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癡情替身遭覬覦03(1 / 1)

溫哲的戲開拍了,頭兩天的戲份比較重,便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沒多想什麼。

下午,其他演員都收工了,他們還在拍最後一場戲的時候,薑可遲遲不過,也連累他拍了一遍又一遍。

此時正需要晚霞的餘暉,再耽擱下去光都要不行了,劇組中的氣氛有些緊繃,薑可的氣也有些不順。

他是慣會推卸責任的,“溫哲你擺什麼臉色,戲不過你沒責任麼,你有演到位麼,我看著你都入不了戲。”

溫哲淡淡地看著他,順了下衣擺,淡然自若地說,“好像每次導演喊卡都是你那出了問題。”

在蔣涵面前他可以做小伏低,在彆人面前就完全沒必要了,即便是受蔣涵偏向的人。

薑可胸口起伏了一瞬,看著在公司裡任他打壓的人,此時到神氣起來了,便譏諷道,“你現在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演了個男四真以為自己要紅了,你現在這個角色不過是我挑剩下的你彆忘了。”

溫哲看了眼導演,目光又掃向他,面容平靜,“現在是在說這場戲如何能過,光就快沒了,戲外競爭這種事沒必要現在炫耀浪費時間。”

話一落,薑可頓時啞口無言,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想爭論什麼,但好像再繼續說下去他就徹底成為那個無理取鬨,浪費大家時間的人了。

不遠處的導演都想朝薑可翻白眼了,劇組上下也對他是敢怒不敢言,誰不知道這是蔣涵照著的人,導演也隻好上前打圓場,讓倆人繼續拍下去。

這時化妝師過來給倆人補妝,當化妝師站在溫哲面前時,嘴角總是忍不住向上勾的,心裡不止一遍尖叫,溫哲真是太適合這個角色了!

此時他一襲白袍,銀色長發如瀑般傾斜而下,周身仿佛自帶一層溫潤聖潔的光暈,面上神色淡淡,仿佛高高在上的清冷師尊走進現實,他這個造型一出,劇組上下整整誇了兩天。

就連薑可看到他也是越來越不滿,他生氣的點也多少跟溫哲的造型有關,總擔心站在他跟前被比下來。

眼見補妝完畢,薑可胸腔中那股鬱悶的火又充盈起來,他走到溫哲旁邊,用隻有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尖酸地說,“其實你心裡很不服氣吧,我這個角色蔣涵哥說給我就給我了,你隻能撿我不要的,還不懂麼,蔣涵哥一點都不在乎你,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還不如我的十分之一,我要是你啊,早就沒臉再呆在他身邊了。”

溫哲腳下頓了一下,薑可之所以對他的態度這麼肆無忌憚,當然也是蔣涵縱容的結果,蔣涵對他那種輕視的態度,導致薑可也有樣學樣。

他是不想分出精力給他的,但薑可的存在就像是身邊有隻蒼蠅不咬人膈應人,想無視但他的存在感又很強。

薑可還以為自己的話奏效了,他就是要在開拍前搞溫哲的心態,他就是讓所有人知道,拍攝遲遲不過溫哲的問題更大!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溫哲看向他的時候並沒有氣急敗壞,反而眸中還帶著幾分輕蔑,“你腦子裡就隻有雄競這種東西麼。”

話落,溫哲走了,留薑可怔在原地,等反應過來後一整個惱羞成怒。

再次開拍後,導演坐在顯示器後看著屏幕,須臾,就氣得牙癢,這薑可演的是什麼東西!

他正氣得捏鼻梁順氣,一個工作人員忽然跑到他旁邊,“劉導,葉總來了。”

劉導一震,“葉總!?”

說著就起來了,緊忙跟工作人員去迎接,葉總可是這個劇最大投資商,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人。

剛迎出去,就見葉柏淮走了過來,他一身黑色西服,身姿挺拔高大,帶著攝人的氣場。

劉導立即帶著笑迎了上去,殷勤地說,“葉總您來了。”

葉柏淮淡漠地應了一聲,隨即向拍攝場地看去,漆黑的眼眸落在不遠處白色的身影上,目光在那被腰帶束縛的窄腰上流連,“還要拍多久?”

劉導一激靈,看不不遠處還在拍的兩人,冷汗都要從額頭上留下來了,就薑可今天那狀態哪能入眼啊,“快……快了。”

葉柏淮沒再作聲,隻是他即便無聲地在這站著,也讓人倍感壓力。

劉導對那邊喊了“卡”,這場戲最後還是演得一塌糊塗,“今天的光不行了,這場戲隻能等光好的時候再拍了。”

聽到收工了,所有人都放鬆了下來,溫哲剛想走,就感覺腳下被絆了一下,還好助理及時上前扶住了他,不然肯定是要摔地上了。

溫哲看向薑可,對方一臉嬉笑,“抱歉哦,我可不是故意的。”

導演差點被氣過去,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玩小把戲,他連忙上前將倆人帶了過去,壓低聲音警告,“葉總來了。”

溫哲向前看去,正跟葉柏淮漆黑的眼眸對視上,沒來由的心中一緊,也明白了導演為什麼如此緊張。

而薑可也一反常態,面上立即浮現出乖巧的笑意,他的眼睛本來長得就媚氣,此時看著葉柏淮的目光,簡直可以用媚眼如絲來形容。

“這位是葉總,是我們本劇的最大投資人,”劉導介紹地說,然後又介紹他身邊的倆人,“這位是薑可是劇中的男二,這位是溫哲,是劇中的男四。”

“葉總好。”薑可笑意盈盈地伸出手去要跟對方握手。

但換來的是直接無視,葉柏淮將目光落在溫哲的面上,“在劇組還適應麼。”

溫哲詫異了一瞬,不過轉念一想,雖然隻見過幾面,但畢竟是蔣涵的朋友,沒必要裝作不認識。

溫哲點點頭,“還好。”

聽到兩人的對話,薑可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震驚於倆人居然認識,這可是商業頭部葉家的葉柏淮……

劉導見倆人認識,立即就殷勤起來,“原來葉總認識溫哲啊,溫哲在劇裡的表現可好了,演技沒得說……”

“晚上賞光一起吃個飯麼?”葉柏淮突然說。

這回溫哲是真的詫異,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一時間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周圍的工作人員也都議論起來,原來溫哲跟他們最大讚助商葉柏淮有交情。

一直被當做空氣的薑可更是感到不可置信,甚至一直被無視有種屈辱感,而旁邊的劉導連忙撞了撞溫哲的胳膊催促,“我們今天的戲就到這了,溫哲你沒事就去吧。”

溫哲抿了抿唇,葉柏淮再次開口,“溫先生是不想去麼?”

旁邊的薑可“嘖”了一聲,忍不住嘟囔,“拿什麼喬……”

等待回答的葉柏淮是讓人倍感壓力的,溫哲當然會答應,他隻是一時間沒想出是為什麼,他笑道,“當然好,但隻是麻煩葉總等我一下,得卸妝發。”

作為這部劇的最大投資商,向劇組中任何一個人發出邀請當然隻有赴約的份。

回到化妝室,溫哲卸掉了妝發,穿回了自己的衣服,以往這時候薑可都要過來給他找不痛快,但剛見到葉柏淮對他的態度,也就沒再過來。

他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會不會是葉柏淮看到了薑可對他態度不善,所以想用他的身份示威,讓他今後在劇組裡少去麻煩,畢竟他是蔣涵的情人,看在蔣涵的面子上,對他來說也不過一個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葉柏淮看著也不像這麼善良的人……

出來後,他上了葉柏淮的車,一輛低調的邁巴赫,後座還算寬敞,但他們倆個大男人坐在一起,空間頓時被擠壓了。

“我對附近不太熟悉,你有什麼想吃的麼?”葉柏淮詢問。

車內安靜,葉柏淮低沉的聲音十分悅耳,溫哲沒多推脫,“附近有一家西餐廳,味道還不錯。”

葉柏淮勾起嘴角,“好,就去那。”

車內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冷香味,聞著讓人心靜,跟葉柏淮身上的味道差不多,而他總感覺葉柏淮的視線若有似無地黏在他皮膚上,在密閉的空間內讓人不自在。

好在到了餐廳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倆人相對而坐,“要不要喝一點紅酒?”

“也好。”溫哲笑道,葉柏淮身上的氣質過於冷了,喝點酒的話氣氛會更容易放鬆。

他跟葉柏淮接觸不多,此時感覺他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近,還挺紳士。

餐點上來後,倆人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葉柏淮問,“現在這個角色還滿意麼?”

“嗯,還挺滿意的。”溫哲說。

“如果你想換角色也是可以的,”葉柏淮說,“可以和我說。”

溫哲動作一頓,詫異地看向對面,葉柏淮卻並沒感覺到什麼,他深邃的眼眸看著溫哲,“沒關係,畢竟你是蔣涵的……”

說著,葉柏淮頓住了,似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溫哲在蔣涵那的稱謂。

溫哲卻端起酒杯朝他傾了傾,倆人的酒杯碰撞了一下,“多謝葉總的關照,隻是我還挺喜歡現在的角色的。”

“那就好。”葉柏淮說,他的目光在溫哲的面上描繪,“溫哲,我很好奇,你為什麼甘願跟蔣涵保持那樣的關係。”

溫哲神情一頓,看向對面氣質不凡的男人,也好奇他怎麼會問出這麼冒犯的問題。

“因為……喜歡。”溫哲說。

“喜歡……”葉柏淮咀嚼這兩個字,眸色陰沉下去。

溫哲感覺氣氛有些莫名的緊繃,剛要再說些什麼,一旁的侍應生在為他倒酒的時候不小心撞倒了酒杯,鮮紅的酒液頓時侵染雪白的桌布,溫哲立即抬起了手,但很不幸,他的袖口已經被酒液沁紅了。

他穿得是一件休閒白色襯衫,所以此時袖口的酒液格外醒目,袖口還在向下滴著紅酒,一旁的侍應生連聲道歉,溫哲安撫他手忙腳亂焦慮的情緒,“沒事……”

正說著,手忽然被握住了,溫哲看過去,就見葉柏淮將手臂伸了過來,他的手腕從西服袖口裡露了出來,可以看到精悍的手腕,和上面價值不菲的腕表。

手被握進了大手裡,葉柏淮用紙巾為他擦拭酒液,他的手太過好看,此時手背上的血管都凸了出來,卻絲毫不影響美感,反而帶有一股力量感,指節更是分明修長,以至於他一時間的注意力都在上面,還未察覺到他們此時的舉動有多親密。

等溫哲回過神來的時候,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抽不回了。

葉柏淮說,“很快就好了。”

溫哲的皮膚白皙瑩潤,手指微涼如玉般的觸感,讓他不舍得鬆手,紙巾遊走在指縫中,來回穿插,一點點將酒液擦掉,然後注意到溫哲手腕上帶著的一串珠子,青年一身名牌,這串很普通的珠子就顯得格外突兀。

他繼續用紙巾將上面的酒漬擦掉,“這個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麼?”

溫哲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這串珠子是他從寺廟裡求來的,當時他剛畢業,又趕上家裡至親重病,他走投無路去寺廟裡求來的,然後就遇到了蔣涵,當時蔣涵給了他救命錢,所以他一直感覺這串珠子會帶給他幸運。

追尋他喜歡蔣涵的蹤跡,也許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溫哲面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會給我帶來好運氣。”

回過神來,發現葉柏淮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漆黑的眼眸越發深邃,他的手還握在對方手裡,便立即抽了回來。

葉柏淮握著他的手,從手心到指尖,直至細滑的觸感從手上消失,他收回手下意識蜷起湊到鼻尖,上面還殘留著溫哲的香味,幾乎想伸出舌尖,嘗一嘗味道。

溫哲心理產生一絲怪異,此時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便想著應該走了。

隻是還沒開口,忽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柏淮?”

溫哲下意識回頭,便看到了蔣涵,對方將視線落向他的時候也是一頓,“你怎麼在這?”

溫哲張了張口,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坐在對面的葉柏淮開口,“我去劇組視察,正好碰到了他,就順便一起吃個飯。”

說著,葉柏淮起身,“我們正好也吃完了,你要送溫哲回去麼?”

蔣涵還在消化剛才的信息,他跟朋友吃完飯向外走,餘光掃到了這邊,而溫哲和葉柏淮單獨坐在一起吃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畫面,此時他看向葉柏淮,“嗯,我順路將他捎回去了。”

“好,那我先走了。”說完,葉柏淮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涵能送溫哲回去,溫哲自然是高興的,畢竟蔣涵對他從來吝嗇體貼。

車上,蔣涵和溫哲坐在後排,蔣涵回了幾條消息後才看向溫哲,“你拍戲的時候葉柏淮過去的?”

溫哲應了一聲,“正好拍最後一場戲的時候,收工後就一起去的。”

“葉柏淮怎麼就請你吃飯了?”蔣涵問,目光落向溫哲溫潤的面上。

“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溫哲說,

蔣涵微微點頭,想到近期他們接觸確實比較頻繁,但讓他請溫哲吃飯,怎麼都感覺不像是他能乾的事。

蔣涵的手指一下下敲在腿上,窗外五彩光影從眸中掠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問,“你感覺葉柏淮這人怎麼樣?”

溫哲看向他,蔣涵的五官立體深刻,此時看他的側臉,高挺的鼻子和下顎線格外優越,他不知道蔣涵為什麼會突然問他這個,便如實回答,“青年才俊,紳士有風度,各方面都挺出類拔萃的。”

聽聞,蔣涵心中閃過絲不宜察覺的不悅,但面上卻笑道,“評價這麼高?”

溫哲認真地說,“能站在他那個高度,應該是配得上這樣的評價的。”

蔣涵的眸中閃過一抹暗色,從溫哲口中聽到誇讚彆的男人的話,可還真讓人高興不起來,“評價這麼高,怎麼?心動了?”

溫哲一怔,聽出了話中的嘲諷,“沒有,你身邊這麼優秀的人不是很多麼。”

蔣涵卻冷哼一聲,“我勸你彆動心思了,往葉柏淮身上撲的人數都數不儘,你趁早看清自己。”

溫哲不知道蔣涵為什麼突然諷刺他,明明是他問的,還是說他就是想借機譏諷他。

他喜歡誰他還不知道麼,隻是他不敢說了,他剛被蔣涵包養那會,爬過他的床,想跟他親近,但卻被踹下了床,他指著他的鼻子說,“彆妄想。”

也許從這時候,蔣涵就當他是個自輕自賤可以隨意折辱的人了,他陰晴不定,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討好他了。

對他的感情越陷越深的時候,他也認真表白過,說喜歡他,但換來的隻有嘲諷,他的神情倨傲,眼眸中都是嘲弄,“你也配?隻不過我買回來的東西,還擺不清自己的位置麼?”

不過在知道他喜歡上他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時不時地就會翻出來嘲諷他一頓,不過也是那時,他給的錢越來越多,對他也沒那麼冷漠了,算是因禍得福了。

可能在得知一個人付出真心後,更好拿捏更容易讓人放心了,但也是從那起,他再也不敢表達自己的喜歡了。

看著仿佛真認真思考起來的溫哲,蔣涵胸口起伏了一瞬,“啞巴了,說話!”

溫哲心中一悸,看著蔣涵逼視的目光,他隻好妥協,他實在太愛蔣涵,總是擔驚受怕失去他,所以也被他死死地攥在了手裡。

面對此時生氣的人,他隻能壓下心中的情緒,朝他委曲求全地輕聲哄道,“沒有,我沒有動彆的心思,上回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菜了,哪天做給你吃。”

蔣涵面上緩和下來,嘴上卻說,“誰要吃了,你做的還沒劉姨好吃。”

*

拍戲的進度照常進行,他的戲份並不多,所以除了剛開始進組的兩天,之後工作量算是其他主演中較少的。

薑可可能受到了葉柏淮的影響,這兩天沒再找他麻煩,所以這幾天在劇組過得還算不錯,不必圍著劇情打轉,整個人身心都舒暢了。

不過雖說不用走劇情,但還是要時不時地給蔣涵發消息,照例詢問關心,不過信息界面仿佛他自己唱獨角戲,蔣涵很少回他。

收工後,溫哲照例給蔣涵發消息,提醒他晚上可能有雨。

發完後便收了手機,剛要走出片場,去被導演攔下了,說晚上製片組了個局,邀請全劇組參加。

溫哲不想搞特殊,便答應了,他先回了酒店衝澡換衣服,看快到時間便要向外走。

隻是剛要出門,手機便進了電話,拿起來一看是蔣涵,溫哲接了起來,聲音帶著些笑意,“蔣涵。”

對方“嗯”了一聲,然後說,“不是說要給我做飯麼,現在就回來吧。”

按照以往溫哲自然是立即就答應了,但是已經答應導演去參加聚餐了,而就在他猶豫間,那邊的聲音微沉,“不願意?”

“不是,就是等會劇組聚餐……”溫哲猶豫地說。

蔣涵的聲音更加冷酷,“溫哲,是你求著要給我做的,你以為我稀罕?”

溫哲知道蔣涵肯定是生氣了,便又有些討好地說,“那我跟導演說不去了,我現在趕回去。”

話落,蔣涵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溫哲看著已經暗了的屏幕,歎了口氣,體會到了為什麼“深情備胎”這活沒人願意乾。

助理開的車,路上有些堵,等趕到蔣家彆墅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天也徹底黑了下來,天空中飄著毛毛細雨。

溫哲下車後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然後才進入彆墅,推門進去,看到蔣涵剛好從飯廳出來,倆人對視了個正著。

溫哲身上還帶著潮氣,頭發被淋濕軟軟地貼在頭皮上,面上有些疲憊,看上去也有幾分狼狽,“想吃什麼我現在去做。”

溫哲彎腰換鞋,蔣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微抿,聲音卻淡淡的,“我吃完了。”

溫哲一怔,抬頭看他,蔣涵立即被他看得不耐煩起來,“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你想我餓死啊。”

溫哲心裡發酸,再次體會到深情備胎的不容易,好在他可以瞬間出戲,“抱歉。”

蔣涵眉毛緊皺,心裡悶悶的說不上什麼感受,“抓緊回房休息吧,彆站在這礙眼了。”

話落,蔣涵便上了樓,溫哲也上了樓,回到房間後他吹乾了頭發,然後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看劇本。

就在他背詞入神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進來。”

開門的是蔣延,對方還給他端了杯熱水,散著熱氣帶著淡淡的薑味。

溫哲看到他嘴角便勾起了笑意,“還沒睡?”

“玩了會遊戲。”蔣延說,隨即把水放在了溫哲面前,“喝吧,驅寒的,我哥也真是的,這麼晚還叫你回來。”

溫哲聽他又在替自己打抱不平,笑意更濃了,“沒事。”

他喝了口薑水,頓感一股熱流進了胃裡。

蔣延自然地坐在他旁邊,跟他聊一些學校中的趣事,台燈暖黃的光映在少年的臉上,生動有趣。

“溫哲哥,你肩膀不舒服麼。”蔣延問,說著已經起來站在了溫哲身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揉弄。

溫哲不禁失笑,他沒想到蔣延這麼細心又貼心,他隻不過活動了一下肩頸對方就能看出他不舒服,此時更是給他按摩。

溫哲拍了拍他的手,“不用了,你也歇歇吧。”

蔣延卻沒停下動作,他垂下頭在溫哲耳邊說,“我不累,溫哲哥你彆說話隻管享受。”

溫哲聽話地閉了嘴,同時也閉上了眼睛享受,蔣延的手很有力,當手指捏上他後頸肉的時候,他能感受到他指腹上粗糲的繭,應該是經常打籃球造成的。

蔣延看到了溫哲垂落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了一道陰影,他微微低頭,在他頭發絲上輕嗅。

手上仍揉捏他細膩的頸肉,肩頸揉夠了,他雙手握住他的手臂兩端,將人提了起來,“溫哲哥,趴到床上去。”

溫哲迷迷糊糊地照做了,蔣延的手法確實舒服,被他按壓的方酥酥癢癢的,肩頸也輕鬆不少。

蔣延繼續為他按摩,雙腿岔開撐在他臀上方,幾乎坐下去,手順著他的脖頸一路按揉到腰部,手指描繪著他腰部曲線。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想讓溫哲放鬆放鬆,但現在早變了味,他的指尖一下下劃過那纖細的腰側,他想,溫哲的腰究竟有多瘦,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此時蔣延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身上也越發地炙熱,此時的溫哲露出一個側臉,閉著眼睛一臉乖順,鼻中輕哼出折服在他指下的舒服歎息,身上越發酥麻,他緊咬著下唇,克製自己的聲音,以免被少年看了笑話。

蔣延胸口連連起伏,看著那被咬紅的唇畔,恨不得立即貼上去,隻是,在他即將暴露前,還是停了下來,挪到了一邊,聲音都沙啞起來,“溫哲哥,好了。”

溫哲舒了口氣,隨即起身,剛才的體驗太舒服了,但當他看向蔣延時,對方不跟他對視,臉上都出汗了,想來是剛才給他按摩花費了太多體力。

蔣延正要下床,溫哲卻拉住他,“你現在趴下,我給你按按。”

蔣延一怔,喉結滾動了一瞬,然後忙說,“不用了溫哲哥,你早點休息吧。”

溫哲覺得是小孩不好意思,便直接將他拉了過來,然後讓人趴下,“剛才按得確實舒服,今後我們可以互相多按按,你上學應該也挺累的。”

說著,就將手指按在了蔣延身上,從脖頸到腰背,蔣延看著挺瘦的,但趴下來才確切地感受到他體積有多大。

最後溫哲乾脆伏在他身上,學著蔣延剛才給他按的手法,複製在了他的身上。

蔣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後背柔軟的觸感讓他控製不過的心猿意馬,讓他的身體像個火爐似的,他早該叫停了,但他開不了口,舍不得自己打斷。

但他怕再這樣下去,事情會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可能無法坦然地走出這間房……

“溫哲哥,好了好了,我感覺很舒服了。”蔣延艱難開口。

溫哲這才停下來,挪到了一邊,“好,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話落,蔣延卻一動不動,溫哲疑惑地問,“怎麼了?”

“等下就好。”蔣延隱忍地說,脖頸的青筋都崩了出來。

“剛才我就感覺你身體很燙,”說著,溫哲靠過來,摸了下他的額頭,“你身體怎麼這麼燙?”

溫哲感到奇怪,見蔣延也不說話,就扶著他的肩膀要將人翻過來,然而剛翻到一半,視線裡觸碰到一處,他當即一頓,緊接著像觸電似的鬆開了蔣延。

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蔣延倒沒感覺丟人,他就是怕嚇到溫哲,他的靠近導致這樣的結果,完全不意外。

溫哲很快回神,他身為成年人自然有妥善處理的能力,“沒關係,這是正常現象,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安撫少年的自尊心,年輕火力旺,再加上身體比較敏感,有這樣的反應再正常不過,他完全理解。

“你現在年紀小身體比較敏感,所以不必多想,誰都有這種尷尬的經曆。”溫哲耐心地安慰。

而此時聽著溫哲溫軟聲音的蔣延,隻想著如果現在就能將他壓在身下狠狠乾就好了,他會發出比剛才還舒服的聲音麼……

溫哲見他還不說話,感覺是少年人自尊心太強,他便忽的低下頭靠近他耳邊,帶著絲調笑,“放心,我會保密的。”

溫哲猛然一怔,瞪大了眼睛看向溫哲,心臟“砰砰砰”狂跳起來。

他可能一時半會從這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