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這邊, 夏天天的腦海中出現一個AI電子音—
“檢測到世界線偏離1%,熱寂出現的可能性降低為99%。”
夏天天在眾多星際人的眼中,不過是天啟大帝的附庸, 是他的落跑小嬌妻,在天啟大帝微末之時, 和他結了緣,才有了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一天,又恃寵而驕, 和天啟大帝玩起躲貓貓來。旁人提起她,前頭總要加上個“天啟大帝”,多的是星際人說她不識好歹的。
卻無人知道, 夏天天已然在同一個世界線, 循環了四十九次了。
而在四十九次循環之中, 無論夏天天做出何種改變, 星際都將在百年之後, 陷入永恒的熱寂。
熱寂之後, 星際一切的生機與活力, 都會消失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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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在曾經的世界線中, 原名天夏, 乃是星際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性聯邦大帝。即使體質孱弱,仍舊靠著超絕精神力將星際發展至無與倫比的巔峰狀態。
直到熱寂出現, 一切歸於虛無。
天夏的身體已然隕滅, 意識卻又一次回到了百年前。
天夏開始用她超絕的精神力推演世界線的發展脈絡,從中找出破解之法,卻發現, 世界線隻會因為自己的動作,在短暫的安寧之後,陷入更難堪的境地,而每次動作,都會引起熱寂的加速。
無論作何選擇,一切都在無可轉圜地走向衰敗,宛如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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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次從睡夢中醒來,天夏選擇了最後的一條擺爛之路:算了,毀滅吧,這世界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她不管了。
天夏改名夏天天,任由世界線自我發展,覺得無聊,在垃圾星撿了個臟兮兮的流浪狗,卻沒想到這隻臟兮兮的小狗勾在經曆蟲洞風暴,生死未卜之後,居然險象環生地安然回歸,還搖身一變,成了天啟大帝。
而星網上更是出現了一個複興華夏美食的頂流直播間,這在前四十九次循環之中,可從未出現過。
圖南的出現,更是讓星際的環境,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劇改變。
如今,圖南去了殷商,星際環境逐步好轉,幾道美味佳肴的現世,更是讓曾經被星際眾人視為洪水猛獸,被專家斷言”繁殖能力太強,全數殲滅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0”,宛如附骨之蛆的死敵蟲族,有了滅族危機。
天夏沒想到這條擺爛之路,竟然真的為星際帶來了改變,看著深海蟲族,手癢了,隻覺得自己的蓬勃戰意熊熊燃燒。
前四十九次世界線中,因為天夏的糾偏,世界線反而被加速,熱寂提前到來,天夏的綁定AI已然有了退縮之意,天夏有點動靜,AI便宛如驚弓之鳥:“姑奶奶,快住手!”
如今,AI看著戰役蓬勃宛如脫胎換骨的夏天天,一時間,數據紛亂如麻,完全理不出頭緒,推演不出時間線,乾脆選擇了擺爛:遇事不決,順其自然吧。
夏天天勾唇淺笑,卻並非浴火重生,隻不過是脫去了無害的偽裝,露出來真正的模樣。
蒙塵的明珠洗儘鉛華,溫潤光彩卻足以照徹日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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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息之間,聯邦單人蟲族擊殺榜第一的寶座瞬間易主,從“天啟”變成了“天夏”。
星際眾人對於“天夏”的身份有諸多猜測,即使名字相仿,也全都略過了夏天天,畢竟身體素質隻有F的夏天天,根本沒有能力硬剛蟲族。
直到一則視頻在星網爆火。
視頻一出,星際風雲突變。
星際時代,視頻絕無作假的可能,所以這視頻中顯示的,當真是精神力實體化!隻存在於理論水平的超SSS級精神力也無法做到的神級操作,竟然現世了!
畫面中,無數根純白無暇的精神力觸手鋪天蓋地般織成一張無與倫比的巨大捕撈網,將一整片海域的深海蟲族,全都撈了個乾淨。
而張牙舞爪叫眾人膽寒的蟲族,對於布控者來說,便如同是任人宰割的盤中餐,毫無抵禦之力。
鏡頭推進,星際眾人發現,這深海蟲族竟然像是全數昏厥了一般,隻能無力地抖抖胡須或者鉗子,彰顯自己還沒活著,而眾人發現,這巨大的精神力凝成的捕撈網上,還有些奇異的白色電流,那些蟲族觸及這電流,觸須顫抖,鉗子緊縮,像是無比懼怕。
夏天天帶著嬰兒肥的可愛面容出現在視頻中,甜甜地對著星際眾人表示:“這些全都是電暈過去的深海蟲族,無論體質、精神力如何,都可以放心製成菜肴,沒有危險,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噢!”
星際眾人:???我是誰?我在哪裡?我看到了什麼?體質差到走兩步路都能喘的帝後夏天天,居然能夠實現精神力實體化?還把實體化精神力用來編織漁網捕獵?震撼,真的震撼。
還在兢兢業業打深海蟲族,想討好夏天天的天啟大帝:!!!老婆大人,居然……這麼厲害的嗎?那我也不能落於下風,不然就配不上老婆啦!蟲族,我來啦!
短短幾天都快被捕殺到絕種的深海蟲族: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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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星際的風雲突變,圖南卻沒功夫搭理了,因為殷商這邊,東夷異動頻出。
帝乙在陳塘關呆得愜意,幾乎不想回殷都了,卻被比乾一封八百裡加急手信給催了回去。
心中所言,言簡意賅——
“東夷異動,戰還是不戰?”
帝乙對於比乾的偏向早有猜測,他怕是手癢了!
不過,比乾雖說是忙著冶鐵的事情,卻總是神神秘秘,說要鍛造出神兵利器,才能給眾人一觀,帝乙也饞這冶鐵之法鍛造的武器很久了,便回了殷都,圖南把製鹽的事情交給了李靖,又和殷夫人她們說了些小話,讓眾人眼中神采奕奕,才跟著回了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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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鋼法和百煉鋼技藝大成,刀光劍影,煞氣逼人,隻等著以血氣開刃。
比乾冶煉出了那樣多的神兵利器,怎會舍得讓這些神兵利器放在倉庫落灰?便定了規章,比武優勝者可優先試用神兵利器。隻是,刀尖劍刃隻能對著鎧甲草人,可不能對著自己人動武,會出人命的!
士兵們對於這些神兵利器也是饞得發瘋,加之在圖南的有意推動下,士兵們練得越狠,夥食越好,一個個吃得身強體壯,渾身是勁,那比武頭名隻是稍稍耍了段大刀,那看著輕薄閃著寒光的大刀隻輕輕一劈,竟然將三十層殷商最上等的甲胄全數劈開!
眾人嘩然。
而那草人,更是被這大刀一劈,連著固定用的粗壯木棍,都被攔腰砍斷!
缺口更是無與倫比的整齊平整。
士兵們看呆了,那比武頭名也是滿目不可置信,隨之而來的就是狂喜!拿著這把刀愛不釋手,眼中爆射出奪目光彩。
其餘士兵們看著比武頭名拿著這把大刀,簡直宛如天兵天將下凡,勇猛非常,平淡堅毅的面容都顯得英俊偉岸不少,當即全是心頭火熱,望著眾位競爭對手,暗下決心,下次這比武頭名,必然是自己!
帝乙從陳塘關趕來,沒來得及去議事廳,而是當即來了演武場,看著眾多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士兵,覺得這貝幣花得值,這糧食也用得值!
對著戰意蓬勃的眾人,帝乙當即發號施令:“東夷蠻族在我殷商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此戰,眾軍可願隨我禦駕親征!”
“戰!戰!!戰!!!”
比乾看著脫胎換骨的殷商將士,一時間竟有些眼眶微紅。
而莫名被搶了統戰主帥之位的黃飛虎:“???王上!你從未上過戰場,此舉……”
帝乙卻是意氣風發,覺得自己年輕了一十歲,當即打斷了黃飛虎的話:“飛虎,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這神兵利器沒信心,此戰,必定大獲全勝啊!”
黃飛虎聽了這話,確信了帝乙隻想著去前線做個吉祥物,並不想親身上場,具體戰術還得他來,當即安了心,抱拳表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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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士氣大漲,圖南最近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優柔寡斷,夢魘纏身。
圖南地理學得不錯,大致知道東夷是後世的哪些地方,雖說如今都是夷族,也是東夷尋釁滋事,圖謀中原在先,圖南心裡卻總覺得有些負擔。
自己此舉,是否太過偏激,自己將跨越時代的武器帶到殷商,怕是要惹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
星際奉行以戰止戰,以殺止殺,從來都是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利益,圖南在星際三年,耳濡目染,卻總懷念那個和平的母星。
母星科學家殫精竭慮,製成眾多武器,卻並非為了侵略,而是為了震懾,這便是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閃電貂見到圖南狀態不對,還從圖南的身上,聞到了些令他無比厭惡的氣息,當即明白,怕是接引道人又在籌謀著使壞了!
閃電貂發現圖南的思維在接引道人的刻意引導下,走進了死胡同。
隨著大軍出征,逼近東夷,圖南總會走神,睡得昏沉,總會從夢魘中醒來,但卻半點不記得夢中情景。
閃電貂察覺到不對,當即化出一面水鏡,那水鏡像是全息攝像頭一般,讓觀看者身臨其境。
圖南見到了那“東夷蠻族”的真面目,發現他們一個個身形低矮,全都在嘰裡咕嚕說著混話,當即認出了這都是齷齪人!也顧不得什麼時間線錯亂的事情,這齷齪人明明該是始皇之後才有的!但凝刻在骨血中的血海深仇讓圖南顧不得找茬,當即表示:“打!必定得打到這些齷齪人滅族!”
還在等著圖南破防的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蒙了:這劇本走向,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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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發現了圖南的不對勁之處,卻因為怕背負因果,不能自己出手,用儘辦法,才想到了從薄弱處擊破圖南心防的法子,一縷虛無縹緲的靈氣入夢,圖南夢魘纏身。
西方教的兩位發現了圖南記憶中那段最灰暗屈辱的那段過去,當即“借”了女媧造人的泥土,捏了些齷齪人,放到了殷都邊境。
卻沒想到圖南發現這些東夷人是齷齪人之後,居然半點不怕,甚至戰意磅礴!
這是怎麼回事?
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傻了眼。
圖南聽了閃電貂的解釋,當即樂了,母星人可不是軟蛋!向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隻是受到大局影響,隱忍不發罷了。
圖南找這個報仇的機會已久,隻是如今是殷商時期,齷齪人再過了百年也還沒個影兒呢,倒是要感謝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提前造出了齷齪人,幫她圓夢了!
圖南當即用精神力傳音給跟著大軍一起奔赴戰場的聞仲,表示:“諸位稍等,我這裡還有更好的東西沒拿出來呢!這一戰,殷商必得不費一兵一卒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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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十三重天上,女媧也終於揪住了西方一位道人的錯漏,對著伏羲道:“圖南給的禮,這便能還了!”
伏羲沉默片刻後發問:“你確定要趟這趟渾水?”
女媧朗聲大笑:“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