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非人哉(67)(一更+二更) 霧氣中……(1 / 1)

這霧氣居然不是隻有石龐的隊伍遇到過。

“什麼無名之霧?”管紅雁和狄塔滿臉茫然, 旁邊的袁山鳴似乎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三個隊員忽然如此激動。

“這是什麼東西?”幻境內,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瘦高個男人皺皺眉小聲道, “跟著你們?也跟進暴力之都了?”

“我不知道, ”戴權微微搖了搖頭, 臉上幾分鐘前的促狹和笑嘻嘻已然消失不見, 變成了一點凝重, “這東西……並不是時時刻刻跟在我們身邊的, 它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迄今為止已經出現過三四次了, 但我們還沒發現規律。”

“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滿臂青龍的老關皺了皺眉, “你繼續說。”

“這個怪談我不清楚評級,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它在直播間裡面完全沒有任何圖標顯示, 好像不占任何觸發位, ”戴權繼續, “這是我隊裡的新人走在無人區的街道上面忽然觸發的, 據他們所說,這個怪談被觸發之後就會進入一片霧氣裡面, 霧氣中的環境和真實的環境存在誤差, 走出霧氣以後就會發現自己所處的地理位置距離進入霧氣的位置,相隔了一斷真實的物理距離。”

“這個東西我們也遇到過!”黃毛在旁邊匆匆開口。

“你們也觸發了這個怪談?”袁山鳴凝重的臉色裂開一道縫,匆匆緊張轉頭, “什麼時候觸發的!怎麼不給我說啊!有沒有事!”

“不對不對, 不能說是我們遇到過!”黃毛趕緊解釋,“這東西是石隊的隊伍遇到的,我們隻是和石隊的隊員一起在怪談【複仇】裡面探索的時候, 也進入過這個霧氣。”

“石龐的隊伍?”袁山鳴皺皺眉。

“石隊的隊伍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了這個怪她,他們管這個霧氣叫無名之霧,根據石隊自己的說法,他說這東西可能是一種還沒有完全形成的怪談半完成體,因為沒有固定的概念或者身體,所以以一種霧氣的形式存在,被他們誤觸之後,誤把他們設定為了錨點,跟在了他們身邊。”白燼述重複了一遍當初石龐隊伍中的隊員告訴他們的內容。

“不可能,”袁山鳴極快地否定道,“這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半完成體。”

“為什麼啊?”狄塔奇怪地眨眨眼,“袁哥你知道這個怪談?”

“我不知道。”袁山鳴的臉色很奇怪。

“我不知道無名之霧是什麼,”他說,“但是我認識戴權。”

“戴權是暴力之都這一片的老領隊了,”他表情古怪,“我早年間來過一次暴力之都,那次給我們一堆領隊領路的就是戴權。”

“可是……我沒聽說過戴權這個領隊。”狄塔撓撓頭。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袁山鳴看了她一眼,“戴權不是隻在暴力之都內帶隊的領隊,而且他活躍在這一片的時候,至少是十幾年前了。”

隨著戴權講述自己帶隊遇見霧氣的聲音,袁山鳴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和戴權不算熟悉,那次離開暴力之都之後也就沒有再聯係過,在新手村這樣的地方,兩個地方的領隊五六年不碰面不聯係都是正常的,後面也隻是隱隱約約聽說戴權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再出現過了,可能是合同年限到了,從新手村離開了,再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但要是戴權是十幾年前的領隊,那這個幻境的時間線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這裡……是十幾年前?”管紅雁環顧了周圍一圈。

紫街內的建築實在很難看出年份,這裡常年居住著各種無家可歸的人,房子對於他們來說隻起到一個遮風避雨的居住作用,這裡的一切和外界都是極其脫軌的,這些房子十幾年前如此,十幾年後依然如此,是在很難通過環境判斷出這裡的情況。

“戴權是十幾年前的領隊,如果這個霧氣十幾年前就是未完全體的話,那這麼長的時間,它再不完全,也該完成了,”袁山鳴語氣很複雜,“會不會是你們遇見的實際上和戴權遇見的不是一個東西?”

“是一個,”一直在旁邊聽著戴權敘述的小唐果斷開口,“他說的就是我們遇見的那個霧氣,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觸發,不占任何觸發格,出現之後會模糊周圍的環境邊界,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頓了一下,戴權的聲音響起:“在那個霧氣裡,我的新人說,他們在裡面遇見了好像不是隊友的隊友。”

小唐:“他們在霧氣裡面,也遇見了其他隊友。”

戴權來到暴力之都當然有自己的原因和考量在。

“這個霧氣有點古怪,它無視很多怪談的限製,甚至可以出現在其他怪談的範圍裡,”他撓撓頭,臉上帶出了一點不好意思,“本來這個隊伍是要往無人區帶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招惹上了這玩意,所以隻好把他們帶到B都來了,B都對死靈鬼怪特攻,尤其你這還有……那東西,說不定能把這東西攔在城市之外。

這才是戴權帶著隊伍忽然到訪的原因。

“那東西”是什麼東西?

狄塔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迷惑和狐疑:“不會那麼能夠阻止鬼怪和死靈近身的東西真的存在吧?”

觸發者們神色各異,院內,兩個男人也對視一眼,那個瘦高男人翻了翻口袋,從煙盒裡面抽出一根煙,放在手裡轉了轉:“所以你這次來,是指望我們這裡能幫你把那個霧氣擋在暴力之都之外?”

“對,”戴權點點頭,“我想來想去,這武器不占觸發格,沒有完成程序,想要用正常方法擺脫就不可能了,隻能這樣了。”

“那要是這東西不是死靈和鬼怪呢?”滿臂青龍的老關開口,“你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麼。”

“沒辦法,”戴權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這個霧氣太影響正常探索,我的新人們已經因為這東西失敗三次了,再不解決的話,我這次帶隊的積分收益就要還不上了。”

“隻要今天一晚上,要是不管用的話我就離開暴力之都,”戴權聳肩,“畢竟要是這裡都無法屏蔽那個霧氣的話,那多半這東西不太正常。”

“行吧,我們知道了,”瘦高個男人想了想,側頭點燃了煙叼在嘴裡,“我們給你的新人騰出來兩個房間,我會告訴我們的人,今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麼都待在房間裡面不要出去,我和老關也不會出來。”

“這樣就行了,多謝!”戴權真情實感地道了一聲謝,“老關,關鍵時刻還得是你倆啊!”

“得了吧,”滿臂青龍的老關無語地扯扯嘴角,“算我倆欠你的。”

戴權看了一眼天上的天色,匆匆指揮著自己的十個新人收拾房間鋪地鋪,而院子裡面的兩個男人則朝著混混們走去。

“我去看看戴權。”袁山鳴皺著眉匆匆丟下一句話就朝著戴權的方向走了過去。

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跟上了兩個男人。

這兩人看起來就是這個幫派的實際掌權者,滿臂紋了青龍的那個大哥姓關,被人叫做老關,而旁邊那個瘦高個男人則不清楚,但看起來一群混混都以這兩個人為首。

要是真的存在什麼能夠屏蔽鬼怪的東西,那也隻可能由這兩個人保管。

“會不會是和那些影子有關?燈光?”小唐一邊走一邊猜測道,“塔子姐你說城市護衛隊晚上工作的時候需要絕對黑暗的環境,剛才我們出去的時候,這群混混檢查前街的混混也舉著手電筒,保證每一家都不會有燈光頭透出來,會不會這些人手裡的東西就和影子有關?”

“不清楚……”狄塔搖搖頭,“我現在……腦子很亂,暴力之都裡面似乎存在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不管是一開始那個實際上掌握著整個暴力之都的“影”,還是紫街內很有可能曾經存在過可以阻止死靈鬼怪靠近的“某個東西”,還有她不認識的老領隊戴權,據說袁山鳴的隊伍也碰見過的霧氣。

“我當初選暴力之都就是因為腦子不行!記不住其他區域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狄塔抱頭泄氣道,“我本來以為來暴力之都隻要會打架就行了的!”

誰能想到,開個S級怪談,居然開出來了這麼多問題。

“正常正常,”管紅雁拍拍狄塔的肩膀,“探索的過程中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結果都是非常正常的。”

在她的職業生涯中,基金會的空間探索到最後忽然神來一筆的空間也算是見了不少了,像是暴力之都這樣平靜的外表下暗藏著波濤洶湧的空間她也不是沒有去過。

隻不過現在狄塔抱頭不想面對現實,管紅雁在旁邊安慰她,倒像是領隊和新人的角色反過來了一樣。

那兩個男人叮囑完幫派的裡的混混今晚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門之後,也朝著一個房間走去了。

跟著戴權的袁山鳴回來,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隻說他沒法通過戴權判斷出這個幻境的詳細時間線。

“不能通過年齡判斷嗎?”黃毛有點不解,“袁哥你當初遇見戴權的時候他多大,和現在差不多嗎?”

“新手村裡面,很難通過領隊的外貌判斷他們的年齡,”狄塔在旁邊弱弱開口,“積分除了用來續命之外還能用來換更多東西,為了在新手村內保持體能,大部分領隊都會換長生基因。”

“簡單來說,就是延長青壯年期,”袁山鳴在旁邊大概解釋了一下,“投資行選新人的標準很少選中年人,隨著年齡增長體能的下降,中年人也很難在這裡活下去,所以大部分人離開新手村賺取到積分之後的第一筆支出就是長生基因,我建議你們到時候第一筆也換這個,會減少很多因為年齡增長帶來的不必要影響。”

這東西聽起來和基金會商城中的東西差不多,戴權換了長生基因,也就無法通過他的外貌判斷這段幻境的具體時間,隻能按照袁山鳴的大概估計來算,這裡的時間距離他們進入幻境可能在十四到二十七年間不等。

這範圍跨度就有點太大了。

大家討論間,小院裡逐漸安靜了下來。

“小孩,今晚你去哥的房間睡,”那幾個混混抱著小孩匆匆從房間裡面出去,把他送到了那兩個男人的房間。

“為什麼?是因為這些新來的哥哥姐姐不可信嗎?”小孩意外的早熟。

“那倒不是,”抱著他的混混愣了一下,“這次來的戴權是哥之前認識的朋友,你不是見過他嗎?為什麼會覺得他不可信?”

“因為那些新來的哥哥姐姐沒見過。”小孩想了想回答。

“那些是戴權帶的新人,這些新人不是紫街也不是暴力之都的人,他們……”混混想了一下,“反正你理解成那些哥哥姐姐和我們差不多就行,他們都得聽戴權的,今天讓你去和哥睡是因為他們正在躲著……一些東西,今晚你和哥待在一起比較安全。”

兩人說著話,瘦高男人叼著煙打開門,房間裡面頓時彌漫出來了一股嗆人的煙味。

他看了一眼混混身後:“你們騰出來的哪幾個房間?”

“就兩個,老六和老三的屋子,他倆屋子空地多,好打地鋪,”那個混混回答道,“我和他們都說了,今晚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門,哥你怎麼在關哥這,你房間……”

“我房間讓給戴權了,反正平時也沒人睡,”瘦高男人用下巴點了點旁邊的一個房間,“行了,小孩給我,你們趕緊回去把門關好,明天早上天亮了再出來。”

“知道了哥。”混混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關緊了房門。

這裡的每扇門和窗戶似乎都做過非常嚴格的遮光處理,門一合窗簾一拉,一點光都透不出來,暴力之都的夜晚沒有月亮,所有門窗全部關上之後,少了其他光源的照射,小院裡面一時黑漆漆的,暗的嚇人。

不過雖然遮光,但門窗並不隔音。

戴權的新人們住在兩個混混們騰出來的房間裡面,正在緊張的小聲交流。

“我們今晚還睡嗎?”這聲音是個男人,聽起來帶著點南方口音。

“戴哥不是說這裡死靈和鬼怪都進不來嗎?不睡的話你明天頂得住?”這聲音是個聽起來很粗糲的男聲。

“誰知道那個霧氣到底是不是鬼怪或者死靈啊……”這是有點憂慮的女聲,“戴哥還說無人之區沒有開發完畢,誰都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呢,指不定我們遇到的就是一種既不是鬼怪也不是死靈……”

“行了!”一個聲音突兀地打斷了她,是隔壁房間傳來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趕緊睡!今晚隻要沒事,以後就都沒事了!今晚要是有事,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聲音一出,大家安靜了幾秒,那個南方口音又低聲道:“卓姐,今晚如果那個霧氣再出現,我們朝著哪個方向走?”

他這話一出,本來還有點凝固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兩個房間裡面的十個人默契地不說話,一時之間,隻能聽見他們逐漸緊張起來的呼吸聲。

“朝右走,不管是什麼都朝右,”頓了幾秒,卓姐開口,“我剛才跟著戴哥進來的時候看過了,如果今晚那個霧氣還是出現,所有人以針對我們這兩扇門為初始方向,朝著右手邊的那條街道往前走,不管接下來遇見什麼情況,每遇到一個岔路口,就朝著岔路口的右邊前進,如果是死路,就退回上一條岔路口方向朝左,然後繼續一直朝右。”

“好。”

“知道了。”

房間裡面此起彼伏傳來新人們的應答聲。

“右手法則,”白燼述低聲道,“走迷宮的時候,遇見岔路一直往右走,最差最差,繞整個迷宮一圈,走遍所有岔路口,也能出去。”

“他們的霧氣裡面有迷宮?”黃毛抬起頭,“我們當初好像沒有……”

他們當初似乎就是一條大路,爾泗開著車一直往前,在撞到了某個人或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之後,他們忽然一下子就出去了。

“這種霧氣……很有可能是一種流傳範圍及廣但是不易被觸發的未知怪談,”袁山鳴低聲,“怪談十幾年間發生一點變化也是正常的,而且這個變化還很有可能並不是因為時間產生了變化,而是因為觸發它的隊伍情況不同。如果這群人今晚能夠進入霧氣,我們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和酒店內的夜晚不同,紫街內的夜晚簡直寂靜的可怕。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完全沒有聲音的環境,城市護衛隊似乎真的忘記了這個城市的角落,或者說他們有意忽視了紫街這個B都之癌,紫街內部安安靜靜,就連風聲也沒有。

小院內的觸發者們靠在石凳周圍,爬在桌子上紛紛逐漸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們聽見了一陣聲音。

“操!操!操!”

似乎是個人在一邊踢牆一邊憤怒大罵。

“又他媽的是我!又他媽的我一個人!”

大家猛地從桌子上支起身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一看,就看出不對來了。

“霧氣。”白燼述皺眉。

不知何時,霧氣已經彌漫在了這個不算大的小院中。

明明夜色濃稠如墨,但這霧氣似乎會自發光似的,帶著點淡淡的白色漂浮在空氣中。

這霧氣就像是那天他們見到的那樣,能見度極低,趴在石桌旁邊的幾人一站起來,看彼此的臉就已經有點模模糊糊的了。

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好像是小院側面一點的位置,大家試探著在霧氣中手拉著手過去,發現出聲是個戴權隊伍中的新人。

似乎是那個南方口音的男人。

他正歇斯底裡地踹著旁邊的牆,一邊踢一邊嘴裡崩潰地罵道:“媽的!又是我一個人!我一個人!”

這下大家才注意到,他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在這個奇怪出現的霧氣中,南方口音的男人似乎一個人莫名其妙出現在了小院邊緣。

他崩潰地踹了好一會牆,終於卸力般地坐下,看了周圍一圈:“媽的……媽的……我受夠這個霧氣了媽的!

“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到底要乾嘛啊!”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你他.媽的有種就把我殺了啊!每天晚上睡著之後就把我們全部分開拉進這個霧裡是要乾他娘的什麼啊?!”

袁山鳴看向白燼述,白燼述微微搖了搖頭:“我們當初遇見霧氣的時候,沒有被分開,但的確是在睡著之後。”

大家那時候都在大巴車上,睡醒的時候車輛就已經停在了路邊,除了他們以外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沉睡。

“我推了一扇門看了看,裡面的混混都睡著了。”話音剛落,小唐就摸索著牆壁走過來,“除了新人們的房間都空了之外,其他房間裡人估計都在,但肯定就像是那天車上的乘客一樣,睡的很死,根本叫不醒。”

“看來這個人……”狄塔視線停留在了,“他所說的一個人,指的應該是在他的隊伍中,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他的隊友全部拋下他走了嗎?”健身大哥有點不忍。

“不是,”白燼述微微搖了搖頭,“這個霧氣……是有概率會把進入其中的人分開的。”

不然當初石龐隊伍中的人也不會說和他們一起離開霧氣的人,在離開之後卻矢口否認是和自己一起走出的。

霧氣中見到的不一定為真,迄今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霧氣中差點撞到的是什麼東西。

在霧氣中孤身一人固然可怕,但身邊跟著的隊友不是隊友的話豈不是更加嚇人。

不過現在,那個男人不這麼想。

他不甘心地從地上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推開了旁邊一扇門:“有人嗎!”

沒人回答他。

“有人沒!”他又推開一扇。

還是沒人回應。

“有沒有人醒著!”

“卓姐!”

“土哥!”

“來個人啊!”

“出來個人啊!彆讓我一個人在這個霧氣裡面!倒是來個人啊!有人嗎!”男人的語氣裡已經帶了哭腔。

就在這時,所有人聽見一聲大門打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男人像是找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似的,跌跌撞撞朝著那個方向跑去:“卓姐!是不是你卓姐!我們一起走出這個霧氣!卓……”

他的聲音忽然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置信地東西似的頓住了。

觸發者們對視一眼,匆匆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男人夾雜著哭腔的古怪聲音:“怎麼是個小孩?”

小孩?

隨著距離逐漸靠近,所有人都看見了,男人跪坐在關哥的門前,而門後開門的居然真的是那個小孩。

“我聽見哥哥姐姐叫我,”他視線穿過迷霧,能看見他們似的,一下子定格在了男人身後的觸發者們身上,“院子裡面好像有聲音,哥說今晚不要發出聲音,哥哥姐姐你們不要說話了。”

“哪來的哥哥姐姐?”那個男人觸電一樣從地上跳起來,“這霧裡哪來的哥哥姐姐!小孩你彆嚇我!”

“小朋友你怎麼會醒著,你房間裡面的大人有沒有醒!”他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門內。

“哥和大哥在睡覺,你不要進去,”小孩很認真,“哥哥姐姐們就在院子的霧裡啊,我醒來就是聽見了他們的聲音,我就出來看看。”

“哪有人?哪有人!”男人喊的很大聲,就像是這樣就可以給自己壯膽似的。

“有啊,哥哥姐姐們就在你的身後。”小孩回答。

男人定格一樣僵住,後背忽然升起一陣冷氣:“小……小朋友,彆開玩笑……”

他無比僵硬地一格一格向後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