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懸河詭渡(1 / 1)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13221 字 6個月前

供品去往沐間更換衣物。

剛剛青年死撐著不肯說話,紊亂的呼吸殘留在耳邊,詭神散漫地笑了一聲,直接坐在了衛厄先前的位置側面。等衛厄出來,就看到祂靠著另外一把紅木椅的高背,腿上橫搭剛剛的馬鞭,手則散漫的垂在一邊。

手指還是濕的。

“……”

“魏少。”婁臨恭敬似的喊了一聲。

衛厄牙關咬合,寒了一張臉。

原本換好衣服出來,衛厄就要一刀剁了主神的手。但主神的架勢分明是毫無道德觀,毫無羞恥心,他進去到現在沒做任何處理,礙眼膈應的東西從祂又長又有力的手指骨往下滴。讓衛厄瞬間沒了任何想和祂動手的想法。

“去洗了。”深吸一口氣,衛厄冷聲道。

“衛少還關心這個?”婁臨偏頭看著他,看穿了他的膈應,“這有什麼,我又不煩您的東西。”

“……”

衛厄重重壓了壓跟主神同歸於儘的火氣,轉身走了過來,下一刻,直接拎起桌上還滾燙的茶水往詭神手上澆去。

“大少爺可真體貼。”被態度粗暴地潑了一手熱水,詭神不見任何怒色,在近處欣賞衛厄的臉。衛厄身子骨底子不好,皮白,又一直壓製自己的生理反應,一被強行撥動情.|潮後,面上殘留的一點餘色沒那麼容易褪去。

乍看有點像病了發熱。

仔細一看,卻能品出點莫名的味道。

詭神欣賞著衛厄身上祂親手製造出來的殘留痕跡,衛厄卻不想和祂多牽扯,扔掉茶壺後,轉身就要下樓去見萬家堡的客商。

沒走出兩步,左手腕就被纏住了。

衛厄的臉色一下冷了,左手帶著鞭子往上一抬,右手間護撒刀朝鞭子割了過去:“——你找死。”

“河曲在找一個人。”主神向前俯身,手臂攔住衛厄的路。

祂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七個字,係統面板卻突然彈出提示:玩家衛厄獲得“黃水詭禍”重要線索!

******

河曲一字號大酒樓,參加過萬家堡壽宴的偏關晉商,劉老爺帶著兩個人在正堂的桌邊。劉老爺時不時往木梯上瞅。這以布商聞名的劉老爺一件淡青色的綢緞面長衫,外加深藍馬褂,手上拿了串佛珠。

不知道是平時就在盤著玩的,

還是萬家堡嚇破膽後緊急掛上的。

劉老爺將佛珠盤了少說有三四十遍,正撚著開頭的梵文珠要重新再盤過一遍金剛經時,酒樓的木回梯上終於下來個人。見來人,劉老爺連手頭的佛珠都顧不得了,直接放在桌子上,滿面喜色地迎了上去:

“哎呦!魏少爺,可算是見著您了。劉某可算有地方報答救命之恩了。”

劉老爺迎上去的時候,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隨從打扮的人,同時看見了來人。

個兒L挺高,身形挺拔,是沿著木梯不緊不慢地下來的,淡藍的長衫著在他身上襯得人越發皮白膚

冷。樣貌是一等一的出挑,

就是看人分外的陰冷,

沒半點和氣可講。

這一照面,劉老爺後頭的倆人對“徽行魏少”的名頭信了個七八成。

然而就在這時,對面的魏少爺眼皮一抬,漫不經心地朝他們這邊瞥了一眼。就一眼,倆個隨從後背閃過一陣的寒意,再不敢胡亂打量,立刻將頭低了下去。顯出一副的小廝恭順模樣。

劉老爺像沒察覺背後的波動似的,猶自熱情地扯著袖子,跟魏大少爺大談他的感激之情。

“哎,誰知道那萬老二還有這麼歹毒的心,真不是個東西,”劉老爺唾罵著,複又笑道,“多虧了魏少高人仗義,不愧是徽商十一行的堂口大掌事,俺們這些人才能撿回條命回自個家。我們去宴上的大家夥,都很是感激魏少爺呐,這不,一打聽到魏少到河曲,就由俺做代表登門道謝了。來人——”

倆隨從應聲,指揮著酒樓的夥計,從門外抬進來六口大的紅木箱子。

紅木箱子一打開,頓時,一箱的銀子閃了眾人滿眼。

“這是我們幾個聯手,湊的六千兩銀子。”劉老爺賠笑,“一點心意,抵不上魏少的救命之恩。按魏少的身家,肯定是瞧不上我們這點碎銀,不過魏少孤身在西北,手頭要用現錢不容易,我們就尋思著,讓魏少方便些。”

【哇!!!好多錢,好多錢!衛神終於真的有錢了】

【六千兩銀子,聽起來好多啊】

【這姓劉的還不錯欸,嘖嘖嘖送個禮,還這麼會說話,又是魏少瞧不上又是用得方便。這就是老傳統的送禮學問嗎?不僅要送得好,還得讓人收得順暢】

【不錯個屁!姓劉的有問題】

直播間裡有人眼尖耳銳。

【衛神他們是一行人靠驢車走,過胡楊村才買了馬車。劉老爺他們從萬家堡逃命,個個都有馬車。既然劉老爺也是逃到河曲城,他一路乘馬車逃過來,肯定比衛神他們早到。早到好些天,等到現在才想起來謝救命之恩?呸!】

【他、他他是在試探衛神?】

【……肯定了,六千兩銀子可以換成黃金或玉石一類的,非要用現銀,這是在試探魏少到底有多少人手啊】

【淦啊,這群人心眼比風動石還多,我還以為這肥頭大耳的是真的來給我送錢,把我扔進去,豈不是三秒就掛?】

大堂裡,六口大箱子在地上一字擺開,銀光燦燦。換做普通的晉商,哪怕有不小家產,都要眼熱一下。魏少卻連看都懶得看,跟劉老爺帶過來的六千紋銀是六箱廢鐵一樣,隨意地揮了揮手。

草山垛的土匪頭子們馬上上來,手腳麻利地將銀子抬去樓上。

楊虎飆他們在路上聽婁大當家“心尖上”的姘頭聽慣了,乾活極為麻利自然。

看得站在劉老爺背後的一人眼角微跳。

能在亂世裡紮根成勢的土匪胡子背後少不了有大地主大商人和官差的勾結。草山垛子的大當家和河曲城這邊來往不少,河曲的那些人都知道這是個何等凶橫的大土匪,沒

想到眼下竟然連吭都不敢吭地給人當仆從。

劉老爺將禮送上後,又千恩萬謝了一番後,終於將話拐到正題上。

“當時在萬家的人,有些往北回自個府上去了,可不少都在河曲的這頭。”劉老爺滿面紅光,“一是我們想更隆重點感激魏少,二是魏少替河曲平了不少匪患。由陳家的守備署長牽頭,準備領各位望老們代河曲城民同魏少道謝。特特在陳家府設了宴局,不知道魏少能否賞光?”

劉老爺語氣謙卑,一直漫不經心的魏少終於將眼一抬,面上露出一絲冷笑來:

“哦,我還當是來尋仇的?”

劉老爺眼皮一跳,強撐著笑臉:“魏少這是哪裡的話?河曲感激魏少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

“什麼守備署長是吧,”魏少明顯是個自行其事慣了的人,沒給劉老爺半點顏面,負著手,隨意道,“砸斷了他甥子的腿,還能這麼熱情地牽頭做東?這當姨丈的,心比黃河大啊。”

原來是說周癟三那小子的事,

劉老爺心一鬆,面上的笑意自然了些,哈哈大笑地道:“魏少有所不知啊,周三少不成器,守備署長也是頭疼得很!能有魏少替守備蜀長教訓一頓,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守備署長怕您介意,想在這宴上專程道謝來著。”

說著,劉老爺從袖中摸出一張請帖。

他似乎是瞅著四下裡無人,壓著聲,飛快地同衛厄說了一句:“魏少,這陳守備署家,是做那個的。”

劉老爺朝黃河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管渡口船隻的。

魏少徽行的人,要來北面同關外做生意,開辟新的商路。那黃河就是重要的貨運線。河曲作為出“幾”字灣的節點渡口,想來是魏少新商路的重要節點。果然——這暗示一出,徽行魏少的神情好了一點。

雖然還瞧不上眼西北地頭蛇,但還是將請帖接了過去。

衛厄接過請帖的時候,河曲城和河曲城副本,紅街巷子裡、不起眼的鋪子裡、擠擠攘攘的趕集人群中,離河曲城有一段距離的土路上,幾個身份各不相同的人面前,面板同時彈出新的區域劇情任務——

【河曲主線劇情線[六大家族]已觸發!】

【萬家堡的長生門人手,和萬家的餘孽藏身在河曲城中。四面的詭道正在河曲大集前,源源不斷朝這邊湧來。因緣際會,明面暗面,都在等一個極為神秘的人抵達西口古渡,觸發整個黃河的風水大事件!】

【現在,河曲六大家,彙同萬家堡幸存商客,宴請赫赫有名的“徽十一行典堂魏少”】

【宴會時間:三天後】

【劇情任務:請在河曲大集之前,抵達河曲城】

【劇情任務:參加六大家晚宴!】

一連串的信息從面板上劃過,在河曲城中隱匿身份行動的少數幾個人紛紛停下手來。

“哇,劇情任務!”河曲城西城門外的渡口碼頭上,一個偽裝成船工的人眼睛一亮,“可算來了。欸……要先想個辦法混進六大家的

晚宴。”

“”

√吾九殿提醒您《詭話第一boss》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後頭來的碼頭夥工沒察覺任何異常,彎腰和同伴扛起木頭箱子,就跟著穿著華麗的管事,朝河曲城的胡家鋪子方向走去。

距離河曲城約莫五十裡的地方,一個玩家正趕著牛,跟參加大集的老百姓似的,一路上嘟嘟囔囔瞎幾把哼幾聲能嚇死人的小調。係統面板任務彈出來的時候,這名玩家“啥”了一聲,正在抓頭發的手一抖,就將包頭的羊肚巾給扯了下來。

“啥?宴會!”

反複看了幾遍面板後,這玩家愣了半天,陡然跳腳爆發出一聲操罵:

“……媽的,這參加什麼鬼宴會!老子最恨這種任務了!”

日頭底下,該玩家滿臉的橫肉,一把能嚇壞小孩的大絡腮胡子,任由他咋刮,都能在當天下午原樣冒出來。整張臉看過去,就是一東北大土匪頭子。怎麼看怎麼和“宴會”倆個字扯不上關係。

特麼的,彆說混進宴會了,就是往宴會場的門口一站,都得立刻有七八個武夫拿刀堵上來!

“勞什子的魏大少,這麼金貴,害得老子,等老子找到你,先給你一頓的老拳。”絡腮胡長相凶橫,但實則芳齡不超二十五的玩家蹲在牛背上愁眉苦臉,罵罵咧咧。他嘀嘀咕咕的,連綁架不知名的魏少這個主意都想出來了。

【我看你算了吧!這誰揍誰還不一定呢,對面可是魏少,衛神啊啊】

和區域有關的劇情任務,出現在直播間的信息欄裡,

凶狠的玩家被任務折磨瘋了的時候,直播間也瘋了:

【啊啊啊草啊啊啊!真的是魏少?!!!衛神扮演的身份,居然成了區域任務的文本,我日我日,什麼情況】

【河曲六大家宴請“徽行魏少”,徽行魏少是衛神自己假捏的身份啊,這個劇情任務,是因為衛神扮演了魏少,插手了萬家堡的五財神收財才出現的。要是衛神沒有扮演魏少,河曲的劇情任務可能還會變……】

【草,動態任務?這個副本規則太離譜了吧,我都快覺得這不是副本,是活生生的世界】

【艸艸芔茻,大家夥的推斷全錯】

【好恐怖的副本,這自由度和變化性簡直高得離譜。敢情玩家要自己扮演身份,不僅是因為被懷疑身份後,立刻會被淘汰,還因為玩家會直接參與到劇情線裡!玩家做的事,居然會成為主線。】

【……真的完全沒想過會是這樣,怪不得玩家的身份扮演那麼重要。】

【我的媽,現在甲榜三十的‘王悍匪’已經把衛神當重要劇情npc了!】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點的直播間:“…………”

一口水差點直接噴屏幕上。

綽號“王悍匪”的玩家蹲在他趕的大黑牛身上,抓耳撓腮半天後,掏出張羊皮紙和一根削尖

的自製炭筆,在羊皮上塗塗抹抹寫起了分析。

已知:黃河河曲主線是“六大家族”

,路上聽說的萬家堡詭禍幕後黑手,投奔了這溜達家族。那這六大家十有八||九屎殼郎紮堆——臭味相投,都不是好東西。而他們在等待一個神秘人,合力宴請“魏少”

徽商,徽商應該是南邊的吧?

南邊的和黃河能扯上啥關係?

王悍匪蹲在牛背上,抓著頭發,對著一個“徽”字琢磨開了。從為什麼是典堂分析到十一行,再分析到“魏”字上。

直播間:“…………”

救。

不用那麼兢兢業業地分析啊。

這是個假的徽商魏少!!!!!

親眼目睹“赫赫有名”的徽行魏少是怎麼來的直播間已經沒眼看下去了,一條彈幕幽幽劃過:

【不是我說,換做是我……我也以為是真的T-T】

*******

五十裡地外的土路上,絡腮胡玩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河曲城客棧內正在給羊群喂草料的羅瀾舟往面板上瞥了一眼,同樣一桶的草料差點全潑山羊臉上:

“——臥槽!!!”

“咋啦,咋啦,草怎麼了?”衛十道拎著宰羊的菜刀,從另外一邊探出個腦袋。

“沒事!”羅瀾舟堅強地抹了一把臉,定了定神,確認面板任務描述裡的“魏少”就是他知道的那個“徽行魏少”。神情不由得變得古怪了起來……

【有些人找劇情,有些人自己製造劇情】

【沒想到吧,你們在副本裡搞事,是會造出新劇情的!】

【解道長:壞了,我隊友真的成反派了】

【解媽媽不哭,這是假的】

客棧的羊廊裡,羅瀾舟不動聲色地和解元真交換了個眼神。他們是知道“魏少”是誰,短暫的驚愕後,馬上開始思考,要不要借助衛厄的身份,更簡單輕便地進入宴會——到河曲城後,他們和衛十道同衛厄分開,分作兩路,一明一暗。

如果要借助衛厄的“魏少”身份,直接進入六大家族聯手的宴會,那他們和衛厄的聯係就有可能暴露出來。

如果不走衛厄那邊,人生地不熟,要進地頭蛇的宴會,恐怕沒那麼好進。

在衛十道和放羊老漢背後,解元真一副老實人的樣子,蹲在柱子邊思索了一會,朝羅瀾舟輕微地搖了搖頭。

他的意見還是穩妥為上。

衛厄的“魏少”身份風頭太大,風險太高,得有人在背後給他充當耳線,做後手支援。

衛十道檢查了一下羊圈裡的草料,念叨羅瀾舟把草料拌得太濕。羅瀾舟忍氣吞聲,聽他念叨幾句後,就又請教起北方的各種門派手藝起來——詭術、石匠手藝、詭道規矩在現代完全找不到蹤跡。

好不容易逮到衛十道這個老江湖,當然得多打聽些出來,給控製局和專員以後進副本積累資料。

不過衛十道是個挺傳統的江湖人。

問他

一些江湖雜事可以,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就握著旱煙鬥嗬嗬直笑,打馬虎眼打過去,並不深談。起初羅瀾舟也沒想明白,後頭一琢磨,就領悟了——該死的地域之爭!

這是北方的手藝人,怕他們的底子被南邊的人知曉了去呢。

沒奈何,羅瀾舟隻好東問一點,西問一點,能了解多少是多少。

而在午後,偽裝成趕羊小夥的解元真,借著去河曲大集看羊價的理由,和鐵哥兒L一道出了客棧。

**********

酒樓裡,剛看到係統任務的時候,衛厄同樣是微微一怔。不過他反應快,沒任何異常地就將自己的“魏少”身份上了任務文本的詫異給帶了過去。冷淡地任由劉老爺討好奉承,劉老爺攀扯半天,見魏少油鹽不進,隻好訕訕告辭。

劉老爺一走,後頭的各家各戶的請帖,雨點一樣,送到了一號大酒樓裡。

仿佛沒有前兩天的審視一樣。

衛厄隨意地將請帖放一邊,自己一時半會不願意上樓回房,就在二樓的看戲雅間裡分析起事情。

任務面板中提到的“極為神秘的人”。

河曲六大家族,在等這個人河曲控製的西口古渡。

而且,這個人,六大家族似乎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長什麼樣,然後…………

把他當成了這個“神秘人”。

主神在他下樓前,也提到過,“河曲,在找一個人”。尋常人聽主神這麼說,再看到任務面板的描述,恐怕就會直接將河曲六大家等一個神秘人和河曲在找人劃上等號。然而衛厄和主神打交道太久。

知道祂喜歡玩文字遊戲,祂說的話百分百會在這裡或那裡,挖個坑。

詭神說的是河曲在找人,而不僅僅是六大家族在找人——那就是說,整個河曲,明面暗面,可能詭道、正道、官府,都在找這個人!而單單這麼簡單一條線索,就推到了主線,和整個黃水詭禍掛上了關係。

為什麼?

略微思索了一下,衛厄想到了一個事——

衛十道說過!三年前,黃河決口,黃河裡丟了一樣東西,因為那樣東西丟了,黃河大王才會發大水,年年淹,年年旱,跟黃河邊上的人討這樣東西。

莫不是這個極為神秘的人,身上就帶著這件黃河大王要討的物件?

十成十是這樣了。

推敲出來後,衛厄無言了一刹。

六大家、詭道、正道似乎都不知道帶走黃河物件的人長什麼樣,是誰,這會子,一個南邊來的“徽商魏少”橫空出世。又身手不凡,又一下乾趴了長生門在萬家堡布置的手筆,在黃河灘又用了“爨僰巴蛇的遺骨”這種厲害的東西。

……那還真是剛好對上了。

他編典堂魏少的身份時,都沒想到還能有這種展開。

敲著桌子,敲了一會兒L,衛厄對另外一個任務弄到“詭門連令”心裡有了數。他從一疊的請帖裡,抽出一個即將倒黴的幸運家族,看了眼他們的府邸地址。把請帖一合,就要著手做準備。

這時,雅座門被拉開,婁臨換了套和關外蒙族有些像的獵裝打扮,帶著護腕,長馬靴地走了進來:

“怎麼樣。沒騙你吧?魏少爺。”

“婁臨”語調一貫的散漫,帶點兒L戲謔。祂靠在衛厄的桌邊,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魏大少爺,薄唇微微帶笑。直播間一看他進來,頭皮就發麻——又來又來,他一和衛神待一塊,直播間一小時得屏半小時。

姓婁的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啊!!!

一出現就能讓直播屏半天的婁大當家抱著胳膊,看了衛厄一會兒L,忽然怪異地問:“你請戲子來,就聽這個?”

婁臨問得沒頭沒尾,祂進來就準備離開的衛厄微微一愣,皺著眉,下意識聽了下外頭的戲台子。

聽了沒兩句,衛厄的臉色忽然一變,而靠在旁邊的詭神大笑起來——衛厄隨手請戲班子,就是請來做幌子兼顧惡心主神的。

他們唱什麼,多是哪個拿手唱哪個,衛厄沒怎麼管過。晉北梆子的葷折子多,這一折恰好唱的是妻子被當地土匪強搶,男的被迫逃向關外。把被搶去的一段唱得絲絲入扣,令人面紅耳赤。

“……你這幫狼心狗肺,為禍作歹的土匪,仗那一點強橫把我搶。”

“逼良人為娼,勞燕散——”

詭神要笑不笑:“您聽這用得著請人唱?您自己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