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實驗員與實驗品(1 / 1)

在咒術界的最頂端,一直隱秘地流傳著一個傳說。

傳聞在咒術界的陰影裡還有另一位如天元大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和天元大人不同,天元大人的術式隻能讓自己長生。那位大人則是可以讓他人也共享長生。

傳聞隻有站在了咒術界權力的最頂端,才能被那位大人看見,才有機會——被其投下眷顧的一瞥。

而對於總監部的咒術師來說,這並非是虛無縹緲的傳言。所有人都知道,總監部權力最頂端的那群人,極少露面,然而術式強大,不死不滅。

傳聞,隻要一直往上爬,就會被那位大人給予長生、以及強大的力量。

目前存在的、他們的上司——那群神秘的強大的掌權者就是這一傳說的力證。

因此在那位大人偶爾賜下神諭時,他們也無一不忠心地替其完成。

唯有血脈可以帶來強大,而唯有更高貴的血脈,才能讓強大之人超脫生死。

他們相信那位大人有著神秘高貴的血脈,同時也相信,能夠進入總監部的自己也有著被那位大人相中的潛力。

艾爾海森把五條悟抓來的咒術師分彆關押,讓其陷入信息封閉的囚徒困境狀態下,再許以坦白一切的獎勵和不坦白的懲罰,讓互不通信息的他們互相猜忌,最後用一點點話術,很輕易地就從每個人那兒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過濾信息雜質並重組。艾爾海森很快拚湊出了上述的傳說故事。

做完一切的青年又坐回了審訊室的案前,他對面束縛椅上綁著一位被抓來的總監部成員,而在他左邊站著抱胸冷眼瞥去的流浪者,右邊立著正在給家族發信息調查那個傳說的五條悟。

艾爾海森手擰了下桌上的燈罩,隨著青年冷靜的目光望去,亮得發白的燈光也驟然打在對面的人身上。

這是所有抓來的咒術師裡信息坦白得最完全的一位。

為了獎賞他的誠實,艾爾海森讓現在審訊室的監控畫面同步到了所有被關押的咒術師房間電視屏上。

也就是現在進行的一切都會被他們看見。

在整理完那個傳說後,艾爾海森大致也明白發生的一切了,他歎了口氣。“果然愚蠢之人總會有讓人驚歎的犯蠢方式。”

“告訴我,你確定你們每年都會有人被那個存在看中,進入那更神秘的群體嗎?”

“呃...啊...不一定是每年,但是每十年一定會有人進去...我知道的,因為我家族裡有個認識的長輩就進去了...”

“哦——”艾爾海森冷淡地應道,手指一動,探照燈刺目的白光就在那人的眼前晃過一線。那人猛地一閉眼,額頭都是冷汗。正鬆了口氣,又聽到青年下一個問句。

“那——你有知道那個群體裡面、會有人被踢出來嗎?”

束縛椅上的男人一愣,好一會才彆開眼支支吾吾道,“不...應該沒有吧...呃、也可能會有那位大人後來厭棄的人把他踢出來的...可能...”

“這樣的人多嗎?”

“不...我是說、我、我沒聽說過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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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微微俯身在案前的銀發青年又坐直了身,而他還沒開口,身側的紫發少年就漏出一聲嗤笑。

坐在束縛椅上的咒術師是知道這位紫發少年就是這起事件的開端——愚人眾第二位出現的執行官大人的。

因此他的身軀明顯地抖了抖,沒敢抬頭,隻聽到少年冷笑的聲音。

“你們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麼那些大人都神秘不肯見人麼。”

而一旁終於發完信息的五條悟也把手機揣回了兜裡抬起頭來,聽完兩人問話的他目光有些迷惑地落在艾爾海森的身上,又看了看流浪者。

他覺得面前兩人應該都知道了些什麼,隻是兩個人都像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隻有艾爾海森指尖敲了敲桌面,回應道“好吧,我並沒有什麼賣關子的癖好。最後再質疑你一句——實際上是質疑你們那令人驚歎的大腦。”

“按你說的,每十年都會有人進入那個群體,而幾l乎沒有看見有什麼人離開這個群體。然而根據你們提供的信息,這個群體已然持續了數百年——按理說按照這樣的人口流通方式,你們組織的人數會以單增的形式不斷增長。然而事實是總監部的總人數百年來幾l無變化——”

隨著講述結束,銀發青年冷淡散漫的目光一凝,幾l乎帶著點逼人的冷光望向了那怔愣抬頭的咒術師。

“那、那些進去了,又沒出來的咒術師,去哪兒了?”

————

長生的背後是腐爛,而即使□□與靈魂一同腐爛,卻仍得不到終結。

那個不知名的實驗員在千年前向咒術界的高層許以長生和力量,來謀求對咒術界的掌控。

等深淵能量慢慢侵入人體,原本的高層變成徒有長生的怪物了,那個實驗員就從下層人員裡提拔新的高層進行新的補充。由於總監部最高層的那群人本就神秘、很少示人,在和實驗員交易後更是貫徹了行蹤神秘的作風。奉行真言宗那樣隱秘不傳的傳統的總監部對此習以為常,因此造就了長久的信息繭房。人們隻知道隻要往上升就能獲得長生與力量,卻不清楚之前獲得力量的人去了哪兒,實際上,有人失蹤也是不清楚的。

他們根本不清楚總監部究竟有多少人,也不清楚那個群體的具體情況。作為密宗的分支,他們的確將【密】貫徹到了極致。直到愚人眾入侵,重新進行人口普查,又讓五條悟重新統計過往人口數據等,才發現每十年禦三家都消失了許多咒術師。

那些消失的咒術師便是已經與實驗員交易過的人,獲得長生和力量後,被深淵能量逐漸腐蝕失去意識,就又被實驗員被拿去做實驗,成了咒靈不像咒靈,人類不像人類的東西。

在他們還有意識時,要聽命於實驗員以獲得長生和對深淵汙染的壓製,而當實驗員也無法、或者不想壓製他們體內的深淵能量後,便直接把他們作為實驗材料,扶持新的高層上

位,再次進行交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把控咒術界。而等新一批實驗品磨損後,便又得到了新的實驗材料...

如此循環了千百年。

一直能夠不被發現,或許是因為——

“他的確很懂密宗啊...”

艾爾海森合上桌案上的筆記本,如果夏油傑在這兒或許能夠認出這是那天在高野山青年勘測真言宗佛像時攜帶的筆記本。

“依賴於以【密而不傳】為教義的宗教而發展的組織,在內部也會分化出無數封閉的空間,信息繭房的壁壘不斷被鞏固,階級也會高築起信息獲取的門檻。所以即使是五條——”艾爾海森瞥了眼瞬間望來的白發少年,抿了下唇,“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我隻是打個比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也會對你們的非結構化信息並不清楚。”

青年身側的紫發少年按了下鬥笠,他沒有什麼想聽艾爾海森進一步思考和分析的心情,便打斷道,“他現在會在哪裡呢?”

艾爾海森聞言又看向對面癱在束縛椅上的咒術師。在聽了艾爾海森的講解後他好像整個人都被抽走了精氣神。艾爾海森不清楚他是在慶幸自己為那位實驗員做了許多事還沒有被看上,還是在悲哀自己認識的人中已經有人成為了實驗材料。

那個咒術師隻是仰著頭,瞳孔映著頂燈微微渙散。他用著一種恍惚的語氣慢慢道,

“神明,這個世紀以來,似乎再沒有眷顧過誰了——”

“即使我為他做了那麼多...總監部裡其他很多人也有為他辦事...就為了得到他的眷顧。然而他並沒有看上誰...”

艾爾海森聞言一下頓住。

察覺不對的流浪者有些迷惑地看向他,卻發現青年的瞳孔緊縮了下,過了會才恢複平靜。

流浪者正感到有些奇怪,就聽到艾爾海森身旁的白發少年重複道,“沒有再選取實驗品——”

而少年沉吟的語聲未絕,正中銀灰發的青年突然關掉了案上的探照燈,從椅子上起身,他一手扣上筆記本拿起,一邊向門口快步走去。青年的眉眼落在劉海的陰影中,唇線也平直,看不出他的神情。隻能聽到他微冷的聲音。

“我們來晚了——”

“他沒有再【降下眷顧】,說明——

他的實驗已經做完了。”

在涉事嫌疑咒術師被抓捕、審訊、以及最終由愚人眾書記官判決關押入愚人眾地牢的全過程中,那位總是和東京高專一起行事的金發同級生始終未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