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嫉妒(二更)(1 / 1)

穿成寒門貴子 可愛嘰 4558 字 8個月前

“顧時惜!孟老三!”謝家二爺飛奔著跑過去,笑容大得恨不得好像能列到後腦勺去,聲音洪亮,兩步並作一步跑上前去,前面跑著的兩匹馬才猛地停下,隻見幾個月沒見的小親戚與好友好似一點兒沒變,還是那麼的……漂亮的漂亮,有文化的有文化。

“謝二,你小子,不在操場上操練,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多日不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孟三也真是有些感慨,跳下馬去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又結實了。”

“那是,不過如今我好歹也是小將軍,下個月還要跟著神威右將軍去閩南那邊平一支起義軍。”謝塵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還在馬上沒有下來的小親戚,笑容純真極了,目不轉睛,“顧時惜,見了你二叔,怎麼連吭都不吭一聲的?不會是認不出我了吧?”

顧媻哪裡見過黑成煤炭一樣的謝二啊,這草包,此刻被拉去拍盜版黑人牙膏的封面,人家誰分得清正版還是盜版啊?

顧媻笑著也下了馬,說:“怎麼會?二叔,許久不見,你瘦了。”天地良心,這是顧媻順嘴說出來的客套話。

哪知道謝塵心中驀地一怔,面上倒是沒什麼表情,依舊嬉皮笑臉道:“瘦個蛋,爺不知道多壯,平日裡一頓飯能吃一頭小羊羔。”

少年們許久不見,謝塵真是興奮得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乾脆大手一揮說:“走走走,去老子的營帳,好不容易來一趟,必須得請你們喝一場!”

謝二爺如今在營中說話頗有威嚴,自從上回滅了山火後,不少兵丁都對他刮目相看,覺著他有種,是個漢子,再加上謝二平日訓練都是身先士卒,第一個衝上去,他營中的兵,便沒有一個不佩服他不說他好的。

許虹依舊是個例外,許虹如今憊懶許多,在營中逗貓遛狗,最愛說的一句話便是: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謝二評價說:“那廝不知道從哪兒迷上了一個新教,叫什麼火蓮教,說是神跡頻出啊,能一夜使得枯死的樹木回春,甚至還能讓人看見死去的鬼魂。老子操他奶奶的,爺從不信什麼牛鬼蛇神,他勸我信一次,老子揍他一次,現在已經不大和我說話了。”

顧媻對大魏宗教暫無涉獵,隻曉得好像到處都有寺廟,很多地方還能看見道觀,什麼都有,隻是沒仔細過問。

如今聽謝二的口氣,好像偶爾冒出來一些新教派也屬實正常。

好吧,那他是不是就不需要擔心太多?畢竟以史為鑒,顧媻可是看過很多邪-教搞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叛亂,最後弄得朝廷烏煙瘴氣,尤其是清朝有個白蓮教,在清末時期十分猖獗,信徒瘋狂迷信的後果就是覺得自己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刀槍不入,然後四處封王稱帝,判亂不止。

火蓮教這玩意兒跟白蓮教就差了一個字,顧媻不得不記憶深刻些。

隻是不等顧媻開口說話什麼的,一旁的孟玉便看了他一眼,替他問到:“那這次你們要去平叛的那邊,火蓮教發展如何?”

“不清楚,估計不成氣候,許虹那小子

說如今他們教眾也就幾十人,傳教的是個老太太,其人聽聲音有五六十歲,但看上去隻有七歲大小,已然是信到了返老還童的地步,我說莫不是個什麼騙子,找了個侏儒騙他的,許虹不信,說侏儒他能認不出來,說那就是個小孩。”

謝塵說完,不欲多講,隻覺得無聊,什麼神神鬼鬼的,有本事他媽的站在他面前試試?看看是誰的刀快!

“原來如此,那肯定是個成年人,有的侏儒能做到就和小孩一模一樣,這世界這麼大,許公子未免太獨斷了些,不是什麼都跟他想的一樣。”顧媻說著,也看向孟玉,想聽孟玉怎麼說。

孟三公子則淡淡道:“無礙,許多新教要不了幾日自己都會黃掉,本朝有個新教立派標準,但凡是造成重大人命損失,蠱惑人心煽動人禍的,誰加入,便滅了誰九族,這火蓮教我瞧著目前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且等等看,看它是要生,要是要死。”

顧媻明白了,大魏根本不怕這個,他們有自己的一套鐵血手腕來抑製□□壯大,但凡有人信了□□,親生父母子女都得舉報,來換個死你一人,活全家。

三人還站在太陽底下聊天,說了半晌,謝塵又提出說:“走哇,去我的帳子裡,我如今真是單人一個帳子,哪怕你們是睡在我這兒,那都不成問題。”

顧媻立即不好意思道:“實在是不方便得很,我來這邊……是有些事想求你辦,叫上孟玉也是一會兒還要他去你府裡,找老侯爺說項呢。”

“什麼事兒?你說。”謝二激動的心漸漸平複,明白原來小親戚不是來找自己的……好吧,也沒什麼,他知道現在小親戚忙,都當府台了能不忙嗎?手下還管著自己的大哥呢,他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很痛快了。

“我來要一個人,就是之前求你多關照幾分的霍運,我那邊差個看家護院的,也不知道二叔你能不能幫我把他給要來,你撒嬌不管用的話,我就讓阿玉去說的,兩邊一塊兒使勁兒看看呢。”小顧大人微笑,眨了眨眼,活像個不好意思討要禮物的小孩。

謝塵:“哦……要他……他一個山匪,嗜殺成性,你……”你文文弱弱的,謝塵根本不放心。

可是謝塵話都沒說完,就聽見好友在旁邊背書道:“這你放心,我在呢,總會護著他的,他想要,你幫他說一下,日後我必重謝你。”

謝二爺一時間都要分不清楚小親戚到底是誰家的了,難道不是他家的?什麼叫重謝?需要嗎?

謝塵莫名其妙地看著孟玉,心裡有些堵得慌,可又說不清楚,隻能又在小親戚期待的眼神下,立馬去把那個霍運給揪出來,先送給顧時惜,先斬後奏,再找祖父說。

謝二爺把霍運送了過去,眼瞅著好友和小親戚都立馬要走,說是府衙還有要事,可什麼要事又一時半會兒說不完,兩人便從來時兩人騎馬,變成了三人騎馬而去。

望著那三人的背影,謝二爺愣愣了半晌,夜裡都沒能睡個好腳,他想起營中也曾有兵丁的妻子來看望士兵,哪怕士兵胖的跟頭牛似的,那妻子都含淚覺著丈夫受苦

了,說人瘦了。

夢裡,謝二爺又聽見小親戚說自己瘦了,他心臟噗通噗通的跳,還未跳出個所以然來,好友孟玉就把人拉走,兩人一塊兒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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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的很不對勁啊!

謝二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口真的堵得慌,難受,好像當初那個說要一輩子追隨自己,隻為了報答自己的小親戚,已經變成了彆人家的,小親戚也不記得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了,自己找他聊天,也得看孟玉準不準……

還有許多許多,他好像被落下了,怎麼就他一個在營中,小親戚和孟玉在府台呢?

孟玉就必他會念書而已啊,騎射功夫哪一項都弱於他的。

謝二不大明白,甚至有些厭惡這樣對朋友還要斤斤計較的自己,明明還是他自己親口說讓孟玉多照顧照顧小親戚的,是他自己說的……

可……

他為什麼忽地,這麼難過?

爬起來的謝二爺無事做,索性又給顧時惜寫信,他寫了密密麻麻的一堆,從早上自己吃了二十個包子,到夜裡睡不著覺,心裡難受,事無巨細,卻死活不敢寫自己那微妙的嫉妒。

那仿佛是不能見人的東西,挺丟人的,他謝塵堂堂揚州第一二世祖,朋友遍天下,豪氣萬丈是他的人生信條,揮金如土邀萬人同樂是他的常態,所以……嫉妒,大約是錯覺。

另一邊,回到府衙就給霍運安排了守大門工作的小顧大人夜裡也睡不著,他半夜醒來,滿腦袋問號,忍不住找孟玉吐槽去,兩人對坐池邊,搞了點兒小燒烤和梅子酒,便道:“慕容豐是不是有病啊?今天非說我遲到,要扣我俸祿!”

他可是慕容豐的上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