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是最好操縱的東西, 隻需要一個短暫的鏡頭剪輯，模棱兩可的語言導向，便能掀起腥風血雨。

遲未亭坐在化妝間, 看著越來越多“知情者”、“工作人員”的爆料, 眉頭緊鎖。

[溫棠歡錄製第一天就耍大牌遲到, 而且他是一口不喝讚助商的飲料，隻喝自己買的。]

[聽說他還為了不跟IFT的導師秀撞燈光, 專門要求節目組連夜修改獨立舞台]

[袁玨在台上表完白，劃王在台下打瞌睡, 彆說粉絲了, 他連後輩的舞台都不尊重。]

“草！這不是造謠嗎？”他突然的一聲罵, 嚇得身後的化妝師手一抖。

助理也連忙抬頭：“怎麼了？”

遲未亭臉色沉鬱, 跟化妝師道了聲歉：“我去找節目組談談。”

助理還沒反應過來，人就一陣風似地出了門。

距離錄製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總導演和策劃正在通往演播室的樓梯上抽煙。

“一上午七個高位熱搜, 還沒花多少錢, ”總導演抖了抖指尖的煙，“請溫棠歡當飛行嘉賓是請對了。”

“那可不是，溫少出道開始就流量披身話題為冕, 圈裡還有誰比他更受討論？”

“說得對，快問問還有沒有其他工作人員有微博小號的，再放些溫棠歡‘耍大牌’的料出去, 反正他們愛看, 趁著東風再加把火。”

“何導。”遲未亭陰沉的嗓音從樓下傳來，“什麼叫‘加把火’？這不是造謠麼？”

何導和策劃沒想到遲未亭會出現在這裡，面面廝覷一眼，露出笑容：“哎呀, 小遲不休息，怎麼來員工通道了？”

“我來要個說法。”遲未亭冷著臉道。

何導臉上的笑容微斂：“什麼說法呀？錄製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嗎？”

遲未亭看著他：“先導片的惡剪是這麼回事？”

“惡剪？哦……你是說網上的誤解呀？這隻是粉絲們的正常討論……”

遲未亭一聲冷笑：“你們的刻意拱火叫正常討論？”

何導臉色瞬變：“遲先生，所有對溫棠歡的猜測都並非出自節目組的口，你要覺得我們‘拱火’那就先拿出拱火的證據，話是溫少自己說的，剪去的片段也沒有太大時間差，遲先生張口就扣那麼大的帽子，我們可承受不起。”

遲未亭臉色鐵青，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拳：“他是溫家的大少爺，你也敢惡剪？”

何導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這個圈子裡的少爺還少嗎？”

他又不是沒吃過類似的警告，隻不過每一次他都能把輿論攥在手裡，平台能為了話題和熱度出面保他。

資本麼，都這樣。

“後續還有那麼多期錄製，遲先生如果對我們的剪輯那麼有意見，我們可以尊重你的意思，後期幫你刪減鏡頭。”何導看著他，哂出一絲笑，“你覺得如何？”

如果說前面還是假模假樣的談判，那這裡，就已經上升到威脅了。

何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鏡頭還是很重要的，各行各業都得有規矩，你都懂吧？”

“既然何導要談規矩。”一道清潤含笑的男音從樓上傳來，三人抬頭，看到的是西裝革履的黎特助，“正好，也有人想跟你談談規矩。”

來的人雖然含著笑，但氣勢非凡，何導確認自己沒有印象，眯著眸低聲：“這誰？”

策劃一眼認出來黎特助的身份，嗓音抖了抖：“這是……薄總的助理。”

“薄？”何導臉色驟變，“薄，薄總的人怎麼突然來了？”

“嗯，事不小。”黎特助扶了扶眼鏡，“關於冠名商的事情，我們希望重新商量一下。”

“貴節目組顛倒黑白的宣發方式，經過薄氏內部的討論，風險等級偏高，所以薄總現在決定退出本季度的招商，包括與貴網站合作的影視項目也會重新評估。”

黎特助說得輕描淡寫，但每一個字都像炸彈投入何導的胸口，將他先前的理直氣壯炸得稀碎。

薄氏是圈內名聲響亮的新興巨擘，一舉一動都影響著整個行業的風向。

退出招商，重新評估……這不僅僅是對《我夢》的毀滅性打擊，甚至對整個平台都是重創。

而且，薄氏撤資的消息一旦傳出，短期內彆說是同等級彆，連新的投資方他們都極難招到。

一連串的消息撕裂了何導的所有謀算，他瞬間慌了，顫抖著道：“這，這不是已經商量好了……”

“薄氏向來注重口碑和輿論風向，跟貴平台的合作不過是眾多小項目之一，還不至於因為你們自砸招牌。”

說著，黎特助再笑：“如果我沒記錯，有幾個影視項目和T1級彆的製作團隊也是跟著薄總的決策來的，屆時應當會一起走。”

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不僅是《我夢》要胎死腹中，整個平台都有可能就此滾向猝不及防的下坡路。

……就因為他們惡剪了溫棠歡。

要是讓上面的人知道，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不，不不不。”何導握住了樓梯扶手，強撐著站在原地，“那隻是一個宣發上的小錯誤，我們，我們也沒想過會引起這樣的輿論導向……我們已經在做澄清了！”

說著，何導看向隔壁的策劃。

“對對！那個視頻是後期剪的，隻是網友惡意誤解！我們今天就澄清！”

遲未亭冷笑，這變臉的速度可真快。

“是這樣嗎？”黎特助訝然道，“莫非是薄總誤會了？”

“不不不，怎麼能是薄總誤會呢，薄總生意人小心謹慎是應該的，是我們的疏漏！”何導幾乎要跪下來給這個助理磕頭，“我們這就去發聲明，保證在今天晚上一切都會結束！”

“那，還請快點。”黎特助笑眯眯，“正如何導說的，這個圈子裡的大少爺不少，但是我們家的大少爺，又怎麼能跟彆人比？”

最後一句話陰冷而漠然，驚出何導和策劃一身冷汗，他們連連點頭，狼狽地離開了。

員工通道裡，隻剩下遲未亭和黎特助。

遲未亭茫然地站在原地，他雖然不知道薄氏和這個平台合作到什麼程度，但從何導剛剛的慌張來看，薄氏想捏死他們，不過是隨手彈飛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他滿腔怒火地過來據理力爭，敵不過眼前這位助理輕飄飄的三言兩語。

“遲先生。”黎特助微微頷首，“剛才的話不必放在心上，您的工作不會受影響。”

遲未亭張了張嘴，有些乾澀：“我，我也不是怕自己丟工作才……”

“嗯，我知道。但是意氣用事始終不是理智之舉。”黎特助無框眼鏡下的瞳滲出暗意，像是提醒，“量力而行。”

遲未亭吞咽了一下，莫名地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快了兩拍。

擦肩而過時，他還是沒忍住開口：“薄、薄氏為什麼……要替溫棠歡出頭？”

據他所知，薄妄應該很不待見溫棠歡才是。

“大少爺雖然驕縱，但並不是是非不分，不是什麼臟水都能潑過來的。”黎特助微微偏過臉，思索一番，“至於為什麼是薄氏出面，嗯……大概是因為，薄總他能，又那麼恰好，薄總他想。”

遲未亭恍惚地回到休息室，才發現化妝師和助理圍在沙發前討論。

“我第一次見輿論反轉來得那麼快……”

“這官方聲明跪得端端正正，所以早上又何苦呢？”

遲未亭迅速走到桌前接過助理的手機。

《我夢》致歉聲明現在正高懸在熱搜第一，後面跟了個【爆】字。

逐我予夢官微：

《致歉聲明》

《我夢》先導片剪輯內容與實際情況出入過大，引起網友與媒體的討論，對此，官微作出以下回應：

1、該後期剪輯在工作中代入了個人情緒與偏見，惡意曲解溫棠歡導師的意思，現已辭退。

2、先導片發布後對@Ro'Marin溫棠歡先生帶來了極大負面影響，現做出道歉，並且呼籲關注維護網絡監控環境，請勿發布傳播不實內容。

3、創作團隊為後期審查不力，再次向溫棠歡先生道歉。

聲明一出，廣場上一片嘩然。

*

入夜，黑色賓利徐徐停在彆墅門前。

薄妄坐在後座，聽著耳機裡黎特助的彙報，指尖漫無目的地打開了那個社交媒體平台軟件。

致歉聲明官博已經置頂，還高懸在熱搜上。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大爆特爆的詞條——

#溫棠歡星夜矢車菊#

《我夢》為了挽回名聲，在三分鐘前正好發了導師舞台的預告。

舞台預告一出來，還在嘲諷溫棠歡資源咖的黑子紛紛閉嘴。

衝在廣場前排的，竟還不是節目組的精修照，而是溫棠歡的路透生圖。

[澄清聲明剛放出來，晚上就放歡歡的舞台，喲，節目組認清誰是爹了？]

[非粉，但惡剪狗biss、斷章取義biss]

[於6.11被溫棠歡用臉殺死在微博，走得很安詳。]

[wth你小子！！固粉有一套啊！！！啊啊啊新發色我眼淚都掉下來了！和星夜矢車菊度過了一生（安詳.jpg）]

[我日IFT那邊簡直是光汙染，生怕你爹看清楚你們在舞台上乾了啥是吧？]

[IFT的舞台本來就很垃啊，他家粉要被秒多少次才清醒啊（笑]

追星的小年輕經不起這等美□□惑，廣場上的輿論幾乎是一邊倒，IFT家彆說跟迭家打擂台，連路人的嘴都堵不住。

“《我夢》已經承諾不會對Ro’Marin再惡剪，並且那個何姓的導演還透露出，這件事跟IF娛樂也有點關係。”黎特助彙報道。

“嗯。”薄妄放下手機，神色淡然，“我不希望再在這個節目裡看到謝家的投資。”

“是。”

掛斷電話，男人推開了車門，看了一眼光線溫淡的彆墅。

夜聲悄靜，唯有花園裡的錦鯉池有淺淺的水聲漾開。

薄妄倏然想起，蕭疏臨曾開玩笑地問過，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彆墅，不顯靜得慌麼？

他當時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隻是禁止那個閒人再出現。

進門的時候，王媽含笑迎了過來：“先生回來了，少爺剛吃完飯，在書房裡複習呢。”

薄妄從容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漫不經心地問：“他今天看起來怎麼樣？”

“挺好的，”王媽如實回答，“吃飯的時候還在背專業知識，挺用功的。”

還能用功，那就證明溫棠歡還沒看到還熱搜。

“辛苦，可以回去了。”他淡聲吩咐，轉身上樓。

路過書房時，還能從沒關緊的門縫裡看到細細的光落在潔淨的地板上。

沒有什麼動靜，卻能莫名讓人感覺到裡面的人的認真。

薄妄唇角淡揚，進臥室洗漱換了身衣服。

淡色的家居服將男人英俊的輪廓襯得比平日柔和了些，他將還帶潮意的黑發隨手梳到耳後，便從浴室出來。

而這一回，對面的書房傳來了很輕的，懶懶散散的歌聲。

“Got me kinda twisted; think you’ve got me now.”①

“Got me kinda twisted; time is running out.”①

唱腔懶散慵淡，像隻立在黑雲層疊下，枯木枝丫間的金絲雀，輕佻又漫不經心。

薄妄推開門，沒看到大少爺的人，倒先看到翹在茶幾邊，一晃一晃的腳踝。

明明清瘦得能看清骨骼走向，卻因為皮膚暄白，一眼就讓人聯想到咬在齒尖能慢慢陷進去的棉花糖。

糯綿軟彈，沁著某種果醬甜心。

薄妄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

他抬起指尖點在門鎖上，用了極淺的力氣便將門推向牆邊。

沉悶的碰聲嚇到了躺在地毯上偷懶的人，那羚羊般細瘦修長的腿一瞬間從桌子上挪了下來，然後是“咚”的一聲，腦袋磕在桌底的聲音。

“啊……”

溫棠歡吃痛的聲音悶悶傳來，他捂著腦袋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一尊佛似的立在門口的男人。

……摸魚被抓包了。

薄妄走到跟前，看他隻選了一題的英語閱讀，嗤笑：“有空唱英文歌，沒空看閱讀？”

溫棠歡眼淚都疼出來了，才沒空搭理他，不高興地摸起手機照一下腦門有沒有腫包。

可是手機屏太模糊，溫棠歡盯了半天，愣是沒看到有沒有起包。

猶豫要不要去浴室看一眼時，一隻微冷帶著潮意的手落到額前，將他微卷蓬鬆的劉海壓到腦袋上。

隨之而來的，是薄妄具有衝擊性的輪廓。

溫棠歡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跟前的人唇角揚起了一點點難以察覺的弧度。

“嗯，鐵質的質量就是比較好。”

“……”近距離的壓迫感驟然消失，溫棠歡立刻反唇相譏，“你的頭才鐵，你的頭還是不鏽鋼的。”

薄妄把手抽回來，看著被他指尖繞亂的發絲一根根垂落，飄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之前，掌心撐在桌面，好整以暇：“偷懶而已，心虛什麼？聽到一點動靜還能嚇得把你磕到？”

膽子沒比兔子大。

“我以為薄總你的大彆墅鬨鬼。”溫棠歡哼聲，問出了熟悉的問題，“真不愧是資本家，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地方也不顯空曠。”

“也沒見大少爺的彆墅比這裡小多少。”薄妄垂眸看向試卷，簡單地掃了一眼，“第一題那麼簡單的閱讀理解，在原文裡就能找到答案，也能選錯？”

溫棠歡一愣，看著他將桌面上的筆拿起來，圈了兩個關鍵詞。

“還是說，你連句意都沒理解？”

溫·確實沒理解·棠歡：“……”

“英文歌詞一句不忘，閱讀理解不會做？”

“會唱，和會理解，是兩個概念。”溫棠歡硬著頭皮反駁，“有曲有調，過一遍就能跟上的歌詞和需要逐個詞理解的文章是不同的。”

“歪理邪說。”薄妄將筆換了個方向，清晰而緩慢地將這句話念出來。

是標準的英倫腔，溫潤低沉的嗓音落到耳邊，像一根柔軟的羽毛撫過耳廓。

先前枯燥乏味的陌生文章在此刻驟然變得簡單通俗。

薄妄似乎還能摸清他的詞彙，在溫棠歡覺得陌生不好理解的詞下寫出漂亮的標注。

等他讀完，溫棠歡竟然發現自己能看懂70%的文章內容。

“如果第一遍看不明白，嘗試去讀，不要挨個詞翻譯拚湊，詞組的連續性會影響理解。”

溫棠歡眼神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喔。”

“題乾呢？哪裡不懂？”

既然有老師，溫棠歡自然也不端著，在薄妄的幫助下一口氣把閱讀理解都做完了。

他終於做到了一份卷四篇閱讀100%的正確率。

溫棠歡舉起卷子，一臉高興：“薄妄你還是挺見多識廣嘛。”

看著他發自真心的笑容，男人眼底的暗霧浮動一瞬：“會做題就叫見多識廣？”

“霸總都會八國語言不是基本條件嗎？”溫棠歡眉梢微挑，帶了點壞，“莫非您不會？”

小孩解決完難題就愛作妖，薄妄不疾不徐：“中英法西葡阿日韓，是都會一點。不巧，還念過一點德文和俄文。”

溫棠歡：“……”

你蘇到我了，讓開。

“薄總既然那麼博識多才，要不講兩句聽聽。”

那句“烏拉”就在嘴邊，溫棠歡本來打算來個出其不意，就聽見薄妄淡淡念了句：“Kleine Kornblume.”

這聲比剛才更低更啞，猝不及防地打亂了溫棠歡準備的惡作劇，讓他懵在原地。

“什、什麼意思？”大少爺愣怔地看著他，額前的發絲慢慢落下，搭過他長長的眼睫，一雙黑瞳在光下顯得格外澈然純粹。

異樣的乖巧和單純。

一瞬間勾起了薄妄心底隱忍已久的侵占欲和破壞欲。

陰影從眼前落下，隨後是清冽的須後水還有沐浴乳的味道。

溫棠歡眼睫顫了一下，從呆愣瞬間變為錯愕，和訝然。

他的嘴唇，被薄妄咬住了。

就因為他問了句什麼意思？

溫棠歡第一次誤喝紅酒那天，因為意識太過散亂，他其實隻記得跟薄妄……了，但基本沒有接吻的記憶。

後來那次越界也隻是單純地……根本沒有接過吻。

不嚴格來算，這是他的初吻。

柔軟微涼的觸感，清淡的味道，還有能感受到唇瓣間若有似無的，濕潤溫熱的舌尖……

溫棠歡腦子轟了一下，第一反應竟然是……接吻原來是這個感覺？

不對，他為什麼在跟薄妄接吻？

意識到這點想後退時，他卻發現自己的臉頰被薄妄的手托住了，身後有沙發抵著，竟然一時躲不開。

“唔……”

筆滾落在地毯上發出很輕的聲音，薄妄抽身離開時，溫棠歡還維持著仰頭的姿勢，一雙眼上濕漉漉的，迷濛又茫然。

淺色的嘴唇落著一層曖昧刻意的水光，比先前要鮮豔得多。

一副蠱人而不自知的樣子。

薄妄感覺腹部漫開了一團乾熱的火，將肌肉燎得緊繃，明明在進門以前什麼念頭都沒有，現在卻瀕臨爆發。

他壓下所有情緒，若無其事：“繼續，彆再讓我抓到你開小差。”

隨後，轉身離去，帶上了門。

溫棠歡坐在原地，慢慢回神，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然後用力地搓了搓。

所以，現在開小差的人要被懲罰用嘴挨打是嗎？

……不對那就是接吻吧？

薄妄乾嘛親他啊？！

嘴巴癢了？？？

溫棠歡還沒想明白，一段陌生的劇情猝然從他腦海裡閃過——

溫淮在《我夢》中憑借實力和顏值還有上進心一炮而紅，但卻因為溫棠歡刻意打壓和IF聯合節目組的暗箱操作，本該屬於溫淮的C位被換給了袁玨。

而袁玨仗著自己背靠IF娛樂，做了跟溫棠歡一樣的事情。

排擠，孤立，人氣防爆。

每次拍雜誌、活動，新歌，人氣第二的溫淮都是鑲邊，不僅如此，他們還在練舞室發生過矛盾，袁玨甚至動過手。

溫淮臉部受傷，被迫暫停活動，人氣更是一落千丈。

但也算柳暗花明，他被公司安排“休養”時，意外撞破了謝集和作曲家的矛盾，得知謝集出道以來所有“原創”歌曲或強占或抄襲。

溫淮記住了作曲家的名字，韜光養晦，熬過了兩年的限定團後，跟作曲家聯手揭發了謝集的醜惡。

謝集塌了之後，袁玨也因為睡粉塌房。

戀情曝光後，女方更是拿出雷神之錘，爆料他霸淩毆打隊友。

與此同時，溫淮闊彆兩年重登眾人視野，用自己沉澱兩年準備的歌發了一張專輯，再次爆火，正式成為影視歌三棲明星。

而又因為謝集和袁玨的接連塌房，眾人的視線被挪回兩年前的這場選秀裡，不知是誰爆出來一條溫棠歡的醜聞，他也成了被集火的對象。

紛紛有人爆料，清算，“溫棠歡”的名聲一落千丈。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薄妄正式提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