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v章!(1 / 1)

三人離開之後,拿著那本書和獲得的線索,到了他們經常聚集的地方——一家名叫新世紀的酒吧,準備先對他們目前擁有的線索來一次整理。

冷血對於自己隻是白跑一趟這件事頗有微詞,臭著臉在邊上看手機裡的消息。

他當殺手那麼長一段時間,自然發展了一部分自己獨有的信息渠道,因為這件事牽扯到港口黑手黨嚴格保密的檔案,表面上已知的渠道不能走,隻能從少數被藏起來的幾條路費心排查。

而公關官和鋼琴家也有自己的一套情報渠道,不過相較於公關官和冷血的強大的情報渠道,鋼琴家更擅長從已有的蛛絲馬跡裡看出點彆的門道,加上他自己的手段,最多是在背後支援一些或真或假的金錢。

——都已經是黑手黨了,就不要在乎太多信譽之類的東西了,他也不是什麼合格的商人,再說,他對於自己製造“假貨”的手段無比自信,對方要是能看出自己製作的鈔票中的端倪,那他也不用繼續乾這行了。

至於阿呆鳥和醫生……

“為什麼你們不帶我一起去!?”剛結束一段任務的阿呆鳥痛斥這三人的搶跑行為,“你們甚至帶上了冷血都不帶我!!為什麼?!我們已經不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隊友了嗎?!”

“我隻是路過湊數的。我沒有跟誰同穿過一條褲子,包括你阿呆鳥。”冷血在一旁為自己的清白發聲。

“這是比喻!我在很嚴肅地質問你們三人!”阿呆鳥皺著眉頭對冷血說完,複而看向台球桌旁邊已經玩起來的兩人。

鋼琴家同樣皺著眉,眼睛卻在球桌上,一隻手還抱著台球杆,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回應他:“哦哦……是質問嗎、等等公關官,這一杆到我了!我來!”

“喂!聽我說話啊你們這群白癡!”

“嗬嗬嗬嗬……誰讓你我當時都還在任務途中呢,最起碼工作不能出問題,否則說不準明天我們就會被首領召見了。”醫生在角落位置的沙發上坐著,開口說出了他們五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私自調查被嚴令保密的內容,這無疑是在違抗首領的命令,稍微嚴重一點的說法,那他們可就是明知故犯,背負要吃罰的罪責了啊。

他們五人深知這一點,卻仍舊繼續調查著其中暗藏的線索,他們也想不到有比這更好、更能讓中原中也當場感動得哭出來的賀禮了。

“嘛,這都是以後的問題了……相比起這個,應該都沒有被中也發現吧?”公關官直起身子,扭頭詢問他們。

“那肯定是!就算是我們之中,工作最常跟中也接觸的我,他也是一星半點都沒發覺啊!不愧是我!”阿呆鳥得意不已,用力拍了拍身旁的桌子,上面放著的一瓶香檳和那本書都因此跳起一瞬。

“就怕中也已經發現了你還沒察覺出來。”

“絕無可能!!”

……

“好了,沒有意義的話題到此為止,我們還是先說說有沒有什麼頭緒吧。”鋼琴家在一杆打出後,起身看向阿呆鳥,“我們的時間可不算多。”

更何況還是調查這種被嚴密封鎖的情報,要從眾多線索裡排查尋找可是很麻煩的事,從兩個月前他就已經動手了,結果到現在還是沒有實際性的收獲。

“我暫時隻知道,當時會定期有人運輸什麼東西進去,無論是人還是材料之類,總會有源頭。”阿呆鳥回答道,攤開自己放鬆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裡把玩著一把小刀,“中間兜兜轉轉的過程省略,但從亂七八糟的出處來看,應該是趁亂收集年齡適合的小孩當實驗體。”

“實驗體……如果是這樣的話,研究員又是從哪來的?這種違規的實驗當時可是被國際明令禁止的啊……”醫生語氣幽幽,倦怠的雙眼卻閃爍著光。

公關官打了個響指,應和著點點頭說:“沒錯,那些人似乎對當年的事情很忌諱……不隻是國內的,還有其他的外交官也儘量不談論此事,倒是那個古沢仟島,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某些人參與這件事的消息。”

他還沒有找出篤定的證據呢,這個基本上不離開書店周邊十公裡範圍的人從哪知道的?黑市?冷血都沒說什麼,黑市上應該沒有能厲害到這種程度的商人吧。

“所以說,你們為什麼不帶我啊……帶了冷血又讓他在旁邊乾看著……”阿呆鳥嘟嘟囔囔的聲音在角落裡幽幽地傳出來。

冷血瞥了他一眼,“沒有必要。”

怎麼說那也是中原中也認可的人,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給的,不過沒有動手主要原因在於對方的態度意外的順從。

——或者說,他也幫想到中也,想知道背後的真相,才那麼大方地告訴他們嗎?

“還有,線人那邊,有看到過古沢仟島,他經常出現在黑市,很有目的性地在篩查一些消息……大概他真的知道不少。”冷血說著,將線人傳來的那些消息統合推斷出的內容告訴了他們。

醫生沉吟半晌,開口說道:“不錯,比我們要更針對地在往一個方向調查……而不是篩查出一片之後逐漸收攏。”

“哦吼——這不是撿了個大便宜啊!”阿呆鳥嘲笑一般發出一聲怪叫,“這不是剛好嗎?我有點想去順著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

反正都是調查那件事,同時都注意一下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

公關官食指按壓在下頜骨的位置上,擰著眉搖頭, “不……從這個方向調查,會是死局。”

他們五個人有一定的手段破局,但古沢仟島絕對隻會停在那道牆下,終究窺不見背後的路……除非有什麼事情被他們遺漏,而古沢仟島絕對會從這件事裡得知一切。

“會是什麼呢?”他想不到。

——蘭波最後的證詞隻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知曉,因此,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沒有其他人能知道,蘭波曾經還有一個大概率已經死亡的“搭檔”這條消息。

鋼琴家用自己手上的球杆杵了杵地面,喚回公關官的思緒,權威勸慰道:“沒關係,反正我們先看情況,繼續按照原定的想法繼續下去也能找到證明,不是嗎?”

“啊……誰知道呢……”

因為他們也在做著同樣看似不撞南牆不回頭一般危險的事。

*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內,此時此刻卻並不算平靜。

就在剛才,原本是首領辦公室的位置突然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刺殺,當時在辦公室附近看守的人員全部悄無聲息地喪生,慶幸的是,當時作為首領的森鷗外恰好不在室內,因而毫發無傷。

除了當時值守的人員外,港口黑手黨沒有其他損失,而這位不知道名的暗殺者留下了一隻白樺木十字架,大概是作為行動的預告,也可能是對港口黑手黨的挑釁。

但對於這場意外的刺殺,森鷗外下令在場所有人不得透露一絲口風,當機立斷封鎖了一切關於今天這場刺殺的消息,並沒有讓任何一名乾部來負責處理這件事,而是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運轉工作。

他靜默地等待著什麼。

可惜這些日子港口黑手黨樹敵眾多,就算不是曾經的做派也仍舊有不少人想要森鷗外的項上人頭,偷偷排查將會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作量,但他還是把這件事交給了太宰治一個人來做。

“是他吧,來得真快啊。”太宰治面上沒有顯露出情緒。

他在看見森鷗外還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就已經發表過惋惜了——覺得刺殺者沒有做好調查,居然剛好趕上了森鷗外和愛麗絲外出的時間。

不過這種放鬆的時間本就是隨機的,太宰治隻是發表自己未來已知的工作量,以及決定將這件事丟給自己的無良老板的不滿罷了。

森鷗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坐在臨時準備的辦公室內,撐著下巴任由自己的思維急速轉動,神色在不合適的白熾燈下被陰影遮擋,晦暗不清顯得可怖極了。

——畢竟是臨時收拾出來,用作辦公室的房間,稍微有些不合心意的地方也隻能暫時忍耐。

“是的……聽說前不久還在英格蘭,現在卻已經抵達橫濱了。”森鷗外沉吟道,視線下落到桌面上,上面正放著從之前刺殺現場拾取的那隻白樺木十字架,“比預想中的要更快啊……那個暗殺王。”

那些死亡的值守人員,甚至來不及有任何掙紮,就被對方殺死了,下手乾脆又毫不留情,根據之後檢查的傷口來看,是當時的值守人員發現闖入者後,直接進行了反擊,結果卻被自己的子彈反過來殺死的。

雖然這個世界上的異能力有千萬種,但這種眼熟的狀況,不得不令人多想。

太宰治沒有說話,垂下的眼眸裡沒有絲毫亮光,反倒被刺眼冷白的過度燈光,投下更黑的陰翳。

反正他們兩人都在心裡大概有了猜測,不需要再虛假地推諉什麼。

“不過,果然還是很麻煩啊,這次沒有成功的話,對方大概不會在短時間內,再重複一次刺殺同一個目標了,”森鷗外突然抬起頭來,凝視著在面前站著當雕塑的少年,“我有點擔心,假如說他的下一個目標是你怎麼辦。”

“隨便吧,管他是暗殺王還是刺殺王,這件事反正我都要去做,到時候我們就會碰面……兩者沒有差彆。”太宰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說。

他渾身透露出的感覺相比一年前要更加壓抑,這一年的時間,在十五歲時所認為能夠從不斷接近死亡中看到活著的意義裡,徹底清醒過來。

可就算是距離死亡如此近的距離,甚至這裡的所有人都與之相伴,全部都還是在憑借本能地四處遊蕩,根本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現在太宰治倒是巴不得暗殺王趕緊過來,賜予自己真正的死亡。

“既然如此,”森鷗外聞言,發出一聲無聲的歎息,“太宰,那就再次交給你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