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岑笙怎麼都沒想到,黑白無常會主動找上他。

幾人燒了半天紙,想著洗個澡,再一次擼串喝酒。

岑笙回到自己房間,剛脫完衣服,容冶就射出血線,將他裸.露的身體嚴嚴實實裹住。

與此同時,一張慘白的人臉,穿過旅店的房門。

看清屋內的情況,黑無常嫌棄地翻了翻丹鳳眼。

“兩個大男人了,摟摟抱抱。無常學院門口的小情侶,都沒你們膩歪。”

先前接觸過一段時間,岑笙對黑無常的性子,已經有了些了解。知道他沒有惡意,隻是嘴欠。

他快速套好浴袍,側身示意兩人進來坐。

容冶剛想懟回去,低頭看見一隻蒼白如紙的手,正死死摟著黑無常的腰。疼得直打顫,還習慣性地撫摸黑無常纖細的腰身。

他嘖了一聲,“半斤八兩,還調侃我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

“我是陰神,你放尊重點。”

“地府都沒了,你還把陰神掛嘴邊。”

一句話戳到黑無常傷心處,他拎著鐵鏈剛要發火,白無常虛弱地在他耳邊,叫了一聲哥哥。

黑無常立刻緊張起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愛人身上。

容冶飄到白無常身邊,歪頭探究地問:“他怎麼了?我在他身上,聞到了詛咒的氣息。我會祛除詛咒,你把他放床上。”

岑笙拿起《溫暖的世界》,想說他也會淨化術。

一條血線從他衣領鑽出,輕輕撓撓他的下巴,催促他去洗澡休息,一切交給他。

黑無常冷冷地瞪了容冶一眼,嘴唇動了動,半天才憋出一聲,“謝謝。”

緊跟著,又接了一句,“不用你假好心。”

知道他的嘴又臭又硬,還是社交廢物,容冶懶得搭理他。

白無常身上也堆滿負面buff,和岑笙不同的是,他中的詛咒更致命。

血線刺入白無常的皮膚,容冶低垂著眼瞼,全神貫注清理詛咒。

自己的好友,還在應南寺對抗老鼠精。那邊出了事,岑笙根本沒心思洗澡。

他匆匆洗了把臉,坐到了黑無常身邊。

黑發男鬼沒有隱瞞的意思,他捂住臉,向來尖銳囂張的聲音裡,多了一絲無奈。

“應南寺地下,至少藏著二萬多隻老鼠。其中二分之一,都是老鼠仙,都會點法術。”

“這麼多?”

“重點不是數量,是‘仙’。那些老鼠不是妖怪,是修正道的鼠仙。普通的法器和法術,都是對付陰邪之物的。打在鼠仙身上,效果減半。”

黑無常晃了晃鐵鏈,“我的勾魂鎖和弟弟的哭喪棒,都變成近戰武器了。一棒子下去,法術傷害小得可憐,全靠物理攻擊。”

“和尚、道士和請來的仙家,情況還好,和鼠仙之間,沒有相互克製的關係。我們兩個是陰神,和鬼沾邊,被壓得死死的。”

岑笙準備從他抱怨中

,篩選出關鍵信息。

“雙方主力部隊,損傷都很嚴重,五五開?”

“二七開,咱們二,它們七,人沒有老鼠死得多。應南寺請了狐黃白柳四個仙家,玄貓也帶著小貓大軍,衝進了應南寺。差不多後天中午,就能乾死那幫老鼠。”

喝了口岑笙遞來的血瓶,黑無常眼睛瞬間一亮。

他舔舔嘴唇,“我就知道我弟弟受傷,找你準沒錯。你們這些養鬼的,都知道怎麼照顧鬼,肯定會給鬼看病。”

沒有社交經驗的黑無常,也沒有多少心眼。

他來之前,沒打電話聯係。是覺得他們關係不夠好,擔心岑笙不幫他。打算脅迫岑笙,逼他給弟弟看病。

進了屋,沒來得及放狠話,容冶就主動過來,治療他弟弟的詛咒。

岑笙看他太疲憊,很友好地送了他一個血瓶,溫溫柔柔地聽他抱怨。

兩人的善意,讓黑無常很不適應。

他不自在地扭動身體,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岑笙的臉。

“我們臨時離開應南寺,不單單是為了祛除詛咒。那邊情況不太對,修煉成仙的老鼠實在太多了。”

黑無常緊攥著白無常的手,一邊吸血瓶,一邊跟岑笙描述異常。

————

黑白無常分頭調查應南寺,白無常剛進入食堂,就聽見瓷磚下面,傳來交談聲。

“排著隊成仙,什麼時候才能排到咱們?”

“我昨天問過鼠娘娘了,我排六千七百號。具體等多久,娘娘沒說。”

“我不想等了,當老鼠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表哥上個月派到號了,他成了老鼠仙,直接變成人,去外面找女朋友。”

“母人類光溜溜白花花,哪有母老鼠好看。等我成了人,我要去找幾隻又肥又大的母老鼠!”

“那你還變人乾嘛,現在就能找。有點文化,那叫女人類,不叫母人類。”

白無常伸長脖子,腦袋插.進瓷磚裡,想看看下面的情況。

臉穿過去的瞬間,他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什麼屏障。

有人用法術,在這裡設下了結界。外人進入通道,就會觸發警報。

那兩隻抱著瓜子聊天的老鼠,在通道口站崗。

看見白無常,立刻吱吱尖叫,朝著通道伸出跑。

白無常飄進通道,剛想通知哥哥,通道深處便湧出一大群老鼠。如同黑色的浪潮,瞬間將他淹沒。

其中幾隻老鼠,往他嘴來塞了什麼東西。為首的大老鼠,衝著他咯咯直笑。

“太好了,來了個陰神,終於能輪到我們成仙了!”

白無常意識模糊一瞬,等他再清醒過來時,他已經被抓到了老鼠王國。

和岑笙預想的一樣,老鼠們的居住環境十分簡陋。在地下掏了個四通八達的大洞,就算是家。

一群穿著小衣服的老鼠,後腿直立,不停地鞠躬點頭,像是在叩拜。

在它們正前方,有一個高

台。台子上的供桌,供奉著一尊神像。

老鼠們管它,叫通明顯聖娘娘。

神像從外觀來看,隻是一個普通的女神,沒有明顯特征。

但老鼠們認定,那裡面封印的,就是鼠族的娘娘。

在娘娘像後面,還立著一個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金屬圓球。

造型極具未來感,圓球中間鏤空,裡面有一個藍色光球,正在緩緩閃動光芒。

隨著老鼠們的叩拜,光球愈發的明亮。

它是老鼠王國,唯一的照明裝備。像是一輪藍色的太陽,照亮了漆黑的地下世界。

白無常是陰神,能感覺到信仰的力量。

雖然老鼠們,叩拜的是娘娘像。但那尊神像,隻是一個中間媒介。真正吸收了信仰的,是後面的光球。

老鼠們拜完鼠娘娘,開始給神像上供。

被老鼠殺死的幾個和尚,靈魂都被老鼠扣了下來。

白無常聽了一陣。

其中一個叫玄禮的和尚,被師兄弟們聯手送走,不知道逃到了哪,老鼠們正在四處尋找。

其餘五個和尚,被老鼠當成貢品,獻祭給了鼠娘娘。

和尚一直在掙紮怒罵,但他們剛剛變成厲鬼,根本不是老鼠精的對手。

一個接著一個,被老鼠精塞進藍色光球中。

如同掉進烈火中的人,慘叫幾聲,便徹底消失了。

白無常掙脫開束縛,從老鼠精手下,救下一個和尚。

在逃跑的路上,被鼠群包圍。

地下到處都是結界,通道也太過狹窄,老鼠占據主場和數量優勢。

最後僧人的鬼魂,被老鼠撕成碎片。白無常身受重傷,被拖回了地下世界。

意識昏沉間,白無常隱約聽見鼠群的交流聲。

洞口暴露,和尚帶著警察打了下來。鼠二娘拋棄它們,帶著老鼠家族跑了。臨走前,還順走了娘娘像。

為首的大黑老鼠,讓沒法力的小老鼠,護送祭壇離開。

讓其中一隻老鼠,指揮這支老鼠小隊,儘快給祭壇提供能量。

隻要祭壇供應不斷,它們就不會死。

要是祭壇能量充足,它們甚至可以反殺那群人類。

這些話,不是當著白無常的面說的。是他偷偷操控哭喪棒上的白紙,尾隨老鼠,竊聽到的情報。

大黑老鼠發現異常,一把扯碎白紙,掰斷哭喪棒。

對著白無常連下十幾道詛咒,差點把他弄死。

白無常作為養料,被祭壇護送隊帶走。

等第二天天亮,祭壇中的能量消耗完,就把他丟進去。

白無常假裝昏迷,遠程遙控哭喪棒上掉落的紙片,貼在幾隻老鼠身上。跟著它們一起,進入通往齋堂的通道。

衝下來找人的黑無常,殺死老鼠拿到白紙。順著白紙留下的信息,殺穿老鼠的圍攻。

邊罵邊打,一路追上護送小隊,成功救下白無常。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老鼠們又圍攻上來。烏泱泱一大片,劈頭蓋臉朝著兩人砸。

眨眼的工夫,黑無常就沒了影子。白無常離得這麼近,也隻能看見一根鐵鏈,在鼠群中甩來甩去。

老鼠劈裡啪啦往下掉,殺死一片,還有一片。

備用的哭喪棒剛掏出來,就被老鼠咬得粉碎。連能束縛住鬼王的勾魂鎖,都被老鼠啃成了好幾節。

白無常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這回老鼠們沒有留手,想直接殺了兩人滅口。

幸好應南寺的僧人們,下來的還算快,幫他們吸引了一些火力。

黑白無常趁機逃出包圍,躲到僧人後面更換裝備,重新加入戰鬥。

他們逃出來時,護送小隊已經帶著祭壇和物資,從其他通道離開了應南寺。

老鼠們對白無常的紙片有了提防,沒辦法再用哭喪棒,追蹤那支小隊。

————

黑無常聽弟弟說完,越琢磨越覺得情況不對。他將地下發生的事情,說給了應南寺的老方丈。

和尚們和警察抽調不出人手,現在是偵探協會和貓貓大隊,負責尋找那支可疑的祭壇護送隊。

岑笙聽得一愣,“貓貓大隊?”

白無常已經陷入昏迷,黑無常低垂著頭,出神地望著他。

岑笙問了兩遍,男人才回過神。

“就是字面意思,玄貓把北方老城的家貓、野貓和流浪貓,全都召集了起來。一部分留在應南寺,和它一起殺老鼠。另一部分普通貓,四處尋找逃竄的老鼠小隊。”

“你不是說那些老鼠,全都成仙了麼?貓打得過?”

“主要是震懾作用,聽玄靈和尚說,應南寺附近流浪貓很多,經常鑽進寺裡抓老鼠。這邊的老鼠聽見貓叫,就會腿軟。”

“我的意思是,鼠仙也會怕貓?”

迎上岑笙茫然的目光,黑無常一腳踹翻椅子,煩躁地歎了口氣。

“我們著急找祭壇護送隊,就是因為這個。”

“那幫老鼠的實力,在一點點增強。原本隻是通人性的大耗子,打著打著,就變成了鼠仙!它們當鼠仙的時間太短,才會怕貓。”

岑笙:?

“上一秒還被警察的槍子,打爆了腦袋。下一秒就原地複活,變成一人多高的鼠怪,扭斷了警察的脖子。轉變實在太快,我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岑笙心裡一緊,下意識翻出王警官的照片追問:“是這個警察麼?”

黑無常仔細看了看。

“不是,死的是個挺年輕的警察。還跟我開玩笑,說他老婆懷孕了,能不能讓下面,找個心地善良的好鬼,投胎到他們家。我都沒來得及懟回去,人就沒了。”

“第二局給我們劃分了小組,你朋友不在我這組,不知道死沒死。”

明明犧牲的人,不是自己的好友。岑笙還是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壓得他眼眶發酸。

他剛剛在想,如果他在現場,或許

能用醫療艙救人。

但在黑無常的描述中,鼠仙們殺人,都會直接擰掉腦袋,或者捅穿頭顱。連頭帶靈魂,一同塞進嘴裡。

那一瞬間,人就死了。即使放進醫療艙,也救不回來。

岑笙記得鼠二娘帶領的老鼠家族,更喜歡咬穿腹部,吃活人的內臟。

之前鼠仙吃六個和尚,也是先吃身體,再留下人頭。

黑無常撐到了極限,躺在白無常身邊,靜靜地望著他。

聽到岑笙的疑惑,他隨意道:“吃飯和打架肯定有區彆。”

“傍晚的時候,第二局估算了一下,還剩一萬多隻老鼠。他們搶在老鼠複活,變成鼠仙前,將屍體全部處理乾淨。”

“最壞的情況,是剩下的一萬來隻老鼠,全部成為鼠仙。祭壇護送隊再從外面,弄來其他老鼠後援。留在應南寺的人,恐怕會全軍覆沒。”

黑無常扭頭看向岑笙,“我弟弟傷勢太過嚴重,再不治療會沒命。你把鬼老攻,養得這麼漂亮。我想著你肯定很會照顧鬼,就帶他來了。”

“你要是有辦法,聯係上其他鬼。就讓他們去幫忙,找找那支祭壇護送隊。”

黑無常半眯著眼睛,聲音越來越小。

容冶看著凶狠,卻一直在醫治他的弟弟。岑笙目光柔和,看向他時,眼中還帶著心疼。

黑無常覺得他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這種程度。也不明白,岑笙為什麼要心疼他。

但他的心裡,還是升起一股安全感。他甚至想完全放鬆身體,好好睡一覺。

耳邊傳來男人柔和的聲音,“我這裡還有些血瓶,你狀態很差,多喝一些。”

“不用,地府有規矩,我們不能亂收禮。我吃你那麼多東西,以後你要是犯了事,我哪好意思抓你。”

黑無常真的累了,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岑笙忍不住輕笑一聲,將血瓶塞到他手中。

“我記得你很怕痛,被那麼多老鼠咬,肯定很難受。你說話的時候,身體一直在抖,是不是傷口還在痛?”

“救出弟弟,你本可以掉頭就走,沒必要留到現在。即使知道,這裡沒有地府,不是你們生活的世界。你們還是為北方老城,為我們的世界,做了這麼多……謝謝。”

“哥,辛苦了。好好休息,接下來交給我們。”

黑無常沉默半晌,忽然從懷裡掏出兩個令牌,甩到岑笙身上。

他抱著白無常的手臂,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他奶奶的,少跟我說這些漂亮話,我不樂意聽!工作證你拿著,我倆的備用武器沒上鎖,拿著證就能用。”

原本緊緊纏繞在黑無常腰間的勾魂鎖,啪的一聲掉了下來。

哭喪棒也從白無常胸前滾落,散落的白紙飄散到岑笙手邊。

岑笙還想說什麼,就被黑無常懟了回去。

男人邊喝血瓶邊罵人,也不知道是罵誰。爹娘、爺爺奶奶,外婆外公,一個沒拉下。

露均沾,罵出了豪華全家桶。一旁的容冶,聽得直皺眉。

罵聲越來越小,在血瓶見底的同時,黑無常安靜下來。靠著昏迷的白無常,沉沉地睡了過去。

下一秒,岑笙腦海中,響起冰冷的機械音。

【黑無常很珍惜自己陰神的身份,嚴格遵守地府的規定。但他覺得養鬼人,也沒有學校教的那樣邪惡。】

【聖父扮演度+7】

【當前的聖父扮演度:150】

【評價:即使負面buff沒有完全消失,你在大部分人眼中,也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檢測岑先生的扮演度,達到150點。】

【恭喜岑先生,獲得新稱號——大大聖父】

【解鎖稱號技能——庇護】

【你善良無私,願意犧牲自己保護他人。你可以凝聚出屏障,擋住一切攻擊。1分鐘,消耗1點生命值。當生命值降為1時,技能自動失效】

【屏障可庇護人數,與聖父扮演度相關。當前你有150點扮演度,可庇護15人。扮演度達到160時,你一次性可庇護16人。】

【當前生命值為:7點(消除所有詛咒,可恢複為10點)】

【注:生命值低於3點,你將出現不良反應。庇護技能消耗的生命值,不能通過醫療艙等物品恢複,隻會自行緩慢恢複。】

岑笙一愣,激動地打開模擬器。

他的Q版頭像旁邊,顯示一行小字【岑笙·大大聖父】

待解鎖好友列表中,也多出了黑白無常的立繪。

————

白無常身上的詛咒,比岑笙的還多。容冶連著處理了幾個,縫合線的顏色都黯淡了許多。

岑笙扒拉一下資源,喂給他幾點惡值。

容冶慵懶地靠著他,一邊恢複力量,一邊和他交流信息。

“正常打架,不該專挑人頭。和人比起來,老鼠太小。想要攻擊頭部,必須先變成成人大小。”

容冶擺弄著岑笙的手指,“它們不是刀槍不入,體型越大,被警方和和第二局集火的概率越高。腹部、腿部,這些才是適合老鼠攻擊的地方。”

岑笙眉頭微蹙,輕輕歎了口氣,“它們這麼做,就像是在提防,有人用醫療艙救人。”

容冶嗯了一聲,他也有這種感覺。

隻要人還有口氣,醫療艙就能把人救活。

但前提是,腦袋沒出大事。

《異界降臨1》的男主林鈞啟,之所以救不了伍龐一家,就是因為他們腦袋,已經被喪屍蟲掏空了。

老鼠仙寧願多費力氣,也要捏爆人頭。怎麼看,都不正常。

還有白無常見到的祭壇。

岑笙聽他的描述,總覺得祭壇中心的光球,外觀和小助手很像。

他戳戳小光球。

助手小音立刻蹦出來,撇清關係。堅稱隻是撞衫,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岑笙不信。

容冶累得飄不動。

岑笙帶著滿身詛咒,折騰一天,身上也多出一個疲勞buff。

他們現在出去,路上竄出幾隻老鼠精,一照面就能把岑笙腦袋捏爆。

兩人商量一陣,決定還是休息一晚。等狀態恢複,再去找老鼠。今天先在賓館裡,聯係一下各自的人脈。

岑笙匆匆洗了個澡,邊吹頭發邊給出租車司機發消息。

其中一個司機,提供了一條線索。

昨天淩晨,群裡有個司機,拉到一個奇怪的乘客。

他穿著黑風衣,臉遮得嚴嚴實實,懷裡還抱著一個大箱子。用膠帶封死的紙箱裡,不停冒出藍色的光。

岑笙剛要來那名司機的聯係方式,正在小憩的容冶,猛然睜開雙眼。立在床邊的稻草人,也緩緩轉動起身體。

岑笙順著容冶的目光看去。

窗外,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窗台下面。

一顆殘缺不全的人頭,緩緩從窗外升起。

那張臉,岑笙很熟悉。

是玄禮和尚的頭!

與此同時,一道刻意夾出的,甜到發膩的童音,在窗外響起。

“主人?摸摸頭。”

“主人?錯了?”

“嗷嗚!喵嗚嗚————”

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