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沈致雙手抵著傅仞的肩膀往後倒,偏頭躲閃著跟傅仞拉開距離。
傅仞看著沈致略顯驚慌的動作,饒有興致地追問:“為什麼不要?給我一個理由。”
沈致抿著唇,臉上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眉心微微蹙起,清透的眼珠流露一絲苦惱。
傅仞溫熱的指尖漫不經心地點著沈致的後腰,輕輕跳躍著像是在琴鍵上彈奏著什麼高雅的曲目,可隻有傅仞知道他就是想看著沈致因為自己露出不同的情緒而已。
就比如現在,沈致癢得想躲卻躲不掉,臉紅紅的不高興地瞪著他,傅仞心中的惡劣因子生長得更加猖狂。
“嗯?”傅仞耐心地重複問道。
沈致握住傅仞作祟的手,舔了舔唇,眼底閃過遲疑,慢吞吞道:“你親得太用力,我不喜歡。”
沈致鮮紅的舌尖從柔軟的唇瓣上如蜻蜓點水般一閃而過,留下一抹清亮的水漬,原本紅軟的唇愈發蠱人,徒生豔氣。
傅仞的喉結在修長的脖頸滑動,眸色深暗地盯著沈致軟軟的唇,被惑得大腦空鳴,一時沒聽清沈致在說什麼,好脾氣挑唇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乖寶聲音太小,老公沒聽清,再說一遍。”
傅仞的手燙得厲害,沈致本想著製止傅仞在身上亂摸,現在被燙得握也不是放也不是。
沈致有些生氣,氣傅仞跟以前一樣總喜歡捉弄他。
“我不想親你”,沈致提高了點聲量,仿佛這樣更有氣勢,其實裡面含著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抱怨,“你每次嘬得我舌頭疼。”
傅仞愣了下,細細品了品沈致的話,狐狸眼中瞬間翻騰起濃重的欲//色,低低罵道:“你特麼……”
傅仞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哪裡用力了,每次他不都是沈致說停就停了,嘴裡含著易碎香甜的寶貝,多舔了幾下而已,哪裡就嘬疼了。
“嬌氣”,傅仞笑罵道。
沈致賭氣,不願理傅仞。
傅仞掰著沈致下巴強迫著人湊近自己,輕薄的吐息噴灑在沈致臉頰上細密的絨毛上,嗓子低啞,“乖寶,你是在拒絕我還是在勾引我啊?”
沈致垂著眼,一副聽不懂傅仞在說什麼的樣子。
傅仞見又把人惹生氣了,啞啞地笑了兩聲,揉著沈致白嫩的耳垂放軟聲音,邪火遊躥肺腑耐心逐漸告罄,傅仞還耐著性子誘哄道:“這次…這次我輕輕的,好不好?乖寶,把嘴巴張開,讓我親一下。”
沈致睫毛顫得厲害,倒是沒有拒絕傅仞的靠近。
“真乖”,傅仞讚許地捏了捏沈致耳尖,昳麗緋豔的臉不容拒絕地靠近。
“啊啊啊啊!!!”就在傅仞唇瓣即將落下的那一刻,不合時宜的叫喊聲從車後面傳來。
沈致好奇地偏頭去看,卻被傅仞抓住,在沈致唇角落下一個濕潤的吻。
“我去看看”,傅仞眼底染上陰翳,哪個傻逼在亂叫,壞了
他的好事。
沈致在傅仞離開的那刻抓住了他的袖子,小聲道:“我也去。”
車後面裝著喻崢,沈致不放心。
傅仞自然不會拒絕,帶著沈致來到車後。
“大半夜發羊癲瘋?”傅仞似笑非笑地掃過剛被帶上車的氣人,語氣不虞道。
趙璿驚恐地盯著車角落裡蜷縮著的喻崢,手指顫抖地指向他,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喪…喪屍!”
梁慕嘉仰天長歎,原本把喻崢放在這裡沒啥事,畢竟之前救的人都見過喻崢了,現在新來了四個人,喻崢就不好交代了。
她總不能解釋喻崢雖然是喪屍但不咬人吧。
不說彆人信不信,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梁慕嘉還是懂的。
有意識的喪屍不留給他們桐瀾,難不成送給九眾研究嗎?
“你看錯了”,梁慕嘉梗著脖子扯道。
謝蔚然臉色發黑,語氣很衝:“你當我們瞎嗎?這明明就是喪屍!你們桐瀾圈養喪屍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就把桐瀾架在烈火上烤。
現在不乏有基地四處抓喪屍做研究,更有甚者把喪屍抓起來故意讓普通人感染喪屍病毒,在異化前放到其他基地中撕咬異能者,削弱其實力從而使自己的基地一家獨大。
這種喪儘天良的計劃,實施的不在少數。
謝蔚然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帶上嫌惡。
向舞早就看出來喻崢是喪屍,但是礙於喻崢沒有像其他喪屍撕咬人類所以這些天按捺住,一直沒有開口。
現在她也想聽聽傅仞怎麼解釋。
“你有什麼證據他是喪屍?”傅仞沒義務跟他們解釋,高大的身形擋在車門前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謝蔚然被噎住,臉色鐵青地指著喻崢不似常人的臉憤慨道:“隻有喪屍的臉才是青灰色,你看他的臉是正常人嗎?!”
“你……”梁慕嘉煩死了,有車坐還挑三揀四的,看不到車後面還坐著一個小男孩,人家都沒說什麼,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怕的要死。
“是啊”,傅仞面不改色,瞥了眼角落裡待著的喻崢,淡然開口:“他就是長得醜了點。”
“怎麼?不允許醜的人活著”,傅仞毫不客氣的話簡直就是挑釁。
明擺著,隨便敷衍你個理由,愛信信,不信滾。
謝蔚然強壓著火氣開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人類?”
梁慕嘉被她家老大的厚臉皮驚呆了,清清嗓子也加入了這場不要臉的戰爭。
“那你伸胳膊讓他咬一口不就行了”,梁慕嘉不嫌事大提議道:“你要是沒變成喪屍,不就代表他是正常人?”
“你怎麼不讓他咬一口!”剛才受到驚嚇的趙璿忍不住反唇相譏道。
梁慕嘉呲牙咧嘴地聳聳肩,“是你們不相信,憑什麼讓我被咬?”
趙璿氣得胸廓起伏,銳利的眼神掃過車上的向舞、呦呦、文田,目光最終定在一對母子上,“你說,這人是
不是喪屍?”
趙璿惡狠狠地盯著小男孩,眼底的殺意忍不住讓小男孩發抖。
小男孩先是看了眼鎮定自若的傅仞,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喻崢。
“說啊!”趙璿吼道。
小男孩哆嗦了下,結巴開口:“叔叔是人,叔叔就是長得醜而已。”
喻崢:“……”我謝謝你啊。
趙璿臉色一僵。
謝蔚然表情也不大好看。
九眾的人體力消耗殆儘,急於休整,可是桐瀾的車上有個情況不明的喪屍,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都上來吧”,清冷的女聲傳到九眾人的耳朵,是待在車上的向舞。
向舞見桐瀾這麼掩飾喻崢的身份,心下越發確定桐瀾要研究喻崢。
喻崢身上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向舞想要突破喪屍基因,研製出治療喪屍的血清,得把喻崢帶到九眾。
謝蔚然思索了一番,咬牙命令道:“上車。”
“隊長…”趙璿還想勸阻,被謝蔚然揮手打斷。
現在除了信任向舞,他彆無選擇。
果不其然,在謝蔚然上車後,桐瀾的人去了車前面坐著,皮卡發動的時候,向舞簡單地朝著謝蔚然解釋了兩句。
謝蔚然眼底閃過精光,不留痕跡地掃過角落的喻崢,有意識的喪屍?
要是在他們九眾研究,肯定會有大突破。
“向教授”,謝蔚然語氣肯定,“他會是你的。”
向舞默不作聲,眼神卻勢在必得。
她是辜安烊的學生,可是她的老師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了沈致,這使向舞感到憤怒。
她一定想讓他們看看,她跟沈致,到底誰才應該是辜安烊的傳承者。
她比沈致更出色。
謝蔚然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向教授,我聽說辜教授把他的學生交給了孟家?”
辜安烊死前做主,讓自己的學生同孟家的繼承人訂婚。
除了孟頃言,沒人知道,辜安烊讓其訂婚的學生是誰。
向舞的眼神閃爍,良久才開口道:“我就是孟頃言的未婚妻。”
謝蔚然聽到孟頃言的名字,笑容深切了些,孟家把他們的繼承人保護得很好,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這些人裡不包括他,更不會包括孟頃言的未婚妻。
“向教授,歡迎你加入九眾”,謝蔚然輕聲道。
向舞閉上了眼,可有可無地“嗯”了聲。
呦呦不安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下意識往能看到前面的車窗看去。
沈致坐在傅仞懷裡,嘴裡吃著乾巴巴的牛肉乾,心裡想著辜教授留給他的資料。
沈致太弱小了,沒有能力保護那些資料,所以他把那些東西都交給了他的助理。
可惜在喪屍潮中,他跟他的助理分散了。
沈致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垂下眼瞼,默默複背那些資料。
“在想什麼?”流暢的思緒被傅仞打斷,沈致慢慢地睜開眼。
傅仞撥了撥沈致的睫毛,沒事找事問道:“在想其他男人?”
沈致剛才確實在想他的助理,奇怪地看了眼傅仞,不清楚他怎麼知道的。
傅仞唇邊噙著的笑突然凝固住,沈致的每個表情他在清楚不過,換句話說,傅仞知道沈致這個表情代表什麼意思。
傅仞眯起眼,捏著沈致的後頸加重力道,咬牙切齒道:“真的在想彆的男人啊?”
真特麼驚喜,真特麼意外。
或許傅仞不應該覺得意外,畢竟他到現在不知道當初鬨著要分手的沈致是被哪個狗男人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