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絲被果然比棉被好蓋。
楚沁當即試了試, 蠶絲被蓋在身上隻覺得恍若無物。
她笑眯眯地把被子收起來,不過被子被曬一天,得晾涼後才能放到木箱。
這段時間她不僅打個櫥櫃, 更打了好幾個木箱。
箱子是樟木箱, 木頭散發著一股味兒,最能防蟲防蛀,楚沁家的棉被都是放在這種木箱裡。
不過因為打櫥櫃又打木箱, 還有製作後山丘木棚的關係, 她家裡木頭存貨一下子少了許多, 楚沁琢磨著哪天上山去找木頭呢。
她前段時間在山裡發現幾棵杉木,在她看來就特彆適合做木梁。
正把被子放好,門口傳來敲門聲。
“楚沁在家嗎?”
是楊小舅。
“在呢!”楚沁把木箱抬到床尾衣櫃旁的大木架子上去,把空間裡的雞蛋挪一部分到角落處的竹筐中,帶著疑惑走到院子裡。
她道:“小舅你是來拿雞蛋的嗎?”
拿下門閂把門打開,卻看到楊小舅手上拎著一大袋的東西。
楚沁眼睛瞬間瞪大:“是大表哥寄來的東西對吧!”
楊小舅把東西放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可不嗎,你表哥這回給你寄了啥東西, 差點沒重死我。”
楚沁笑笑:“海貨和糯米, 辛苦小舅你了。你先等等, 乾脆把雞蛋也給帶走吧。”
楊小舅點點頭:“行。”
說著進院,然後就看見院裡擺著各種各樣的工具。
他一打眼兒就瞧出來了:“你剛剛是在做被子呢?”
楚沁來到堂屋給他倒水:“我前些日子不是在養蠶嗎,現在養完了, 這兩天就用存的蠶繭做了床蠶絲被。”
楊小舅被驚訝到,眼裡透著點不可置信:“你自己養自己種的, 老天爺,你這是養了多久才能養到一床的被子。”
他稍微有點恍惚了。
不是,做被子這麼容易的嗎?
要曉得如今哪戶人家不是為了床被子攢個幾年棉花的, 有些人家十多歲的孩子還跟父母睡一床就是因為沒棉花。
楚沁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
但她觀察來觀察去,覺得問題出自她家桑葉那邊。
自家桑葉養出的蠶質量奇高,而且不容易把蠶養死。
再者桑葉采了又會長,一茬一茬的跟韭菜沒兩樣,楚沁自從開始養蠶就沒停過,一直養到現在也就剛好湊出床被子。
她這段日子還挺怕自家桑葉的秘密被人發覺的,因為采了又長,期間相隔的時間還短。也就是楚沁後山丘上有幾棵野桑樹,且平白無故沒人想到這一層,這才無人發覺。
楚沁笑笑道:“從去年秋天開始的,冬天也在養,養到現在。”
楊小舅:“冬天也在養?”
楚沁把水杯放他旁邊:“對啊,我在入冬前有存桑葉。”
說完不等他思考,就說道:“小舅你來搬雞蛋吧,我湊了500個。”
聽說邊推門來到臥室,把角落的兩筐雞蛋給拉出來,拉到門檻邊上。
楊小舅不僅對楚沁服了,對楚沁家的雞也服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會下蛋的雞!
要曉得他每個月都會來找楚沁拉雞蛋,楚沁每個月都會給他800個雞蛋。
也就是說她家的雞幾乎都能一天一個蛋,時不時兩天一個。
就算兩天一個也是厲害得緊啊。
更何況楚沁家的雞蛋還大,是真的大,有時候一個能比人家兩個。
再加上她家雞蛋不知怎麼搞的實在新鮮,所以楚沁牌雞蛋在市面上特彆受歡迎。
哦不,壓根都流傳不到市面上。
往往他還沒把雞蛋拿到手,就有熟客在不停詢問不停催促了。
等他取到雞蛋時不出三天就能被分割得一乾二淨。
他還有限購呢!一人隻能買30個,否則壓根不夠分的。
於是楊小舅這會兒看到雞蛋就跟看到金子似的,趕緊上前和楚沁一同抬。
小心翼翼地把裝滿雞蛋的竹筐抬出來,然後道:“距離我上回來還沒半個月,你這又湊出500個了。這要是讓你養500隻雞,你一個月不得有上萬顆雞蛋。”
楚沁“切”了聲:“少算了,得一萬五呢。”
楊小舅仔細算算,點點頭。
他覺得楚沁也算是生錯了年代,換在能自己做生意的時候,她很可能成為個養雞大王。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養豬大王。
楊小舅把雞蛋運走,他今天是趕車來的,很是好運。
從小路離開高樹村,沿著村口的路往靜水莊而去,再沒想起楚沁家蠶絲被的事。
楚沁又解決一部分雞蛋也是鬆了口氣。
天曉得她每個月得到的不是八九百顆雞蛋,而是整整1100多顆蛋。
因為怕給多了惹人懷疑,楚沁就在空間中存下一部分。
存著存著,現在空間裡得有一千顆左右的雞蛋,她就是吃一年都吃不完。
天氣逐漸炎熱。
楚沁摸出個規律來了,端午節前的短袖是萬萬不能收起來的,因為天氣會反複無常。
今天突飛猛進突破30度,明兒就能一路下跌來到二十度。
可端午過後,長袖就能收了。
不僅如此,楚沁還把草席拿了出來,用於代替棉床褥。
其實她是想做床竹席的,不過楚沁暫且沒學會竹席的製作方法,隻能再學學。
端午那天,其實沒啥熱鬨的。
因為前幾年接連的災荒使得幾乎所有人家都掏空了家底,哪裡還有那糧食做粽子吃呢。
連粽葉都沒有。
不過大家也沒敷衍,都摘了艾草菖蒲掛在自家門框邊。
楚沁也跟著掛了,說是艾草菖蒲能驅趕蚊蟲,還附帶些吉祥的寓意。
有過三年災荒的人最需要吉祥。
端午蚊蟲生,那些蛇也陸陸續續出來了。
楚沁在自家附近就抓到過兩條蛇,不知怎的今年蛇比往年出現得要頻繁。
據說前幾天早晨知青趕著車帶著村裡小孩去隔壁靜水莊上學時就遇上蛇,兩知青不敢動呢,最終還是村裡小孩用木棍把蛇給打死。
打完後學也不上了,抓著蛇就匆匆跑回家喊著要吃蛇肉。
本以為這隻是偶然事件,可傍晚放學回家時又遇到蛇。
一天遇到兩回這可真是偶然中的偶然了,但大部分人都覺得是鬨蛇災。
最終還是韓隊長帶著人上山抓蛇,抓了20來條後村裡的蛇才漸漸減少。
楚沁其實也挺怵的。
不怵蛇,但是怵在家裡出現的蛇。
她拿著蛇嘀咕兩句,花半天時間把家附近敲敲打打巡邏一遍沒再找到蛇後才微微放心。
畢竟誰也怕睡覺睡得好好的,忽然來條蛇從孔洞中爬到你床上對吧。
農村嘛,誰家屋子每個縫隙和孔洞的。
楚沁陸陸續續在家附近種植了許多驅蛇和驅蟲的草,也不曉得有沒用,一股腦兒都給種了去。
紀竟遙得知後給她找了許多種子來,又移栽不少苗苗來。
也不曉得這些他是打哪兒找的,難不成是山中?
說不感動不可能,穿越五六年,楚沁再不複原來那般感情淡漠,畢竟她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機器。
楚沁也認識到紀竟遙的“用心險惡”,明晃晃的溫水煮青蛙啊。
隔三差五來,不給你添麻煩,還會給你添便利。你提出的要求人家從不拒絕,也從不會因為你對他態度漸漸好轉而得寸進尺。
這種人,是以無比溫和的態度進入你生活的,是和風細雨,是潤物細無聲。
—
天氣越來越熱了,蟬鳴聲吵得楚沁必須要隔三差五把它們抓了油炸吃才行。
又到能捉泥鰍的季節,楚沁最近家裡的飯桌上總是能出現以泥鰍為主食的菜。
不管是豆腐燜泥鰍,還是炸泥鰍,或者紅燒泥鰍……總之被她做出花來。楚沁經常光顧的那條溝渠裡的泥鰍都快要被她吃絕種了。
楚沁連吃一個多月的泥鰍,活生生把泥鰍這般好的東西吃膩。
不過這也使得她空間裡的豬肉豬骨頭幾乎沒動過,即使是農忙時候,有泥鰍頂著她也沒瘦半兩。
菜籽早已經收完。
今年菜籽質量恢複到幾年前的模樣,據說剛把菜籽送上去,沒兩天供銷社中就再度出現菜籽油。
還不等他們生產隊的隊員去買呢,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被縣城裡的人買光了。
楚沁家裡的菜籽油和花生油也用個精光,隻能繼續熬豬油吃。
她家用油厲害,好在去年年末補充了好些肥得溢油的豬肉,這才似的她尚有油可使。
菜籽收割完,就輪到拾掇稻穀,同時在菜籽地上種地瓜和辣椒。
總之又是月複一月的忙活,隻是經過前幾年的挨餓,與明明收獲可期,卻在關鍵時候被毀的絕望,村民們恨不得這種忙碌的日子能長長久久呢。
村民們邊忙碌邊戰戰兢兢地注意天氣,生怕它又抽風。
隻是等到稻穀收割,穀子都曬完入庫後大家才徹底鬆口氣。
這算是過去了吧?
應該是過去了吧。
秋季是收獲的季節,楚沁再度開啟了她的囤囤囤節奏。
這日,因稻穀入庫,而地瓜還得過幾日才能開挖,於是韓隊長大手一揮終於同意給村民們放三天的假了。
楚沁也終於找到能上山的時間,她還等著去山裡砍木頭呢,她得多砍些曬完囤著等蓋房子。
當地蓋房的木梁多少用杉木,楚沁現在家裡的房梁就是杉木,可見杉木質量確實不錯,畢竟她家這座老屋可是曆經三代人不倒的。
楚沁來到一處叫虎頭嶺的地方,這地方和清泉峰一般,鮮少有人來。
不過這裡倒是沒聽說過有什麼大型野物,楚沁便同樣極少踏足。
從她家後山出發,繞過清泉峰的外圍,在早上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就能到達虎頭嶺。
路上,楚沁碰見不少村民,皆依靠靈敏的身形,在他們發現自己之前快速躲過了。
虎頭嶺就是個大型的林子,裡頭瞧著什麼樹都有,甚至還能看到好幾棵不知多少個百年的香樟樹。
楚沁看的眼饞。
但自小在山林裡生長的楚沁最懂不是什麼樹都能砍的,她爺爺就曾說過,這種長壽樹有靈性。像這種活了幾百年還鬱鬱蔥蔥的樹木,你砍了說不準得倒大黴呢。
再說,她也沒地方要用到這些樹。
她是蓋房的又不是做大型木雕的,砍哪棵又不是砍呢。
楚沁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走,途經一處不到一米半寬的小溪流,踩著小溪流中的石頭到對岸去。再走十多分鐘,找到那幾棵杉木。
她爬到樹上去,謹慎地看看周圍。尤不放心,掏出望遠鏡再看了看。
不怕猛獸,就怕村民。
嗯,沒人。
楚沁看一圈終於放心了,然後抱著樹乾從樹上特彆順滑地溜了下來。
她拿出柴刀開始砍樹。
可這杉木有點硬,她就又放下柴刀,把斧頭拿出來。
“哐哐哐——”
楚沁一陣猛砍,因為樹乾大且硬,她花費三四分鐘的時間才把樹給砍完。
砍完一棵還不夠,楚沁又繼續砍了三棵,最後總共四棵樹存在空間裡。
楚沁看了看周圍,繼續尋找合適的樹木。
杉木可以蓋房,鬆木也可以。
楚沁甚至還找到幾棵合適的榆木。
“果然啊,最近十年來都沒啥人蓋房,山裡適合蓋房子的樹就可多了。”她暗暗嘀咕。
這回上山她可是把空間全給清理出來的,現在五個空間背包,有三個都被用上。
楚沁還發現許多草藥,走的過程中就順勢采下來收到背簍中去。
太陽透過繁密的樹葉照耀到地面上,楚沁踩著厚厚的葉子,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林子中顯得格外明顯。
她往虎頭嶺的深處走,繼續砍樹。
等到中午時,她足足砍了五十來棵的樹。不管是適合做房梁的還是適合打家具的,總之應有儘有,半點不缺。
這就下山了嗎?
當然不是。
楚沁掏出飯盒,坐在地上吃個飯。
在野外吃飯明顯要更香點,楚沁用放了辣椒蒜苗和豆瓣醬炒的回鍋肉拌飯吃,一大盒的飯菜下肚吃了個七分飽。
吃完,來到小溪邊捧起水洗洗嘴巴,隨後起身往清泉峰去。
清泉峰上有啥?
有野果獼猴桃,有半熟不熟的柿子,還有已經能摘的板栗。
楚沁能放過嗎?
當然不能,她覺得自己這個秘密基地被人發現了,瞧瞧這山裡,到處都是有人走過的痕跡。
“絕對不止黃豆子一人來過。”楚沁看著草叢的痕跡思考道,“最起碼有三個人。”
大約是因為清泉峰這兩三年來沒出現什麼危險,才慢慢吸引了人來的。
楚沁首先去看看幾個陷阱,過程中時刻注意周圍動靜,生怕有人在玩黃雀在後的把戲。
可惜這幾個陷阱裡都沒東西,楚沁便隻能遺憾離開,轉投野果的懷抱。
獼猴桃隱蔽,暫且沒被人發現。
楚沁把獼猴桃一個不落,能摘的全給摘到背簍裡去了。
接著就是野柿子。
野柿子尚且青澀,吃當然沒法吃,就連製作柿餅都必須再等等。
不過沒關係,她可以等。
楚沁倒是計劃趕緊把板栗給收了,畢竟這玩意兒可比柿子招人喜歡。
她來到原先的那棵板栗樹旁邊,萬幸板栗還在,楚沁仗著有把子力氣且有空間在,收板栗收得特彆快。
先是使勁兒搖,搖完了又滿地收。
而樹上搖不下來的也沒放過,楚沁一溜煙兒爬到樹上,用長長的杆子把果實打下來。
打完了繼續收,不管裡面板栗如何,反正隻要看到刺殼都一股腦兒地收到空間中。
收完了,楚沁半點不帶停留的,直接順著小路跑回家。
她不曉得的是,就在她剛離開沒三分鐘時便有人出現在這裡。
是黃豆子。
當然了,黃豆子並沒有看見楚沁。
黃豆子是先來的,來之前跑到林子裡下陷阱去了。
來清泉峰不下二十趟的他對這裡也算是熟門熟路,而這裡有啥植物也被他摸了個遍。
楚沁曉得這裡有獼猴桃,他也曉得。
楚沁曉得這裡有板栗樹,他也曉得。
他還知道有柿子,甚至知道有葛根。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去下個陷阱的功夫,這些能吃的全沒了!
黃豆子看著空蕩蕩的板栗樹,手裡鋤頭“啪嗒”一聲摔落在地上。
“誰?”
“到底是誰!”
一向謹言慎行,堪稱“老實”的老實人差點怒氣衝天哭了出來,驚起無數飛鳥。
可惜喊破喉嚨也沒用。
始作俑者已經“逃之夭夭”,聽到動靜的楚沁跑得更快了。
楚沁邊跑邊叨叨:“怎麼,山裡東西還能一定歸誰啊,該誰先拿到的就該是誰的,還問是誰是誰……是你個頭。”
她了不傻呢。
楚沁兩雙腿差點進化成飛毛腿,一路跑到家,然後貓著腰進院再轉身關門上門閂。
收獲不菲的她嘿嘿直笑,趁著太陽正盛把空間裡的木頭放出來曬。
放完坐在屋簷底下,把板栗拿出來。
板栗得去殼,哦,指的是它外層的那層帶刺殼。
去完殼後的板栗有股清香,湊近聞更加濃鬱。
楚沁決定今年的板栗拿來炒著吃,這麼飽滿新鮮的板栗就適合炒來吃。
還得燉雞。
板栗燉雞味道很不錯,她忙活這麼久,也該殺隻雞給自己補補身體。
什麼?雞要留著下蛋。
不是還有公雞嗎,公雞除了受精沒彆的用處,甚至還又會吃又會叫的,煩死她了。
楚沁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把板栗殼去完,然後放在太陽底下先曬曬。
板栗味兒漸漸消失,那些木頭的清香在太陽的暴曬中緩緩揮發出來。
楚沁坐在院子中休息,似乎還聽到山丘下有動靜。
沒一會兒,動靜似乎越來越大。
“楚沁,你在家嗎?”
楚沁翻個白眼,起都沒起:“在!”
外面是黃豆子,好家夥,大概是來辨認她是否是捷足先登的人來了。
不過她家門一年365天中有360天是緊緊關著的,加上她門口鐵籬笆茂密,山下壓根看不到山上情況,楚沁隻要想躲,黃家根本就不會知道她有沒出門。而今日楚沁出門出得早,沒被人瞧見。
屋外一陣沉默。
片刻後黃豆子就道:“我摘了點菌菇,拿些給你。”
楚沁不準備要:“不用了,你拿回去吃吧,我昨天早晨去山裡摘了,還沒吃完呢。”
她胡亂扯個理由,但可信度非常高,反正黃豆子是信了。
一是楚沁昨天有沒有去山裡他不曉得,但他曉得楚沁從前經常去山裡,現在去也正常。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從前是從前,現在楚沁不缺吃不缺穿,懶惰勁兒一天比一天足,頗有一種把以往沒睡足的覺通通補回來的架勢。
從前清晨總愛去山裡,現在能睡多久就睡多久,誰擾她清夢她跟誰拚命!
二是楚沁就是這麼個人。
就是不愛要人東西的人。
換作其他村民,在不要菌菇的時候怕是就露餡了,但楚沁不是,她要反而露餡。
黃豆子深知她最怕麻煩,更知道她最不喜歡欠彆人東西。
於是黃豆子放心離開了,離開時暗暗道:那人應該不是楚沁。
真凶被排除,這幾日黃豆子憋著一口氣觀察了近半數村裡他覺得有可能的人。
地瓜在土中生長,十月來臨,金桂飄香地瓜即將收獲。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重要的事要辦。
啥事兒?
送楚紅去機械廠讀書的事。
機械廠一直到了九月中旬才說要開學,也不曉得準備啥準備這麼久。
楚紅就家裡待了半個月,她現在也沒辦法去靜水莊了。
為啥?人姑娘小小跳了那麼兩級,已經是能去讀初中的人了。
楚沁想想都眼紅,總覺得再過不久後楚紅都能來教她讀書。
當然,她還不是最臉紅的那位。
楚建才是,他作為哥哥,現在竟然還在讀五年級。
聽說原本楚嬸兒和楚小叔已經預備讓他回家乾農活了,但聽楚沁小舅母勸說過後,決定再怎麼樣也讓孩子把小學讀完。
當哥的留級,當妹的跳級,也算是村裡的一道奇景。
托人送楚紅去機械廠的事楚沁早就跟楚嬸兒說過了,若非楚嬸兒夫妻同意楚沁也不能去拜托紀竟遙幫忙活動。
等紀竟遙跟她說明兒送楚紅去學校時,楚沁當天傍晚吃完飯後就來到楚嬸兒家。
她道:“嬸兒,明天你和叔兒誰送楚紅去機械廠中學,記得早點,得報名的。”
說完,又想起楚小叔似乎發奮圖強要去三戰駕駛證的事,話音一轉繼續說:“如果你們沒時間就我送楚紅去吧。”
剛好她也要去拿書。
楚嬸兒和楚小叔對兩個孩子向來是執行放養政策的,彆說中學,就連小學也沒帶兩孩子去學校報名過。
所以兩夫妻剛剛一聽還有點愣呢。
什麼報名,報什麼名,報名還要家長跟著啊?
不過楚沁都這麼說了,兩夫妻自然就點點頭。楚嬸兒道:“你明兒沒事?”
楚沁:“放心吧沒事。”
有事也得沒事,她惦記著看語文書上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