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暴雪山莊(完)(一更+二更+17.2w營……(1 / 1)

他這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組織者應該是秘書小舒了。

這就顯得……現在情況非常有毒。

管紅雁眼皮跳了跳,沒忍住轉頭看向了方少寧的方向。

這人站在原地,表情也透露著一種茫然。

看來他乾掉秘書小舒的那個晚上, 可能真的以為人家是個路人。

秘——書——小——舒——

管紅雁忍不住在心裡為小舒喊冤, 如果不是斯卡奧, 她恐怕到大家離開空間,在所有人印象裡都會是一個被方少寧順手殺死的無辜路人啊。

這算什麼?

瞎貓撞上死耗子, 亂拳打死老師傅?

誰能想到這個空間中掌握著所有原住民生死的幕後黑手,居然在第二天晚上就被方少寧給乾掉了。

彈幕也很茫然:

【所以幕後boss是小舒?】

【她第二天晚上就死了啊?】

不得不說, 秘書小舒的計劃一開始是非常成功的。

在十個原住民中, 也就隻有她的另一個複仇計劃知情者小彌看起來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劇本按照她們一開始的設想繼續下去,那麼等到最後大家都殺紅了眼, 看誰都覺得和自己有仇的情況下, 這兩個看起來簡直就是被榮華和傅規無辜帶入的秘書就是最安全的。

而且兩個因公來到這裡的秘書,怎麼看都和這種情況沒有什麼聯係。

如果中途沒有殺出來一個方少寧的話。

可能,或許, 估計,大概……秘書小舒是能活到最後的。

其實真的要是算起來,可能最開始的問題還是出在白燼述身上。

要不是他一通分析, 方少寧也不會當晚就直接選了兩個秘書之一製造“自殺”, 誰能想到怎麼就那麼寸,白燼述劃重點的時候精準的把死亡範圍劃在了一個組織者一個知情者之間, 而方少寧就隨便一挑,然後就挑中了那個幕後黑手組織者。

恐怕秘書小舒“自殺”而死的那個早上,秘書小彌才是最茫然最無措的人吧。

就像是你朋友用滿級大號帶你去打遊戲結果一落地就被狙了的那種無措……

這何嘗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天胡——天一亮這空間的規則就已經是一團漿糊。

上次在空間規則填寫結束差點噶了魯長風還放出來了個邪神,白燼述以為這就是斯卡奧這個身份的極限了, 現在看來,噶了隊友放走邪神不是斯卡奧的極限,這隻是那個空間的極限……

誰能想到他還能整出來一進入空間,就指揮彆人把幕後Boss刀了的這種活……

鼻端的血腥味濃重,周圍的探索隊員們裂開,鄭談的表情有些震驚,白燼述不由得扶額。

這算什麼事兒啊。

怪不得這麼多天一點規則都沒有發現,他們一群人又是猜大逃殺又是猜死後才能互爆身份的,合著這個空間的規則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破壞乾淨了。

要是沒有小彌的存在,這個空間恐怕從第二天還是就已經徹底崩了,而現在它還能歪歪扭扭朝著原定的路線走下去,多少可能除了滿心茫然不知道這個空間是什麼情況的小彌之外,多半也逃不開白燼述的努力……

如果不是他堅持不懈在這群人中隱晦拱火,恐怕他們是真的很難走到這步……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一輛一上路駕駛員就已經噶了的車,居然奇跡般的在副駕駛和後排座位人的手忙腳亂下一路行駛到了終點一樣詭異……

而且這輛車甚至還要比沒有問題時的原定計劃到的早。

白燼述心裡一瞬間劃過一片省略號,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把剛剛的話題接下去:“看來你不知道了。”

秘書小彌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她顯然沒有打算在所有人面前暴露的打算,所以她一言不發。

“你在等太陽升起嗎?”小彌越不說話,白燼述就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他轉身從旁邊大開的房門內拖了一個凳子出來,非常怡然自得地坐了上去,略略勾勾嘴角,“太陽早上不會升起了,因為這裡要發生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小舒隻告訴了你,她要把所有和自己有仇的人在這裡結果掉,”走廊內,隻回蕩著白燼述的聲音,“但是她沒有告訴你,結果掉這些人要如何離開。”

小舒為什麼會告訴她這件事,而小彌為何又會在小舒死了之後還堅持完成她的目標?

隻有兩種可能,小彌小舒的關係不一般,緊密到了其中一方死亡,另一方也甘願為了對方的目標而接手對方的仇人的程度。或者是小彌小舒的身份有著共同性,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著共同的敵人。

小舒死的那天早上,小彌的神情帶有震驚,但絕對沒有悲痛,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前一個猜想中的那麼緊密。

那麼隻有可能是這些人中,小彌小舒的仇人高度重合了,這才是小舒死後小彌會接著她的目標繼續下去的原因。

“她來找你當幫手,談到關於如何離開這裡的問題時隻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隻需要幫她完成目標就行,對吧?”白燼述雙手交疊,撐在下巴上,看向秘書小彌的方向。

小彌一言不發。

實際上其實也不用她發言,隻要看她帶著些慌張和震驚的神色,白燼述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在幕後boss小舒早早死亡的現在,想要從小舒的嘴裡撬出她的身份就很艱難了。

不過對於白燼述來說,這倒是不困難。

隻不過是老調重彈罷了。

前幾個原住民是怎麼反目成仇的,小彌小舒就可以怎麼反目成仇,哪怕其中一方已經死了,但按照白燼述的敘述,在她們的合作關係之間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

那就是,原本的小舒要打算怎麼出去呢?

“嘖嘖,”坐在椅子上的長發青年搖搖頭,嘖嘖兩聲,“你知道要怎麼出去嗎?”

“城堡之中,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死光,那麼剩下來的最後一個人,就可以離開了。”

“你當然可以不信,”那個長發青年稍微彎了彎嘴角,“但是馬上就到太陽要升起來的時間了,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能不能離開這裡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窗外依舊是一片漆黑,隻有暴雪呼嘯著路過窗口,在城堡內的光照下閃爍著一點尖銳而又鋒利的寒光。

站在旁邊的鄭談忽然感覺事情有點超出他的控製了。

這些看起來和城堡中的愛恨情仇無關的客人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小彌,”而那個長發青年聲音依舊平緩,“你猜,原本的秘書小舒,是打算怎麼出去的?”

無非是殺了自己的全部仇人之後,再反手卸磨殺驢,殺了秘書小彌罷了。

他說過,這裡的所有人都有著一種極其奇妙的兩面性,可以非常粗略的概括為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如果站在上帝視角看的話,那麼小舒好的一面可能是正義複仇,而壞的一面就非常明顯了,她為了提高自己複仇的成功率,在最後所有仇人都死了之後還會獻祭隊友。

不知道為什麼,白燼述感覺到一種淡淡的熟悉。

獻祭隊友什麼的……

現在已經到了早上五點左右,往常到了這個點就應該冒出來一點白的天際,現在卻還是一片漆黑,顯而易見,太陽升起依舊失敗了。

進而佐證了白燼述的話。

離開這裡的方式,似乎並不是所有仇人死亡這麼簡單。

秘書小彌沉默了一會:“你意思是她想殺了我,然後自己出去。”

如果斯卡奧沒有說假話,那麼小舒一開始的打算恐怕就是這樣子。

“你告訴我這個有什麼好處?”小彌低頭思考了幾秒,抬起頭看向他的方向,“小舒已經死了,我也不可能反手殺了她。”

她看起來表情還是挺茫然的,像是沒想到會一下子從複仇劇本拐到隊友向戈的走向,不過不愧是能夠在組織者死後還能把這個複仇進行下去的人,小彌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好處?”白燼述語氣如常,“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你們這次要聚集起來這麼多人在這裡而已。”

最開始的組織者小舒已經死了,通過轉述能知道的大概也是不錯的。

雲廣心領神會,跟上了白燼述的步驟,對著小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意:“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們和你們目標不同,是被無辜卷入其中的路人,所以就是想知道為什麼會被卷入其中而已。”

小彌信沒信雲廣說的話不知道,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如果要死的隻剩一個人才能離開,那這麼多人她也殺不過來。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複仇模板。

無非是一開始,秘書小舒的身世就和榮氏集團的發家有關,榮氏集團的前身是個不怎麼乾淨的道上組織,自然手上也有不少不清不楚的事情。

小舒和小彌兩個人因此變成孤兒,所以她們兩個人的複仇首選當然是榮氏集團目前唯一在世的繼承人榮華,小舒說動了榮華來這裡度假。

原本有被根除希望的榮氏集團前身由於傅規的加入成功洗白,搖身一變變成了上市大公司,於是傅規當然成為了複仇的次選,小彌勸動了傅規和榮華一起出行,避免董事會懷疑。

李四這個人是個榮氏集團的老手了,早在沒有洗白之前就為他們做事,小舒父母的死亡和他扯上了關係,於是負責訂票預約的小舒特意選擇了榮華調動李四的時間點來這裡。

簡祝在接受這個項目之前,手上已經早有過不少豆腐渣工程,小彌的父母就是因為此類工程而被牽連的,於是她向榮氏集團合作夥伴推薦了這個建築家,並且故意向他們提供了裝修出古典風格的建議,然後訂空了附近所有類似風格城堡的房間,導致對方不得不來到這裡。

傅怡得知了自己哥哥打算度假的地點,為了保證能夠在讓汪恩身敗名裂之後讓她哥出手,所以故意沒有告訴傅規汪恩的存在,反而是故意設計讓汪恩也在這個時間段內帶著情.人來到了這個城堡之中,正巧汪恩又是個依附著傅怡也就是傅規本人狐假虎威的鳳凰男,小彌小舒兩個人自然不會手軟。

建築家簡祝無意帶來了偵探鄭談和殺手張三,而鳳凰男汪恩則無意帶來了情.人鄭橘,至此整個城堡中開啟潘多拉魔盒的十人到齊,第一天晚上就死亡的建築家和所有人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是小舒計劃好的發令槍。

在建築家死亡過後,所有人會因為自己本身就心裡有鬼而陷入一個互相猜忌的怪圈,而進入這個怪圈之後,事情就會自然而然被推動著往下發展。

可以說白燼述一開始的猜測非常對,如果小舒不死的話,那麼他觀察到的大概就是這個空間內一晚上死一個人的開始:死了一個和所有客人都有關係的建築家,於是人人自危開始互相試探,對於那些和這類東西無關的路人,例如第二天一個勁在拱火的白燼述,則采取無視態度。

不是因為他們真的無視,而是因為過去的一夜發生了許多事,這些人心裡都有鬼——

建築家死亡當天晚上,傅規出門就是為了和潛在的殺手確認建築家的死亡。

而榮華則通過李四得知了一個意外信息,有人想要對他下手。

鄭橘身上有傅怡的任務,需要搜集汪恩出.軌的證據。

而汪恩半夜出去撩騷肯定要背著鄭橘,所以他不能讓鄭橘知道自己去乾嘛了。

張三沒有殺死建築家但是建築家依舊死了。

李四誤認為張三是被派來暗殺雇主的殺手,自己在腦中腦補出來了一片□□商戰風雲。

而小彌小舒在原定計劃裡就是看著這群人互相懷疑,最後逐漸在每晚死一個人的陰影下徹底崩潰,露出自己醜惡的一面。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小舒沒有在第三天意外死亡的話。

小舒死在第三天打亂了小彌的全部計劃,她被嚇到了,於是第三天晚上她沒有動手。

但是又有一個人死了。

死了兩個不是他們動手的人,這直接讓整個氣氛都進入了她和小舒一開始想要製造的緊張氛圍,小彌也發現了在這些人之中,正在籌劃著進入這裡複仇的很有可能不止她和小舒兩個人。

這個事實給了她一種莫大的壓力,於是在這樣的壓力下,當天下午鄭橘單獨一個房間的時候,沒有做好殺人準備的小彌找到了張三來殺死鄭橘,轉手把嫌疑嫁禍去了汪恩頭上,然後又由汪恩牽扯出來的傅規。

當天晚上,汪恩死在眾目睽睽之下,於是再沒有出現其他死者,小彌自覺和這個城堡中另一個正在複仇的組織者達成了共識。

到了今天晚上的重頭戲,傅規和榮華兩個人雙雙選擇了同一個時間自然不是他們心有靈犀,而是小彌在觀察到了李四的動向之後暗示傅規更改了時間,以此到達了互相換家的結局。

而李四發現榮華死亡,則立馬將矛頭對準了張三,最後小彌在張三殘血之際選擇了乾脆利落的滅口,將自己曾經委托對方殺死鄭橘的事情掐滅了在對方口裡。

當然,這不是小彌說的。

隻不過她說了那麼多,白燼述也差不多推測出來了她殺死張三的動機罷了。

她不提自己和張三有仇,那殺死對方的動機也就隻能是滅口了,而既然是滅口,那對方肯定接了她的單,至於殺的人是隻有鄭橘還是包含汪恩那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倉促了點,但小彌起碼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了小舒的全部計劃,

在整個事件中,唯一一個沒有參與進來的偵探鄭談被她認為是無關者,於是並不處在她的名單之中。

不過現在,小彌可能不會這麼覺得了。

就在她說完她和小舒殺人的理由之後,一柄尖刀就直接穿過了她的胸口。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她的人,正是她認為和這些無關的鄭談。

快要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間,她聽見鄭談說:“隻有活下來的最後一個人才能出去。”

可是,這麼多人?

小彌茫然地看向偵探的臉。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自己,那剩下的九個人難道還能這麼毫無防備的被他殺掉嗎?

鄭談面色不改地把小彌放到地上。

當然不會。

但是他是從這裡曾經出去的過的人,他知道,十個人是一批,在他們十個人中,隻需要殺到隻剩下他一個人就夠了。

所以隻要剩下的這些客人們再互相殘殺出最後一個人,他就可以離開了。

他壓根沒有對這些人出手的必要。

而處於他意料的是,這些人沒有立馬開啟互殺模式,反而那個紅色頭發的叫做管紅雁的客人看起來躍躍欲試:“填嗎填嗎?”

看起來很溫和的叫做雲廣的客人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填。”

“該空間以城堡形式存在,入住客人以十人為一組,闖入者進入該空間後,將會被認為是城堡客人之一。”

“ok過了。”管紅雁那邊很快回答。

“該空間內部以偽·大逃殺形式存在,除探索隊員以外客人中存在複仇元素,在第一人死亡之後,城堡將被黑暗及暴雪封閉。”

“這個需要補充一下黑暗和封閉。”

“嗯……黑暗補充為太陽不再升起?”

“封閉呢?”管紅雁問了問。

“城堡內全部服務人員更換,無法離開。”

“過。”

他們……在乾嘛?

鄭談滿臉茫然,感覺剛剛捅死了秘書小彌的自己和這些人似乎不在一個片場。

他們就不怕出不去被困在這裡嗎?為什麼還要互相總結這裡的情況?

“該空間內部十人為一組,在組內全部成員死亡至隻剩一人前,無法離開。”

“也過。”

那群奇怪的客人就這麼在聚在一起小聲總結著什麼,鄭談越看越迷茫,彈幕上面的投資者也非常迷茫。

【奧神為什麼不參加總結啊?】

【這個空間評級不動如山啊,看來就要穩在B了?】

【唉,也在意料之中,畢竟沒有什麼加分項,例如說時間類還有異能類這些的規則存在。】

【也莫得特殊世界觀。】

【呃……怎麼說呢,雖然奧神做過從E升B的牛逼項目,但也不是每個項目都有這類潛力的吧。】

【唉沒辦法,空間資質放在這裡,奧神能推出來這麼多已經很了不起了。】

【懂哥懂姐康康,規則現在出來了還需要加投資嗎?】

【算了我加了,就算信仰充值。】

【信仰充值+1,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看見奧神捏。】

【信仰充值+2,反正也快結項了。】

【等等你們先彆充了,不對勁啊,為什麼還沒登出?】

是啊,為什麼還沒登出?

所有人茫然之際,穩坐在凳子上的斯卡奧緩緩起身。

“你們填完了?”

“填完了,”管紅雁奇怪地看了看面板,“怎麼還沒有登出選項,缺規則了?缺什麼啊?”

目前已知的全部規則都被揭露出來了啊???

“缺了一條。”斯卡奧的聲音在走廊裡顯得無比平靜,但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一副穩坐釣魚台樣子的鄭談後背立馬全是冷汗。

他說:“該空間為逃殺輪回,十人為一組,按語言國籍分類,每輪勝者將會被迫進入下一輪逃殺。”

然後,斯卡奧悠然看向偵探的方向,緩緩吐出最後四個人:“無法逃離,至死方休。”

“小舒是如何得知這個城堡是個複仇的好地點呢?”他饒有興趣,看向鄭談的方向。

城堡中的那麼多屍體,每一批從這裡離開的人最後都隻能活下去一個,消息想必也是從這些人口中傳出去的。

而一個千辛萬苦從這裡離開的人,為什麼會把自己如何從這裡離開的信息告訴他人,他們應該把這個秘密瞞的死死的才對。

除非,告訴小舒這個消息的人,一開始就是想給她設套。

“鄭談,是你說出去的吧。”

他從上一輪離開這裡之後,就得知自己一定會在下一輪也進入其中,於是他精心為自己的下一輪逃殺選擇了九個隊友,這九個隊友不需要很菜,他們隻需要互相牽製,然後互相殘殺。

這樣,等殺到隻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可以直接出面,收下殘血。

無痛成為本輪的最終勝者。

於是鄭談將城堡包裝成了一個複仇聖地,有把這個消息隱晦的傳出去,然後通過各種渠道發現了小舒這個有心人。

於是他告訴小舒,這個城堡中,最後隻能活著出去兩個人,為最後隻剩組織者和自己做好了鋪墊。

他一開始對著建築家的憤怒是因為他發現空間內多出了探索隊員一行人,他以為這次自己精心組織的十人隊伍組失敗了。

但他沒想到太陽依舊不再升起,而組織者小舒聽到隻能活兩個,卻在仇人不足以填滿十人的情況下,帶了一個幫手進來。

所以小舒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死自己的合作者小彌。

她以為她們兩個都能出去的。

斯卡奧的春秋筆法,成功從小彌嘴裡騙取了有關於兩人身份的信息,完成了收集規則項目的最後一步。

在這一條規則填入之後,空間終於進入了結項完成程序。

窗外暴雪依舊,而管紅雁和彈幕也紛紛鬆了一口氣。

【恭喜結項!】

【恭喜結項!】

【撒花撒花。】

【誰能想到最開始的組織者居然是鄭談……要不是奧神在這真想不到。】

【草,這個規則離譜,誰能在最後的幕後boss出來之後還能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確實。】

【就是沒有升級有點遺憾。】

白燼述也覺得沒有升級有點遺憾。

主要他在遺憾自己的鎖位畫的50%的投資錢。

不升級的話,也賺不回來多少啊。

屏幕之上,長發青年摸著下巴,和那些歡欣喜悅的探索隊員們格格不入。

讓他想想這個空間還有什麼油水可以榨。

“太陽怎麼還不升起啊?”許子塵看著窗外的夜色感覺有點奇怪。

按理說現在隻剩鄭談一個人,太陽應該升了啊?

那不成是要等到他們離開,這個城堡真正意義上隻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鄭談才能走嗎?

就在他疑問發出來的同時刻,斯卡奧的聲音也響起了。

他低笑一聲:“因為這裡是複仇聖地。”

油水找到了。

鄭談早就說了,這個城堡是複仇聖地,而當第一個客人死亡之後,城堡則會沉入夜色之中,直至複仇完成。

這種事情他沒必要騙小舒,為了真實性,他極有可能隻在最後存活人數上面說了謊。

他身上的殺人指控是一個洗錢集團的副總,說不定在上一輪中,鄭談也不過是換了個性彆的小舒而已。

“但如果惡人沒有在其中死儘,那麼正義的太陽就永遠不會升起。”

隨著他的話語,他忽然站起,猛地攻擊向了茫然的鄭談。

那把秘書小彌殺死張三的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手裡。

與此同時,一直很沉默的淩黛則忽然被點醒了似的,幡然醒悟似的將刀揮向了方少寧的方向。

一前一後,兩個人的動作極其統一。

不同的是,在揮向方少寧的刀落下後,斯卡奧的聲音甚至還是悠閒的。

“而當作為上一輪複仇者的鄭談,為了在下一輪中成為決勝者,而設計了這局二輪逃殺的時候……”

他慢條斯理地關閉保險:“他就已經是會被城堡審判的惡人之一了。”

而隨著鄭談的死亡,這個輪回被打破,此輪逃殺無人生還,城堡內的逃殺輪回將被永遠終止在這一回合。

直到……它發現新一個渴望著以血來複仇的複仇者出現。

天際邊緣,忽然冒出來了一片魚肚白。

然後,管紅雁想看的日出緩緩升起,照亮了天際的邊緣。

而在陽光之下,昏暗了五天的走廊被照亮,滿盈著鮮血的地板上倒映著日出的光。

逃殺輪回被打破,空間在評級在無聲無息中忽然跳上了A。

而彈幕上面,號稱信仰充值的投資者們的嚎叫聲已經滿布屏幕。

一片堪稱恐怖的“斯卡奧是神”中,有人發出了奇怪的疑問。

【所以真的是因為鄭談變成了壞人,所以太陽才不升起嗎?】

【探索隊員手上都帶點血啊?為什麼會被太陽判定為正義?難道這個正義是論心不論跡的嗎?】

隨即,這些疑問馬上就消失在了漫天遍地的“\奧神/\奧神/\奧神/\奧神/”中。

而屏幕內,看著方少寧尚未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死的茫然側臉,長發青年微微垂下頭,勾唇笑了笑。

自然不是了。

正義與否,好壞與否,就像這個城堡中的客人們一樣,從來就是雙面性的,一個城堡又怎麼能夠定義人的好壞呢。

它隻是根據是否活下來最後一個人,來決定升起太陽與否罷了。

淩黛真的是一個非常富有正義感的姑娘。

不過她好像沒有常識。

因為從夜晚到太陽升起,也是需要一小段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