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000字助眠直播)(1 / 1)

禮物特效被關閉,直播助手的後台也不顯示抽獎彈幕,因而寧宴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玫瑰星球的消息。

就算排除了自動彈幕,消息也太多了。寧宴在開播一分鐘內的彈幕中揀了幾條回複,才去看最新消息。

【第一眼以為是亂碼老板,定睛一看:溫斯特閣下?!】

【我說溫斯特閣下今天這麼早下播,原來也在等寧寧】

溫斯特?

寧宴這才看到送禮消息。這已經是溫斯特第二次公開向他示好,雖然目的不明,但態度十分友善。

寧宴對著頭部模型的耳邊輕聲道:“謝謝溫斯特的玫瑰星球,晚上好呀。”

Winster:【寧寧晚上好~】

溫斯特似乎隻是單純來看直播的,發完這條炫彩彈幕後就不再說話,但助力榜上的頭像還亮著,表示還在直播間內。

簡單互動過後,寧宴步入正題。

“今天的內容是模擬夜間護膚。”

雌蟲大多數都過得很糙。不要說年輕軍雌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都在軍部和戰場上,就算是亞雌,也很少在這方面下功夫。

正因為不了解,這個題材顯得格外新奇。

【我最精致的時刻是在寧寧的直播間,前有頭部按摩,後有晚間護膚】

【上次我領導喝醉了,就提到他每天晚上都要幫雄主擦各種護膚品,羨慕死了】

“我們先根據你的膚質,來製定一個護膚方案。”

寧宴用乾燥的掌心摩挲著模型的表面,指尖撫過磨砂質地的黑色金屬表面,發出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

“面部有一點粗糙,之後讓我幫你去角質,再給皮膚補水。”

他在左耳邊低語幾句,便轉向右耳,手腕也輕輕一轉,劃過模型的下頜,既而撫摸著另一側“面頰”。

“最近曬黑了嗎?那再敷一張美白面膜吧。”

【這個模型確實又糙又黑哈哈哈哈】

【襯得寧寧的手更白了,趁沒有蟲注意,呲溜~】

【摸臉的聲音好真實,手法也好溫柔,摸得我有點那個了……】

【呃呃你們都在發些什麼彈幕啊!】

鏡頭沒有拍到的桌面上,擺了眾多瓶瓶罐罐,一部分是單純的護膚品,一部分經過調製,讓聲音效果更為多樣。

寧宴拿起卸妝膏。塑料罐身被旋轉擰開,隨後是淡黃色膏體被挖起一塊的聲音。

掌心的溫度讓固裝膏體底部化開些許。寧宴雙手合攏,在模型的耳側揉搓,那塊卸妝膏很快徹底融為液狀。

“閉上眼睛,先給你卸個妝。”

寧宴把掌心往模型的臉上抹,把它變得油光發亮後,再用沾上卸妝油的手指去揉兩側的耳廓。

“耳朵也要照顧到。”

指腹上隻有薄薄一層卸妝油,揉搓的聲音既帶有油的粘稠感,力道稍重時又能感受到摩擦的沙沙聲。

【這輩子都沒

化過妝,卻在寧寧這裡體會到卸妝的感覺[感動]】

【好想變成這個模型……】

片刻後,寧宴擦掉了殘留的卸妝油,取出泡沫洗面奶,重複一遍剛才的流程,用霧化噴頭往模型臉上噴水,再用毛巾輕輕抹去。

“現在你的臉已經洗乾淨啦。接下來,我們用磨砂膏去掉臉上的角質。”

又是擰瓶蓋和擠膏體的聲音。寧宴把磨砂膏擠在掌心,在模型的臉部塗上一層後,將剩餘的膏體儘數抹在雙耳。

磨砂膏的質地本就厚重,寧宴還事先在其中加入細小的白沙。揉搓時的顆粒感格外分明,配合著膏體黏糊糊的聲音,更為抓耳。

【好喜歡,回頭把這一段剪出來反複聽】

【寧寧的手都搓紅了】

【紅紅的指尖……怎麼辦更加那個了……】

【前面的又是你,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

【忽然發現這些護膚品的商標都被遮住了哎。要是有哪家聯係了寧寧的商務,這不得賺翻】

磨砂膏越揉越粘,寧宴噴過水後,又用半濕的毛巾擦了幾遍,才把肉眼可見的膏體都擦乾淨。

他從邊上拿起塑封袋,從裡面取出一片面膜。

市面上的幾乎所有面膜都是針對雄蟲研發的,功效五花八門,但都做的小巧精致。模型的頭太大,寧宴隻得買了面膜紙,自己剪出適配的形狀,給這張大臉盤子用上。

面膜紙浸在精華液中,已經吸飽了水。寧宴將它提起來,慢慢覆在模型的臉上。

“這是針對你的臉型,專門定製的美白面膜。需要敷15分鐘,讓皮膚吸收精華液。”寧宴拿起了出場頻率最高的掏耳工具,“在等待的間隙,讓我來給你掏一下耳朵吧。”

黑得發亮的模型被白慘慘的面膜紙蓋著,眼窩、鼻梁和嘴唇的位置卻無比貼合,視覺上怪滑稽的。

一套熟練的掏耳動作過後,寧宴揭下面膜紙,聲音中含著一點兒L玩笑的意味:“有沒有感覺變白了?”

【是的,白了一個度】

【隻比寧寧的手黑了一點點呢!】

【是什麼蒙蔽了你們的雙眼?】

寧宴又依次拿出了眼霜和面霜。越到後面的步驟,低語的占比逐漸減少,以免影響到助眠效果。

最後,臨下播前,頭部模型被帶上一個粉嫩的眼罩。

寧宴低下頭,靠近一側仿真耳,輕聲道:“今天的晚間護膚就到這裡。”

雄蟲的側臉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畫面中。

柔軟黑發散在額前,皮膚在細膩的打光下流轉著光澤。睫羽微垂,黑曜石般的眼裡映出燈影,側臉輪廓溫柔而精致。

“大家晚安。”

話音剛落,直播間立刻黑了下去。

彈幕幾乎停了一瞬,隨後瘋狂地刷起來,速度比剛開播時還快。

【!!!】

【臥槽有誰截屏了!】

【啊啊啊手快截到了但是好糊!

糊了也好美】

【不敢想象正臉,能把我迷暈】

【本來困了這一下給我激動清醒了!今晚不睡了我要通宵等直播回放!】

【家蟲們我全程錄屏了,馬上截出來放超話】

寧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露了臉。下播後,他將道具收拾回原位,把這一晚上飽經風霜的頭部模型仔仔細細清理完畢,才離開工作室。

洗完澡,寧宴沒找到吹風機。他穿著睡衣走出臥室,卻發現樓下不知何時亮著燈。

波昂看完直播就發消息說了晚安,這會兒L想來已經睡熟了。隻有可能是從軍部回來的卡洛斯。

寧宴心中暗道一句“這麼晚”,擦著頭發往樓下走。

一樓靜悄悄的,客廳隻開了一盞落地小燈,光線昏黃,但他一眼就捕捉到沙發上的身影。

一片靜謐中,寧宴的拖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卡洛斯卻仍然一動不動地靠在沙發上,棕色發絲散在靠枕間,製服外套隨意地搭在一側,身上的銀灰色襯衫多出些許褶皺。

寧宴又走近幾步,才看清他闔著眼。斑駁交錯的光影之間,寧宴在軍雌的睡顏中看出了疲倦。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不過,卡洛斯兩天沒休息,可想而知現在一定累了。或許是回家後想要小憩片刻,卻直接睡著了。

“上將,”寧宴猶豫片刻,又靠近了些,輕聲開口,“回房間睡吧。”

指尖還未觸及卡洛斯的肩膀,小臂忽然被攥住。刹那間,寧宴的視野天翻地覆,身形一空,被一股大力仰面按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雙腕被對方單手製住,拉高了按在頭頂,後背陷入軟墊中,濕漉漉的發絲在沙發上洇開深色水痕。

寧宴怔然,正對上一雙鋒利森冷的紅瞳,如同叢林間蟄伏的野獸猛然睜眼。

卡洛斯壓得很緊,也壓得很近。這樣的距離之下,他能夠感受到寧宴微亂的鼻息,看清對方下意識收縮的瞳孔,長睫不安地顫動著,黑眸中晃動著泠泠水光。

雄蟲似乎是剛洗完澡,皮膚還帶著濕潤水汽,雙頰微紅,連手腕的溫度都比平時高一些。因為忽如其來的動作,睡衣寬鬆的領口歪斜到一側,露出側頸白皙光滑的肌膚,滴著水的黑發鋪散開,在額間留下一道水痕。

空氣中浮動著淡香,那是雄蟲身上洗發水混著沐浴露的味道。

感官回籠,卡洛斯眼中的戒備與殺意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措。

寧宴還沒反應過來,腕上禁錮一鬆,軍雌幾乎是手忙腳亂地站起身。

“閣下,抱歉,我……”長久不開口,卡洛斯的嗓音低啞,“我剛才沒意識到是您。”

兩天不眠不休,對卡洛斯來說算不上什麼。但休息時間的匱乏會引起精神海混亂,自從精神力波動的頻率和程度逐漸加深以來,他已經在儘可能的避免高強度工作。

不久前,在艾德蒙德酒店的那次意外,卡洛斯雖然忍耐得辛苦,但長時間浸泡在高濃度的

雄蟲信息素中,多少對精神力波動起到緩解作用。

於是這兩天,卡洛斯提高了工作強度。直到今天回到家時,精神海內忽地一陣波動。還不至於到注射抑製劑的地步,但他不敢貿然上樓,生怕自己狀態不好,嚇到樓上的兩隻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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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白果,見寧宴還在直播,於是戴上耳機,在沙發上閉目聽了一會兒L,卻因為疲倦而陷入淺眠。

他本該在寧宴走下樓梯時就有所覺察,但雄蟲的低聲呼喚和耳機中的聲音一模一樣。半夢半醒間,卡洛斯習慣了這道聲線,直到寧宴快要碰到自己,才做出條件反射的反製舉動。

“我弄疼您了嗎?”

寧宴撐起身,聽懂了他的解釋,寬慰道:“沒有,隻是嚇了一跳。”

他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不知為何喉嚨也有些發緊,心跳慢半拍地逐漸加速。

“……上將,你快去休息吧。”

或許是因為剛結束的直播中習慣了低語的音量,或許是擔心吵到樓上的波昂,又或者隻是夜晚太過安靜,他們之間的對話也輕悄悄的,語調中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都展露無遺。

卡洛斯沒有應聲,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我給您抹藥。”

方才他的動作沒有克製力道,雄蟲的皮膚又脆弱,雖然隻是攥了一下,但還是留下了明顯的指痕。

寧宴注意到他的視線,活動幾下自己的手腕,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不用,這點印子明天就消了。”

見卡洛斯眼中流露出不讚同的神色,寧宴索性舉起雙手,示意道:“真的沒事。”

卡洛斯看著他毫無防備地將雙手探到自己面前的模樣,無聲地歎口氣,將他的手輕輕攏進掌心,低頭端詳著上面的紅痕。

寧宴原先並沒有覺得不妥,直到卡洛斯的目光在腕間長久停留,他才略有些不自在地蜷起指尖。

指腹滑過軍雌掌心的薄繭,傳來粗糲的觸感。他正想收回手,一抬眼,卻發覺卡洛斯正望著自己。

對視間,那雙暗紅眼瞳深處仿佛埋著點點火星,輕輕一擦就會燎起熱焰。

空氣中湧動著某種呼之欲出的情緒。寧宴抽回手,猛地站起身。

他們一前一後往樓上走。

卡洛斯將他送到房門口,習慣性地叮囑:“記得吹頭發。”

寧宴這才記起自己出門的目的:“我沒找到吹風機。”

上次卡洛斯幫寧宴吹了頭發,忘記放回浴室。他在床頭櫃裡找到吹風機,順手插上電,低聲道:“我幫您吹。”

精神力波動帶來的疲倦,讓卡洛斯忽略這其實是一項很親昵的舉動。寧宴被若有若無的曖昧氛圍浸染,遲疑著在床沿坐下,並沒有拒絕。

吹風機發出嗡嗡風聲。寧宴感受著對方原本帶著涼意的手指逐漸被暖風捂熱,指尖撥弄著自己的發絲,力道輕柔。

那隻手時不時拂過耳廓和前額,不知道下一秒會遊離至何處。他的心神儘數係於其間,思緒像是飄遠了,身後卡洛斯的存在感卻愈發鮮明。

黑發半乾時,卡洛斯忽然關掉了風:“太熱了嗎?”

“不熱啊。”寧宴如實回答。

卡洛斯望著他低頭的背影。黑發遮掩之間,雄蟲的耳尖紅得幾乎能夠滴血。

卡洛斯還是將風暖調低一檔。

片刻後,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症結所在,動作忽而停頓一瞬,才繼續梳理雄蟲柔軟的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