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殷氏集團(13)(一更+二更+7.2w營……(1 / 1)

深夜十二點半, 在整個直播部還在背稿的同事和lily姐的崩潰叫喊中,夏怡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作為整個辦公室唯一一個擁有尤誌好友,且加了他微信有了備注的人,她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發黃圖的人是誰的。

而且根據她對尤誌的了解, 發送圖片的一定不是尤誌吧……

發送圖片的人是誰, 不言而喻。

晁宥乾你真是壞事做儘。

而且還做的非常絕。

夏怡默默點開尤誌的對話框, 赫然發現這人的頭像也已經變成了黃色小廣告,就連微信名都變成了【A-聯係方式私戳(訂金100)】。

太逼真了吧!

就連她都忍不住去探索隊員們的小群內確認了一下, 這人確實是尤誌,她沒有備注錯。

救命。

夏怡緩緩發了一句:【晁哥?是你在線嗎?】

幾秒種後,她收獲了一個鮮紅的感歎號。

尤誌的號也被封了。

夏怡:……

基金會的攝像頭很懂投資者們想看什麼,在白燼述換頭像改id發黃色廣告然後絲滑舉報一條龍之後,就把攝像頭轉到了夏怡這裡,在夏怡默默向尤誌發出信息的時候,辦公室裡的同事們也已經瘋了:

“我靠!這人誰啊!”lily姐的聲音崩潰極了,“頭像也是黃色廣告,這不是我們直播部的人啊,這是宣傳部的哪個弱智!發這種圖進群裡把群炸了!”

旁邊另一個短發的女生哀嚎一聲:“我還沒下載剛剛發的新文件!誰下了!給我發一下啊啊啊!”

“我剛下到一半群就沒了!”另一邊有人說道,“下載進度條直接停在中間了, 怎麼辦啊……”

“停了好像就斷了,你退出來,打開看一下能不能看?”那個短發女生探頭。

“不行, 打不開, 一打開就是文件已損壞。”那個人回複道。

滿辦公室都是直播部同事們的哀嚎。

“完了完了我還沒有開始看, 誰有之前下的啊,給我私發一下啊救命——”

“有人知道下載完成的文件在手機哪個文件夾裡嗎?我都是直接從群文件裡點擊進入的,現在群沒了, 文件在哪找不到了啊!”

“你找到給我發一下啊!”

“要死了要死了,本來我就背不下來,怎麼現在還這樣啊!這就是想我死是吧,我現在就死給他看……”

“群聊天記錄不能找回嗎?有人懂這個嗎?”

“好像封禁的群聊都不能找回記錄了,現在要不把手上下載完成的文件發我們群裡吧,能找回一點是一點。”

“我開著電腦,我先把我這裡緩存的發進去,你們看看有什麼缺漏的補充一下。”

“快發快發,都十二點半了我不想熬夜,我背不下來!!!”

隨著群聊被封禁,整個燈火通明的直播部辦公室活躍的像是往油鍋裡滴了一滴水一樣猛地炸開。

“一般來說應該沒人會發這種消息進工作群的吧,這個人是不是號被盜了啊……”夏怡弱弱出聲,試圖給自己的可憐隊友尤誌打補丁。

“這個時候號被盜,給我死啊!”lily姐暴躁地在辦公室裡踱步,高跟鞋的聲音響的像是要把發黃圖的人頭踩爆,“早不盜晚不盜,偏偏這個時候沒有,等我找到這誰我要把他頭拔了!”

夏怡默默收回了視線。

尤誌,我隻能為你做到這了。

至於其他的,希望沒有人會發現你是誰吧。

隨著夏怡的祈禱,彈幕裡的投資者已經笑崩潰了:

【足以載入史詩的商戰手段。】

【不愧是你晁哥,我真的會笑死。】

【太缺德了!太缺德了!富哥們你缺大德了!】

【怎麼會有人這樣商戰啊!好崩潰!!!】

【虛假的混進商戰對象群聊:偷偷窺屏,獲取對方的計劃和信息傳遞回公司,以便第二天發難。】

【真實的混進商戰對象群聊:在深夜十二點半發黃圖,把大家傳了一堆文件的群直接炸掉,讓所有人的努力白費,還得重新建一個群。】

【是我小看你了富哥們,你好大的本事。】

【每當我以為晁哥已經足夠缺德的時候,他總能整出一個令我眼前更加一黑的狠活。】

【他甚至用尤誌的賬號提前退了食品實習生的那個群才改名,就是為了防止彆人鎖定到尤誌身上,他真的我哭死。】

【太亞撒西了晁哥,我哭死。】

【他溫我哭。】

【對不起,本來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可是我笑的好開心,我在這裡放一個木魚,扣1敲一下,佛祖原諒你。】

【11111】

……

在轟轟烈烈的彈幕和整個直播部宣傳部的未眠夜中,第二天來臨了。

清晨,食堂的圓桌上,夏怡睜著掛滿黑眼圈的疲憊雙眼崩潰地看向晁宥乾。

“看我乾嘛?”晁宥乾嘴上叼著食堂的奶黃包,一張未成年似的清純少年臉上滿是人畜無害和膠原蛋白,那雙眼睛不多不少正好兩個,一眨一眨,非常無辜。

一點也不像是昨晚發黃圖直接把群炸掉的人。

好一個人不可貌相。

從此以後看見長相清純的小少年,她都會有心理陰影的。

夏怡:“……晁哥,你下次乾這種事提前跟我說一聲行嗎?”

她昨夜差點猝死在直播部辦公室裡。

昨晚群聊被炸,宣發那邊說這人不是他們的同事,一定是直播部的人,lily姐說他們這裡沒這號人,一定是宣發部的弱智。兩邊都覺得是對面的同事不小心被盜了賬號,lily姐在辦公室裡暴躁地走來走去罵人,最後捏著鼻子去和對面要文件。

一來一去,折騰到了晚上一點多,本來進行的井井有條的工作被這麼一打斷,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手上正在忙的事,轉而核對有什麼文件現在還在,有什麼文件現在已經沒有了,然後又是一輪痛苦的返工。

等到核對返工結束,已經將近兩點,直播部裡所有人咬牙切齒,看稿子像看仇人。

毫不客氣的說,昨夜宣發部和直播部隨便拎出來一個人,身上的怨氣恐怕都要比鬼重,屬於貞子看見都會繞道,伽椰子看見都會轉身的程度。

非常恐怖。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睡了一個好覺,臉上什麼黑眼圈都沒有,現在正無辜地叼著奶黃包,投來一個疑惑的視線。

夏怡:……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好癢啊啊啊,好想打人。

明明她也是探索隊員中的一員,為什麼晁宥乾搞事都不跟她說一聲的,好歹讓她提前下載完所有文件早點收工睡覺啊!

聽見了她的話,白燼述咬了一口奶黃包,才緩緩道:“哦,下次一定。”

他是真的忘記給夏怡說了來著。

聽見這話,夏怡眼前一黑。

“還有下次?”

這種缺德事兒居然還會發生第二次嗎???

“不好說,”白燼述誠懇道,“說不定呢,下一次一定記得給你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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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比鬼還重的怨氣,夏怡敢怒不敢言,去直播部準備開啟今天的工作了。

而剩餘的人,則去按照昨天的分析,開始尋找入職殷氏的員工前後對比,還有殷氏內已經生育的夫妻及其子女。

探索者們都是沒什麼交際的實習生,做起來這些難免有些困難,商量了會兒之後,大家決定讓同在財務部的李桃和周繼假裝是一對校園情侶。

兩人都想轉正,但擔心公司不允許辦公室戀愛,發現了會被開除,所以在周末悄悄約會,結果不小心被同事發現,慌張之下連忙打聽公司是否有此類規定,之前同為辦公室戀愛的前輩們升職有沒有受到影響。

有了計劃,接下來的實行就簡單多了……

個鬼。

探索者裡剩下的五個人鬼鬼祟祟跟在李桃和周繼後面,前面走著的兩個“小情侶”隔的十萬八千裡遠,中間的距離能完完整整塞下一個魯長風還有空餘,就這還說是情侶,鬼信他們是情侶,他倆就快把我們不熟寫在臉上了。

管紅雁看不下去,在群裡發消息:【你倆靠近一點啊!這麼遠怎麼像是情侶!】

李桃往左輕微移了一步,周繼往右默默靠近一點。

中間的距離現在能很緊張地塞下一個魯長風。

管紅雁:……

尤誌拿著今天早上晁宥乾給他新買的手機號新注冊的微信在群裡發言:【牽手啊!牽手!哪有情侶不牽手的!】

周繼磨磨蹭蹭輕輕捏住李桃的手腕,李桃不情不願緩緩回握周繼的手指。

兩人同手同腳,尷尬無比。

張隆扶額:【你們那麼緊張乾嘛!自然一點啊!情侶壓馬路啊!手甩起來,看對方啊!】

李桃僵硬地看向周繼,周繼僵硬地看向李桃。

兩個人互相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慌張。

他們的眼睛不約而同傳達出了一種信息:【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魯長風受不了了:【你們不要像是想要下一秒轉身就跑一樣好嗎,現在你倆這個樣子像是互相綁架了對方……纏綿一點!眼神有愛意!愛意!】

李桃也受不了了,鬆開手在群裡回複道:【做不到啊!真的很詭異啊!】

周繼也在群裡說話:【真的不行,我倆視線一對上緊張的都快當場給對方磕一個了,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知道和女生牽手這麼可怕。】

這兩個人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情侶,這要怎麼向其他前輩套話啊!

兩人愁眉苦臉地在路邊各捧著一個手機,後面跟著的五人也愁眉苦臉地湊成一團。

本來以為用這個方法穩了,所有探索者中屬於同部門同崗位的也就隻有李桃和周繼兩人,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們兩個裝不了情侶,還有什麼其他辦法能從前輩口中套話?

就在這時,白燼述低頭打了一會字,發出去一段話:【那你倆看五百萬能有愛意嗎?】

嗯?

跟在後面的四個人緩緩把目光轉向了白燼述的方向。

李桃和周繼各自發出一個問號。

幾秒鐘後,所有人都看見了出現在群聊裡的兩個轉賬,分彆面向李桃和周繼。

五百萬。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虎軀一震。

晁宥乾:【好了,現在你們可以互相把對方當做這五百萬來看了,待會套到消息後,五百萬就歸你們。】

李桃一瞬間,在眼中爆發出了極大的愛意!

她主動牽住了周繼的手,眼中充滿了期盼與纏.綿。

周繼一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他主動靠近了李桃的肩,臉上洋溢著喜愛與欣喜。

兩人宛如一對正在熱戀的愛侶!

“看,多簡單,”白燼述收起手機,看了周圍呆若木雞的四個人一眼,“真不明白你們四個剛剛為什麼會教半天。”

管紅雁:……捏媽。

有錢了不起嗎?

你校園貸來的錢就用來乾這個,貸款公司聽見了會哭的吧!

絕對會哭的吧!

魯長風酸紅了一雙眼。

五百萬。

為什麼不是他來拿這五百萬。

好酸啊。

可惡,好酸啊……

*

因為周末遇見認識同事的概率不高,所以李桃和周繼起碼得維持著這個狀態來回走,直到遇見一個認識的熟人為止。

兩人在前面走,剩下的五人在後面綴的遠遠地跟。

所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群聊裡扯一些廢話,以排解這樣機械的探索過程中的無聊。

正在大家聊的興起時,所有人的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推送:

【觀察日報:殷氏集團正式回應食品安全問題,總裁賓如歸稱……點擊查看》】

主流媒體有關於這件事的報道出來了。

大家紛紛點開了這條新聞,果然,相關詞條已經上到了熱搜前幾位,點開之後熱門微博便是昨天那些趕來參加發布會的媒體,有幾個媒體還有賓如歸的獨家采訪,看來這些就是和殷氏比較熟的媒體了,發出來的報道都是比較偏向殷氏的。

與此同時,昨天所有人忙了一夜的紀錄片也一起被發了出來。

隻不過……

實時微博和評論區顯得十分不買賬。

與其說是不買賬,不如說是充滿了歡樂。

按照平常的節奏來說,主流媒體發布新聞最好的時間是在早上七點到八點左右的時間,因為這一段時間是大部分人的早高峰通勤期,在這個時段發布的新文會獲得較高的瀏覽量,並且在接下來的早間工作時間段中獲得相當的討論度。

畢竟上班摸魚是每個打工人的美德,上班摸魚時看新聞順便和同事八卦幾句再上網參與一下討論,話題的熱度就自然而然地起來了。

這樣的話,對於殷氏宣傳部發出二十周年紀錄片的時間就要求的比較苛刻,也必須跟隨媒體一起在早上發出,留給所有人的準備時間就隻有一晚上。

好在今天是周日。

新聞發出的最佳時間往後推了幾個小時,殷氏的宣傳部得以有了短暫地喘息時間。

可惜這樣的時間依舊不足以彌補昨晚突發事件帶來的損失。

本來紀錄片的籌備的宣發就時間很緊,現在還做到一半突造群聊封禁,到了計劃好的時間點,所有準備才都推進了四分之三多少一點,眼看著昨夜參加了發布會的熟悉媒體已經發出了新聞,公司聯係的檢測機構也已經發布了檢測結果,直播部的同事們也開始了直播,宣發部咬咬牙,把沒做完的紀錄片砍了一半,先發了個(上)。

相關微博下,充斥著趕來看熱鬨的網友們。

熱評第一條是:【這紀錄片熟悉的上世紀畫風,你要不說今年是殷氏二十周年紀念,我光看風格好懸以為是兩百年紀念。】

底下回複笑成一片:【奪筍啊這評論……】

【太損了,換我來說隻會說這紀錄片質感太陳舊,製作不夠成熟。】

第二條評論是:【看出來了,確實是二十周年紀錄片,你們一定是從二十年前開始準備的吧?】

第三條也很損:【彆人說他們企業曆史悠久我隻會一笑而過,但你們企業說曆史悠久我是真的信了。這質感至少得從道光年間起,你現在告訴我,乾隆下江南的時候喝過你家的牛奶,我也會信的。】

看來……呃,昨晚晁宥乾的所作所為確實對殷氏的宣發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管紅雁默默看向旁邊的邪惡富二代。

或者說,他對殷氏的對外形象做出了毀滅性的打擊。

某乎上已經非常及時地出現了提問:【如何評價殷氏集團二十周年紀錄片?】

【如何評價殷氏集團危機公關?】

前一條提問目前已經有幾萬讚的第一條高讚回答是:【包漿紀錄片。】

後一條提問目前也有幾萬讚的第一條高讚回答是:【他努力過了。】

兩條回答已經哈哈哈哈成了一片,殷氏集團的相關話題下面儼然已經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無數網絡段子手在其中徜徉,所有人都忘記了這是殷氏的澄清現場,甚至現在殷氏集團已經在互聯網上多出了一個非常離譜的花名:盤古集團。

指殷氏集團的紀錄片質感,老舊的像是從盤古開天辟地時開始做的。

殷氏的牛奶被稱作盤古牛奶,殷氏的餐廳被稱作盤古餐廳,殷氏的肉製品罐頭被稱作盤古罐頭。

再搭配昨天晚上結合熱點出現的一堆白燼述買的視頻,殷氏集團的話題得到了二輪爆發。

殷氏的形象徹底從一個老牌企業變成了一個諧星。

幾個小時過去,網絡上的風向已經無可挽回,殷氏的官博發出紀錄片的下部時,自己配的文字也是:盤古紀錄片(下),我們真的努力過了TAT。

殷氏的公關也開始朝著這個方向傾斜了,甚至官方也開始自己下場帶頭玩梗。

下方的評論中,質疑殷氏食品安全問題的評論變少,善意的嘲諷或者說一些十分缺德的玩梗留言逐漸被點上高讚。

管紅雁越刷越感覺這個風向不對勁,一開始看見殷氏紀錄片翻車的好笑逐漸褪.去,她慢慢認真了起來。

現在,所有相關話題下面都變成了哈哈哈,就連昨天發布的聲明最下方,原先在質疑水軍問題的熱評第一也被說盤古企業的玩梗評論頂了下去。

這個走向,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昨天殷氏集團還鬨出了大醜聞,互聯網上一片和諧,目之所及之處都是哈哈哈哈。

“晁宥乾,”前面的李桃和周繼還在壓馬路,她沒忍住轉頭看向晁宥乾的方向,“好像不太對。”

食品安全的話題就這麼簡單的被蓋過去了?

“嗯,是不太對,殷氏下水軍了。”她老板晁宥乾語氣輕鬆,好像網絡上好不容易帶起節奏又被壓下去的不是他一眼。

“喲,看來殷氏的公關團隊裡面有高手啊,”他嘖嘖兩聲,“沒事,等我回頭會會這個人。”

這輕輕鬆鬆的語氣。

這玩世不恭的表情。

管紅雁感覺自己似乎被逼王的光閃瞎了眼。

彈幕也是這麼覺得的:

【媽的,晁哥你好帥啊!】

【這個逼算是給他裝到了!】

【淦,燃起來了!】

【明明乾的都是些背地裡搞人的陰活,為什麼富哥們你表現的這麼燃啊!】

【離譜,好離譜。】

【富哥們這話說的,有一種熱血少年漫中,最終決戰之前boss發表了一番熱血少年發言的支離破碎感。】

【快告訴我這樣的晁宥乾是個假的……】

……

中午過去,早上壓馬路沒有遇見熟人的李桃和周繼不得不又手牽手上了街。

不過可能是上天垂憐,這次沒有過太長時間,他們就在路上遇見了財務部的同事。

同事的目光投過來的那一刻,李桃和周繼兩個人就像觸電一樣飛快放開了彼此的手,然後像是得知自己失去了五百萬一樣慌張,又像是得知五百萬隻是被人暫時凍結,她需要說服對面把錢拿回來一樣緊張又害怕。

是的,這一套連招都是白燼述在中午飯期間給他們教的。

彆的不說,教彆人演戲這種事,對於白燼述來說真的很簡單。

誰進組的時候沒碰見過幾個木頭人似的搭檔呢,如何調動起來對手戲時對面人的情緒,如何跟對面對戲引導對面情緒爆發,這些都是一個優秀的演員應該所具備的特質。

更彆說是白燼述這種本身自己就不屬於體驗派,而是通過情緒模擬來完成演繹的演員。

如何用更加通俗易懂好理解的方式傳達出自己的情感,這就是他最擅長的東西。

現在,他把這個方法通過五百萬的例子傳達給了李桃和周繼兩個人。

他們演的逼真無比。

太逼真了。

李桃一瞬間眼睛就紅了,不出幾秒,眼眶裡的眼淚就流出來了:“劉……劉姐。”

她看起來泫然欲泣。

路過的劉姐被嚇了一跳。

“你……你們兩個,”她茫然了一瞬,“你們兩個是一對啊?”

前幾天的樣子看著不像啊!

“我們不……”周繼緊張地在褲子上搓了搓手,最終在李桃的眼淚下敗下陣來:“我們是……”

白燼述用非常生動形象的距離向他表達了要如何表達這種複雜的情緒:就像是你小時候闖了禍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結果所有人都誤會是另一個人乾的,大家都在罵他,但是主犯其實是你。你心理過不去,所以你在經過一段內心掙紮之後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

劉姐被這兩個人這一副表現弄的雲裡霧裡,直到聽見李桃的下一句話才反應過來:“劉姐……我們、我們,公司是不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愛啊……發現了是不是會開除……”

她聲音都有哭腔了。

“不至於,不至於啊,”劉姐哭笑不得,趕緊從兜裡掏出紙巾塞給周繼,“你給李桃擦擦眼淚吧,啊,咱們公司沒這個規定,不要緊張啊你們。”

看著李桃臉上的眼淚逐漸下去,她才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說道:“我就說你們看見我那麼緊張乾嘛,哭什麼嘛,公司沒這個規定的,你們彆自己嚇自己。”

“真的嗎?”李桃抬起一張委屈的臉,“我們兩個實習期結束之後不會影響到轉正嗎?”

“真的,不會啊,”劉姐無奈地笑了笑,“咱們公司裡面談戀愛的很多啊,從來就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愛這一說法。”

“那……”周繼有些猶豫,看見劉姐安撫的眼神後才開口道,“那會不會影響到以後的晉升啊?”

“不會啊,完全不會的,”劉姐安慰道,“咱們公司很人性化的,要是夫妻中的其中一方調去了其他城市的分公司,那隻要另一方同意,公司就會把另一方也調過去,你們彆緊張啊。”

“真、真的啊……”李桃抿抿唇,“咱們部門也有人調走過嗎?”

“有啊,”劉姐不假思索道,“在你們來之前幾年吧,一年前左右?有個姓樊的會計就跟著老公一起調去N市分部了,她老公還是N市分部的總經理來著,這都沒避嫌。聽說公司把他們的孩子上學問題也解決了,你們放心吧不會影響後續發展的。”

姓樊的會計和她N市分部總經理的丈夫。

兩人無聲對了一個視線。

這應該就是小趙老婆吳瑤瑤的那個閨蜜。

“那就好,那就好……”周繼拍拍胸口,一副安心了樣子,“不好意思啊劉姐……我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是嚇到了,”劉姐好笑地彎彎嘴角,“我還以為我把你們兩個怎麼了呢,行了現在知道沒事了,就放心了吧。”

“放心了。”李桃回答。

“行了,你們倆繼續壓馬路去吧,我這就趕緊走了,打擾小年輕談戀愛我罪大惡極,走了走了。”

劉姐一邊揮手一邊朝著前方離去,儼然一副被兩個實習生逗樂了樣子。

等到劉姐離開兩人的視線範圍,一直跟在後面的五人才走出來。

“你們聽見了嗎?”李桃把握在手裡的手機關閉通話,看向趕來的幾人。

“聽見了,”管紅雁點頭,“這個樊姓會計和N市的分部總經理不僅年份對得上,還有一個孩子,應該就是吳瑤瑤說的閨蜜和閨蜜老公了。”

分部總經理這一類的高管信息非常好查,幾人蹲在路邊,很快查出來了N市分部的總經理姓呂。

但是時間對不上。

如果要算吳瑤瑤閨蜜調走的時間的話,按照她的意思說,她和她丈夫趙熙元是在她閨蜜走之前認識的,兩人就算一認識就迅速結婚懷孕,那按照孕期和孩子的年齡算,也應該至少是一年零一到兩個月前。

但是現在這個姓呂的總經理,上任時間是在整一年前。

時間晚了一兩個月。

一般來說,不會有分部的高管在任命幾個月之後才到的情況啊?

管紅雁皺皺眉:“這個吳瑤瑤閨蜜老公,到底什麼情況啊?”

為什麼這邊有人說他調去了N市,但是卻時間對不上。

所有人面面相覷,就在大家都陷入疑惑中時,所有人聽見晁宥乾的聲音:“他死了。”

大家一驚。

魯長風距離晁宥乾最近,脖子一勾,看見了他手機屏幕上的信息。

他打開的是殷氏集團在N市分部的公眾號。

現在,公眾號推文被他翻到了一年前,被點開的是一條訃告。

內容就是總經理孔xx死亡,沉痛悼念之類的內容。

這下,大家的神情都莫名了起來。

看來這個死於一年前的孔某某才是吳瑤瑤閨蜜的老公,而現在能查到的呂某某則是新任總經理。

孔某某調崗去外地不到兩個月就死了?

這個死亡要是沒有蹊蹺,所有人都可以把頭拔下來給殷氏踢。

“既然……既然這個孔某某死了,”管紅雁皺起了眉頭,“那他老婆和孩子怎麼辦了?閨蜜的丈夫死了,吳瑤瑤居然都不知道的嗎?”

這個叫樊什麼什麼的會計,跟閨蜜不說這些的?

那天吳瑤瑤的表現,明顯不知道閨蜜的丈夫在調到外地之後立馬就死亡了,她的神情還有語氣都在說明她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那這個死亡就分外蹊蹺了。

要不就是這個樊會計完全沒有跟吳瑤瑤提過這件事,但是一年多的時間,如果真的是關係非常好的閨蜜吧,她一個人獨自帶著兒子,時間久了怎麼說都會露餡的。

或者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這個樊會計在離開總部之後,就和吳瑤瑤斷了聯係。

吳瑤瑤完全不知道此後樊會計身上發生的任何事,這也就對應上了那天中午她說的話,她的故事說到閨蜜離開之後就完全沒有了後續,在表達出強烈的抗拒情緒時,也說出了“我知道的都說完了”此類的話。

這就說明,她對於自己閨蜜後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可能是兩人互相疏遠,也有可能直接斷了聯係。

李桃也若有所思了起來:“那……那你們說。”

她組織了一下:“這個樊會計,她還在公司裡工作嗎?”

按理說都在一個公司,不管怎麼說都會產生一點聯係的吧?

“你意思是她離職了?”魯長風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

“不,不止離職,”白燼述搖搖頭,“有蹊蹺。”

“你記得小武說的話嗎?”他一邊飛快地打開殷氏集團的招標結果公示頁面,一邊說道,“他說,殷氏的招標最終中標的企業,都是一些從殷氏離職的員工開的,他們一開始就在懷疑這個招標過程存在商業賄賂。”

他打開全部中標企業公示,然後一家一家搜企查查過去,果然,在今年中標的所有企業中,有一個剛剛注冊不滿半年的小廠,法人代表叫樊楓,性彆顯示為女,年齡26。

“在這裡,”他把手機像所有人一攤,“她丈夫死後,她直接離開了殷氏集團並開了一家之前從未接觸過的公司,然後在今年年初中了殷氏那個所謂研發新品所需輔料的招標,成為了殷氏的供貨商之一。”

連起來了。

大家面面相覷,就在這時,魯長風收到了小武的信息,喊他們去見一面。

小武還在宿舍樓中沒有離開,大家見面之後,他開門見山道:“你們那個熱搜惹出大事兒了。”

“總部剛剛收到了線報,”他給所有人看了自己的信息界面,“昨天食品安全問題讓殷氏股價狂跌不止,殷氏總裁昨天臨時開了股東會議,投資人那邊要求殷氏出具本月度的報表,來證明自己的營業額沒有受到影響。”

“這不是好事嗎?”管紅雁不解。

“壞事,”小武神色凝重地搖頭,“殷氏的危機公關做的太好,現在網絡上的風評完全被扭轉,線下銷售重新鋪開了,他們的營業額這麼一來一回,反倒會因為這次的危機公關而短暫上升。投資人隻會看數據和網絡風評,完全不會關注其他,這樣一來的話,反倒他們能把這件事情蓋過去,財報上面的問題就被掩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現在掌握到的情報證明,財報一定會有問題?”白燼述發現了華點。

“肯定有問題,”小武無比確定地點點頭,“但是現在就是,我們都知道他有問題,但是我們無可奈何。”

就像獐子島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自適應扇貝。

“無可奈何?不一定。”白燼述語氣一頓,神色微妙地搖搖頭。

幾分鐘後,魯長風所在的二手群內忽然出現了一條兼.職信息。

【H市兼.職,工資200/天,日結,超市統計員。】

是他老板的賬號發的。

魯長風迷惑地看向晁宥乾。

他對上一雙十分振奮的眼。

“財報有問題,這不是做空的好機會嗎?”

晁宥乾握拳:“我先趁著股價低然後買入,再等後續情況好賣出,然後我再借入一部分,去做空。”

“現在第一步,先去數線下成交單量,證明他們的銷售額是虛假盈利。”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手機內的二手群,臉上掛滿了資本家的微笑:“而隻要給假期沒有生活費的大學生錢,他們什麼都會做的,除了高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