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1)

“暗殺王?”

聽到暗殺王的名號,一名高層下意識反駁道:“怎麼可能,暗殺王他早就死……”

說著說著,那名高層想起了自己曾經聽說過的魏爾倫的事跡,反駁聲越來越小,最後漸變為無。

也是,對於魏爾倫這種在暗殺英國女王之後,都能全身而退的怪物來說,相比起他真的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乾掉了,還是他趁機假死從歐洲的通緝中脫身的可能性更高……

思極自己在面對的敵人就是魏爾倫的可能,辦公室內的幾名高層面色紛紛變得蒼白起來。

暗殺王本就是法國人,他們身為黑衣組織法國分部的高層,同為法國地下世界的一員,怎麼可能沒聽說過暗殺王的凶名。

“該死,如果真的是暗殺王,那該怎麼辦。”一名高層急的團團轉,一想到暗殺王就是為了乾掉他們才來的,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焦慮。

逃跑?如果真的丟下基地逃跑的話,隻怕他們前腳剛從暗殺王的手裡逃出生天,後腳就又被組織當成廢物乾掉了。

分部部長神情緊繃,他從未像今天這麼後悔過,當初不應該把基地內部修建得七拐八拐的。

這麼多彎彎繞繞的走廊,就算他想讓狙擊手狙擊魏爾倫,也沒有合適的空間和狙擊點。

一時之間,在魏爾倫的凶名和凶殘行為的震懾下,這幾名黑衣組織分部高層都變得惶惶不安起來。

他們連減緩魏爾倫前進的速度都做不到,更彆提反擊了。

“可惡,我就不信了!”

在恐懼的壓力下,一名暴脾氣的高層拍案而起,“他魏爾倫就算再怎麼強,也都是肉】體凡軀,直接動用重火力,我就不信他能躲過!”

一排子彈加火箭炮下去,隻要是肉】體凡軀,在面對這種程度現代熱武器的集火,也躲不過去。

“那就這樣做!”其他高層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便紛紛附和。

逃也不能逃,不這樣做還能怎麼樣,總不能直接等死吧?

他們就不信一整個基地的人,都乾不掉一個魏爾倫!

與此同時,蘭波正在感知基地的空間和人員分布。

或許是這次的敵人太過孱弱,蘭波忍不住分了一會神。

剛剛彩畫集擴張,把保爾也拉進異能空間的時候,他沒有在保爾那裡感受到一絲抗拒。

對身為超越者的他們來說,在面對他人的異能的時候,放任自己連下意識的抵抗都沒有,是很難得的事情。

信任……

蘭波不知想到了什麼,恍惚一下之後,便迅速回神。

幾秒後,蘭波睜開了眼,原本散漫的步伐瞬間加快。

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基地的信息。

但蘭波並沒有選擇立刻開始行動,他要去找魏爾倫會和。

從理智上說,他和魏爾倫兩人都擁有碾壓級彆的實力,分開行動才是最優解,但蘭波卻不想這麼做。

法國太冷了,冷到總是讓他回憶起從前。

蘭波的臉深埋進圍巾裡,他要去找保爾,無論如何,兩個人待在一起,互相取暖,總是沒那麼冷的,會比現在他一個人要溫暖得多。

基地地下一層。

隨意踏過一個拐角,魏爾倫來到了法國分部基地的又一層建築內。

一踏進這層樓,魏爾倫便感覺到了周身溫度的下降。

微微皺眉掃視一圈,魏爾倫看著熟悉的實驗室建築風格,本就不快的心情不由得又下降了幾分。

嘖。

轉瞬之間,魏爾倫便已給實驗室內的眾人定了結局。

厚重的合金大門佇立在魏爾倫面前,擋住了他想要進入實驗室的步伐。

魏爾倫沒有閒心去破解實驗室密碼,果斷選擇了一力破十會。

輕描淡寫抬起右腳,腿部肌肉甚至都沒有發力,魏爾倫隻是用皮鞋鞋尖輕飄飄的、以蜻蜓點水般的力度,碰了一下合金大門。

就這一下,合金大門瞬間扭曲彎折,最後甚至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片,轟然倒塌。

“什麼人?”大門倒塌的一瞬間,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實驗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下意識把視線紛紛投向大門處。

隻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金發男人站在那裡,俊美的臉龐上笑意盎然。

異能隨著魏爾倫腳底的地面往外擴散,轉瞬間,從地面延展到站在地面上的所有人身上。

由魏爾倫所操縱的重力覆蓋實驗室內所有人員的周身。

實驗室內的實驗員和安保還沒有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什麼,他們還在用困惑驚訝的目光向魏爾倫行注目禮。

隻見男人對他們輕輕笑著,嘴唇無聲開合:

“Adieu.”【1】

重力瞬間加重,成倍增加的重力自外而內擠壓著他們的身軀。

短短幾秒,從肌肉到骨骼、再到臟器,全都在重力的擠壓下扭曲斷裂崩壞。

那些實驗員和安保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便帶著他們的罪孽一起,迅速歸於沉寂。

血腥味擴散,逐漸彌漫整個實驗室。

魏爾倫沒有直接離開,他走進實驗室,兩三步間跨越半個實驗室的距離,停留在了幾個圓柱形的裝著福爾馬林的容器面前。

福爾馬林中,靜靜漂浮著幾具早已死亡的人體,他們的身上有著明顯的實驗痕跡。

隔著一層玻璃,魏爾倫和他們安靜對視。

容器光滑的表面倒映著魏爾倫的面容,光影重疊之下,屍體的臉部和魏爾倫臉部的倒影重疊,仿佛戴上了有著魏爾倫面容的面具。

魏爾倫靜靜注視著屍體光影重寫下的面容,眼神深邃,不像是在看一具無生命的屍體。

透過陌生的實驗體,他仿佛看到了一具掛著輸液管,穿著實驗專用的合成樹脂外衣的白骨。

“Volerdansleciel,saraves

,loiracas.”【2】

Aurevoir.?_[(”【3】

法國果然是個壞地方。

聽從森鷗外的決策,不顧中也的阻攔,主動接取了在法國的任務,果然是個錯誤決定。

魏爾倫隔著玻璃,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屍體的額頭,而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去見親友,然後快點結束任務,回去找中也。

魏爾倫神情冷肅,他的周身終於出現了真正的殺意——雖然他今天乾掉了這麼多人,但實際上就連剛剛對實驗室眾人動手的時候,也隻是出於想那麼做就那麼做了,心中並無幾分殺意。

幾分嘈雜的聲音和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那是分部高層集結的手持重火力的成員。

為了能夠一舉乾掉魏爾倫,分部部長幾乎動用了基地內所有的武裝成員,就連幾名代號成員也加入其中,隻留了少數人來保護他們這些高層。

魏爾倫光聽腳步聲,就知道實驗室之外一定集結了很多人,隻等他出門就會把他射成篩子。

沒有一絲猶豫,魏爾倫向前一步,主動踏出了實驗室的大門。

閃光】彈被投擲而出,向前滾落到魏爾倫的腳下,而後被魏爾倫的皮鞋鞋尖擋住。

魏爾倫似乎沒有察覺到那是閃光】彈,竟然低頭主動去看那顆和他近在咫尺的閃光】彈。

閃光】彈瞬間爆炸,一陣刺眼的白光炸裂開來,而後眾多機槍瞬間開火。

硝煙和火光在狹小的空間內擴散,機槍掃射的噠噠聲、手】槍射擊的砰砰聲、子彈落地的金屬摩擦聲疊加,嘈雜尖銳的噪聲蓋過了所有聲音。

因為白光和噪音,黑衣組織眾人根本無法感知前方魏爾倫的狀態。

不清楚魏爾倫究竟是否還活著,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開槍,在子彈耗儘之前,絕不停下。

看著監控中的這一幕,幾名高層終於鬆了口氣。

視線受阻,再加上周圍沒有遮擋物,他們不信魏爾倫能躲過這一劫。

·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時,貝爾摩德正依靠在落地窗前抽煙,聽到這三聲節奏規律的敲門聲,立刻就確認了來者是誰。

按滅自己手中的煙,貝爾摩德把煙頭丟進煙灰缸,隨手把手】槍和匕首彆進裙底的槍帶上。

伴隨著吱呀一聲,貝爾摩德的臉出現在打開的房門後。

“小海鬥。”貝爾摩德伸出胳膊勾住上川海鬥的肩,目光盈盈動人,“你來了。”

上川海鬥神情羞澀,任由自己順著貝爾摩德的力道被勾進房間,自己主動帶上房門。

通過酒店走廊的監控來看,莎朗·溫亞德和上川海鬥完全隻是一對無害的情人而已,孰知房門一關,貝爾摩德便掏出了槍。

“小海鬥。”貝爾摩德用手】槍抵著上川海鬥的喉管,而上川海鬥的後背抵著房門,此時更是退無可退。

她微微眯眼,笑容危險,“你是誰的人?”

被很有可能是敵人的人用手】槍抵著致命處,上川海鬥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緊張,他甚至還有閒心對貝爾摩德微微一笑,笑容自然,不見絲毫牽強。

上川海鬥聲音溫溫柔柔,臉上笑容也柔柔弱弱,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我是誰的人不重要,隻要貝爾摩德小姐是黑衣組織的人就對了。”

貝爾摩德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她不怒反笑:“你是覺得我不敢開槍?”

“怎麼會呢。”上川海鬥低頭和貝爾摩德對視,彎起的眼角上淚痣格外顯眼,隻聽他溫順回道,“我相信貝爾摩德小姐是聰明人,不會為了黑衣組織而以卵擊石。”

“以卵擊石?”貝爾摩德重複了一遍上川海鬥的詞,臉上笑容擴大,“真是傲慢。”

嘴上這樣說著,貝爾摩德卻乾脆利落收起了自己的槍,她後退兩步,轉身示意上川海鬥跟上,竟然就這樣毫不顧忌地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上川海鬥。

貝爾摩德雙手環胸依靠在牆壁上,似笑非笑:“你的真名叫什麼?或者組織代號?”

“公關官。”上川海鬥笑容不變,“是真名,也是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