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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v博。

拜拜了糊綜bot:

bot好,吐槽一個糊綜#附截圖

就最近《親愛的小孩》這檔綜藝,真的越播越離譜,就那個花瓶爹x聰明小孩的組合,三歲小孩什麼之前隻是做個烤奶……我還能忍一點,但這次也太誇張了吧!!

三歲的孩子,營造天才人設是吧,什麼飯菜都能做,做的比配方還好,節目嘛,看個樂嗬我也忍了,就是我真的忍不了——為什麼他花瓶爹跟個大爺似的坐在旁邊什麼都不乾啊?!最後還能特麼能得最高分啊?

怒附圖#*3

貼主投完稿就一直在等,等到好不容易bot發了,又開始興奮的等待回複。

終於,五分鐘後,bot多了一條回複。

1l:謝謝姐妹,我去看這個綜藝了,花瓶爹長得真好看,最近急需帥哥養眼。

貼主鼻孔張大看屏幕:?你怕不是有病?我這是個吐槽帖啊。

一分鐘後,又有人回複。

2l:花瓶爹是真美人,各個角度無死角的美,和他兒子的互動超可愛…推薦你們看!

貼主:?

一連十條回複重點全歪,苦苦等著彆人和他一起噴的稿主終於忍不住了,下場把這些沒有眼色的人噴了個慘,一個個回複:你們都有病吧?

被罵的人自然不樂意,跟他對罵。

雙方狂戰上千條。

一通操作下,bot原博火了,原帖被轉載成千上萬次,飄上了大眼熱門。

晚間直播的時候,《親愛的小孩》綜藝直播間來了很多看熱鬨的人。

但此時的直播間並沒有什麼好看的,當發現這個糊綜竟然還有一項網絡投票在進行時,看樂子的網友閒不住了,紛紛搞投票等第二天開播。

席雲對一切一無所知。

昨天他們都到了四十八分,獲得了第一名,不過現在還需要等,最後的網絡評分出來。

但早上起來席雲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一種心神不安的感覺。

他低下頭給卷卷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聲喊道:“走了。”

小卷毛跟在他身後,邁著小碎步。

席雲彎起嘴角,心情很好,還鼓起勇氣跟扛著攝像機來拍他們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工作人員屬實是受寵若驚了,席雲長著一副和凡人有壁的臉,平時的表情要多平淡有多平淡,和彆人幾乎連眼神都不接觸,隻有面對他兒子的時候,才稍微有些波瀾。

這一下子,還怪感動的勒。工作人員回了回手。

席雲打完招呼,臉上的笑容又隱匿下去,眉頭微微皺著。

總感覺心情不太安穩。

他不知道,他一出現在攝像頭,就有非常多且熱情的彈幕就湧了上來。

都是昨天熱戰的網友。

可能是憋了一口氣兒彈幕十分熱情。

【這就是老婆嗎?好美。】

【前面跑著的就是我和他的崽嗎,真好。】

【老婆無論是笑還是不笑,都好美麗呀。】

【嗚嗚嗚,終於讓我找到帥哥了,就憑他這張臉,這糊綜我都能看下去。】

要是席雲能看到,肯定會受到驚嚇。

如果說有誰最不希望這個糊綜有熱度,那肯定就是他。

但他不知道。

這一會兒的功夫,席小卷已經跑到他前面去了,不過走了沒有一段距離就,乖乖的在原地停下了,然後等他。

席雲走上去牽住他的手,和其他嘉賓彙合。

十二個人站在一起,但是分成了兩組戰開,奮鬥組和躺平組經過了昨天那一場,氣氛都有點冷凝,不怎麼說話了。

流星一直被他爹死死的拉在旁邊。

席雲就和關懿軒、殷海雲兩組嘉賓站在一起,殷海雲今天的面色非常難看,青中帶綠,綠中帶紫,隱隱冒著黑氣。拉著她家幼崽的手,死緊。

見到席雲來了,因為是直播,她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隻是彆過頭看天看地,不看席雲。

高瘦的青年身著黑色羽絨服,身姿挺拔,一頭微卷的頭發,眉眼微冷,氣質通透乾淨,長相是看一眼就會被驚豔到的帥。

如果不是旁邊牽著的小孩子,他單獨站出來隻會覺得是哪兒來的封面模特。

就算是殷海雲,也很難不承認他的帥氣。這樣一想就更氣了。

她真氣傻了!她研製了一下午的烤奶,得了八點九分已經是一個高分,可席雲……他甚至不需要幫忙,他崽兒一通亂搞就能給他掙了十分!

對比之下,顯得自己的費儘心思是多麼可笑啊。

這個節目真是一天都拍不下去了。

月亮被關懿軒拉著,小女孩偏過頭打量了一眼席雲,歪著頭有些不解:“漂亮叔叔,為什麼一夜過去,感覺你又好看了?”

關懿軒倒是感覺平常,反正就那樣唄,每次席雲出來她都會感覺驚豔,同樣也每次都感覺他站在這裡都是對節目組其他人的一種殘忍。

面對小女孩突如其來的誇讚,席雲略微有些不知所措,朝月亮輕輕點了個頭:“沒有哦。”

小幼崽在身後拉了拉他的褲腿,超大聲道:“我爸比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月亮:略!

小孩子打打鬨鬨沒一會,導演就帶著劇本出現了,他宣布道:“這是這一期的最後一個任務了哦,今天的任務是——放犛牛,哪組先到達指定地點,最後再把犛牛趕回來,按時序得分,最高6分,最低1分。”

十二個人的任務都是放犛牛,每人兩頭牛。

這些牛都性格非常溫順,經過馴化,是這裡一個常見的體驗項目。

同樣,節目組配備了保護安全的訓導師。

節目組還給他們準備了民族服飾,但所有的嘉賓都可以選擇穿或者不穿。

席雲覺得很有意思,和席小卷換上相同的衣服。

他從帳篷裡出來之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凝滯。

青年挺拔的姿態就像一棵白楊樹,黑色的內襟,深藍色的外袍,白而長的皮毛拂過他如雪一樣的臉頰,在風中微微颯動,隨青年栗色的短發一同在茫茫雪原的背景圖上飛揚。

面龐上的眼眸深邃,額間的穿銀藏藍巴珠,中和了席雲眼神的冷淡,增添了一份野性。

青年目光清正走來的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豔。

他立在毛發纖長的潔白犛牛旁,就像雪山走下的神明。

彈幕瘋掉了直接。

【這是我的老婆啊。】

【臥槽真特麼美啊…本來是吵架輸了賭氣才來看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誰懂啊,真的好偉大一張臉!】

【啊啊啊!天呐,我的老婆穿著民族服飾,站在雪白犛牛旁邊的時候,我感覺我要瘋了!】

【死了我,入股這糊綜真不虧。】

小幼崽穿著同樣的衣服,從身後跟出來的時候彈幕又是一陣瘋狂。

【那是我的老婆,我的孩子,誰也彆!跟我搶!!!】

見大家都準備完畢,導演清清嗓子提醒道:“開始吧。”

眾人這才回過神,找尋自己的牛。

*

簡約風寬大明亮的辦公室裡,牆角龜背竹的葉子卻有些蔫黃。

辦公桌上,身姿高大的男人微倚在黑色皮質座椅上。

他眼簾半垂,目光微眯著。

目光凝向桌子上的那一張紙,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敲打著。

那張紙幾乎都要與桌子融為一體。

材料很短很短,以至於放在桌子上顯得過分單薄。

可男人卻遲遲沒有看。

席雲舟的資料、出現在醫院,甚至和湛家扯上關係,被湛熙生不動聲色的隱瞞甚至銷毀,無論哪一條,都透露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秦言生有一種微妙的直覺,席雲舟臨走的時候掩藏的這個秘密,會讓他後悔。

辦公桌裡,隻剩下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的聲音。

秦言生閉目思考。

躊躇之間,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秦言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人,接了。

是他現在玩的為數不多的朋友。

江開暢的聲音透過電話話筒傳過來,帶著些微責問的火氣:“我說朋友,你還在找席雲舟的消息嗎?湛熙生打聽消息都到我這兒來了。”

兩人都心知肚明,是因為席雲舟。

兩年前,秦言生忽然開始找席雲舟的消息,可這個人也竟也奇特,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找不到。找不到就算了,畢竟他的好友已經跟人離婚了,管不到人去哪,可秦言生卻跟著了魔似的調查了好幾個月。

之後有一段時間沒消息,江開暢還以為他放棄了。

如今看來,不僅沒有還更加瘋狂了。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就和湛熙生有了關係,甚至迫的湛家家主親自上門旁擊側敲的打聽。

江開暢想起前幾天秦言生從他那調人的事。

知道這事兒鐵定與好友相關。

秦言生無意識拿過桌面上的鋼筆,在桌子上頓了頓,目光落在那張紙上,又飛快的飄走。

不敢碰。

他微頓了下頭,聲音沉靜:“是我。”

他乾淨利落的承認,反而讓江開暢有些難以發難,可這次的事兒真不體面。

他話音高了些:“我說兄弟,真彆找了呀!要不是今天這事兒,我都把他忘記了。”

“你說一個三年前的人有什麼好惦記的,何況你們都離婚了,當初還是你提的離婚,你態度絕的我確信你倆沒有任何感情!”

“兄弟當初可是全力支持你脫離火坑,尋找下一站幸福,人夏磐等你多久了?可是你現在這是在乾什麼啊?”

“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你了。”

江開暢說完,把電話掛了,再罵下去他怕這多年兄弟就散了。

秦言生也弄不懂自己。

他就是心裡空空的,席雲舟把自己的痕跡掩埋的太好,反而讓他那股空空的情緒越來越重。

桌面上的紙,是他近年來的唯一所得。

不再猶豫,男人的手伸向那張紙。

一目十行的看完,秦言生忽如雕塑一樣凝固在原地,那雙如墨般的瞳孔劇烈的顫動。

手背青筋鼓動,幾乎將那張單薄的紙捏破。

紙上呈現的,是一份妊娠生產出院記錄。

孕34周,經選擇性自然生產,孕一次,產一次。

患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