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96 萬夏江海(1 / 1)

斬情證道失敗後 路俠 12706 字 6個月前

“萬夏江海閣?”

“一家拍賣行。”謝邙道,“位居桐都城東,每年桐燈節之夜開張,拍賣各色稀世之寶。想要出手奇珍,卻沒有膽量去月迷津之人,常托萬夏江海閣售賣物什,至少在桐都之中有裴氏庇護,少有人有膽量和能耐殺人奪寶。”

孟沉霜翻看著這折萬夏江海閣的廣告單子,一眼落在最後一項狻猊龍角時,有幾l分無可奈何,卻又覺得有幾分好笑:“裴汶倒是膽子大,他很缺錢?”

早上在醴泉井下看見裴汶的身影,孟沉霜和謝邙還疑惑他這是要做什麼,現在一看,原來是為了送貨換錢。

仇山英就被困在井下,彙集各方靈氣、氣運的陣法也在那裡,但井下防護重重,孟沉霜和謝邙不能輕舉妄動,正在思索攻破之法,靜候時機。

謝邙蹙眉:“裴汶不算豪奢揮霍,上無老下無小,孤身一人,沒有需要用大錢的地方。”

“說不定是天降情緣,忽然打算娶老婆了。”孟沉霜搖頭,“靜觀其變吧……九尾狐心頭血?”

在灑金箋中間,落著的一行小字忽然吸引了孟沉霜的注意。

第叁拾陸品:九尾狐心頭血·此狐食靈藥為生,心頭血品質極佳,可養魂魄、煉骨肉。

九尾狐族種群子嗣不豐,世上隻剩下幾l十隻,本為食肉之獸,以靈藥為食的九尾狐,孟沉霜隻見過兩隻。

一隻名作彆羨魚,一隻名作彆南枝。

他們生長在上留山中,以靈藥靈植為食,彆羨魚偶然遇上采藥的春陵醫穀先穀主,被帶回穀中收為弟子,傳習醫術。

彆南枝一直跟在兄長身邊,也被算作醫穀弟子,隻是他生性懶散,心思任性自然,還常常偷吃肉,修為一般,醫術也一般。

但生得極可愛,極討人喜歡。

彆羨魚已死七十二年,沒人能從一隻死狐狸的屍體上放出心頭血。

而彆南枝幾l月前風風火火地闖如無涯蘭山,發誓要殺了孟沉霜,後又獨自逃竄消失。

難道他身受重傷,卻沒像五百年前那樣好運,反倒被歹人捉了去剝皮放血?

謝邙看著孟沉霜越來越沉的神情,問道:“明晚上去萬夏江海閣?”

孟沉霜抬起眼簾,問出了一個極為嚴峻的問題:“我沒錢,你有嗎?”

謝邙:“……”

-

靈桐樹伸展出去的枝椏大都向著上方生長,單朵的桐花形如細長的喇叭,十餘朵一起擠在枝頭,渾如欲向長空展翅而飛的白鳥。

當靈氣聚集到最濃之時,靈桐花心迸發出強烈的淡金色光亮,熾烈如明燈。

鳳凰們華麗的長羽沐浴在桐花的光輝之中,仿若神降。

直至夜色鋪陳,桐都白玉樓閣之間燃起燈火,交錯的光芒把鐵夜燒得紫紅,歡聲笑語同高飛的海燈一起直入九霄。

桐都城中央的千年老桐樹花朵最密、亮光最盛,人們先去市集上猜了燈謎,換來各種鳥雀

模樣的海燈,再往老桐樹下摘一串桐花做燈芯。

用靈桐花點亮海燈後,又要往東方海崖去,將海燈放出,再許上許多願望。

蒼量海波濤滾滾,大浪拍岸,激起一疊又一疊靈霧翻湧的浪花。

海上劇烈的風浪把海燈卷入雲霄,明亮的靈桐花光透過海燈,將飛禽的影子投落在漆黑的海面上。

深不見底的大海被不可勝數的海燈照亮,光影在海面上彙成一條閃爍的長河。

忽而一隻鳳凰振翅高飛,衝破海風狂濤,張開長喙銜走了一隻五色孔雀燈。

海崖上爆發出一陣歡呼。

“竹天尊想去放海燈?距離拍賣開始還有兩刻鐘,足夠一個來回。”裴汶握著折扇,笑眯眯道。

裴新竹坐在萬夏江海閣的臨海包廂中,咆哮的海浪與海風灌入窗中,吹得衣衫獵獵,他將目光從遠方燈火輝煌的海崖上收回:“不想,鳳銜燈不會實現任何願望。”

“這是自然。”裴汶搖著扇子,“這些鳳凰又不是真正的鳳凰,它們隻是以桐花靈力為食,哪一盞燈裡的花靈力旺盛,它們就銜哪一盞,與許願人心誠不誠沒有任何瓜葛。就連神也有願望無法實現,更何況幾l隻鳥。”

“汶天尊淨說這種喪氣話!”一隻大手撩起錦簾,來者嗤笑一聲,看向裴汶,“是有什麼願望沒能達成嗎?”

來者正是天魔王阿耶山。

裴新竹本就冷傲的神情變得更加不悅。

裴汶原本笑著,一看天魔王身後跟著的一眾五大三粗、面容凶惡的天魔舞者,不禁臉上發僵。

阿耶山毫不客氣地在包廂中坐下。

裴汶道:“我的願望可太多,一時都數不清,我想想,一是缺錢,二是太弱,三是孤家寡人,四就是——”

他看向阿耶山:“四是我出面請大王來桐都密談,大王這樣領著天魔們招搖過市,實在是讓我難做,萬一有人正義凜然,要來對大王喊打喊殺,豈不是傷了和氣?”

“怕什麼!向來對魔族動輒淩丨虐殘殺的訊獄謝邙被魔燃犀擄走,至今生死不明,還有誰敢來試我的刀?”

裴汶笑笑,拱手道:“大王勇武過人,隻是謝督領修為高強,半步飛仙,如今隻是失蹤,未必身死,我還想著快些把他找回來,免得首尊讓我兼領訊獄事務,整日忙得焦頭爛額。”

阿耶山:“我看好得很,和上一任訊獄督領陳曲風相比,這個謝邙實在不識抬舉。”

裴汶:“隻可惜陳督領一家被淩潭應商所殺,訊獄督領之位成了個燙手山芋,隻有謝南澶既有能力又願意接手,像他那種孤僻的性子……不識抬舉倒也不足為奇。”

阿耶山:“還是請裴家儘快著人去領這訊獄事務吧,這幾l百年來裴氏與天魔族關係僵化,可未必沒有這位心狠手辣的謝督領的原因在。”

裴汶再次拱手:“好說,好說。”

“大王是來找汶天尊聊天的嗎?”裴新竹忽然冷冷出聲。

阿耶山笑著覷了他

一眼,隨後看向下方賓客越來越多的江海閣大堂:“我來買狻猊龍角,竹天尊呢?是來此處夜賞海景?”

裴新竹:我來取一條命。?[(”

萬夏江海閣的地上部分總共三層,一層為大堂,攏著些圓桌板凳供散客坐,三層為貴客包廂,二層則是不高不低,但位置還算開闊清幽的雅座。

拍賣還未開始,賓客正在陸續入場,孟沉霜倚著二樓的一扇花窗,眺望海上漫天桐花海燈。

海浪濤濤,仿佛有巨獸潛藏在黑暗中發出嘶吼。

海燈被風帶得極遠,但海上狂暴的旋風時而將明燈拍入大海,任由潮頭張開獠牙,將光芒吞入黑暗。

某種不安隨著潮濕的水汽沒入肌膚。

“你想要個劍鞘嗎?”謝邙問道。

“什麼?”孟沉霜回過頭。

謝邙將貨品折子遞給他看:“深海玄武殼,堅固輕便,可製劍鞘,起價三萬靈石。”

顯然,謝仙尊兜裡還是存著不少靈石的。

萬夏江海閣的往外發的單子上沒寫價格,今夜落座後,才有這麼個貨品折子,有些貨品標了底價,有些沒標,隻寫了結賬方式。

而那九尾狐心頭血的主人隻接受以物易物,要求以極寒之物來換,且拍下後,需至後台面對面交易。

這正遂了孟沉霜的想法,他拿這九尾狐心頭血無用,他隻是想知道賣家是誰,又是從何處得來這東西。

至於什麼深海玄龜殼……孟沉霜認真地瞧了幾l眼折子上的顯影圖,把折子抵回謝邙手上:“還是算了,浮萍劍若是沾上海鮮味,恐怕會不高興。”

謝邙頷首,沒說什麼。

等桐花海燈大都飄遠了,萬夏江海閣中座無虛席,拍賣正式開始。

能上這一年一度的桐燈節拍賣的都是各式珍品,開場以後,不見一物流拍。

孟沉霜等待著九尾狐心頭血上場,對什麼都興致缺缺,謝邙卻拍下了一對能夠替代通訊符籙,遠程傳遞消息的連理木簪,並一條可以凝神靜氣、緩解傷痛與噩夢的金絲紅豆手釧。

總計八萬靈石,拍下即付,付完就交割貨物。

萬夏江海閣的送貨人春風滿面地將兩樣寶物交到謝邙手中,收了貨款以後,十分眼尖地祝賀了一句萬年好合、情壽天地。

謝邙淡淡應聲,又多給了些賞錢,緊跟著就把金絲紅豆手釧繞上孟沉霜的手腕。

正當他用連理木簪重新為孟沉霜束發時,樓下高台傳來了拍賣師響亮而悠長的呼名:“今夜第三十六件拍品,九尾狐心頭血——”

“此狐自幼食靈草、餐仙露,修為深厚,其血可養魂魄、生骨肉,適於煉製高階丹藥,采集於三日之內,新鮮純正。”

一支琉璃瓶赫然立於台上,深紅色的血液若隱若現。

“拍下此物的客人,需在整場拍賣結束後,前往後台當面交易。本品隻接受以物易物,請各位賓客以極寒寶物起拍。”

“寒冰劍一把!”立時有人叫價。

孟沉霜望過去,見叫價人是某門派少主?[(,其祖先修習寒冰劍法,佩劍沾染他的氣息,遍生寒意。

“天階天山冰蠶衣一件!”

拍賣官微笑,意味此價高於寒冰劍:“天階天山冰蠶衣一次。”

“長昆山寒骨潭水一壇。”孟沉霜道。

拍賣官:“長昆山寒骨潭水一壇一次。”

“長昆山寒骨潭水一壇兩次。”

閣中人開始竊竊私語,揣測這個叫價者難道是劍閣中人?

“幽冥九泉怨煞一瓶。”三層包廂中傳出一道聲音。

拍賣官聞聲一愣,九泉怨煞的確有寒意,但這是……陰寒,極易損傷魂魄與神誌,他說:“請稍等。”

他轉身,對後台的人說了些什麼,隻見一個侍女匆匆離去,又帶著一張紙條返回。

拍賣官看了紙條,隨後微笑:“賣家接受出價,幽冥九泉怨煞一瓶一次。”

“幽冥九泉怨煞一瓶兩次。”

“幽冥……”

“神冰玉七兩。”謝邙說。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向出聲的二層雅座,上面那兩人看著明明平平無奇,怎麼每一次開口都能拿出些令人咂舌的稀罕物。

神冰玉埋藏與極北雪原之下,非大乘修為不可觸碰,幾l乎快成了傳說之物,沒想到此人手中竟有七兩之巨。

“神冰玉七兩一次。”

“神冰玉七兩兩次。”

“神冰玉七兩三次。成交!”

孟沉霜靠在椅背上,鬆了口氣。

長夜漫漫,接下來還有四十五件拍品,無非刀戟棍棒、靈丹妙藥,以及煉製刀戟棍棒、靈丹妙藥的材料,中間還夾雜了點琴棋書畫、美酒佳肴,比如杜康君的竹實醴醪。

最後一樣狻猊龍角的叫價一路飆升至二十五萬靈石,約是裴汶二十年的靈俸,最終被三樓一間包廂中的未知人士拍下。

此物尤為貴重,賣家同樣要求當面交易。

盛筵正散,一位管事上到二樓,向孟沉霜二人作揖拜禮後,恭敬地將人帶往藏寶室。

轉過幾l層複雜的陣法和密道,一路有不少在萬夏江海閣中當差的夥計和護衛往外運送珍寶,下到地下三層時,已見不到閒雜人等。

連護衛都少了,全靠機關與陣法防護珍寶安全,木石交錯壘就牆面,前方共有四個並排房間。

管事帶著兩人進了右手起第二個房間,厚重的石門關閉之前,孟沉霜的餘光隱約瞥見,第三個房間的門口也有兩三道腳印,不知裡面又是在交易什麼寶貝。

房間內的布置簡潔文雅,因位於地下而沒有窗戶,四角燃著鳳凰樣式的燈燭,左右牆邊各一本奇花,中間長案上放著的便是那裝了九尾狐心頭血的琉璃瓶。

所謂要面對面交易的賣家卻沒有出現。

管事:“這就是九……哎喲!這位客人您這是……”

他一轉身,便看見其中一位客人手中握著一把鋒銳

長劍,寒光颯颯。

付賬。謝邙淡淡道,隻見他左手中握著一塊磚頭大的乳白色神冰玉,掂量著恐怕有幾l斤重,而剛才的價碼隻要七兩,需要從整塊神冰玉上削一小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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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擦擦額頭上的汗:“好,好,客人您小心些,彆傷著手了。”

孟沉霜問:“請問賣家何時到?”

管事:“那位大人被一些生意上的朋友絆住腳,可能還得再喝幾l盞酒,但一定快了,請您見諒,還有這位客人,現在還不急著付賬,您可以把神冰玉收起來,彆凍傷了手。”

謝邙不言,看著管事走到幾l案後,從抽屜裡翻出了筆墨紙硯、印泥玉鑒等物。

管事露出微笑:“二位客人,這些是我們萬夏江海閣買賣物品時用的契書和憑證,二位可以先看看,一會兒賣家來了,錢貨兩訖,我們三方簽字畫押,這樁買賣便算成了。”

謝邙和孟沉霜走上前,見那契書單和憑證折上密密麻麻寫了好幾l頁。

管事一邊擺弄著抽屜裡和桌上的各項物件,一邊又道:“萬夏江海閣還提供押鏢服務,是和裴家合作的,保證安全,二位看需要嗎?”

“不必。”謝邙看著他手中拿著的東西,面色忽變,“這鏡子是什麼?”

“哦,這個呀,這是我們改良過後密謁大藏鏡,可照出魔頭真身,不與魔族交易是萬夏江海閣的老規矩了,不過一般魔頭也進不了桐都,隻是走個流程,方便在下錄存檔,二位不用在意。”

“等等——”謝邙呼停不及,密謁大藏鏡如水的鏡面已被管事轉過去對準了孟沉霜!

鏡中人登時燃起滿身血光,仿佛有嘶啞淒厲的吼叫從血光中震出。

管事被嚇得尖叫一聲,謝邙趁他不備,一掌拍碎密謁大藏鏡。

孟沉霜的直覺疾呼危險,他下意識向後退去,電光火石之間,一地銅鏡碎片如利箭般向他射來。

密謁大藏鏡映出魔頭後,自動開啟了攻擊模式!

孟沉霜揮袖阻擋,可這些小小的碎片竟穿透了血紅魔氣,裹挾著強勁直追他的面門而來。

浮萍劍當即入手,旋劍挽花擊飛鏡片。

鐺鐺鐺鐺鐺鐺鐺——!!!

破碎的鏡片被劍身打飛嵌入石牆之中,緊跟著震顫鬆動,脫出牆壁再度發起攻擊!

謝邙提劍跨步上前相助,開啟就在這一瞬間,他腳下地面亮光大勝,一道陣法猝然顯形,大地裂口,一股巨力猛地將他往下扯去。

“南澶!!!”孟沉霜驚怒,一道猛烈劍光劈出,磅礴劍氣瞬間蕩開所有碎片,那管事被拍到牆上,整個屋子被震地搖搖欲墜。

他穿過劍光飛身上前,卻沒能抓住謝邙的手,撲空在地翻滾十餘轉撞上石牆,回頭看去,地面上的縫隙已經閉合,陣法消失無見!

再看那管事口吐白沫倒地,竟是趁機服毒自儘了!

一牆之隔的房間內,阿耶山感受到震動,抬眼望向右側牆面。

他面前的管事

說:“大王勿憂,隔壁在交易烈風虎,那畜生脾氣暴躁,力氣又大,可能是正在撞牆。大王請看狻猊龍角,這邊是契書單據,我們把錢款貨物交割清楚以後,簽了單,交易便完成了。”

阿耶山也不避諱,直接將這形如鹿角,卻通體璧白,還覆著軟淡絨毛的狻猊龍角用手拿起來查看,並問:“你說的那位賣家什……”

他觸著龍角的質感,忽然鼻子一皺,手上五指一個用力,龍角應聲而碎,被包裹在內裡的白色石灰簌簌落下。

阿耶山鷹目發寒,把整個狻猊龍角往旁邊一砸,巨大的狻猊龍角登時四分五裂,雪白的石灰塊落了一地。

“這根本不是狻猊龍角,你們敢騙我?!”

“不是,不是,我們沒……”管事被嚇得兩股戰戰,轉身就跑。

阿耶山瞬間擲出骨刃,直插管事背心,鮮血飛濺。

他帶著怒火萬丈闊步上前拔刀,可剛走到房間中央,地面上陣法忽亮,光芒將阿耶山周身包裹束縛,地面陡然裂開一道狹長的縫隙,縫隙中衝出的巨力嘶吼著把他整個拖了進去!

“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阿耶山修為已至大乘,面對這陣法的拖拽,竟毫無還手之力,轉眼就被扔進了一處黑暗又光亮的空間。

他握著骨刃爬起來,光自腳下來,是陣法痕跡,而周遭八面居然全是一面連一面的鏡子,它們既映出八個阿耶山,又映出彼此,一面鏡中又套著無數個鏡像,仿佛無窮無儘的深淵。

阿耶山目露凶光,毫不猶豫地一刀劈向一面鏡子,刀刃和鏡面之間摩擦出一道令人骨寒的尖聲,可刀刃劃過的地方,一絲劃痕也無。

天魔王這奮力一擊,竟沒有給這鏡子造成半點傷害。

不僅如此,他還被一股強力震退幾l步。

阿耶山呸地吐出一口血水,垂著刀,重新上前觀察鏡面,發現這些鏡子看似純淨,實則鏡面上有一層薄而透明的屏障,由一股強大而凶悍的力量組成,似乎是靈力,但又夾雜著點什麼彆的力量。

這股力量聯通整個陣法,又保護著作為陣法組成物的八面鏡子,使之刀槍不入。

是誰要害他?

誰又有這樣深厚的功力來布下此陣?

且看這股維持陣法運轉的靈力,就算是渡劫期修士使出渾身解數,也隻能比得上七八分。

是那做假狻猊龍角的人!

是誰知道他與仇山英的淵源,借此引他現身?

當年到底是誰搶走了天魔王妃仇山英!!!

“你還在想他嗎?孩子。”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阿耶山背後響起。

阿耶山抬起頭,面前的鏡中赫然照出一個早該死去的人,他就立身於阿耶山背後,長相與阿耶山極肖似,卻年紀更長,威嚴與瘋癲更甚。

阿耶山轉過身,一條鞭子迎面而來,正是前任天魔王阿律多的錯山鞭!

“你還在肖想你父王的王妃,是麼!”

錯山鞭落到阿耶山身上,登時一道可怖血痕,他被打得連退幾l步,撞上鏡面,看著這個早就死在自己手下的男人,心中卻升起一股久違的恐懼。

阿耶山咬緊打顫的牙關,握緊刀衝向阿律多,直劈向他的腦袋:“我不止肖想你的王妃!我還想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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