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吃你家大米啦!(1 / 1)

“怎麼慌慌張張的?”裴聿風坐在駕駛位給沈致拿了瓶水。

沈致喝了幾口,揉了下發紅的眼尾道:“沒事。“

為什麼偏要那個時候進去,作為當事人,沈致想裝作沒聽到不行。

裴聿風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沈致。

沈致接過按向緋紅淺薄的眼尾,漂亮的眼睛氤氳著水汽,貼著鏡子眨巴眼,長長的睫毛如同鴉羽刷過,苦惱這個身體太愛哭了。

夜色深沉,路邊隻有橘黃色的路燈,絲絲縷縷的光線打進車窗,裴聿風側頭看向沈致,將那微弱的燈光掩蓋住。

看不清神色,莫名有些陌生。

頂替的事情發生後,隻有相處不到半個月的沈致那麼關心他。

而那些所謂的同事,裴聿風神色變化些許,轉回了頭。

“我申請離職了”,裴聿風像是說著無足掛齒的小事,露出與平時彆無二致的靦腆笑意,“我準備去夏霖。”

沈致有些發愣,遲疑地拍手鼓掌,“恭喜?”

劇情線要開始推進,沈致被裴聿風收買盜竊夏軒設計後會被牧馳野厭棄。

成為單身的牧馳野會和夏軒強強聯合中走到一起,那時候沈致的戲份完全結束。

裴聿風被沈致逗笑,伸手去揉沈致頭被沈致下意識躲過。

裴聿風裝作自然的收回手,“開車送你回去。”

夜晚的風微涼,吹得沈致舒服地眯起了眼,頭腦暢快。

裴聿風見他喜歡又兜了兩圈風。

沈致回去得不算太晚,牧馳野卻早就回來。

黑色的居家服弱化牧馳野的淩厲的棱角,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有種寧靜的平和。

沈致有時也奇怪,牧馳野明明脾氣不好易燃易爆炸的,骨子裡極有教養從不做過界的事。

就連以身相許這麼過分的要求,都會因為他自己答應而認真履行,儘管他並不情願。

大概是跟牧馳野生長環境有關,牧爺爺帶大的牧馳野,有老一輩的守禮。父母

的缺位,致使牧馳野用情緒表達自己不滿。

“今天晚上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牧馳野側頭對門口的沈致緩緩道:“我沒有開玩笑。”

牧馳野的話讓沈致的動作停下,沒有回避,牧馳野很早就想和沈致聊聊這個問題。

無奈沈致一直不給他機會,這次不如挑明了說,這也是牧馳野發覺沈致並不是不容易溝通後,深思熟慮做的決定。

牧馳野語重心長道:“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為你提供一切開支。但是婚姻不是兒戲,沈致,如果你願意,無論你以後選擇誰,牧家都會是你的後盾。”

牧馳野言下之意已然很明確。

沈致並不會接受牧馳野的說辭。

沈致扭過臉,不願理會牧馳野。

原主其實不是非要跟牧馳野結婚平分家產,他更多的是想要個家。

沈致不會違背人物設定,自然也不會被牧馳野的話打動。

沉默地反抗也是他表達的態度。

牧馳野不懂沈致抗拒的原因,沈致不喜歡自己牧馳野能夠感知到。

沈致闖進包廂時,牧馳野看到了沈致眼底的情緒。沒有悲傷,隻是撞見這場面的尷尬以及惱怒自己說給彆人讓他丟臉。

救自己是為了得到回報的話,不是為人就是為財,牧馳野已經明確知道沈致對自己沒有感情,他可以付出財產以及牧家為沈致保駕護航。

讓沈致去追求美滿的婚姻,強迫性的締結婚姻關係牧馳野不想看見第二次,他希望沈致能夠得償所願。

可是沈致不願意。

牧馳野眼神複雜看向沈致,心底緩緩勾起疑問,他不願意解除約定,那會不會……

沈致絲毫不知牧馳野所想,視線漫無目的地遊蕩,被牧馳野手中的杯子拉去注意力,總覺得牧馳野手裡那個杯子有點眼熟。

沈致不停地回想著哪裡見過牧馳野用過的杯子,微微有些出神。

沈致眼神凝住,想到什麼,指著杯子不敢置信問道:“裴哥送我的那個?”

牧馳野接下來的話被沈致堵在喉嚨裡。

合著自己說了半天沒給任何反應的沈致,現在對一

個杯子大驚小怪。

牧馳野氣笑了,總覺得自己剛才滿腹愁緒喂了狗。

牧馳野故意舉起杯子在沈致眼前晃,沈致的眼睛跟黏在上面似的,牧馳野心裡嗤笑,一個破杯子有什麼好在乎的。

牧馳野殘忍驗證沈致的猜想,“用起來還不錯。”

牧馳野特意拿著杯子從沈致眼前劃過,唇抵在杯口啜飲,味道可以。

還是家裡的黑咖啡喝起來口感好。

牧馳野欣賞夠了沈致目不轉睛的表情,隨手將杯子扔放在桌子上。

玻璃杯跟大理石茶幾碰撞發出短促的摩擦聲。

沈致心疼地把杯子撈起來,見觀賞性大於實用性的杯子還有一半的液體,一飲而儘。

沈致舌頭被苦澀的咖啡充斥,精致的五官都皺在一起,可憐兮兮的。

“你怎麼可以隨便拿彆人東西,還有這杯子不能沾水”,沈致義正言辭道。

牧馳野掃過沈致沾染過的杯口,帶著濡濕晶亮的水色,滾動了下喉結。

牧馳野滿不在乎,淡淡回擊:“沒關係,你隨便睡在我臥室,我照樣原諒了你。”

牧馳野一擊必殺。

被揭短的沈致臉憋得通紅,狡辯道:“這不一樣。”

牧馳野眯起眸子,顯得有些危險。

有什麼不一樣,自己的東西就可以隨便糟蹋,彆人的東西就珍而視之。

哪有這樣的。

非要這麼雙標的話,牧馳野要考慮收回沈致在他這兒的特權了。

牧馳野也不生氣,走過去俯視著沈致,揚起薄唇似笑非笑,“今晚我會搬回臥室,畢竟臥室原本就是我的。”

牧馳野沒有給沈致任何反對的機會。

此後兩個月裡,沈致的生活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自從牧馳野說清之後,牧馳野對他反而沒有那麼劍拔弩張,兩人相處和諧了許多。

隻不過,工作上沈致跟著的人從裴聿風換成夏軒。

G家飛行員墨鏡大賣,牧馳野算是打響了第一炮,讓G家員工對這個新總裁刮目相看。

奢侈品更新換代的速

度極快,夏軒已經開始帶領團隊設計新的產品。

沈致跟在夏軒後面轉悠一個多月,整天的加班熬夜,終於到了收尾的階段。

沈致軟軟地趴在辦公桌上,如同化了的棉花糖,眼睛困倦地都快睜不開了。

“小致”,溫潤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我帶你出去吃夜宵?”

沈致努力支撐起眼皮,漂亮的眸子有些失焦,“軒哥,我好困。”

沈致雖說設計沒什麼天賦,但勝在認真,任何事交代給他,他都會好好完成。

夏軒不需要沈致做什麼高難度的工作,沈致的配合給他帶來心理上的舒適,讓他工作愉悅。

有不鬨幺蛾子的隊友也是一種小幸運。

“吃完夜宵,送你回家”,夏軒跟沈致商量道。

沈致半張臉枕在胳膊上,適時露出困惑的表情。

夏霖跟G家的合作新品是由夏軒負責推出,夏軒為了重回夏霖站穩腳跟,每天通宵達旦,投入了自己全部精力。

現在新品已經初具雛形,這意味著夏軒即將結束在G家的工作。

夏軒有點舍不得,這段日子說來辛苦也很充實。

等到進入夏霖,屬於他的戰爭才正式開始,那才是真正的身心俱疲,還不敢有任何鬆懈的地方。

夏軒很珍惜最後在G家的時光。

沈致沒在夏軒的表情中揣摩出什麼,不大情願地跟著夏軒外出覓食。

夏軒找了家養生館。

沈致一路過來被帶著燥意的風吹了許久,冷不防進入空調房,困意被驅散了不少。

菜單上幾乎沒有沈致忌口的食物,隨意點了幾個菜。

夏軒在國外生活久了,更喜歡重口一點的食物,寥寥吃了幾筷子就停下了。

沈致吃得慢吞吞的,一根綠葉嚼半天,叼著筷子尖不知道發什麼呆。

沈致漆黑透亮的眼珠轉到夏軒身上,張了張口沒發出什麼聲音。

夏軒笑吟吟問道:“想說什麼?看你都糾結半天了。”

沈致飛快垂下眼皮。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沈

致需要個理由跟夏軒作對,然而夏軒對他無可挑剔。

沈致就不得不自己主動“尋釁滋事”。

“你是不是喜歡牧馳野?”沈致低著頭小聲道。

明知道夏軒喜歡牧馳野,作為牧馳野“男朋友”身份故意這樣問,又茶又婊。

夏軒收起了唇邊的弧度,食指推了下滑落的鏡框,聲音有些冷淡:“我男朋友在國外。”

一如當初他告訴牧馳野的話。

沈致任性在此刻暴露地片刻無疑,持續不斷地追問。

現在沈致是令人討厭的,像是看不懂大人臉色的孩子,非要得到無理地要求的滿足,不惜讓當事人尷尬。

“我想看照片”,沈致語氣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多麼無禮。

夏軒視線落在桌上的手機又移開。

無聲地拒絕。

夏軒沒覺得沈致過分,隻不過沈致年紀小好奇心重,夏軒妥善地給沈致找理由。

沈致無傷大雅的小毛病,夏軒幾乎從不苛責,比牧馳野這個“正牌男友”還要縱容。

夏軒溫和的眼神落在執拗的沈致身上,猝不及防見沈致軟和的神情。

沈致圓弧樣眼尾下垂,潤紅的唇抿著,有些可憐兮兮的的模樣,眼巴巴地期求道:“軒哥,我想看。”

夏軒避開了沈致祈求的眼神,他不大擅長拒絕沈致。

夏軒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鎖。

翻動手機的手有些僵硬,夏軒其實不願意讓沈致看,心裡有種細微情緒,夏軒一時抓不到說不清。

並不像當初告訴牧馳野那樣,有些緊張夾雜著如釋重負。

夏軒點開照片草草讓沈致看了兩眼就按下黑屏。

“沒什麼好看的。”

沈致將剛才的照片儘收眼底,手裡的筷子磕到碗邊發出清脆的響聲。

垂下眼瞼,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那個人是萊斯特,珠寶設計中有名的跨性彆的獨身主義者”,沈致聲音悶悶道:“他根本不是你男朋友。”

“你騙我。”

夏軒哽住

夏軒是想用假男朋友讓牧馳野跟他相處更加自然,畢竟夏軒出國時跟牧馳野告白,讓原本親密無間的兩人硬生生失聯許久。

不過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謊言被戳破要解釋的人不是心心念念的牧馳野,而是高中肄業的沈致。

夏軒也不知道為什麼慌張,是怕沈致給牧馳野告狀,亦或是有其他隱匿在心裡無法訴說的原因。

“小致”,夏軒組織語言,他需要把自己從這困境拉出來。

不讓沈致誤會,是夏軒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沈致神情懨懨的,並不想聽夏軒開口。

短暫的鈴聲回蕩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也打斷了夏軒的措辭。

“裴哥?”沈致掃了眼來電顯示接到。

對面的聲音從容,邀請沈致出來見面,告訴他有事商量。

沈致忙不迭答應,約好時間,“那裴哥,明天見。”

沈致掛斷電話,瞥見夏軒擰起眉。

夏軒望著沈致滿是稚氣的臉,他之前知道沈致跟裴聿風關係好,沒想到現在依舊保持聯係。

裴聿風現在在夏銘浩手下任職,受到夏銘浩賞識提拔,跟夏銘浩站在一起,夏軒很難不懷疑裴聿風有什麼彆樣的心思。

夏軒舒緩眉心,他不想把這些揣測告知沈致。

“我送你回去”,夏軒將各種情緒壓在心底,不叫它們泄露分毫。

養生菜館在牧馳野彆墅附近,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沈致等車停穩後解開安全帶。

準備下車時被夏軒叫住,夏軒眸色深沉,欲言又止。

夏軒不知道怎麼開口,無論是找人假扮男朋友是因為喜歡牧馳野還是沒有男朋友卻欺騙沈致,哪一個都很難讓他開口。

沈致催道:“軒哥,你要說什麼?我回去晚了容易吵醒牧馳野。”

沈致的態度彆無二致。

夏軒無言放鬆,微不可察的失落一掃而過,有時候不解釋也不失為一種選擇,因為另一個當事者不是很在乎的樣子。

自己著急解釋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  “怎麼會?彆墅那麼大,沒有安保係統,進去三五個人都不一定能發現”,夏軒玩笑道。

沈致撇嘴,“可牧馳野睡覺輕,我每次晚上下床去廁所都能把他吵醒。”

沈致讓夏軒的思維陷入的遲緩。

牧馳野現在和沈致住在一起?

密閉的車內順著車門開啟湧入夜風,沾著沈致身上冷涼而又發甜的香氣,吹進來在車裡擴散,縈繞在鼻尖沁入肺腑,清醒地沉迷。

夏軒還記得前幾個月牧馳野信誓旦旦說隻把沈致當弟弟,言之鑿鑿。

車門被關上,夏軒望著沈致逐漸縮小的背影,壓下嘴角。

許是兩個月的操勞致使夏軒的喉嚨有些乾啞,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濃重,聲音飄散在風中。

“那小致現在是得償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