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穿越七零(1 / 1)

關係挺好?

那可不是, 主要是人家小陸同誌人帥心好,樂於助人。

但是方錦繡覺著,這個回答肯定不能讓表舅滿意。

她吭吭哧哧, 努力組織措辭, 心裡淚流成河。

果, 資本家都不好騙, 像她年寶, 姐姐說什麼是什麼,她說什麼都是真的, 多好。

“年輕人。”宗恒輕嗤一聲,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抬了抬下巴:“不是說要泡茶嗎?”

“啊?哦哦……”方錦繡一喜,這是不追問了,舅舅真好!

宗恒扯了扯嘴角,再繼續追問,這丫頭編不下去, 怕不是要拉個郎出來, 他剛認個外甥女,可不想再多個外甥女婿。

年輕人的事兒,合合,誰能說往後,隻要看好自家姑娘彆吃虧, 其他隨意。

方錦繡出去泡茶, 跑得跟兔子一樣快, 都忘了自己崽還在屋裡。

宗恒朝景年招招手,景年眨巴眨巴眼睛,從哥哥身上滑下來, 吧嗒吧嗒朝宗恒跑過去,在他跟前停下,揪著自己手指頭:“舅舅。”

宗恒沒說話,盯著小團子看了一會兒,看得景年都不自在了,頻頻扭頭看向哥哥,試圖求助。

宗廷忍笑道:“爸爸,你嚇到他了。”

宗恒坐著都比小崽崽高,居高臨下,看見小團子眼神怯怯,像個小可憐。

“怕我?”宗恒微微蹙眉問。

他又沒有嚇唬他,做什麼這麼害怕。

景年抿了抿唇,小聲哼唧了一句什麼,宗恒沒聽清:“你是男孩子,大點兒聲。”

景年聳著小肩膀,鼓足勇氣:“舅舅像大腦斧。”

他在電影裡看過,好可怕,能把人吃掉,他這樣的小娃娃,一口就沒了。

端茶進來的方錦繡下意識糾正:“寶寶,是老虎,不是腦斧。”

說完現不對,整個人僵在那裡,震驚地看著矮墩墩的小團子。

崽啊!姐姐就一會會兒不在,你就跑來捋虎須了?

保鏢和助理一聲不敢吭,雖吧,老板確實氣勢過盛,跟猛獸一樣,但是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這麼說他。

宗廷掩著唇,忍笑忍得肩膀顫抖。

宗恒一眼橫過來,宗廷彎著眼睛,笑盈盈道:“爸爸,年寶還小,你應該多對他笑笑。”

他爸不是不能笑,就是他爸爸一笑,挺多人害怕的。

“舅舅,您喝茶。”方錦繡連忙端著茶水過來解救自家崽崽。

她把茶水在宗恒面前的桌子上放下,說:“是村裡人送來的野茶,您嘗個新鮮。”

她這次外出回來,送出去不少點心糖果,也收到了各種各樣的禮物,有一些整理一下,其實可以放進app裡賣的。

不過數量不是多,可以先記著,等明年到節了,專收集一些。

景年看著杯子裡泡在茶水裡舒展的葉子,小臉糾結地皺在一起。

宗恒瞥他一眼,端起杯子:“怎麼了?”

景年看了姐姐一眼,小聲說:“舅舅,這個水不好喝,苦苦的,蜂蜜水好喝。”

“年寶過來。”宗廷突出聲。

景年立刻掉頭往哥哥那裡跑,宗廷抱著他,在他耳邊“大聲”說小話:“舅舅不愛吃甜的,就愛吃苦的,他還愛喝咖……一種黑色的水,特彆苦。”

景年扭頭,一臉震驚地看著舅舅。

小崽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吃甜的喜歡吃苦的。

小崽崽不理解。

方錦繡看得津津有味,看來舅舅家的父子關係,和諧呢。

她給兩個小朋友泡了兩杯蜂蜜水,景年兩手捧著杯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甜蜜蜜的蜂蜜水,跟哥哥享快樂:“哥哥,甜甜的好喝。”

宗廷笑著附和,這蜂蜜水確實不錯,甜而不膩,還有一股奇妙的香味兒。

宗恒斜了兩個小家夥兒一眼,放下茶杯,跟方錦繡說:“我和阿廷會在這裡待幾日,有什麼想,早做算。”

方錦繡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宗恒挑眉:“你才多大?往後都不念書了?”

他瞥了眼捧著杯蜂蜜水就樂滋滋的小團子,不緊不慢道:“阿廷這麼大的候,光家庭教師就有五六個,年寶倒不同阿廷一般,卻也不能耽誤了。”

方錦繡:“……”

這是親舅舅,上來就先關心她和年寶學習。

她不是沒有算,除了教小孩子們識字,平也有複習。

她在桃飽上買了一些初高中習題冊,都不敢拿出來,自己抄一遍題目做,等抄完了再把原冊當手書放在貨櫃裡賣,說實話不太好賣,還沒有舊貨好賣。

有個老顧客還留了個追評,說你家店真是名副其實的雜貨店,還有你們不賣的東西嗎?

那可多了去了,可惜方錦繡沒辦回複他。

言歸正傳,方錦繡道還有兩年,華國就恢複高考了,到候她自可以去考大學,兩年間,足夠她複習到應付高考。

在穿越前,方錦繡就是個大學生,穿越到平行空,正是讀書學習的年紀,她也沒有說想要徹底放棄學習以後專心搞錢的想,說實話有金手指還道未來,她要是沒錢花隻能怪自己太廢物。

所以大學是一定會考的,隻等兩年後高考恢複。

可是彆人不道,沒人道,她也不能跟任人講。

屋裡此隻有宗家父子,方錦繡姐弟倆,還有宗恒的一個保鏢和一個助理,可以不顧忌言辭。

宗恒直白地把一切攤開了跟方錦繡講:“阿廷應該跟你們說過,我們目前並不在國內居住,並且不久後將會離開,預計三年內沒有在國內定居的計劃。”

他抬頭,直直地看著方錦繡:“所以你要想好,是跟我們走,還是留在華國。”

他沒有武斷地讓姐弟倆跟他離開,各人有各人的想,就跟他父親一樣,大半輩子都在外國生活,臨老卻念著祖國,堅持要葉落歸根。

如果這對姐弟倆不願意離開祖國,遠赴他鄉,他也能夠理解。

“跟我走,會送你和年寶去最好的學校,如果你成績足夠優秀,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將你送進任你想去的大學。”宗恒繼續道。

他沒有提經濟方面的問題,小丫頭是個聰明姑娘,自會道,宗家不會在錢財方面苛刻他們。

“如果我和年寶不想走呢?”方錦繡下意識問。

景年窩在宗廷懷裡,小聲問:“哥哥,我和姐姐去哪兒?”

宗廷圈著小崽崽,下巴墊在他肩膀上,輕聲哄道:“跟我們回家呀,去我家,以後都不跟哥哥還有舅舅開了,不好嗎?”

景年抱著哥哥的手不吭聲了,他不想跟哥哥開,但是他覺得,姐姐好像不想離開,他要跟姐姐一起。

宗恒回答方錦繡的問題:“如果你們要留下,我當也會安置好你們,華國現在城鄉差距大,你想到城市裡去嗎?我可以給一套房子……”

他頓了頓,看了景年一眼,說:“兩套,給你和年寶找好學校,給你們一筆錢,生活方面也可以為你們請保姆,請人照看你們的安全,我說這麼多,你懂我的意思嗎?”

方錦繡默默點了點頭,她選擇留下,舅舅叮囑一堆,並不是建議她選擇這條路,而是因為如果跟他們一起走,這些提都不提,自有人安排好。

恰恰是因為不在身邊照看不到,才會有說不儘的叮嚀。

”或者你有更好的想,也可以告訴我。”

宗恒看著沉默的少女和懵懂的幼童,起身,最後留下一句:“你可以慢慢想,不必急著給我答複。”

方錦繡跟著他出去,外面還有多客人需要招待。

宗廷牽著景年,跟他咬耳朵:“年寶,姐姐要是問你,想不想跟我們一起走,要說想,道嗎?”

“為什麼?”景年歪著頭,奶聲奶氣地問。

宗廷反問:“年寶不想跟哥哥一起生活嗎?”

他使出渾身解數忽悠小崽崽:“你愛吃的糖果餅乾,還有各種小蛋糕,想吃多少都可以。你不是想騎哥哥的小馬嗎?哥哥可以送你一匹小馬駒,你自己去挑,但是這裡可養不了。”

景年聽得入神,有那麼多好吃的呀!

小馬……小馬村裡不能養的,哥哥說他的小馬長大了,會比牛高,村裡這麼大的動物,都不讓自己養,都是公家的。

景年也不道公家是誰,可是他想要小馬。

“我想去。”小崽崽經不起忽悠,三兩下就被說動了。

宗廷笑開了:“那要記得跟姐姐講。”

景年點點頭,又想了想,問:“那姐姐有糖果餅乾,有小馬嗎?”

“都有。”宗廷高高興興地許諾:“有大房子,有汽車、電視機、冰箱、各種玩具書籍,你們想要的都有。”

“好哦。”景年高興地歡呼了一聲。

等兩個小家夥手牽手出去,方錦繡已經在送客了。

原本其他人的意思,是讓宗家一行去縣裡的招待所住,但是宗恒直接問方錦繡:“你這裡有給我和阿廷留宿的房間嗎?”

方錦繡愣愣道:“有倒是有……”

家裡有兩間臥室,原本是方林夫妻帶著景年住主臥,方錦繡一人住一間,因為年寶還小沒有床,等他大一點兒,會再給他蓋一間房子。

現在方林夫妻倆不在了,方錦繡也不放心小家夥兒一個人睡,姐弟倆一直睡在她原本那間臥室裡,方林夫妻倆的主臥還空著。

可是土坯房,木板床,這父子倆睡得慣嗎?

“有就行。”宗恒三言兩語定下眾人去路,他和宗廷住在方家,保鏢和助理就近找老鄉家裡借住,當,不會白住的。

其他人就不著他管了,自有地方去。

晚飯自是在方家吃,這麼多人的飯菜可不好操持,哪怕華僑辦還有公社、縣裡的領導都回去了,還有宗家父子,四個保鏢,兩個助理在。

家裡鍋倒是夠大,可她沒做過大鍋飯,自認廚藝也不足以拿出來待客,哄哄小寶寶還行。

親愛的舅舅在,方錦繡就跟被老貓盯著的小老鼠一樣,一點兒小動作不敢做,桃飽app裡的東西,是萬萬不敢往外拿的。

而且她家是個獨灶,也就說隻有一個鍋,炒菜的候就不能煮飯,這麼多人肯定不能跟兩個人在家一樣,做一個菜甚至不做菜都行。

多炒幾個菜,現在晚上溫度低,等飯好了,菜也涼了。

方錦繡頭禿地想了半,試探道:“要不吃燙鍋行不行?我再去借兩個爐子回來。”

燙鍋其實跟火鍋差不多,不過這個是食材提前下了煮了一會兒,端上去可以直接吃的那種。

氣冷了方錦繡想吃熱的又想偷懶,就跟崽崽一起吃這個,因為小團子吃不了辣,所以家裡一般做的是骨湯版、雞湯版,她自己想吃辣就調一個辣味蘸水。

晚上這麼熱乎乎的吃一頓,兩個人也不講究太多,裡面下面條下粉絲,都特彆好吃。

正好家裡中午剛燉了骨頭湯,熬了一上午,滋味鮮美,中午景年拿來泡飯,就著土豆絲吃了一大碗。

一聽見吃的,景年耳朵就動了,拉拉宗廷衣袖:“哥哥,好吃!”

宗恒瞥他一眼,說:“就做你們日常吃的,不顧忌我們。”

這就是場面話了,聽聽就行,她還真能給舅舅表弟吃清水掛面不成。

好在家裡糧食肉類蔬菜類的都充足,她去借了兩個煤爐子回來,加上自家的,就有三個了。

嬸子們問她需不需要幫忙,那可太需要了,燙鍋做起來不難,她在網上買了一個配方專來做清湯湯底,把控好份量,做出來的湯底特彆鮮美。

可是食材處理就麻煩了,要洗要切要削皮,人一多可真忙不過來。

嬸子們仗義出手,都是乾慣了活的,動作麻利,按照方錦繡的要求把各種菜蔬肉類處理得乾乾淨淨放好,就等下鍋。

她在廚房忙著,隻能囑咐景年:“年寶,你招待舅舅哥哥還有其他叔叔哦。”

小崽崽身負重任,小胸脯都挺起來了:“嗯,我招待客人!”

“真棒。”方錦繡手上沾著水,不好碰他,彎下腰,崽崽熟練地仰著小臉靠過去,跟姐姐貼貼。

宗廷看得眼饞壞了,又不好意思直說,等方錦繡一走,把年寶喊過來逗他,一會兒就哄得小家夥兒眉開眼笑,抱著哥哥蹦蹦跳跳,親熱得不得了。

包括宗恒在內的其他男人們:“……”

阿傑眼珠子轉了轉,在院子裡看了一圈,大聲說:“水是不是不夠了?在哪兒取水,我去!”

他看見方錦繡和其他嬸子拿著水瓢到廚房外的大水缸裡舀水,顯這裡是沒有自來水的。

景年立刻舉手:“我道!我帶你去。”

阿傑忙道:“不不,小……小小少爺給我指個路就行。”

“小小少爺是誰?”景年眨巴著大眼睛問。

“彆這麼叫他。”宗廷皺眉道。

如果方錦繡選擇留在華國,這麼稱呼景年,隻會害了他。

“是,先生。”阿傑擦著汗道。

景年看看舅舅,再看看這個大個子叔叔,還記得他救過自己,好心提醒道:“叔叔,我叫年寶。”

阿傑喊了一聲,跟景年問清楚路,挑著水桶水去了,還挺稀奇。

走前給同伴們使了個眼色,兄弟們,有點兒眼力勁兒行不行,老板家的外甥女在咱們做飯,你們就真等著吃?

能跟在宗恒身邊的沒一個傻的,就是這個環境他們不適應,無所適從。

阿傑頭,其他人也行動起來,劈柴的劈柴,修房頂的修房頂,方錦繡出來看見他們在乾活,也沒攔著,還拿了報紙出來讓他們把牆糊一糊。

等廚房裡做好飯,外面的柴火堆全部變成了細細的劈好的柴火,幾個保鏢閒得無聊,還比賽來著。

三個爐子都點著了,方錦繡原本算,家裡灶上的大鍋拿下來,煮一大鍋給阿傑他們著吃。

還有兩個小鍋,她在桃飽上買的不鏽鋼小鍋,她和景年一鍋,喊幫忙的嬸子們一起吃,宗恒跟宗廷一鍋,免得他們不習慣。

結果最後不道怎麼的,宗恒三言兩語下,變成了宗家父子跟他們姐弟倆一鍋。

幾個嬸子怎麼都不肯留下,方錦繡乾脆裝了一鍋肉和菜,讓她們帶走。

秋雲嬸子也在,拿回家去往爐子上一架,煮著就能吃。

嬸子們這才高高興興收下,一起往秋雲嬸子家去了。

送走嬸子們,方錦繡景年宗恒宗廷幾人圍著小桌坐下,阿傑等人乾脆也不要桌子了,圍著爐子,一人端個碗。

燙鍋鍋底調得好,骨湯做底又加了彆的調料食材,裡頭煮了臘腸、五花肉、泡的乾香菇、蘿卜、萵筍片、筍乾、黃花菜等等。

還在廚房裡下食材的候,香味兒飄出來,就饞得人直咽口水。

按理說阿傑他們跟著宗家,絕不會缺了嘴,但是中餐有候香味就是特彆霸道,聞著味兒就道香,口水不由人。

主桌這邊,宗恒一提筷子,阿傑他們那邊已經下筷如風了。

方錦繡拿了個大勺,讓他們自己舀:“吃什麼盛什麼,舅舅您彆客氣。”

宗恒才不會客氣,他出身是好,但也不是沒吃過苦,少年讀寄宿學校,因為是亞裔,是華國人,哪怕家族已經頗有勢力,也受過不少同學的欺負。

還有老師暗中排擠他,他餓過肚子吃過硬到硌牙的面包,倒是他兒子,物質上是一點兒苦頭沒吃過。

宗恒給自己盛了一碗,慢條斯理吃起來,看著清淡,滋味兒竟足鮮美,各種食材融彙在一起,並不噪雜,各有各的味道,卻又和諧。

臘腸鹹香,獨特的臘味引人回味,五花肉切的薄片,肉質細嫩,一點兒都不膩,隻有大口吃肉的滿足。

蘿卜萵筍這些蔬菜,在骨湯鍋底裡吸足了鮮味兒,又有蔬菜特有的水嫩清甜,比肉還好吃。

不錯,宗恒揮動筷子的頻率微微加快。

宗廷先給景年盛,小家夥兒聞著香味急壞了,原地跺腳:“哥哥我要肉肉,要菜菜!”

這還真不清,舀一大碗給他,小家夥兒捧著碗等他:“哥哥你快盛,好香好香。”

等都盛過一碗,方錦繡又添了點兒湯底進來,再下些菜進去,繼續煮著。

宗廷也覺得這個什麼燙鍋味道不錯,他母親應該也會喜歡吃,有意思。

宗恒吃著,看見方錦繡蘸蘸水,問:“這是什麼?”

“年寶不吃辣,這是蘸水,您要嗎?廚房還有。”方錦繡解釋道。

宗恒:“試試。”

方錦繡又問宗廷,宗廷也表示他可以吃辣,方錦繡就一人給端了半碗過來,父子倆吃得更香了。

景年看得眼饞,但他以前吃過姐姐的蘸水,好辣好辣,就不敢吃了。

宗恒狀似無意道:“我父親也嗜辣,聽他說,小姑姑跟他同樣口味。”

方錦繡擦擦嘴,想了想:“我媽好像也挺能吃辣的,我外公應該不能吃。”

說著突笑起來,這麼說她能吃辣,竟是遺傳外婆這邊的。

至於她爸,嗐,以前沒出現過,說實話以後也沒必要出現。

一頓燙鍋吃得人渾身熱乎乎的,到最後下一把面條進去,鮮得人舌頭都要掉了。

外頭那大鍋還添了一回菜,面條更是下了得有一鍋,被吃得一乾淨。

吃完了,阿傑他們自覺去幫忙收拾桌子洗碗,後燒水洗漱。

方錦繡把被褥拿出來,幸好她擔心冬冷,托嬸子們做被褥的候,多要了一套。

臥室已經掃乾淨了,木板床上墊的稻草還是秋雲嬸子抱過來的,專挑了乾淨的新稻草。

鄉下就是這樣,因為床板硬,有的人家沒有褥子,就在稻草上鋪一層布,或者乾脆睡在稻草上。

方錦繡給宗恒介紹:“床板擦過了,乾淨的,稻草也是曬過的,墊在下面更舒服一點兒,您要是不喜歡,我抱出去。”

宗恒面不改色:“不錯。”

宗廷則滿眼好奇,他還沒在草上面睡過,真是奇妙的驗。

方錦繡把被褥給鋪上,曬過的新棉被,蓬鬆暖和,沒什麼好挑剔的。

就是……

父子倆對視一眼,又轉開頭。

方錦繡哪道,宗廷小候睡嬰兒床,長大了自己一個人,從未有過跟父親單獨一張床的經曆。

還是一床被子。

“挺晚了,你們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叫我。”方錦繡帶上出去了。

“你睡裡面。”宗恒示意兒子先上床。

宗廷脫掉外面的衣服爬上床,在靠牆的那邊躺下。

宗恒也脫掉衣服,躺上去。

還不賴,挺舒服的。

從高處看,父子倆一模一樣,都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兩手規矩地放在身側。

兩人中間隔了有一個人的距離,半點兒挨不著,幸虧被子夠大,才凍不著。

過了一會兒,宗恒突開口:“你不會尿床吧?”

宗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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