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 / 1)

貝爾摩德面色一變,臉上饒有興致的笑容消失,她面無表情和上川海鬥對視,眼中寒光閃爍。

然而僅僅一秒過後,貝爾摩德的臉上就重新掛上了笑容。

慵懶往後一靠,貝爾摩德懶懶散散倚靠在椅背上,她勾起紅唇嫵媚一笑,抬起自己的右手撫上上川海鬥的臉頰,指尖輕柔摩挲手下滑嫩的皮膚。

“今晚到我房間去,好嗎?”

上川海鬥臉色爆紅,他急急忙忙後仰躲開貝爾摩德的手,眼神飄忽,羞澀道:“好、好的,莎朗女士。”

莎朗·溫亞德風情萬種,上川海鬥形貌昳麗,此時兩人之間的氛圍曖昧到了極點,在不遠處的劇場工作人員看來,完完全全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未來情侶。

隻有莎朗·溫亞德和上川海鬥本人才知道,隱藏於曖昧之下的,是暗潮洶湧。

上川海鬥紅著臉回到自己助理身邊,乖乖閉上眼任由化妝師給自己補妝,好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貝爾摩德臉上還掛著閒適的笑,她單手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不遠處上川海鬥。

真是好演技。

屬於她的化妝師走近,小心翼翼拿起化妝刷準備繼續補妝,卻被貝爾摩德似笑非笑看了一眼。

感受到貝爾摩德冰冷的視線,化妝師臉色一白,低聲詢問:“貝爾摩德大人?”

貝爾摩德的視線更冷了。

化妝師從來沒見到過貝爾摩德生氣的樣子,即使在面對組織的敵人的時候,貝爾摩德也總是帶著笑,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情緒。

然而此刻,貝爾摩德的視線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

“廢物。”

貝爾摩德吐出兩個字,便閉上眼不再看他。

也就是有這種在劇組都直接喊她的代號的廢物在,她的情報才會泄露給了上川海鬥吧。

憤怒過後,貝爾摩德迅速冷靜下來。

上川海鬥究竟是誰的人?她剛剛摸上川海鬥的臉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有易容的痕跡,顯然剛剛喊出她的代號的就是上川海鬥本人。

上川海鬥早在幾年前就已在全球爆火,並不是什麼近期剛剛出現的新人。

思極上川海鬥總是神出鬼沒,即使最優秀的狗仔也抓不到上川海鬥,以及他似乎有著很大的後台,曾經有人想要潛規則他,第二天就車禍去世的消息,貝爾摩德的眉頭微微攏起來。

能讓上川海鬥這種級彆的明星賣命的組織……

貝爾摩德心中思緒百轉千回,突然,她想到了組織最近的混亂狀況——boss為此還發了好大一通火,心中微微一動。

這個時間,難不成……?

貝爾摩德本就不是組織的死忠,甚至還對組織有著幾絲仇恨,隻是礙於組織的勢力,才一直偽裝起來而已。

從上川海鬥主動戳破她的身份,又不拒絕跟她私下見面的行為中,貝爾摩德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

貝爾摩德的心平靜了下來,她睜開眼從靠背上起身,示意一旁正惶恐不安的化妝師過來給她繼續補妝。

如果上川海鬥就是讓組織最近焦頭爛額的勢力那邊的人,那麼反水組織也無妨。

要是上川海鬥身後的勢力不夠大,那就直接把上川海鬥交給組織好了。

·

“呼……”

黑衣安保深深呼出一口氣,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白霧。

法國這鬼天氣,真冷啊。⑴_[(”

“是啊。”同伴瑟縮一下,持槍的手已經被凍得通紅,“畢竟已經入冬了,真懷念洛杉磯的天氣。”

一輛黑色的轎車一路暢通無阻駛入大門,黑衣安保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轎車。

“應該是組織的什麼大人物吧?最起碼也是代號成員,都不需要下車接受檢查就能直接進去。”

遮光膜遮掩了黑色轎車內部的模樣,一具屍體靜靜躺在後座上,轎車司機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開車,而副駕駛上的金發男人,卻漫不經心把玩著自己手中的匕首。

轎車幾步之隔的地方,那兩名安保成員卻還在閒聊。

“不管是什麼人,反正都比我們兩個好。”同伴羨慕道,“不用在這裡受凍。”

“也是。”黑衣安保恨恨點頭,“法國冬天也太冷了。”

“對啊,真的好冷。”一道男聲附和道。

“對。”同伴點點頭,突然,他覺得哪裡不對。

等等,這裡明明就他們兩個人,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是從哪來的?!

黑衣安保也意識到了這點,二人紛紛舉槍,戒備地看向來人。

那是一名身穿厚重大衣,雙手插進口袋,戴著白色加絨耳罩,下半張臉埋進厚厚的圍巾裡,看起來就特彆怕冷的男人。

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側,神不知鬼不覺加入了他們二人的對話。

“嗯?怎麼不說話了?”

一陣寒風襲來,男人打了個顫,他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難道你們現在已經不覺得冷了嗎?”

冷?

在恐懼的作用下,飆升的腎上腺激素讓他們身體發熱,安保二人現在哪裡還覺得冷。

“你是什麼人?”黑衣安保神情戒備,或許是男人看起來太過無害,所以即使剛剛被男人嚇了一跳,黑衣安保也沒有直接動手的打算,“離開這裡,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同伴沒有說話,但也默默拉開了保險,威脅意味顯而易見。

男人卻沒有理會他們兩個,隻自顧自的抱怨道:“早知道就答應保爾了,習慣了橫濱的天氣,總覺得在室外待一會也沒什麼,沒想到法國還是這麼冷。”

“果然保爾是對的,還是室內活動更適合我。”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說話!”黑衣安保皺眉,但警惕心卻下降了幾分。

看這個自說自話的樣子,不會是什麼精神病人吧。

“唉……”男人長歎一口氣,終於肯

把目光放在安保二人身上了。

“何必呢。”男人淡淡道,“多活幾秒,難道不好嗎?”

安保二人還沒來得及為男人的話而困惑,就隻覺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蘭波面無表情收回手,重新把自己戴著加絨皮質手套的右手塞回口袋裡。

又一陣寒風襲來,蘭波重新把自己的下半張臉埋回圍巾。

“好冷。”蘭波自言自語道,他毫不遮掩自己的身形,光明正大抬腳走進黑衣組織法國分部大門,“一個人果然還是太冷了,去找保爾吧。”

基地內部,在暖氣的作用下,擁有著起碼二十度以上的室溫,蘭波卻沒有感覺到絲毫溫暖,更沒有脫掉自己一身厚重的冬衣的打算。

在他的感覺下,黑衣組織法國分部基地內部的溫度,和剛剛室外的溫度相比,根本沒有分毫區彆。

明明都是一樣的冷。

入侵者已經出現,監控室卻沒有絲毫回應,基地大廳寂靜無聲,沒有路過的成員,也沒有巡邏的安保。

仿佛基地內部的所有人都已經睡去一般。

蘭波懨懨抬眼,他慢吞吞從口袋裡抽出自己的右手,摘下手套。

蒼白無血色的右手暴露在空氣中,而後緩緩抬起,一個金色小方塊出現在右手指尖上,靜靜旋轉。

彩畫集——

以蘭波本人為中心,金色小方塊急劇擴張,隻是呼吸之間,金色空間方塊便已覆蓋整個基地。

黑夜裡,巴黎郊區爆發出一道轉瞬即逝的金光。

金燦燦的空間壁上文字流淌,而後歸於沉寂,一秒過後,空間壁也隨之歸為透明。

基地恢複到原先的樣子,仿佛剛剛的金色空間方塊根本沒出現過一般,然而此時的黑衣組織法國基地,確確實實已然全部被籠罩在了彩畫集之下。

彩畫集內部的一切全權由蘭波掌握,彩畫集籠罩之下,蘭波就是這個空間的主人。

與此同時。

魏爾倫信步在基地的長廊裡,舉手投足間,姿態格外閒適優雅,落地的腳步無聲無息,仿佛是大型貓科動物正在自己的領地內散步。

在他經過的地方,前來阻止敵人入侵的黑衣組織成員,甚至都沒來得及在視網膜上留下他的身影,便已愕然倒下。

魏爾倫腳步輕巧穿過幾具屍體,地面上汩汩流淌的鮮血沒有在他的鞋底留下絲毫痕跡。

“無聊。”

魏爾倫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在地上留下一條又一條“小溪”,黑衣組織法國分部的反抗沒有給他帶來絲毫波瀾,甚至讓他有些厭倦。

“不應該接這個任務的。”

黑衣組織果然都是一群廢物。

他都沒有先去乾掉他們的高層,也沒有先去清理監控室的值班人員,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發現他和組織抵抗的時間。

結果,在有組織的領導下,前來應對敵襲的守備還是這麼無聊。

分部部長辦公室內,幾名法國分部的高層正在為魏爾倫如同閒庭漫步一般輕鬆的入侵而焦頭爛額。

“到底是什麼人?!”

“是怪物吧?這個人一定是怪物吧?”

“怎麼可能,一個人就乾掉這麼多人,他到底做了什麼?我都沒看到他掏出武器!”

幾名高層七嘴八舌互相指責抱怨,指令下了一個又一個,但就是阻攔不了魏爾倫入侵的進度。

“我懷疑他根本不是人類!正常人怎麼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正常人……!

突然,一名高層猛地站了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

他剛剛就覺得畫面裡的人有點眼熟,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他是誰了!”

那名高層伸手指著魏爾倫的臉,聲音顫抖。

“暗殺王!他是暗殺王魏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