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熱烈歡迎江雅凝, 江影後成為我們第一期直播嘉賓！！”

導演舉杯，所有人的杯子碰在一塊。

江雅凝並沒有將疲憊表現出來，同大家碰杯, 起身鞠躬：“非常高興能接到導演的邀請, 希望兩天後的直播中我們能夠相處愉快。”

簡單歡迎過後，導演便開始介紹直播期的基本內容。

“兩天後，就是我們的直播期，我們會進行為期天的全程直播, 請大家務必保持最好狀態！”

“直播地點在這裡和A市，第一天我們的安排大概就是劇本殺, 有臥底，第二天主要是完成任務，遊戲, 互動會比較多, 第天會帶大家前往A市景點吃吃喝喝玩玩，第天晚上有個海灘燒烤。”

“具體的內容我們會在今晚發給大家, 接下來不談工作, 咱們認認真真吃一頓下午茶。”導演再次舉杯。

整個下午茶的氛圍十分歡樂, 導演很會組織，幾個話題都能夠輕易帶起大家的情緒，相處得友好融洽。

夙星嘛, 則是幸福的被各個品種的小狗圍繞, 幸福的吃東西。

現在本來就是他的下午茶時間。

——他是桌上唯一一個認真在下午茶的人。

路修寒時不時會給他的盤子裡添點彆的, 主動幫他將喝完的咖啡續上, 再幫他挖好幾顆巨大的冰淇淋球。

江雅凝有些豔羨的看夙星吃下每一樣高熱量美食：“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變胖嗎？”

“不啊。”夙星說，“我的能量消耗得比較快，不怕高熱量, 就怕沒熱量。”

畢竟如果餓了，會很難受，情緒會變得不大穩定，能力萬一暴走，那後果不堪設想。

路修寒將剛呈上來的金燦燦的□□腿和蜜汁雞推到夙星面前。

每一件熱量爆炸的東西都擁有極其吸引視線的外表和勾人食欲的香味，江雅凝抿了抿唇。

夙星沒有開動，而是很認真的看向江雅凝。

今天的江雅凝妝容依舊精致，表情上也看不出一絲端倪，依舊恬靜淡雅，仿佛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撼動她的情緒——這種氣質真的很容易讓人心動。

“最近是出了什麼事嗎？”夙星問。

雖然剛剛他被吻到腿軟，但他不可能沒聽出江雅凝講電話時的不對勁。

她的姐姐失蹤了。

江雅凝根本沒料到夙星會問出這個問題，表情不自然的一滯，後頸又開始微微發癢，她抬手觸碰自己的後頸，說：“沒什麼。”

夙星：“是麼？”

他試圖認真觀察江雅凝。

今天的江雅凝有些奇怪。

但夙星並不能說出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

他近乎有一種直覺——江雅凝的頭發下，或許藏了什麼東西。

夙星抬手，想要去觸碰她的頭發。

江雅凝感受到夙星觀察似的目光，或許是緊張，又或許是出於彆的原因，她的後背越來越癢，仿佛又密密麻麻的蟲子在她後背上爬行，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像是本能，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入侵了她的想法一樣，她現在、此刻、當下——非常不願意同夙星有一絲一毫的觸碰。

在即將碰到頭發時，夙星的動作一滯。

路修寒的手掌蓋在夙星眼睛上，遮擋住他的視線，順勢將他撈了回來。

夙星的後腦勺撞進溫暖的胸膛。

“你乾嘛？”夙星語氣挺冷挺硬。

“不要隨便碰女士的頭發。”路修寒輕聲說，語氣有些酸。

“……”夙星想解釋，他隻是覺得不對勁，想看清楚而已，並沒有彆的想法，但又覺得路修寒的話的確有些道理，他剛剛一聲不吭的，的確有些不禮貌了。

夙星難得沒有反駁路修寒，老老實實說：“抱歉雅凝姐。”

“沒事的。”江雅凝笑了笑，後背湧來的渾身不自在的緊張感像是落潮般褪去了，“你們倆感情真好。”

夙星：“？”

“謝謝。”路修寒笑得溫柔又紳士。

江雅凝看著面前兩個人。

她當然不會忘記生日宴會那天，她向路修寒表白的場景。

在同□□情還沒被完全接受的當下，路修寒毫不避諱的直接告訴她，他一直很喜歡夙星。

實際上江雅凝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畢竟他們平日的交集本來就少得可憐，隻是她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因為夙星看起來真的非常討厭路修寒。

不管是從事業、性格還是為人處世，他們似乎都是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

就連媒體在沒有新聞炒作的時候，也會時不時把他們兩個“敵對”的兩年翻出來再蹭一蹭熱度。

江雅凝一向對自己的感情負責。

她認認真真的說，對方毫不隱瞞的拒絕，她當然也會拿得起放得下，當她看到路修寒和夙星相處得如此融洽時，也替路修寒感到開心，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夙星看到江雅凝的表情：“？”

又看到路修寒的表情：“？”

不是？

笑什麼？！

剛剛有說什麼看起來很美好很幸福的話題嗎？

“你笑什麼笑？”夙星問路修寒。

路修寒表情沒變，又給夙星切了一塊黑森林蛋糕。

“你怎麼還笑？！”夙星伸手就要去捏路修寒的臉，撇下他的嘴角，要他將笑容收回去。

“汪！”

一隻柴犬抬起前腿，搭在夙星膝蓋上。

夙星：“！”

他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不再管路修寒這個老狗比，捏住狗爪子陪小柴犬玩了起來。

下午茶持續到天黑才結束。

嘉賓們互道再見後，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洗漱完，夙星便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搜犬展資訊。

犬展一共天，第一天是開幕式，後兩天是各類比賽。

路修寒的門票是第一天的，正好可以觀看完第一天的比賽再回來美美直播。

夙星在床上打了個滾，又坐起來。

明天！

就是犬展的開幕式！

夙星在各大視頻軟件上翻看往屆開幕式內容。

路修寒洗完澡出來，從身後摟住夙星，夙星沉迷小狗，根本沒心思推開他，順勢便倚在路修寒懷裡，有個人自願當他的靠墊確實舒服，他還會好心情的將心儀的小狗視頻分享給路修寒。

“很可愛。”路修寒親了下夙星的唇。

“還有這個！”夙星已經和路修寒習慣接吻了，根本沒覺得這個動作有任何不對勁，又翻出另一個視頻，“明天它也會來參加開幕式，還是第一個出場的小狗！我好期待！”

“我也很期待。”路修寒又親了夙星一下。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夙星專心刷資訊，偶爾回頭分享，路修寒則是會好好誇一句，趁機又親吻夙星。

唐小鳳刷卡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夙星坐在路修寒懷裡，轉身舉著平板在給路修寒看什麼內容，路修寒的臉同他貼得很近，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在看平板的東西，眼睛幾乎就在夙星身上沒移開過，兩人邊看邊說話邊接吻。

“……”唐小鳳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往裡邁還是立馬關上門。

夙星聽到動靜，抽身結束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吻的吻，招呼唐小鳳：“進來坐啊！”

唐小鳳：“……”

雖然知道夙星和路修寒關係不一般，但再次看到還是震驚，明明很軟很舒適的沙發，唐小鳳硬生生坐出被一千根針紮的緊張感。

對於唐小鳳會進來，夙星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房卡是他給唐小鳳的。

今天唐小鳳提前打過招呼要來送劇本，想到自己可能會懶得下床開門，夙星乾脆直接把房卡給他了。

反正唐小鳳都已經誤會他和路修寒的關係。

夙星懶得掙紮。

隨便吧！

反正孩子生出來之前還得隨時和路修寒呆一塊，身為助理的誤會就誤會吧。

夙星依舊坐在路修寒懷裡，懶得挪窩，他直接問：“劇本怎麼樣？”

唐小鳳這才想起來，他是來說工作的。

他將劇本遞給夙星。

那位導演極其有效率，前一天飛快簽完合約，第二天劇本便送了過來。

不過這隻是個先行版劇本，當中的劇情和細節還需要調整和打磨。

唐小鳳翻看著行程表：“現在其他角色還在選角中，再加上拍攝場景搭建和準備，大概還要兩個月左右才能正式開機，正好夠你清完目前定下來的所有工作。”

早在之前，夙星便已經為了拍攝這位名導的作品預留了四到六個月的時間，如今合約一簽，更是能安下心來準備。

這次導演想要拍攝的是一部科幻片。

唐小鳳剛想開口簡單介紹一下劇本，猛然想起路修寒也在場，他問：“能在路修寒面前講嗎？”

再怎麼談戀愛，這位可還是競爭對手啊？

“講。”夙星毫不避諱，“讓他知道我有多牛逼！”

唐小鳳：“……”

夙星都這麼講了，唐小鳳隻能繼續往下說。

劇本裡寫的是一個末日的故事，喪屍幾乎吞沒了整片人類大陸，人類能夠生存的地方，便隻有一個名為“白塔”的，被雪白高牆圍起來的土地。

末日裡的人類是喪失求生欲望的。

與其在饑餓、痛苦和折磨中死去，還不如成為喪屍的一員。

——這是當時很多人的想法。

為了讓人類再次產生生存的欲望，白塔的係統設定出了“藝術家”。

“藝術，就是懸掛在求生欲面前的一顆蘋果。”

隻是藝術家的生命都不大長久。

一個能搞得出藝術的人，比麻木的人想到的更多。

他們大多數是自己結束生命的。

這一年，白塔中誕生了一位奇怪的藝術家。

熱衷出逃、熱衷搗亂、熱衷於一切可能會引發混亂的事情。

那一天，這位藝術家再次出逃。

係統找到他時，發現他竟是逃到了一顆腐朽的樹上，樹下堆滿了被他身上屬於人類的味道吸引而來的喪屍，而這位藝術家就這麼大咧咧坐在樹杈上，身邊放著重金屬音樂，他在畫畫。

——這一幕劇本裡已經給出了概念圖。

那是一顆並不算高的樹，已經很老了，枝乾乾枯。

男人坐在樹杈上，懷裡抱著畫板，身旁的音箱在在重重播放，而他的身邊，圍滿了喪屍，水泄不通，喪屍們掙紮著，咆哮著，身處枯槁的手要將他從樹上車下來。

藝術家——或許稱他為瘋子更加合適。

他近乎享受的將這一幕記錄在畫紙之上，概念圖並沒有畫出他的五官，卻畫出了嘴角的、帶了點瘋勁的笑容。

“哇！”夙星眼神一亮，“好帥！！”

路修寒也看到了概念圖，如是評價：“確實很帥，本色出演。”

說著又在夙星的嘴角上親了一下。

唐小鳳：“……”

夙星大致翻閱完劇本，用力合上，說：“好，我會好好準備的。”

恰巧此時酒店送來了夜宵，這家酒店的夜宵是當地一絕，夙星讓唐小鳳留下來一塊吃。

這兩天忙的事情多，唐小鳳也餓了，沒有拒絕。

他邊吃邊刷手機。

那場離奇的車禍熱度居高不下，已經過去了一天多，還牢牢掛在熱搜第一的位置。

車禍下面，就是#失憶的五分鐘#，#失蹤人數暴增#、#的哥鯊人事件#、#果凍大樓#的熱搜。

唐小鳳戳進去看了一圈，感歎：“最近真的是……怪事太多了。”

“怎麼會那麼多人莫名失蹤？聽說吼……”唐小鳳壓低聲音，“雅凝姐，她的姐姐也失蹤了……”

“夙星哥，你看啊，之前不是有個事麼，就是說乘客本來上了車，但是抵達目的地後卻消失的，發帖的那位的士司機被抓了！”

“為什麼？”夙星問。

“涉嫌故意殺人。”唐小鳳將頁面點開給夙星看，“那個失蹤的乘客找到了……一部分！就在他的座椅裡，找到了乘客的骨頭！！”

唐小鳳說著就覺得渾身發涼。

他又點開下一條熱搜，看清圖片之後倏地瞪大眼睛：“霧草，還有A市的公園被變成果凍？這熱搜是真的嗎？”

“果凍？”夙星也湊過去看。

路修寒一向對這類資訊沒什麼興趣，隻是聽到“果凍”這個關鍵詞時，過來看了幾眼。

圖片拍得十分清晰，A市的某個知名公園，不論是人行道、路燈、建築物還是植物，現在完全變成了果凍的形狀，Q彈滑嫩，現在已經被用封條封住，專業人士正在勘探研究。

最後一張照片的右下角，有個一閃而過的模糊身影。

099：【果然是那隻狗！！】

099：【都是從彆的世界來的，憑什麼他可以使用能力！！】

路修寒：【也許是這個世界把他當成了惡魔。】

099：【……】

的確有這個可能。

每個世界有每個世界的規則和秩序。

在這個世界，人類無法使用能力，或者說，人類根本不擁有能力，但惡魔可以。

很顯然，進入這裡的時候，路修寒被世界判定為人類，被禁止使用能力，隻有在夙星允許的情況下，能力才有機會得以釋放。

但那本質上是夙星在使用自身契約的力量。

地獄頭犬原本就是來自於地獄副本，有和這個世界的惡魔相似的性質，被世界判定為惡魔也不是沒有可能。

099憤憤咬牙。

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了。

如果路修寒能使用能力，如果他能發揮係統的作用，那重新回到無限世界不是分分鐘的事麼！

而這隻頭哈士奇！！

想的居然是要稱霸世界？！

一頓夜宵吃完，唐小鳳美美離開，夙星也準備去休息。

明天可是犬展開幕式！

第二天，夙星起了個大早，和路修寒早早便來到開幕式的場地。

舉辦方早就做好準備和預案，入場流暢且迅速，找到座位，夙星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

全！是！小！狗！！

每一隻來觀看開幕式的小狗都有專門的狗勾坐席，都乖乖的蹲在主人身側。

太！可！愛！了！！

開幕式的內容比較多流程也較長，主辦方會介紹每一位參賽的小狗，最後還有狗狗方陣。

夙星全程兩眼放光，情緒在狗狗方陣走出來那一瞬間達到頂峰，他死死捏住路修寒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方陣，語氣激動：“我一定要養一隻狗！！！”

與此同時，無人注意的角落。

頭哈士奇順著梯子爬上場地最高處。

滿場的小狗。

滿場的人類！

此刻，他的心情極度愉悅！！

想當初，他在地獄副本中要多威風有多威風，沒想到一朝被路修寒抓去當看門狗？

好不容易等到路修寒被主神係統流放，終於獲得自由，卻沒想到，主神認為狗隨主人，一塊把他也丟到這個世界了。

而剛來，他就被一隻手抓進了黑洞之中。

兩年！

他在黑洞裡呆了整整兩年！！

他在黑洞裡無法使用能力。

或許看他是隻狗，吞噬惡魔也懶得去消化他，就把他放在空間裡任他自身自滅。

得益於這些時間，他也漸漸了解了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人類不能擁有能力。

也就是說，如果路修寒在這裡，那他隻能是個廢物！！

隻要能出去！

隻要能出去！

隻要能出去！他就能將這個世界重新變為他的地獄副本！

他等了很久。

直到睡夢中，吞噬惡魔不知道被誰打敗了。

空間消失，他終於踏上了這個世界的土地。

“嗷嗚嗚嗚嗚嗚~！！！”

地獄頭犬仰天長嘯，粘稠的液體自他的四肢流下，一點一點，滲入了建築之中，巨大的場館建築開始變軟，變得圓潤，如果凍一樣材質水一般在建築表面迅速擴散。

沉迷於狗狗方陣的夙星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氣息。

他說不出這是哪裡來的感覺。

而就在他感受到的下一刻，場館的頂棚開始變軟，在所有人視線之下變成了果凍狀！

建築物的受力方式和果凍的受力方式完全不同，在材質變換的刹那，整個建築頂棚便開始向下坍塌！

現場有人開始尖叫，狗狗的五感比人類更加敏銳，瘋狂對變軟的頂棚嚎叫。

音響音樂驟停，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膽子比較小的狗開始驚慌失措四處逃竄。

一切都發生得十分突然。

場面變得混亂，狗狗方陣四散，塌下來的果凍頂棚，幾乎要危及到了在場每一隻小狗的生命！

一片騷亂之中，似乎隻有夙星和路修寒佁然不動。

夙星的表情變得十分陰沉。

路修寒主動退開一步。

099在他腦中瘋狂叫好：【噢噢噢噢宿主！看門狗的膽子太大了居然選擇犬展襲擊！他要完了他要完了他要完了！！】

夙星抬起頭時，他的眼睛已經被紅芒覆蓋。

漆黑蝠翼在刹那間張開，威壓鋪天蓋地的以夙星為圓心，瘋狂向外擴展。

他在尋找那個氣息，那個隨時可能威脅到小狗生命的氣息。

他在混亂的場館之中行走，透明的絲線在他手中彙聚，最終形成類似於撬棍的形狀。

誰都知道，用撬棍來抽人，比用任何工具都要疼痛。

很顯然，夙星並不想讓這隻毀了他犬展開幕式的惡魔——或是任何一個物種好過。

絲線構成的撬棍在地面上拖出火星子，刮出一串令人渾身發酸的聲音。

然後，他在某個位置停住了。

視線落在建築的最高處。

地獄頭犬呼吸一滯。

他說不上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某種屬於犬類的第六感硬生生將他的興奮掐斷，他渾身肌肉緊繃，瞬間進入迎戰狀態。

是誰？

為什麼會這樣？

令他感受到危險的這道氣息和路修寒完全不同，但是、但是——

他居然產生了當初被抓走做看門狗時一樣的恐懼！！

他聽到了如有實質的破風聲，接著，他找到了那道身影。

不是人類，是一隻惡魔，一隻手握撬棍，正向他衝過來的惡魔！！！

在他發現惡魔的同一刻，透明絲線纏了上來，他仿佛被扼住咽喉，根本無法操控自己的能力，整個身子、包括他的個頭都像是被用長釘釘住，隻能怔怔的看著那根撬棍極速靠近！

但預想中的疼痛和恐懼並沒喲到來。

在撬棍即將擊碎他頭顱的前一刻，惡魔的動作忽然停住了，餘威形成風暴，將他腳底下的果凍擊碎，而在風暴中，他完好無損，撬棍距離他的頭骨，隻有零點零一毫米。

地獄頭犬四肢一軟，整條狗趴在了地上。

許久之後，他才顫顫巍巍的抬起眼。

他對上一雙雪亮的眼睛。

“是小狗誒！”

夙星扔下撬棍，興奮的雙目放光，又用比剛剛更加激動興奮的語氣重複了一遍：“是小狗哎！！！”

地獄頭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