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懸河詭渡(1 / 1)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6733 字 3個月前

第一百四十八章懸河詭渡

【睡、睡什麼?】

【不是吧不是吧,真當自己是姘頭了?】

【我一個大驚恐,衛神要當場殺人了!】

【倒黴還沒走的燕塘春掌櫃:救救我救救我,我這該死的腿為啥不走得快點】

婁臨口出狂言,窯洞屋內近旁的人全都沉默了。顧著清點東西,抱著盆子走得慢了點,還留在正房中的燕塘春掌櫃當場砍了自己雙腿的心都有了——這不爭氣要命的玩意!但眼下,要回自己廂房,就要打魏少和婁二旁邊經過。

燕塘春掌櫃不尷不尬地卡在原地。

魏少挑簾子的手定在半空。

婁二將鞭子往手腕上不急不慢纏了兩圈:“往常在徽堂地頭,每晚都得喊上我幾聲。今兒是有了新手下,翻臉端著不讓我進了?”

他言語意有所指。

魏少的臉沉下來:“我今天沒喊你,滾出去。”

“怎麼?”婁二伸手,搭在門框上,肌肉精悍的胳膊先一步攔住了魏大少的去路,他要笑不笑地看過去,“少爺,一翻臉,就想前頭定了什麼約,都不肯認了。當我婁二這麼好打發?”

進房門的路被婁二擋住。

燭火光裡,魏少的臉色難看到隨時可能翻臉殺人,估計是又被威脅,又有“太老爺叮囑的東西”落在婁二手裡,已然被忤逆觸怒到了極點。

燕塘春掌櫃瑟瑟發抖地縮在一邊,恨不得自己當場消失。

婁二像沒個眼力見,繞著馬鞭子笑:“魏大少爺,真當我婁二這麼好打發的話,不妨再去堂口找找有什麼人敢來給您辦事,上次供在您早茶碟裡的人頭,不知道擺放得可好?要不,再給您擺幾個?”

赤||裸裸的威脅擺在面前,魏少臉色不大好看。

片刻,他唇線一扯,目光朝婁二看去。

“要進就進,廢話這麼多做什麼?”

窯洞廂房光線暗裡,生得俊俏的大少爺氣場陰沉,偏生這一眼看來,高挺的鼻梁,不快的唇線在門簾縫裡透出的一線火光偏轉斜照。仿佛一幅紅融透亮的西洋畫兒,不快的神色也透出億萬分的勾人。

就連那一絲兒陰翳,都變成另外的招惹。

婁臨原本隻是惹他一惹,此時,手腕掛著的馬鞭子倒當真一頓。

下一刻,魏少打掉他撐著門框的胳膊,將藍花門簾一掀,先進屋子裡頭去了。藍花布簾往下落,差點打到婁二面上。婁二提著馬鞭在門外,半晌,兀地裡嗤笑一聲,也將門簾一掀,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直播間:“…………”

婁臨一開始是惱恨,誠心瞎編點亂七八糟的惹惱狠心的舊情人。但被那麼看了一眼後,感覺就算本來沒彆的意思,都要有彆的意思了。

***********

晉西北地頭的窯洞,以靠崖的窯洞居多。一般是挨著黃土崖開挖,幾面開間,外頭再連上一個晾曬東西的大坪院子。黃河兩岸

已經快入冬,連夜趕路的時候,大家都被凍得厲害。胡楊村不大,但窯洞的屋子牆厚實,冬天隻要燒個火炕,就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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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富勇、劉三牛、土匪頭子他們很有當狗腿的意識,

魏少廂房裡的火炕已經提前燒好了。

被褥也鋪好了。

他們這行人,唯一的鋪蓋,是衛十道進了燕塘春酒樓後,仗著“魏大少”的名頭,跟酒樓要的……在占小便宜上,衛十道是宗師級彆。劉三牛沈富勇他們在酒樓,也就顧得上吃吃喝喝,唯獨這家夥不忘將自己的所有行頭在酒樓全換了個遍新的好的。

眼下算是借誰勢討來的,就歸了誰。

唯一一卷新當當的被鋪褥子,鋪在火炕上,也不知道衛十道討要的時候,占便宜的念頭到底有多強烈。

他自己走黃河灘,跟鐵哥兒是輪流守夜,討鋪卷卻硬是討了個雙人份的。

鋪在火炕上,倒正正好,睡兩個人。

衛厄進屋後,就和主神一塊兒,在屋子裡僵持。衛厄冷臉杵著,主神掂著鞭子在屋子裡轉了轉,漫不經心地俯身,用鞭柄挑起他們今晚要睡的炕頭鋪子。祂翻了翻,隨即輕蔑地將被褥扔了回去。

衛十道在每個廂房的門簾後頭,都掛了一枚小小的扁圓棋子,

婁臨似乎對其他雜碎都東西都不怎麼順眼,

將鋪褥扔回炕上後,一甩鞭子,就將門簾後頭的扁圓石頭棋子卷下來丟掉。被衛厄一把抓住鞭子。

衛十道掛的石頭棋子在門簾後晃了下,鞭子在衛厄的長衫袖口上卷了兩圈,他抓著鞭子,側頭和詭神對視。

此時,因為魏大少爺和婁二進了同一個屋子。沒人敢挨著魏少這邊聽動靜,藍花布簾子一落,燕塘春掌櫃也麻溜收拾了東西,連滾帶爬逃到了距離他們最遠的廂房。衛厄耳音敏銳,聽著外邊的燕塘春掌櫃也回自己房間了,才鬆開鞭子,將鞭尾砸向詭神。

“你用這個身份做什麼?”

衛厄語氣不是很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主神不緊不慢地,明知道衛厄是在懷疑他用婁臨身份的動機,卻像是演戲上癮一樣,用氣死人的口吻問:“你現在是我姘頭,還是我什麼人,我做什麼都要和你交代得一清二楚?”

【好、好怪裡怪氣。】

【分手舊情人的陰陽味好嗆,都分手了,還得跟你交代什麼?】

【重點‘現在’——你現在是我姘頭嗎,我得告訴你?擦,果然一股子酸溜溜的味】

【所以真是姘頭,就能告訴你?】

【……這婁臨特地捏個有前情的惡仆身份卡,來跟衛神碰面,多少帶點私心啊】

【衛神彆信他的!舊情人死性不改的把戲罷了!】

直播間彈幕激動紛紛。

衛厄被主神的話膈應得半晌無言。

主神不是真正人類的事,不能泄露,顧忌著直播間,沒將話問得明

白。直播間以為他是在問“婁臨”

——“”

而不是神郎官。

從“香火閩南”夜魂新嫁娘的關卡來看,主神要是以某個身份侵入副本,祂在副本裡的力量,就會受到這個身份的限製。祂如果用了“人類婁臨”的身份,祂的力量就會被無限束縛在人類的範疇。

祂吃飽了撐著,給自己找這種不痛快?

除非……

神郎官的身份,在懸河副本容易引起什麼問題。

“你知道豫州大亂和詭道的事?詭道要做什麼?”衛厄忽然眯起眼,不放過主神的任何一絲神情變化。

神郎官在香火閩南和滇南山王副本裡出現。兩次出現,都和一個“黃衣道”有關。

黃衣道去了滇南,攪和出了詭帕蠻山主的複蘇,在閩南則搞出“肉貢丹”和“子母連神詭”。這種邪門到極點的做派,明顯不是正道的人。衛十道說,黃河裡丟了東西,他們在找,詭道也在找。黃衣道要是詭道中的人,兩次副本提到的豫州大亂,說不定就和這一次的“懸河副本”有關!

主神不用神郎官身份,是在避開詭道?

直播間不知道主神的身份,但衛厄一提“豫州大亂”,彈幕也想了起來:

【是了!滇南山王副本,寸家幫說過,三十年前豫州大亂,王朝無力,才導致邊陲地帶的土司野心增長。十五猛土司才敢在地方稱王,挖掘金銀礦,招兵買馬!閩南副本的胡氏分支,也是因為豫州大亂,才分出去,遷到南邊保留香火。】

【豫州……豫州就在黃河流域裡!】

【我擦!不會那場‘豫州大亂’,就是黃河流域的這場黃水詭禍吧?黃河流域中下遊大部分在關中。聽衛十道的意思,三年前,黃河決口,淹死好多人,後頭才鬨起了詭患。衛厄他們這一路走過來,到處都是災民,剛好和兩次副本提到的豫州亂合上了!】

【十有八|九真的是懸河副本……】有人想到了什麼,戰栗著打下分析,【彆忘了,現在玩家被投放進懸河副本,懸河的事情還沒結束,後頭還要發生大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先前還沒有多少人想到這頭,衛厄一句話出來,所有人都出了一層冷汗。

直播間還有彈幕不解:

【那衛神問婁臨做什麼?婁臨收集到相關信息了?他不是一路隻殺人,連半句話都懶得問嗎】

【你懂什麼,婁臨殺的都是土匪窩,亂世裡,大土匪幫的消息,比官府還靈通】

【……婁臨土匪窩的東西也沒少拿,說不定真的知道什麼】

後一條彈幕剛剛出來,火炕邊,婁臨抬起了手。他手上竟然真的多出了一塊木牌——是一塊紅繩係著的木牌,樣式和癩頭和尚、李翠花戴著的腰牌差不多。正面同樣標著的是大寫的“叁”。

唯一不同的是,這塊腰牌,是紅色的!

黑腰牌負責牽頭連線,處理雜事。

紅腰牌負責廝殺鬥法。

主神遇到過詭道堂口裡負責殺人鬥法的成員?

衛厄視線一凝,話問出了口:“你遇到了什麼人?”

婁臨將手一攥,將紅腰牌攥在了手心。

“想知道?”祂微微俯身,“想知道,你親我一口。”

直播間:“????”

他們聽到了什麼虎狼之詞?

下一刻,衛厄和婁臨的直播間視角突然被轉成了院子的景色。

直播間:“!!!!!!!”

你們做什麼,直播間都被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