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醫院(19)(1 / 1)

“還有這種事?”方醫生後怕似的朝後仰了仰, “叔,我光聽我媽說這片之前出過事,但她隻肯告訴我是和什麼醫院有關, 怎麼還有棟房子也是凶宅啊, 這片也太多災多難了吧?”

他沒有了關於醫院本源的記憶, 但還是隱隱約約記得之前院裡肯定出過什麼事的。

“這哪是兩碼事啊,”旁邊下棋的大爺湊過來一個頭, “這倆壓根就是一件事。”

“當初我就住他家樓下, 警還是我報的呢, ”他無視了對面老頭臭棋簍子的挑釁,丟開棋盤說道,“那家子人兒子被誤診癌症, 在家裡扛不下去自殺了, 血流了一地都滴到我家天台晾衣杆上面來了,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天花板都要被血浸穿。”

“怎麼又跟人說你那陳芝麻爛穀子的英雄事跡呢。”路過提著鳥籠的老頭嘲笑道。

“人小夥子差點租上對面那凶宅,我給人家講又沒跟你講,”下棋大爺不屑,“當初要不是我發現的快,誰知道後面會怎麼樣呢。”

“那也不過就是有人自殺而已吧, ”魯長風一看來了個潑涼水的,生怕下棋大爺不繼續往下說, 趕緊過來激將法, “我們都是年輕人, 火氣旺, 不信這些,實在不行就租了吧,沒有比這價格更便宜的了。”

【魯長風的薛定諤心眼子又回來了。】

【還學會激將法了。】

【他甚至學會了他奧哥的滿嘴瞎話。】

【忽然欣慰。】

“哎你這後生怎麼說了不聽呢?”下棋大爺果然急了, “我跟你說,那個房子不能住,誰住誰倒黴,他家自殺那兒子邪性著呢,你彆不信邪。”

“能有多邪性啊?”魯長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當初他兒子死了之後,他家裡人得知誤診就崩潰了,拉著遺體去醫院門口拉橫幅要求賠錢,結果醫院從那天就開始鬨鬼!”下棋大爺轉過身棋也不下了,轉而語重心長的開始說道,“醫院鬨鬼的傳聞多了,但他兒子特彆邪門,頭七那天凶的不行,零點一過醫院就開始瘋狂出急診,一晚上來了十幾個,夜班的醫生都不夠上手術,最後迫不得已打電話把大夫從床上叫醒來醫院出手術。”

“十幾個?”魯長風驚呼,“會不會是湊巧啊?”

“怎麼可能,”下棋大爺一揮手,顯然也是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些事,他這些年來說這個話題少有的收獲了三個驚詫的眼神,一下子滿足感爆棚,立馬打開了話匣子,“不止急診,光是出急診算什麼凶啊。我跟你說,那天晚上醫院各個病房都下了一堆病危通知書,icu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出拉人,所有人都說是醫院門口放著的那個死者覺得醫院不給他家人賠錢,是在包庇那個誤診的醫生,所以他頭七回來索整個醫院的命!”

“那最後賠了嗎?”長發青年儼然已經是一副聽入了迷的樣子,迫不及待地往下問道。

見他這麼捧場,下棋大爺心裡那點對於他不倫不類發型的嘀咕也褪.去了,轉而變成了一種知道內情知情者才有的洋洋得意:“肯定沒啊,那時候法律哪有現在這麼完善,醫院把醫生吊銷了職證停職,那家人也沒有什麼打官司上法庭的意識,最後居然不了了之了。”

“但邪性的事才剛剛開始。”大爺神秘地壓低嗓音。

“雖然醫院當初沒賠錢,但誤診那醫生心中有愧,受不了良心煎熬,想要自己補償患者一家。可醫生也沒幾個錢,怎麼可能賠得起一條人命,沒辦法,他就隻能把患者的父母當做自己的父母來供養。結果你們猜怎麼著了?”

下棋大爺一字一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個醫生,居然越來越像那個死去的患者了。”

魯長風悚然。

他幾乎控製不住地看向方醫生。

這不就和故事裡說的一模一樣嗎?醫生變成患者了!

“看我乾嘛,嚇到了啊,”方醫生一副和他關係極好的樣子,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那副愛答不理和嘴欠記仇,“小魯你這膽子還敢住凶宅啊?”

魯長風:……誰是小魯啊!

見過方少寧口袋裡的小劉小李紙人之後,他現在對小x這類稱呼都要Ptsd了!

“他倆感情好,”他奧哥居然還在旁邊打圓場,“叔叔你繼續說。”

彈幕上:

【《被人針對的魯長風的一生》】

【永遠年輕,永遠心眼子長歪,永遠被方醫生氣死。】

【雖然很想打憐愛了,但我對著魯長風這一張臉實在憐愛不起來。】

【這大爺之前說評書的吧,講個故事講的抑揚頓挫的。】

【這瓜真是越吃越有意思了。】

【媽呀,誰能想到我大早上的在辦公室看直播沉浸式吃瓜,太有代入感了,我家樓下大爺大媽聊天就這樣,我甚至想端盤瓜子看直播。】

【我已經磕上瓜子了,甚至還洗了一盤葡萄。】

【說回來,這患者不會就是這個未知空間門形成的原因吧,現在患病和頂替兩條規則都能從他的故事裡找到蹤影了,震驚。】

【我更震驚斯卡奧居然是追本溯源流的探索隊員,我昨天看他推那麼快,還以為他會成為以後基金會速通流的新星呢。】

【今天也才第一天早上而已,這麼多規則都出來了,還順著扒出了規則原型,他怎麼不能算是速通流。】

【有一說一,確實。】

【確實。】

被方醫生叫了小魯,魯長風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強顏歡笑地看向下棋大爺:“這能有多像啊?”

“一模一樣。”下棋大爺緩緩吐出四個字。

“長相,穿著,喜好,身材,發型,”他挨個羅列過去,“甚至連之前那家兒子說話時帶著鄉音的口音都一樣,就像是完全變成了死去的那個患者一樣,就連之前認識那個醫生的人都認不出他到底是誰了。”

“我那天出門看見他們一家在往下搬東西準備搬走,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家兒子又回來了,”下棋大爺露出一個心有餘悸的表情,“那醫生完完全全已經變成另一個人了,職也辭了,家庭也不要了,跟著那家人一起搬到了他們老家住,聽說最後還改了名。”

下棋大爺壓低嗓音,左右看了一圈,小聲說道,“不過我那陣子住在他們家下面,知道很多彆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可就詭異了,我隻給你們說過,之前彆人來問我我都不說。”

“我們絕對不往外說。”魯長風趕緊賭咒發誓。

“他家兒子還活著的時候,他一家老小求遍了周圍大大小小的寺廟道觀不頂用,”下棋大爺聲音壓低,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後面不知道從哪聽人說,有個神拜了特彆靈,隻要心誠每天上香就行。”

他一副歎息的表情:“人走到絕路上,什麼方法都沒轍的時候,再離譜的事情也會去嘗試的。他家女兒請了個長假,坐火車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山裡面,親自把那個神像請回了家。”

白燼述眼神一亮。

那個神龕。

在他所掌握的規則裡,屬於神龕的規則一直沒有出現任何線索,這是他第一次在彆人口中聽到過有關於這個神龕的話題。

“您有看見那神像長什麼樣嗎?”他看向下棋大爺問道。

“那我哪看得見啊,”大爺一攤手,“他們一家人把神像供在家裡,搬家的時候都用紅布蓋的嚴嚴實實的,這我要看得見才有鬼了。”

“不過你們不知道,他家兒子就是拜這個神像拜的腦子不清楚的,”他看了一眼方醫生,“本地人都知道,當初警察接到報警一推開門,迎面就是滿地的血。”

“他兒子躺在一圈蠟燭中間門,屍體都已經僵了,那一圈紅燭圍著他還沒有燃到底,閃著橙色的光,開門的警察嚇的都退後了好幾步。”

簡直是能稱得上是都市怪談的恐怖級彆。

也就是當時網絡不發達,不然這事絕對會成為某些論壇上的熱門帖子。

【媽耶……這既視感。】

【怎麼感覺都是一種獻祭了。】

【感覺已經可以用作怪談故事的開頭了。】

【前面的,這本來就是個怪談故事的開頭啊!】

“這……”長發青年皺起眉頭,“他彆是信了什麼邪.教吧?”

“肯定啊,哪有這樣的,”下棋大爺搖搖頭,“在後面出了這個醫生越來越像死去的那家兒子這檔子事,我都跟我們家裡人說,他兒子絕對是信了□□腦子不清醒了,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選了個良辰吉日自殺,想要附到彆人身上去。”下棋大爺越說越玄乎,“正好這個誤診的醫生毀了他全家,他也就俯身到了這個醫生身上,要毀了他全家。”

“再後來就是這家人全部都搬走了,”這下棋大爺把話題扯的這麼遠,居然還能正回來,“他家搬走以後,那房子就邪了門似的,搬進來的人都倒了大黴,不是丟了工作就是得了重病,還有幾個甚至命都差點沒了,後面沒人敢住了,那房子就空那了,房產中介每年就騙你們這樣外地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年輕。”

“我們鄰裡鄰外的看著不對勁也走的走,搬的搬,我在這住了這麼多年了也舍不得走,乾脆賣了那套房子買了對面小區,現在每天下下棋不也挺好。”

“叔,你可真是救了我們三個的命了。”魯長風在旁邊半神半假感歎道,“要不是你,我們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小事小事,”下棋大爺揮揮手,一副瀟灑模樣,“反正租其他什麼房子都可以,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租對面,那個房子太凶,誰進去都鎮不住。”

“好,我們一定聽您的勸。”白燼述站起身來笑道,“真是麻煩了。”

他帶著兩人走出這個小區,把整個故事理了理。

一十幾年前,有個患者被誤診為癌症,求醫無門之後拜了不知道哪裡的邪神,自知時日無多準備自殺附身,去到彆人的身體上延續自己的生命。

誰知自殺之後家人不敢置信,找了法醫解剖,才知道原來他根本沒有得癌症。家人鬨上醫院,索求賠償失敗。於是死者頭七那晚醫院連連出事,誤診了癌症的醫生心中有愧,前來奉養患者的父母,沒想到正中他計劃,被患者附身,同樣家庭破裂。

此後,一家人住的房子變成凶宅,第一醫院的住院部也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去處。

“方少寧,”長發青年忽然轉頭看向方醫生,“我一直很疑惑,為什麼第一醫院其他大樓都看起來那麼現代化,反而隻有住院部是一副八十年代的陳舊模樣。”

方醫生想了想:“醫院重建是醫改之後的事情了,醫改之後第一醫院有錢了,就開始推舊樓建新樓,但因為住院部床位向來超載,不能貿然停診,患者也不方便移,又沒有新的地能建棟新大樓,所以到了最後住院部重建不了了之,隻有它是最舊的。”

幾人說話間門,已經又回到了第一醫院大門口。

再看這個醫院,門口忙忙碌碌的患者們,還有嶄新氣派的大樓們都有了新的感受。

而在一片氣派新樓背後格格不入的住院部,正散發著一股森森的鬼氣,等待吞噬著進入的每一個人。

邊說邊走,幾人來到住院部門前,正好撞上了無頭蒼蠅似的鄭芸芸。

“奧哥,”她一看見白燼述像是看見了救星,看來昨晚的經曆確實讓她對白燼述的依賴加強了不少,“莓心不見了!”

劉莓心現在已經是個時刻會犯癲癇的精神病患者了,怎麼會莫名其妙不見?

“我……”鄭芸芸看見站在斯卡奧旁邊一副施施然姿態的陳飛,口中的話卡了卡殼,才順暢地繼續說下去,“我早上去食堂之前,她還好端端在床上睡覺,等給她帶了早餐回去之後,莓心就不見了。”

“我以為她隻是醒來了之後到處走走,但我找遍了整個住院部都沒看見她人。”鄭芸芸額頭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看來真的是找了很久。

“你其他地方找了嗎?”白燼述開口。

“門診部找了,”鄭芸芸回答的很快,“我害怕她是精神病發作想要回昨晚那個地方,特地跑去了檢查科室看了一眼。”

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得到了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她這人膽子不算大,但也會在劉莓心害怕時挺身而出當定心丸,責任感不算高,但也會在劉莓心失蹤之後急匆匆的到處尋找,實在是一個有著超乎尋常韌性的女孩子。

魯長風在心裡暗歎一口氣,聽了斯卡奧規則分析的他這時候感覺劉莓心此時多半是凶多吉少。

“小鄭妹子,你回憶一下,”他出聲道,“你昨晚帶劉莓心回去的時候,她左手的住院手環還在嗎?”

“住院手環……”鄭芸芸看起來是真的很信任他們,也不問到底為什麼,立馬就開始回憶起來,“我不記得了,可能藏在袖子裡,也可能不見了,昨晚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她半咬著嘴唇思考半晌:“這很重要嗎?

魯長風詢問的眼神看向白燼述。

“很重要,”長發青年淡淡點了點頭,“你做好準備。”

他沒明說是什麼準備,但話語中的意思已經是顯而易見。

在除去被他劃分進自己人範疇內的那些人後,其餘隊員的死活其實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不然他也不會一開始就對著陳飛下手,又在陳飛被方醫生頂替之後無動於衷了。

鄭芸芸淺淺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有點不太能接受這個結果。

她在心裡暗暗打了幾句氣,眼含期冀道:“我還沒去其他幾個大樓,醫院底下的小花壇也沒有去,我再去看看。”

“隨便你,”白燼述沒有勸說的義務,隻是輕描淡寫提醒道,“不過今天白天沒有什麼就診活動,正是探索規則的好時機。”

“我知道的,”鄭芸芸趕緊答應道,“謝謝奧哥,但莓心膽子小,我害怕她一個人在外面又會犯癲癇,我找到她就去探索規則!”

“如果你能找到的話。”頂著陳飛皮的方醫生綴在最後面,一邊在手機上點來點去一邊漫不經心接道。

聽見這句話,鄭芸芸猛地抬頭惡狠狠看向陳飛,她還沒忘記這人昨天試圖搶她們倆手環的事情。

為什麼他今天忽然沒受過傷一樣出現,還跟在了斯卡奧和魯長風的後面?

她狠狠盯著陳飛的背影,忽然,鄭芸芸注意到一件事。

為什麼這三個人都穿的是私服?

他們昨天在魯長風告知必須穿病號服的規定之後就全部換了病號服,可現在這三個人身上穿的都是私服。

他們……出醫院去了?

*

骨科病房,魯長風有些擔心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劉莓心怎麼樣了。”

“你很在意她?”方醫生抽出遊戲間門的空隙問道。

“也不是……”魯長風糾結道,“我就是覺得她怪可憐的。”

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十一點半後出門是孫主任為了讓他們心理崩潰故意使的陰招,劉莓心沒做錯任何事情,就連否認病情的應對也是人之常情的處理,她隻是不小心撞上了槍口而已。

“我以為你昨天看見她瘋了就該知道她活不長。”長發青年從外面推開房門回來,十分不客氣道。

“嘖,怎麼說呢,”魯長風撓撓頭,“昨晚小鄭妹子還有腫瘤科那兩個把她照顧的很好。”

腫瘤科的徐澤和呂明成在她癲癇發作的時候以非常專業的手法處理了她的病情,鄭芸芸則是脫了外套披給劉莓心,還在最後回病房的時候一邊匍匐前進一邊連帶著她也帶回了病房。

他以為劉莓心會被這樣安安穩穩照顧到探索結束的。

“等一下,”白燼述忽然打斷道,“你把你說的上句話重複一遍。”

“我就是覺得她怪可憐的?”魯長風莫名其妙重複了一遍。

“不是,下一句。”

“昨晚小鄭妹子還有腫瘤科那兩個把她照顧的很好。”

沒等魯長風說完這句話,白燼述和方醫生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腫瘤科。”

他們居然忽視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和線索。

被誤診的患者是誤診了癌症,而腫瘤科,就是癌症。

昨晚的猜測儘數推翻,白燼述本來以為因為腫瘤科是四個科室中承認病情最輕鬆,最不需要付出代價的科室,所以才會被分成兩層,兩個患者分彆安置的。

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

腫瘤科的隊員和規則原型的病情一樣,他們才是最危險的。

【是華點!】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對哦我也沒反應過來,腫瘤不就是癌症嘛。】

【腫瘤也分良性腫瘤和惡性腫瘤啦,惡性腫瘤才是癌症,良性腫瘤隻要不癌變就不算。】

【我覺得在這個地方不癌變有點難……】

【小奧和方醫生的反應真的是太快了,我們地主家傻兒子魯長風還在那懵著呢。】

【傻人有傻福,他要不說那句話,指不定小奧他們還要多久才能想起來這茬。】

“那奧哥我們……”魯長風懵了幾秒也反應過來了。

“不去。”白燼述立馬回答。

“正常的腫瘤科什麼也發現不了,不然那兩個腫瘤科的一定會比我們發現規則早,”他瞥了一眼方醫生,對方正回以一個失去記憶的無辜眼神,“想要發現問題,得挑時機去。”

“而且今天晚上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長發青年心裡顯然有一個優先量級表格,“晚上我要再去一次檢查科室,看看辦公室的那個神像到底是什麼。”

他回來的路上問過方少寧有關於那個神龕的問題,但對方的回答是他原本是記得那個神龕裡的神像長什麼樣的,但開始回憶想要用語言描述的時候,忽然就記不起來那到底是個什麼造型了,隻覺得腦海裡是一團迷霧。

白天檢查科室門口有兩個護士,他不方便溜進去,再加上那個牆壁上的大洞太明顯,他一旦走入檢查科室,樓下的人就都能看得見,這顯然不適合他去探查。

相比之下,所有人都去睡覺的夜晚顯然更適合這個活動。

“先準備睡覺吧,”白燼述拉開被子,一副下一秒就打算躺進去的樣子,“腸粉你也去睡,今晚估計也是一場硬仗。”

“對了,”他不放心似的,盯緊魯長風說道,“睡不著彆來敲我的門。”

不然他真的壓製不住長發青年暴躁的起床氣,斯卡奧再被吵醒一次絕對會跳下床掐死魯長風的。

“我保證絕對不會。”魯長風一個激靈,就差賭天發誓。

“窗也不行。”長發青年忽然上來補充道。

“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魯長風哀嚎。

*

半夜淩晨一點半。

醫院門診部樓下出現了三個人。

借著月色和路邊路燈的光,魯長風從三樓窗口爬出去,徒手攀岩上了四樓楊培炸出的大洞那裡,然後翻進檢查科室,從裡面打開了被鎖上的樓道消防門。

而在不遠處的住院部普外科八樓裡,尚未入睡,正在籌謀著趁月色出門殺人的楊培忽然聽見了一聲敲門聲。

他謹慎地打開門,門口居然是鄭芸芸找了一天都沒有找見的劉莓心。

這不是送上門來的人頭嗎?

楊培嘴角打算動手的微笑還沒消退,劉莓心忽然說話了。

她說話的聲音冷冷的,表情也不像是那個怯懦的女孩子。

“楊培是吧,”“劉莓心”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醫院內的特殊規則,以及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會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