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傍晚四點半下山。
下山遠比上山容易, 速度也更快。
楚沁是最先到家的那個,今天的活於她而言不算艱難,所以到家後還有精力折騰吃的。
張飛燕和黃豆子到家後是倒頭快暈過去,恨不得一覺睡死睡到明天這時候。
翌日。
去購買肥料的韓隊長還未回來, 楚沁依舊被村支書安排去挖水渠。
黃豆子還能堅持上工, 張飛燕卻是兩腿發軟兩手發酸乾不了活得緩幾天了, 唯有楚沁精神煥發神采奕奕,似乎昨日在山裡種一天地瓜的人不是她。
快到中午, 楚沁準備下工時見到莫技術員騎著自行車從村口而來。
楚沁對肥料的事有疑惑, 這涉及到她的盲區。又在農事上實在有點敏而好學的意思,於是吃完飯後就帶著兩個包子找上莫技術員。
莫技術員也是從食堂打飯回到住處吃,說實話她挺滿意高樹村的。
如果讓她選擇在哪住, 那麼她願意在高樹村裡住。
楊子溝環境太吵,在吃飯上面也得自己動手做。
而溪頭村環境不好, 她住的地方是, 大隊長家屋上的閣樓。閣樓低矮, 還不通風, 因為太陽直射的原因即使是四月間的天氣每日中午她也能感覺到熱。
相比之下, 高樹村可不就是方方面面合她心意嗎?
住宿滿意,夥食滿意, 村裡村支書和大隊長人都不錯,她那是相當滿意。
莫技術員此刻正好坐在書桌前吃飯,而且還即將吃完。
楚沁用碗裝著兩個熱包子而來,透見窗戶看到她:“莫技術員。”
莫技術員抬頭,見是楚沁就把門給打開,略感意外問:“楚沁?你找我有啥事嗎。”
楚沁笑笑,把包子給她:“這是我前天包的薺菜包子, 你嘗嘗。我也是有事想問你,哦,關於鈣鎂磷肥料的事兒。”
她坦坦蕩蕩把來意說出來,擺出一副求知心切的模樣,惹得莫技術員都不好意思不收下她的兩個薺菜包子。
於是猶豫兩秒把包子接過,說:“進來坐吧,你也是來問肥料錢的事嗎?”
這陣子村裡有不少人都不滿意她,因為買鈣鎂磷所花費的錢多,而莫技術員卻一力支持韓隊長買鈣鎂磷,在這部分村裡人看來莫技術員這種行為是屬於花彆人家的錢不心疼。
楚沁納悶:“當然不是。”
“不過,”她又問,“很多人來找你問肥料錢的事嗎,這事不應該去找韓隊長嗎。”
莫技術員這才鬆口氣,略帶無奈:“韓隊長不鬆口,就來找我了。”
楚沁恍然大悟,忙說:“你彆理他們,新鮮事物還是要勇於嘗試的,我就覺得這個化肥肯定好用。”
莫技術員疑惑:“你怎麼這麼肯定?”
楚沁理所當然:“貴的要死嘛,不好用哪裡敢賣這麼貴。而且數量還少,你是大學生,你曉得的東西肯定比我們多。”
她對此時的大學生抱有濃厚的濾鏡,得知錄取率後更是覺得每個能考上大學的都是頂頂厲害的人。
莫技術員此刻真心露出個笑容來,說:“你還是村裡第一個這麼信我話的。”
“是嗎。”楚沁眨眨眼,隻問:“我這回來就是挺好奇的,你能跟我說說鈣鎂磷這玩意兒能增產多少嗎?”
說著,她從兜裡掏出筆記本來。
莫技術員瞪大眼睛,對她的行為好似十分難以理解。
但她沒有覺得冒昧,反而認為楚沁勤奮好學,特彆有上進心。
莫技術員躊躇片刻問:“你先等等,我能問問你,你讀書讀到哪兒了嗎?”
楚沁坐直身板:“讀完小學。”
莫技術員眼裡就透出幾分可惜來,她覺得是環境使得楚沁沒辦法繼續上學,要不然憑借她這股好學的勁兒,自己或許會教她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楚沁沒理解她的眼神,不知所以道:“鈣鎂磷是得我讀到中學才能知道的嗎?”
莫技術員趕緊道:“當然不是。”
她又想想說:“其實化肥也不是亂撒的,得看看土裡面缺什麼元素。不過大多時候都是撒的鈣鎂磷,按照我的估算……你們村每畝地撒完足夠的鈣鎂磷後大約能增產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
楚沁嘴巴微張,驚得合不攏嘴:“不會吧,啊,這是真的嗎。”
莫技術員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嘴快,立刻為難道:“你彆說出去,最終結果還是得看秋收後才知道,畢竟誰曉得生長中途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楚沁忙不迭點頭:“你放心,我嘴巴很嚴實,肯定不會說出去。”
她再次好奇問:“那這個肥料菜地裡可以用嗎,什麼菜可以用?”
莫技術員撓撓頭,說:“怎麼跟你說呢,並不是看菜的品種,而是看土地。你土地是偏酸性的大約就能用鈣鎂磷,因為這個化肥是堿性物質。”
楚沁不自覺呆了,她發覺自己此時真是個文盲。更迫切覺得自己需要吸收更多的知識,而不是因為會認字就滿足,甚至洋洋得意。
她聽不懂莫技術員說的話,卻也聽出來莫技術員已經是在遷就她,所以儘量往簡單方面去講。
什麼酸性啊,什麼堿性,什麼元素,楚沁通通不曉得。
頓時間,她心裡有點沉重。
穿越來後楚沁更多時間是在村裡,即使去過鋼鐵廠,但和村裡相同。
相同在什麼地方?
相同在她在這兩處地方做的都是體力活,而在體力方面楚沁幾乎無人能比,說句力壓群雄半點不過分。
加上她笨嗎?
楚沁認為自己並不笨,她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她反而力氣智商雙全,她能從張飛燕那裡抽絲剝繭發現災荒的事,可見她腦子雖算不上絕頂聰明,但肯定是好使的。
但現在,此時此刻,楚沁還是第一回受到徹底的碾壓。
來自知識面的碾壓。
莫技術員真的太厲害了,頭一次接觸到高技術人才的楚沁呆愣住,怔怔看著她。
楚沁有些羨慕,也對此感到向往。
她少有地感覺到不知所措,心裡亂糟糟的理不出當下的想法來。
楚沁歎氣,氣餒道:“莫技術員你好厲害,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
莫技術員臉紅:“你沒學嘛,你學了你就懂了。”
楚沁打蛇隨棍上,立刻問:“您說,我該學什麼才能像你這般知識淵博。”
楚沁現在都開始用敬稱“您”了!
莫技術員此刻臉更紅了,紅得發燙,跟猴屁股沒啥兩樣,擺擺手:“咳咳,我算什麼知識淵博,你你彆這樣說。”
她竟然覺得有些羞恥……畢竟她不習慣被彆人這麼直白的誇。
然而楚沁說的是真心話,在她看來上完高中都算知識淵博了,何況人家大學生。
楚沁本是想來了解鈣磷鎂的,誰曾想反倒勾起她想繼續學習的想法來。
莫技術員思索片刻說:“你歲數又不算大,學習又不是隻為學曆。如果你願意的話,你自己找些中學的書來自學吧。我隻要在這村裡一天,你問我我肯定是會教你的。”
楚沁欣喜非常!
她迫不及待問:“真的?”
莫技術員點點頭:“我有空我就教。”
楚沁都覺得自己要飄起來了,回家時兩腿還輕飄飄的,緩過神後馬不停蹄跑去村支書家裡借書。
村支書的小兒子和大孫子都上過初中,小兒子甚至還讀完高中,家裡書肯定是有的。
村支書借還是願意借的。
借彆人肯定不樂意,但借給楚沁能放心,因為楚沁是個心細謹慎的。
“這是中學一年級的,你都帶回去看吧。”村支書這般說道。
楚沁不禁嘴角上揚:“好,我肯定會保護好的。”
村支書:“嗐,你做事我還能不放心嗎。沒事兒,啥時候看完啥時候還來就行。”
楚沁使勁兒點點頭,小心翼翼抱著幾本書回到家。
夜深了,楚沁乾完活洗漱完後終於坐到書桌前翻開書本。
點燃兩盞煤油燈,特意放得遠些,以免不小心燒到書本。
楚沁興致勃勃翻開書本看,嗯,從第一頁開始看,嗯,一個字一個字看……嗯,不出意外,她看不懂。
她怒了,她真的一個都看不懂!
“怎麼回事兒?”楚沁納悶,原主不應該學完小學,如果接著學的話,就是上的中學,學的這幾本課本啊。
她開始調動腦袋裡的知識,卻意外發現這些知識自己知道,是的,都知道,依靠原主的記憶甚至能把老師在課上說的話原模原樣背出來,卻無法理解。
楚沁這下才徹底呆住。
原來她還真是個文盲。
難不成是因為“知識”是特殊的?無法和記憶一樣被她全盤接受?楚沁頭一回原來自己身上還隱藏著這麼重要的事沒發現。
“幸好幸好!”楚沁慶幸自己發現得早,總算還能補救,不至於當個徹底的文盲。
隻是她許是得從小學課本開始看了,楚沁肩膀慢慢垮下來。
合起書本,脫鞋上床被子一拉開始睡覺!
不著急不著急,時間多著呢,楚沁安慰自己道,然後漸漸睡去,一夜無夢。
時間漸過,轉眼間韓定國滿載足夠多的肥料回來了。
作為當下村裡最重要的資產之一,肥料放置在村中倉庫,足足上了三把鎖,就連窗戶也釘了好幾塊木板。
楚沁每回經過倉庫時都得聞一聞,然後嫌棄地“咦”了聲。
真難聞,那味兒絕了。
偏偏這種味道奇怪得緊,怎麼說呢,楚沁覺得怪刺激的。
又過大半個月,村裡幾條重要的水渠已經修完,也隻剩下三分之二處沒修了。
最為要緊的是從高樹村到上溪河這段路的水渠也已修過半了,隻是越靠近上溪河便越難修,往後那一半的路程怕是需要用到前一半路程的兩倍多時間。
因為有巨石,於是楚沁等人陷入瓶頸,隻能等待韓隊長解決後才能繼續挖。
楚沁又重新回了田地間,開始勞作。
—
楊小舅遇到職業難題,作為倒買倒賣好手的他第一次發現有東西能那麼棘手。
是的,野狼真是無比棘手。
你說它不值錢吧,可他又是肉。
你說它值錢吧,這肉是最令人嫌棄的肉,連他媽都看不上眼。
楊小舅在野狼拿到手的第二日就把野狼運給一直以來的合作夥伴胡威了,兩人抽著煙想半天都想不出這野狼該賣給誰,又該賣什麼價位。
“我說,你這是在哪搞到兩頭狼的。”胡威吐出煙霧來,皺眉問。
楊小舅搓搓臉:“這就不能說了,我答應了人家,咱們這行你曉得,有些事沒法問到底。”
胡威也曉得自己這個兄弟重信重義,他既然不說,胡威也就不問,索性這事兒他也那麼想知道,隻是隨便一問。
他就是好奇,能把野狼戳成這樣,把野狼最大的價值都給戳沒了,也是挺牛的。
“這不好賣,你預估的價格還得低點,十斤狼肉都比不上一斤豬肉的。”胡威說道。
楊小舅思來想去後下定決心,正常價格是賣不出去了,還真得虧本賣。
隻是他認識的人裡就沒有要野狼的,無奈之下隻能轉幾手放到縣城的黑市裡。
放到黑市裡,能換到什麼就全看命了。
有可能是幾十斤地瓜,也可能是半斤米。
畢竟野狼是死的,是會臭會壞的,臭了壞了就自己受著,所以趕在變質前被人壓價購買也很正常。
兩隻野狼楊小舅隻換到二十斤的地瓜。
是的,僅僅隻有二十斤的地瓜,楊小舅還是頭一回做這種賠本生意,惹得他好一段時間都鬱悶得不行,總覺得這單生意算是自己作為黑販子生涯裡的一個顯著汙點!
要是他知道楚沁那兒還有兩隻狼等著他,他絕對一開始時就不接這個攤手山芋。
隻換到二十斤地瓜的楊小舅不是很好意思見到外甥女,他覺得有點對不起楚沁。
於是拖了許久,拖到五月份時楊小舅才拖拖拉拉的把二十斤地瓜給楚沁,歎道:“隻有二十斤。”
楚沁忙請楊小舅進家裡來,接過地瓜放到一旁:“小舅,這些也夠了。我也曉得這兩頭野狼不好賣,反正我自己留著沒用,能換多少就換多少。”
這話她是真心的,20斤的地瓜多少也夠她吃好幾頓的呢。
再說她還有兩隻野狼,也就是說估摸著能有四十斤地瓜。在如今家裡地瓜告罄的情況下,楚沁竟然還有點滿意。
於是楚沁扭捏幾秒,硬是擠出一個笑來:“小舅,那啥……你說巧不巧,我今天上山,又在當初的那個陷阱裡看到兩隻野狼。”
楊小舅瞪眼,往後退兩步:“你拉倒吧,野狼哪裡是那麼容易遇到的!”
呸,他看起來就這麼好騙嗎?
楊小舅壓根不信楚沁的話,他倒是不覺得野狼是楚沁打的,也根本猜不到楚沁有逆天神器背包空間。
他認為楚沁肯定是跟人合作了,合作啥?合作打獵。否則哪裡能不斷拿出獵物,就是不曉得跟她合作的是誰。
楚沁攤手,臉上露出無辜:“這是真的,我沒騙您,我都不敢放在後院,隻敢放在地窖裡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楊小舅氣個仰倒:“我不去,你都說有了難不成還能沒有嗎。隻是這野狼我是真賣不出去了,這二十斤地瓜都很勉強,完全是虧本賣。而第二回賣,隻能是更虧本。”
汙點有一難道還能有二嗎?
楚沁“嘶”了聲,說:“小舅,我不太在意,我就想那兩頭野狼趕緊處置,看著實在煩人,也占位置。”
楊小舅心說:這是說處置就處置了的嗎,你不太在意我在意啊。
這可事關他的名聲!
然而楚沁又說道:“小舅你彆慌,這兩隻野狼和之前兩隻比起來身上的傷口沒那麼多,狼皮保存的還算可以吧,也算有點價值。”
楊小舅望天歎息:“我早曉得就不幫你處理這些玩意兒了,現在我是上了你的賊船,下也下不去。”
楚沁:“……”
倒不必這麼說。
什麼賊船不賊船的,怪難聽的。
“小舅,那……”
“還那啥啊,你今晚照樣吧,隻是具體能換什麼我就不保證了,說不準給你換些鹽來都有可能。”楊小舅說道。
這要是他打的狼,他寧願不賣也不能被那些人壓價。
可這是楚沁打的,楚沁對有沒有被壓價其實無所謂,於她而言換了就是賺了。
隻有楊小舅的職業道德受到嚴重傷害,頓時之間扼腕個不停。
楚沁點點頭,笑了:“行的小舅。小舅等等,我托人買了些餅乾來,你帶回去給表弟吃吧。”
說著,她去到臥室,從櫥櫃裡抱出鐵盒,然後用紙袋裝了半斤的餅乾,再遞給楊小舅。
楊小舅哪裡能收呢:“這麼好的東西你自己留著,我就幫你賣賣,你還塞餅乾給我,這就是見外了。”
但他推不過楚沁,楚沁硬是拍給他,在楚沁看來楊小舅這兩次給她賣野狼肯定是勞心勞力了。
有時候不能看自己得到什麼,她或許將隻得到四十斤地瓜,或許還沒有。
但楊小舅確實付出不小,人家也用心,楚沁不能裝作看不見。
再親密的親戚都得有來有往,單是一方面付出是長久不了的。
楊小舅隻好帶著餅乾回家,他尋思著楚沁即使買了自行車家底還挺厚實的,這麼貴重的餅乾也願意買,一送就是送半斤,可見她自己最起碼也留著半斤。
他兒子也快兩周歲了,因為自己私底下的那些工作他家並不算缺錢,隻是有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的,比如餅乾,必須得有票,這般好的餅乾不但要有票,還有有運氣搶得到。
回到家後餅乾直接被大兒子吃了三塊,看見好大孫吃得這麼香甜,楊姥姥對楚沁總是使喚自家兒子幫忙的事兒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楊姥姥原先覺得楚沁就挺事精的,可小兒子看不出來,對楚沁比對自己嫡親外甥女還要好。
就算對小兒子來說,兩個外甥女都是同樣親的,但他明顯有偏向啊。原先還不覺得,反正這一年多是越來越偏楚沁了,就連兒媳婦也一樣。
楊姥姥一口氣哽在胸口,輾轉反側一晚上才想通。哎,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去吧。
而這天晚上楊小舅又從高樹村運了兩頭狼走,比起之前的兩頭狼,這兩頭狼看著確實沒那麼磕磣了,至少不會一摸就一個血窟窿。
這兩頭狼因為狼皮還算能用,所以換的東西遠比上回要好。
楊小舅換了啥?
換了煤油票。
楊小舅也沒猶豫,先添錢把煤油票都用了,買了整整兩斤的煤油,然後帶給楚沁。
楚沁樂得楊小舅走後差點蹦起來,她缺煤油嗎?當然缺啊!她前陣子就想今年要多多存些煤油呢,至少煤油這玩意兒未來幾年都不太方便買。
到時候楚沁因為有糧食,沒有瘦成骷髏,萬一去鄉裡縣裡買東西被盯上怎麼辦。
楚沁已經打定主意了,等災荒開始後,特彆是災荒中期後期,她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當個烏龜最好。
如今這些煤油夠她用好一陣子的了,楚沁往後再買些,堅持三四年想必是可以的。
也不知是不是煤油帶動運氣,楚沁這次月抽盲盒抽到個好東西。
啥呢?
手電筒。
是的!終於不是那該死的電燈泡了,目前電燈泡對她而已是比野狼還要雞肋的東西,偏偏她一直抽,直到現在她家裡就有整整十二個電燈泡。
蒼天呐,她這破家即使通電了又哪裡能用到十二個燈泡,所以楚沁有理由懷疑遊戲係統實在坑她。
但現在她不這麼想了,她簡直眼含熱淚地撫摸手電筒。
[恭喜玩家獲得“持久耐用”,“一池更比六池強”的手電筒。]
“天,這算是我家第一個電器吧。”楚沁不由自主道,然後把手電筒打開,光芒直接從手電筒裡照射出來,隻是現在暫且是白天,看得不是很清楚。
楚沁眼睛一轉,跑到地窖裡。
她下地窖,把地窖蓋子稍稍合上,地窖裡瞬間變得黑暗。
楚沁就站在梯子上,“哢噠”一聲把手電筒開關打開
——霎時間,地窖明光瓦亮黑暗被驅散,俯眼看,每個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可見這手電筒有多強!
楚沁又是滿意又是歎氣的。
哎!好歸好,就是這種亮度的手電筒明顯不能示人眼前拿出去用了呢。
隻要開關打開,誰看了也知道不對勁,畢竟現在手電筒燈光昏暗,哪裡來的這麼亮。
鬨不好她要被懷疑是特務的!
楚沁離開地窖,十分寶貴地把手電筒放到床頭櫃的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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