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一觸即發(1 / 1)

“果然這裡白霧最濃鬱了啊。()”

手中的儀表盤突然在指在了一個地方就停住了。凱亞便把它收了起來,他笑著感歎了聲,抬起頭來。

身前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電波塔,要人仰著脖子脖子都仰痛了才能稍微看見那夜色深深中的塔尖。

然而這的確是很好的地方。

暗紫色的、在夜色裡混沌不清的能量一束一束,從四面八方掠過諸多建築,疾馳有如巨網,而這塔尖,便位於這巨網中央,位於諸多人肉眼不可見的陣法的最中心。

要上去嗎??()_[(()”

身旁白發的白虎少年這樣問著,然後就小跑著打算走前面幫大家拉開大樓的玻璃門。

然而——

“誒、”被叉著腰的藍發青年笑眯眯地捉住了飄搖的黑色腰帶。“少年,難道你要乖乖地走樓梯嗎?有一百多層呢。”

凱亞笑著把中島敦扯回。

“誒、”中島敦愣了下,然後像有些茫然地撓了下頭,“可以坐電梯吧......”

“噗、”

這次凱亞倒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旁邊的芥川倒很不給面子地壓低眉,“笨。”

羅生門從黑發少年身後顯出,如一隻手一樣指了指東京塔。

夜色如漆,身前的東京塔也一層一層都燈火不明,晦暗地融入夜色。

“明顯這兒L被斷電了。蠢貨。”

“啊、”

中島敦沒有多在意芥川刺人的話,他隻愣了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那怎麼辦、”

少年腦海裡閃過自己化身為白虎迅速竄上樓梯的畫面。

雖然有一百多層、但是自己速度夠快,應該也可以——

“噗嗤、”

凱亞又笑了笑,調侃道,“白虎少年是打算載著我們好幾個人趕快衝上去嗎?”

額頭被彈了下,力道很輕,更多是長輩那種寬容的感覺。

被戳穿想法的中島敦捂著額頭愣愣地抬頭,“那、凱亞先生是有彆的——”

面前的藍發青年笑著打了個響指。從容不迫的樣子。

“當然是——”

他拖曳著聲音笑著打斷了中島敦的問話。

“坐外置電梯啦——”

隨著藍發青年的話音漸落,一座巨大的冰製電梯在青年身後拔地而起,晶瑩剔透的巨冰在一點點的月華下都顯得明澈通透,像籠著一層淡淡的光華,映在藍發青年那沒有被眼罩和劉海擋住的笑眯眯的半張臉上。

看起來像前輩一樣、溫柔,自信,神秘而強大。

不知為何,中島敦看愣了一瞬。“總感覺凱亞先生好像......”

好像、

然而後面那個應該被稱呼xxx先生的人名卻喊不出來。

直到話音空落地斷在這裡,中島敦才察覺自己失禮又奇怪的話。“啊啊對不起,您就當我是在胡言亂語吧——”

() 而藍發青年並沒有責怪他奇怪的話,隻是笑容淡淡地拍著他的肩。

在中島敦又有那種莫名的即視感時,他已經跟著織田作他們上了【電梯】,他走在後面,最後是被身後的凱亞輕輕推了進去的。

藍發青年就跟在他身後進入了電梯,在所有人都站在冰面上後,巨大的冰柱迅速拔地而起,支撐著這片載滿了人的冰面衝天直上。

在迅疾的夜風呼嘯而下時,中島敦好像朦朦朧朧地聽到他身後的聲音。

“...嘛,我可不想被認成那個人啊。()”

嘀嘀咕咕的聲音。

你們想見的話,自己去見吧。⑩[(()”

那個人......?

中島敦有些茫然。

那個人是哪個人?

————

“所以說,夏油君他們是沒攔住羂索的能量傳送嗎?”

另一邊,塵歌壺內。

金發少年正坐在躺在實驗台上的金發少女邊上,聽到艾爾海森剛剛的通話抬起頭來。

而艾爾海森聽到空的問話隻是點了點頭。

按照他的估算,原本陀思和羂索他們的路徑應該是,利用澀澤龍彥以及羂索那奇怪的紫霧收攏所有異能和術式彙集能量,他們會先用這部分能量支撐世界框架,等到羂索世界框架搭建完成,這部分能量就會傳輸到陀思那兒L另有他用。

因此,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在羂索修補完世界後,他們找準時機利用轉印咒文回傳用完的所有能量,艾爾海森他們再利用諭示裁定樞機重新喚回太宰治的存在,讓太宰治利用自己異能無效化的能力,把這部分能量解封,重新化為異能和術式回歸自己還活著的主人體內。

而剩下的——肯定會剩下一部分能量,在這場戰鬥中已然犧牲的異能者和咒術師也不少,這部分無主的能量就會被用來導入熒體內,清除她體內的深淵能量。也就是太宰治最後的【饋贈】。

不過按照這個人【自殺】的想法,他或許原本是打算把全部能量都注入熒體內當做【禮物】的吧。

隻是現在、

“需要另外有人去攔截。”

艾爾海森冷靜道。

現在夏油傑他們沒能攔住羂索向陀思那兒L回傳這部分能量。就必須要在這部分能量抵達陀思那兒L時再做攔截。

然而——

艾爾海森的目光和空一道掠過周圍的人。

五條悟他們沒有了術式,肯定不適合再過去。而且,現在看起來在外界的所有傳送錨點都失效了,他們幾個,就算有伏黑甚爾也趕不及。

那維萊特要和艾爾海森一道守著諭示裁定樞機。

所以——

“我去。”

最先站身起來的是星空披風的金發青年,他也坐在靠近實驗台上的熒身旁,此時金發少女正閉著眼,在儀式前便因藥物麻醉先陷入了沉眠。方便之後導入能量時不受痛苦。

戴因蹭起來後手按住空的肩頭。“你看好

() 她就好。()”

【她】所指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然而戴因隻覺掌下一陣疾風掠過,等反應過來時,不知什麼時候空就已經蹭起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空聲音冷靜。這種事,隻有我去我才安心。?()_[(()”

而且,空抬眼看了眼戴因,抓著戴因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腕的手慢慢鬆開。“你沒有我快。”

金發少年的眉眼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清澈。隻是這樣清澈的金眸燃動著讓人微愣的堅定。

戴因怔了下,還想說什麼。又被人抓住了肩。

戴因回過頭,是艾爾海森。

還戴著實驗室白手套的銀灰發的青年還是眉眼淡淡的樣子,看起來沒想解釋太多,隻是輕飄飄道。“他打架更厲害。”

艾爾海森是知道身前這個青年身上也有坎瑞亞的詛咒的,於是隻是平靜道,“敵人肯定會在能量傳送到通路上設置重兵埋伏的。”

“到時候要面對的,很可能是不止羂索這樣武力級彆的敵人。”

而戴因身有詛咒,不清楚這個詛咒會不會在戰鬥的關鍵時候影響他。

所以——

金發少年垂下眼,眉眼在劉海的陰影裡看不分明,艾爾海森看了眼低著頭的空,隻能看見少年抿緊的唇線,和攥緊青筋繃緊的手。

艾爾海森歎了口氣,平靜道,

“正如他所說。”

“這樣的危急關頭。”

金發少年已然轉身,披肩在空中略過一條鋒利的弧線。

少年伸手,瞬間攥緊掌心幻化出的長劍劍柄。

金色的劍輝迅速掠開而過,鋒銳無匹。

“除了他,他不放心把這種事交給其他任何人吧。”

而空沒有回複,隻是最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我去去就回。”

少年身形徹底消散在塵歌壺。

————

東京塔,塔頂展望台。

這兒L是一條環形步道,四周環繞的玻璃已然儘碎,高空的夜風呼嘯而過,把人的衣擺都吹得烈烈作響。

中島敦剛剛從冰製的電梯裡蹦出,腳踩在一地碎玻璃上發出叫人牙酸的嘎吱聲,抬頭就看見面前站著個身姿修長的白發青年,垂腰的白發和白色風衣一道在風中飄搖,俊美得近乎非人的一張臉上紅色的雙眸彎了下,看向中島敦他們。

“夜安,先生們。”

“真是令人讚歎的冰雕啊。”

他展著眉眼,似乎是真心實意地在驚歎。

這人身上有種淡淡的死意......

不知為何,中島敦腦海裡一下冒出這個想法,並且自己因為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下意識往後一撤步,差點踩空——

然後被一隻戴著鏤空手套的手按住了肩膀,推了回去。

“哦?是嗎?”帶著笑的輕佻男音在耳側很近的地方響起。中島敦抬頭,就隻看見凱亞嘴角挑起的側臉。

() “這樣也漂亮嗎?”

隨著凱亞清脆的一個響指,身後的巨型冰雕電梯驟然儘數破碎,而後碎冰又都在空中一滯。

不過瞬間便化為了無數冰刺朝著中央的白發青年而去。

然而站在身前的白發青年卻毫無驚慌的模樣,不閃不避,隻靜謐地笑著,看著漫天冰刺如雨驟來。

在冰刺即將貫穿他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巨大藤蔓突然拔地而起,拱起將白發青年包裹其中。

於是無數冰刺紮入厚重的藤蔓中,又慢慢被藤蔓溢出的毒汁腐蝕,最終化為水,染著毒液一點一點滴落。

這眨眼之間危機便被化解。

“哎呀。”

帶著奇怪帽子的短發青年從環形步道的另一側走出。“新來的客人這麼沒有禮貌嗎?”

青年無機質的紫眼微微彎起,看不出笑意,隻是見他慢慢走來,身後還跟著另一位、穿著誇張魔術師俯視的白色長辮青年。

“隻是可惜呢。澀澤君有著我都羨慕的收藏呢。”

隨著這之後走出的青年的話音漸落。

拱形的藤蔓慢慢收回,被包裹的藤蔓體慢慢露出一角,從這露出一角可以看到,藤蔓後,完好無損站在藤蔓拱繞中央的白發青年手中正躺著一顆淡淡瑩光的紅寶石。

看來這就是他收集的異能寶石了。

而這個白發青年的身份也很明顯了。

擁有剝奪他人異能變為收藏寶石異能【龍彥之間】的異能者。澀澤龍彥。

諸多思緒在凱亞腦海中閃過,而他面上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是嗎?”

凱亞笑了笑。

“偷來彆人的東西,原來也能叫收藏啊。”

漫天的冰雨驟化,然而又迅速蒸騰為白氣,在模糊視野的白氣中,破空掠來的是仿佛是能燒灼黑夜的巨大火焰之鳥。

下意識被攏起的藤蔓防禦也迅速被火焰侵蝕殆儘。

“你怎麼看呢?迪盧克老爺?”

凱亞望向身側走來的紅發青年。青年杵地的巨劍上還燒灼著未儘的火焰。

這奇詭的火焰一灼燒至藤蔓之上便似乎永不熄滅一般,即使藤蔓表面又溢出了那奇怪的毒液也不過是如油烹火,讓這火焰眨眼間淹沒視野。

而被火光映著正臉明滅交替的紅發青年隻是冷淡地扯了扯手套。

“犯人的狡辯罷了。”

而對面,瞬間消失將差點被火蛇淹沒的澀澤龍彥救出的果戈裡再次出現在陀思身側,而陀思那本就淡淡的笑意慢慢消弭,隻留下看起來不那麼高興的輕慢聲音。

“這麼快就要動刀動槍了麼。”

“無禮的客人。”

————

而另一邊,一道金光有如雷霆乍閃掠過夜空,而金光直指之地——

那兒L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懸浮飛船,是一家空中賭場。

同時也是羂索能量運輸的中轉站。

金光伴隨著身側暗紫色的沉鬱能量。

羂索身死最後傳送而來的能量,和那天際急急掠來的金光即將同時到達中轉站。

“看起來來了個不得了的人呢?”

賭場甲板邊緣,笑眯眯的青年壓了下製服帽子,對身邊眼下有著三角紋樣的同事道。

然而自己沉默的同事隻是拔刀出來看了眼刀身的清輝,並沒有理會他。

條野采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身邊另一個平時就咋咋呼呼的、鼻子上貼著個創口貼的同事煩躁道,“怕什麼——”

立原道造揉了揉鼻子,而他的話也還沒說完,像小混混的青年倒三白的眼就一下睜大,映著身前瞬間豎下的身影。

一身肅殺的白發男人驟然從樓頂躍下,帶下驟然四濺撲開的飛灰,而後又蹲下。

而他們身後也傳來了一道幼女的聲音,緊接著立原道造未儘之言也被這位幼女接過。大倉燁子一腳踏在半蹲著剔牙的立原背上,在對方無語的表情中開口。

“今天【獵犬】可是全員出動啊。”

“是吧、”

大倉燁子看向剛剛躍身而下,蹲在最前的白發男人,男人懷裡正抱著未出鞘的劍,微微縮緊的瞳孔裡映著那越來越快、越來越近的金光。

而後男人笑了笑。

“對啊。”

“異世界的【流星】和【獵犬】的爪牙。”

“究竟誰更鋒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