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好,又見面了!(1 / 1)

張楚是個最怕麻煩的人。

以前但凡碰上,他都會及時料理了,能不隔夜,儘量不隔夜。

像今天這件事,如果不想出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每天任由劉湧那幫人來片場搗亂,什麼時候是個頭?

劉湧能想到的,張楚自然也能想得到,無非就是明天再換上一幫人過來,還是打著圍觀的旗號,劇組這邊照樣還是一點轍都沒有。

今天能通過激怒劉湧,逼退他們,明天呢?

相同的辦法,第一次使出來管用,第二次還想照葫蘆畫瓢,那就是蠢了。

至於怎麼一勞永逸?

自然是惡人還需惡人磨。

對付劉湧這種人,光明正大根本沒用,張楚從進錦衣衛的那天開始,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惡人畏威而不畏德。

下午六點收工,張楚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吃飯吃飯,該洗澡洗澡,一直等到晚上八點鐘。

吳晶和往常一樣,去彆的屋找人打牌去了,張楚借口要看劇本,便沒出去。

等吳晶剛走,張楚便動了。

換上一身運動裝,戴上帽子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這年頭可沒有夜行衣,而且,晚上外面的人也不少,真穿上那麼一身出去,反而更紮眼。

“大大大大大大……哥!”

剛離開酒店,拐向秦王宮的方向,從一個角落裡,王保強走了出來。

凍了半晌,王保強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沒跟丟吧?”

“沒……沒有!”

王保強搓著手,南方的氣候就是如此,中午的時候天熱,一早一晚濕冷濕冷的。

“俺跟過去,還在樓下等了一個鐘頭,嚇尿褲的那個人沒下來。”

很形象,一聽就知道沒跟錯人。

“好!回酒店歇著吧,洗個澡,彆感冒了。”

張楚聽王保強詳細描述了具體位置,轉身就要走。

“大哥!”

王保強見狀,趕緊出聲將張楚叫住。

“俺……俺跟嫩一起去吧!”

張楚聞言笑了:“聽話,回去!”

說完,不再理會王保強,徑直離開了。

王保強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終還是沒跟上去。

他有心幫忙,可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腳的,到時候,幫不上忙再添了亂。

影城外的一處平房,這裡是劉湧偶爾過來處理些事情的落腳地。

他平時住在東陽市,很少過來。

打發了李四毛和康老九之後,劉湧讓人給他送來了酒菜,一個人邊吃邊喝生悶氣。

今天當著手下小弟的面,臉算是丟大了。

要知道,橫店這邊可不光是他一撥人,這半年來也有一些看準了這裡的人糾集起了一些人馬。

他幾次想要將人拉攏過來,可人家根本就不鳥他。

今天的事要是被競爭對手知道了,再宣揚出去,他可就出大名了。

越想越憋屈,對張楚的恨意也是到達了頂點。

“娘的,老子要是不收拾了你,以後真叫特麼彆混了。”

劉湧憤憤出聲,揚手就把酒杯給扔了出去。

可預想當中的酒杯碎裂聲沒聽到,反而聽到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是在想我嗎?”

呃……

劉湧一驚,連忙抬頭,等看清了來人,頓時驚得目呲欲裂。

“你……”

來人正是張楚,他此刻正坐在窗台上,手裡拿著剛剛劉湧丟出去的那隻酒杯。

本來正要翻窗戶進來,剛冒頭就看見一個物件朝自己飛了過來。

張楚還以為對方有了防備,對著他發射暗器呢。

瞧這時機的把握,誤以為是個高手。

結果……

“你……你怎麼進來的?”

劉湧慌了,下意識的就想往後躲,兩隻眼睛還在四下踅摸,大概是想找個趁手的家夥。

“還挺有雅興。”

張楚跳進來,看著桌子上的酒菜,淡淡的一笑。

也不和主人打招呼,拿起一隻空酒杯,給自己倒上酒,自顧自的喝了一杯。

“怎麼不坐,我這客人都坐了,你這主人家還站著,倒是顯得我不懂規矩了。”

規矩?

大半夜的翻窗戶闖進彆人家裡,這叫什麼狗屁規矩?

“來人啊!來人啊!”

劉湧突然大喊了起來。

出來混的,難免會惹上仇家,劉湧自然也不例外,橫店影城這麼大的一塊肥肉,他一個人就搶占了大半,早就有人紅了眼,不少人都憋著要辦了他。

為了安全,無論去哪,劉湧都會帶上十幾個人保護自身的安全。

住在這裡也不例外,外面的廂房裡,住著他最得力的幾個手下。

張楚進來居然沒驚動廂房裡的人?

“彆喊了!”

張楚皺眉,似乎是被劉湧給吵到了。

“他們這會兒……”

“死了?”

嗬嗬!

還真敢想。

這麼一點小事,張楚還犯不上殺人。

“隻是多睡一會兒,可能醒了以後,脖子有點疼,放心,我現在還不想鬨出人命。”

呼……

張楚不想,劉湧更不想。

真要是出了人命,到時候,警方肯定要介入,那樣的話,他也免不了要被查。

出來混的,有幾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

隨便查出一點事,就夠劉湧喝一壺的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剛剛張楚說的是現在還不想鬨出人命,可沒說一定不會要人的命。

下午對上張楚的時候,劉湧就曾感覺到了殺氣。

這種感覺,劉湧隻在同鄉一個打過南猴子的老兵身上感受過。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

張楚說著,突然面色一變,酒杯瞬間在他的手中炸開。

劉湧被驚得瞬間瞪大了雙眼,對上張楚的目光,心跳都漏了一拍,兩腿之間潮乎乎,熱乎乎的。

這是熟悉的感覺。

艸!不會留下病根兒了吧?

“知道你是地頭蛇,想要給劇組搗亂,你也應該有的是辦法,怕是現在就已經安排好了吧?換上一撥人,明天繼續去片場搗亂?”

呃……

都知道了?

“或者還想著綁上一兩個劇組的演員,逼著我們妥協讓步?”

沒有,這個肯定沒有!

你在毀謗我,你這是在毀謗我啊!

讓手下去劇組搗亂,了不起算尋釁滋事,綁架劇組的演員,那可是重罪。

劉湧雖然是出來混的,可也隻是想要撈錢,從來沒想過真的組織黑澀會。

那玩意在香江寶島混的開,在內地隻能是死的快。

就算是香江,在回歸之後,那些大佬也都老實下來了。

混黑隻能痛快一時,絕對長久不了。

“我來找你,原本想著講道理,可是看你剛才的反應,還是一勞永逸解決掉的更好。”

一勞永逸!

劉湧頓時感覺臉上涼颼颼的,仿佛又有一把西瓜刀拍在了臉上,

但這次顯然不是拍在臉上就完事了。

“我……我……”

張楚沒理會劉湧,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我本來沒想過把事情鬨的這麼大,可是,與其等你來找劇組的麻煩,倒不如……”

說到最後,張楚的語氣還帶著點惋惜。

“要怪也隻能怪你想了不該想的。”

說著,張楚突然起身。

噗通!

劉湧直挺挺的跪在了張楚的面前,這一次倒是比下午乾脆多了。

太特麼嚇人了!

聽這語氣,仿佛下一秒張楚就會取他的項上人頭。

而且,絕對不隻是說說而已。

看著張楚一步一步的逼近,劉湧隻覺得身子都軟了。

能在橫店闖出名氣,劉湧也不是個軟腳蝦,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靠著好勇鬥狠,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遇上彆的人,他也能硬著懟,可現在遇上的是張楚。

下午亮的那兩手,劉湧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子不好惹,而且還是個心狠手黑的。

剛才又悄無聲息的進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把他的手下給解決了。

倘若真的對他動了殺心的話,恐怕就是真丟了性命,也沒人知道是誰乾的。

儘管張楚剛才說了,不想鬨出人命,可劉湧不敢賭,命就一條,賺了這麼多錢,他該沒來得及花呢。

“張……張爺,我……”

張楚冷笑:“連我姓什麼都打聽到了,看起來你還真的一直惦記著我呢。”

劉湧慌了神:“沒……沒有,張爺,我不敢了,我服了,真服了,往後我保證不再找您那個劇組的麻煩,我保證。”

“你覺得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用嗎?”

說著,張楚手腕一抖,一柄精致的小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焦恩駿如果在這裡的話肯定要大喊“有賊”。

小李飛刀,道具組一共就給準備了兩把,其中一把此刻正在張楚的手裡。

刀!

劉湧頓時感覺身體內部壓力升高,流量加大,褲襠處瀝瀝啦啦的,地上很快就濕了一片。

“爺,張爺,您饒了我,我保證,要是再跟您作對,我不得好死,您放我這一馬,往後我……我一定改,一定改。”

一邊說,還一邊哭,七尺的漢子愣是被張楚嚇得涕淚橫流。

作為一名資深的錦衣衛,刑訊是必備的手段,張楚更是此道高手,甭管多硬的漢子,隻要到了他的手上,頃刻之間就能讓其變成一攤爛泥。

現在還沒發揮呢,隻是開始,就把人給嚇成這樣了。

難道是戲過了?

這下要怎麼收場?

劉湧還在不停的哭告,張楚看得心煩,也懶得再陪他玩下去了。

“這次先留你一命,不過給你留個記號,長長記性,知道什麼人不能惹。”

說著,飛刀猛的揮出。

劉湧隻覺得一點寒芒朝著他的腦袋就飛了過來,兩眼一翻,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暈過去了。

艸,誰特麼讓你動的,差點紮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