。
但白哉媽媽覺得背包太麻煩了,就用了個24寸的箱子,又添加了一些東西。
讓白哉禮彌帶一個小挎包就出發。
桃井五月的箱子,看起來得有28寸。
白哉禮彌的視線從箱子又看到桃井五月,眨了眨眼。
“我就說她帶太多有的沒的。”青峰大輝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提包放在了桃井五月的箱子上。
“那你彆來沾邊。”桃井五月快速移動了一下箱子,提包一滑看著就要掉下。
青峰大輝眼疾手快地跟著繞了圈手,讓自己的提包穩穩地停留在箱子上:“既然帶了就物儘其用唄。”
白哉禮彌向男生們的行李看去。
青峰大輝帶了個提包,將籃球部的挎包塞得鼓鼓囊囊的。
灰崎祥吾同樣。
綠間真太郎和紫原敦背著挎包,還拖了一個24寸的箱子。
赤司征十郎隻背了個挎包。
赤司征十郎竟然是行李最少的那個。
不對,這點行李堅持不了一個星期的吧。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同時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君隻帶這點行李嗎?”
“集訓的地方離我家挺近的,可以過去再拿東西。”赤司征十郎微笑著向兩人解釋。
“……”
“……”
“也是呢。”桃井五月點頭應道。
剛剛都忽略了,赤司征十郎的姓是“赤司”。
在海邊有一個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可以坐私人飛機的赤司征十郎,還要和大家一起坐新乾線去海邊呢?
眾人心有疑問,卻都莫名地沉默下來。
總覺得問出來了也不會是什麼可以理解的答案。
等待教練點完數集合完畢,帝光一軍眾人坐上了前往合宿地的新乾線。
“白仔帶了吃的嗎?”紫原敦朝著白哉禮彌走近。
“帶了豬脯肉,可以一會吃。”
“我帶了蛋卷,還有一些其他的。”紫原敦說著,有些開心地看向桃井五月。
“好吧,我也帶了巧克力片。”桃井五月也有在新乾線上邊吃邊聊天的想法。
“那一會我們四個坐一起。”
“我們四個?”
紫原敦點頭:“白仔、桃仔、赤仔和我。”
“那赤司帶了什麼吃的?”桃井五月問道。
“他帶了錢。”紫原敦回答得很真誠。
真誠得令桃井五月想要吐槽又找不到開口的點:“……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