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的肚子早就餓了, 發完‘迎戰’的回複他就去吃飯,尚且不知道那幾個大佬在網上出言維護自己。
那幾位,雖說句句沒有提到陸家, 隻是關心他吃沒吃晚餐,但釋放的信息很明顯,這些人都是明著站在他身邊的後盾。
陸家算什麼?
本來一個霍華德公爵就夠他們家膽寒的, 現在一連串出來四個,他們幾乎代表著藍星各個陣營的權利巔峰。
這下全網都覺得陸家要完了,四位大佬肯定是林塵請出來表態的幫手。
但是林塵真沒有。
他的計劃隻是告陸知柏誹謗罷了,上訴材料就擺在眼前, 可以直接從今晚這場網暴中提取,
他還要感謝對方把這個把柄遞到自己手裡。
然而等林塵吃飽飯再上去看,那一排看起來很假的ID直接亮瞎了他的眼,這就意味著, 陸家可能要完了,估計以後在皇都混不下去了。
林塵自始至終針對的隻有陸無憂和陸知柏兩人,他們對原主和給他帶來的傷害最大, 倒是對陸家其他人沒有太大的感想。
考慮了一下, 他決定隻做自己想做的事, 其他的不會插手。
走到這一步,是陸家咎由自取。
林塵提取完上訴材料,開始發愁, 他得找一個靠譜的律師,這方面完全是他的盲區, 自己摸索是不切實際的,所以最好是找個熟人幫忙。
‘以後你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我的律師團隊可以借給你。’
司昂曾經說過這句話, 所以林塵想也沒想,直接聯係對方:“昂哥,介紹個靠譜的律師給我,我要告陸知柏。”
司昂二話不說,立刻把他拉進了平時為自己工作的律師團,並私聊他:“算你聰明,知道找我。”
司昂還以為林塵會找溫澤爾幫忙。
但實際上,就在林塵和司昂聊上之後,溫澤爾也敲開了林塵的房門,主動問道:“親愛的,你想做什麼?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林塵看看司昂的誇讚,又看看公爵大人充滿期待的表情,其實他並沒有刻意去思考找誰幫忙,隻是正好司昂和自己提過律師,他印象深刻,所以就找了。
不然找溫澤爾也是一樣的,這種小事,他相信公爵大人也很樂意伸出援手。
“謝謝公爵大人。”林塵說道:“我準備告陸知柏誹謗,目前已經提取了材料,準備交給律師,其餘的暫時還沒有計劃。”
“哦?找到律師了嗎?”溫澤爾問。
“已經找到了。”林塵說。
這個答案,顯然讓溫澤爾有些意外,藍色眼眸微微睜了睜,在林塵身上打轉,他記得林塵不是法學生,年紀輕輕的,司法方面的經曆應該也不多,卻這麼快就找到了律師。
“在哪裡找的?”溫澤爾問:“或許你需要更好的律師。”
隻進不出的吞金獸,自己估計舍不得花錢請很好的律師。
話說到這個份上,含糊其辭的拒絕顯然是拒絕不了對方的了,於是林塵感激地笑道:“多謝公爵大人,您的心意我很感動。”
“不過我已經接受了司昂先生介紹的律師,暫時應該不用勞駕您的律師出手,等以後有需要我再跟您說好嗎?”
溫澤爾看了林塵片刻,最終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語氣感慨地說道:“你還是跟司昂更親近一點。”
咳,這是個事實沒錯,但不能擺出來傷了和氣。
林塵上前兩步去,靠著公爵大人寬厚的胸膛,對方剛沐浴完,身上散發著陣陣好聞的氣息,林塵摟著人家說:“天地良心,隻是剛好記起來他欠我一個人情,說下次要把律師借給我用,我一想到打官司就想起來了。”
溫澤爾抬起他的臉:“真的?”
林塵坦蕩蕩地點頭:“嗯。”
左眼寫著真,右眼寫著誠,真誠!
溫澤爾輕笑,俯身親了下他的額頭,雙手也沿著他的腰線,動作逐漸地不老實。
上班時間又到了,林塵沒有曠工的理由,但是吧,他今晚實在是心裡有事,不處理完睡不著覺,於是理直氣壯地向老板申請道:“親愛的公爵大人,我能不能開個小差?”
“起訴陸知柏的事想跟律師聊聊,越快越好。”
“所以?”溫澤爾咬了一口林塵的臉蛋,然後看著林塵。
“所以我和律師聊聊……您自己自助?”林塵覺得這個注意絕妙。
然後就被公爵大人又咬了一口另一邊臉頰,對方的表情很是幽怨,隻不過沒說什麼,林塵就當他默認了。
林塵衣衫淩亂地側躺著,扣字和律師聊案情,而溫澤爾從後面抱著他,起初各乾各的相安無事,但後來,公爵大人似乎無法從自助中找到樂趣,他不習慣林塵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林塵和律師聊了很久,聊完之後才發現,溫澤爾貌似已經很久沒動了,就這麼靜靜地抱著他,閉目養神。
“甜心?”男人在做錯事的時候,總是會嘴很甜。
溫澤爾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
林塵不信,他想起珊迪夫人今天和自己透露的那件事,對方說,猞猁是公爵大人用精神力壓製的,精神力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睡得這麼沉。
林塵這個想下班的打工人開始煩惱,公爵大人該不會是想留在自己床上過夜吧?
在霍華德府邸還沒有這樣的先例,問題是他也不想,他習慣了和黑豹一起睡,更何況還有一隻猞猁等著他去看看。
林塵伸出手想碰碰公爵大人,可是臨時又記起對方好像吩咐過:不要在他睡覺的時候吵醒他。
這就難辦了。
林塵犯愁地轉著眼睛,忽然看見趴在附近的喬,他就像找到救星似的,用眼神盯著喬猛看。
敏銳的黑色大貓哪裡受得了這種火辣辣的眼神,頓時抖了抖耳朵,抬起頭來,看見林塵直勾勾看著自己,它眨了眨眼。
林塵不能說話,隻好用口型拾掇喬:“搞點動靜。”
“?”喬很專注,眼神深邃,但無動於衷。
也是,這個太難理解了,喬隻是一隻豹子,不是神仙。
林塵換了個簡單的,他朝大貓抬了抬下巴,表示過來寶貝。
這個動作喬是明白的,可是它更清楚,主人睡覺的時候不能吵醒對方,所以每次林塵和溫澤爾在一起,喬都會識趣地待在旁邊。
它看向林塵的目光有點無奈,因為林塵在為難它。
“……”如果有辦法,林塵又何嘗想為難黑豹,這不是尋思著,小動物犯錯天經地義嗎。
他犯錯還有可能被扣錢,而喬不會,因為喬本身就沒錢。
考慮一下性價比,還是拜托橋比較穩妥,
他繼續用豐富的表情和眼神策反喬,看見喬依然還是無動於衷,就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喬最終還是站起來了,一邊無奈地看著林塵,一邊走過來,視死如歸地用腦袋頂了一下主人的背部。
這時林塵才發現,喬比自己想象中更聰明,竟然知道他想表達的準確意思?
嘶,太聰明了!
溫澤爾睜開眼睛,看起來的確沒有絲毫睡意在裡頭。
兩個人四目相對,被他靜靜倒映在雙眸裡的林塵,微笑道:“您困了?那早點回去休息吧。”
溫澤爾也扯了一抹微笑,慵懶地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伴生獸,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林塵,誰也沒罵,隻是聲音輕柔道:“晚安。”
等他離開後,林塵爬起床,去安置猞猁的房間看了一眼。
對方打了助眠的營養針,眼下躺在窩裡睡覺,身上包紮的一圈白紗布十分顯眼。
林塵倒回去睡覺,順便摟著黑豹說了幾句掏心窩的話:“我愛你,有事你是真上啊。”
本來喬不滿家裡住進了一隻猞猁,但林塵對它又親又抱,迷魂湯一碗一碗地灌,這誰受得住,反正它受不住。
稀裡糊塗就原諒林塵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林塵又去看猞猁,這時猞猁已經醒來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背脊弓起來,警惕地看著打開的門。
“醒了啊?”林塵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看了猞猁幾眼,懶洋洋道:“我去給你拿肉和水來。”
緊接著門又關上了,猞猁繃直著身子,眼睛卻眨了眨。
目前,它遠離了那個強行契定它的人類,情緒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
作為伴生獸待在陸無憂身邊之所以難受,是因為對方無時無刻不在用精神力命令它聽話,否則它早就跑了。
現在陸無憂在局子裡接受審問,自顧不暇,自然沒有功夫折磨可憐的猞猁。
十分鐘後,林塵去而複返,端著一盆新鮮的肉和一盆水。
這一次猞猁沒有咋咋呼呼地弓身子,它隻是蹲在角落,好奇地看著林塵忙碌,眼中沒有敵意。
林塵用眼尾餘光睨著這隻毛乎乎的可愛家夥,翹起嘴角笑了笑,勾勾手指道:“過來吃肉。”
猞猁看起來一身毛乎乎的,連臉上都很濃密,比豹子的毛長多了。
難怪大雪紛飛天,連熊都選擇冬眠的情況下,這家夥卻很喜歡出來活動。
它野得很,雖然對林塵沒有敵意,暫時卻隻是舔著爪子觀察對方,完全看不出來要耗多久。
“不來?好吧。”對此情況,林塵也能理解,猞猁剛從森林回來,彆說做社會化訓練了,它連對自己的‘主人’都不喜歡,估計對整個人類物種也是恨透了。
“我出去,你自便。”林塵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房間。
然後通過監控,看到自己離開後,猞猁慢慢地走過去吃肉,吃得狼吞虎咽,顯然是餓壞了。
林塵甚至懷疑,自從陸無憂不擇手段把這隻猞猁騙回去後,這隻猞猁是不是就沒有好好吃過東西?
事實上,林塵猜對了。
昨天陸無憂被警察帶回警局接受審問,內心非常惶恐,他知道自己的表現很糟糕,肯定瞞不過警察毒辣的眼睛。
陸無憂第一時間就要求申請律師,通知家人。
這是他的權利,警察自然是允許的。
陸無憂從午後等到晚上,家人遲遲不來,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他不安地聯係陸知柏:“大哥,你在哪?還沒來嗎?”
陸知柏:“無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慫恿我公開林塵的身份?”
目前如此不利的情況,讓他對陸無憂也產生了一絲懷疑,畢竟他可是挨了一巴掌。
陸無憂無辜地回:“沒有啊,大哥,你怎麼會這麼想?”
陸知柏:“你真的確定林塵在我公布之前就打算對付陸家?”
陸無憂:“當然,他親口說的!”
陸知柏是想相信這個疼了多年的弟弟的,但是:“父親不信你,覺得你是故意的,他把我禁足了,晚點會親自過去。”
“希望你沒說謊,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了。”
這兩條消息,立刻讓陸無憂陷入忐忑不安的心情中。
等陸恩伯爵帶著律師趕到之後,迎上對方那淬毒一樣的眼神,他連忙哭著上前認錯道:“爸,對不起……”
以前看到小兒子哭,陸恩伯爵總是心疼,現在看到小兒子哭,陸恩伯爵把他剁了的心都有了。
這小子把他們騙得太慘了,豈有此理。
“哼,你是對不起。”陸恩伯爵道:“枉我們全家都這麼疼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
“把陸家害成這樣,你怎麼敢?”
“我沒有害陸家,是林塵說要對付陸家我才跟大哥說的……”陸無憂連忙撇清自己,難過道:“誰知道大哥這麼衝動,竟然……”
“你住嘴!”陸恩伯爵氣笑了:“你還敢狡辯?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我已經托人問過現場的人,林塵根本就不是這麼說的。”
“挑撥離間,歪曲事實,這種事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
陸無憂知道這次大事不妙,陸恩伯爵好像認定他有罪了。
“爸,我隻是一時糊塗,真的……”他膝蓋一軟就跪到了陸恩伯爵面前,抱著對方的腿哭道:“您要救救我啊,嗚嗚嗚,求您救救我。”
陸恩伯爵看見陸無憂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會想起這一年多以來,自己一家四口是怎麼被對方耍得團團轉,就會想起對方是怎麼聯合眾人排擠打壓林塵,最後把林塵趕走,又是怎麼蠱惑得陸知柏言聽計從,最終將陸家送葬。
陸恩伯爵越想越怒,抬起腳來,一腳踹在陸無憂的心口上:“你還有臉求我?你慫恿知柏挑釁林塵,你害死了整個陸家!”
陸無憂被踹得四仰八叉,自從被陸家領養以來,他被陸家人捧著慣著,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可是看著陸恩伯爵憤怒得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臉龐,他瑟縮恐懼,囁嚅著嘴唇半點都不敢說話。
陸恩伯爵平複了一下怒氣,說道:“接下來我問你,你老實回答。”
“如果你不說老實話……”他眼神發狠,陰涔涔地說了句:“陸家你就彆待了,回去當你的平民。”
陸無憂一陣窒息,不要,他想起那個貧窮的家就滿心抗拒,他已經習慣了當貴族少爺,回去他會死的。
說來諷刺,陸恩伯爵盯著養子慘白的臉龐,還是第一次為自己的親兒子質問對方:“你老實說 ,以前林塵究竟有沒有欺負過你?”
陸無憂:“……”
陸恩伯爵臉色一冷:“說!”
陸無憂抖著嘴唇,立刻害怕地哭起來,他不說實話會被趕出去,可是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他說了也沒有好果子吃啊。
然而就算他不說,陸恩伯爵也得到了答案,這意味著陸家上下都是被陸無憂愚弄的傻子,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僅害得他們失去了親兒子林塵,還害得陸家覆滅!
審訊室裡聽到‘啪’的一聲,就見陸恩伯爵一巴掌扇在陸無憂白皙清秀的臉上:“我打死你這個壞種!當初就不該領養你!”
站在一旁看家長教子的警察,終於出來阻攔,畢竟貴族的八卦也聽得差不多了。
好勁爆哦。
“哎哎,閣下,冷靜點!”警察一左一右地拉著陸恩伯爵。
“哼!”
陸無憂被打得趴在地上哭:“嗚嗚嗚……”
警察回歸正題,對陸恩伯爵說:“您是他的家長是吧?”
“有人舉報他非法契定伴生獸,現在,請兩位配合我們的審問。”
“有問題嗎?”
陸恩伯爵快氣死了,使勁深呼吸:“沒有,各位該如何審問就如何審問,如果他犯了錯,我決不包庇。”
陸無憂心裡一涼,幾乎暈過去:“……”
“不要指望再去找知柏救你,如果你敢再拾掇知柏做什麼,我會讓你後悔。”陸恩伯爵似乎看穿了陸無憂的一切,再不留情面了:“還有,你以前做過的樁樁件件,我會一件件地跟你算賬。”
“陸無憂,陸家損失多少,我就會從你身上找回多少!”
陸無憂這次是真的暈了過去。
牢獄之災,加上陸家的清算,林塵的反擊,加在一起就足夠讓他想永遠這麼暈死過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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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利家,訓練室。
懷斯一大早起來就拉著弟弟做複建,很快就渾身熱汗淋漓。
西奧多看見兄長使勁兒折騰那些器材和自己的樣子,頗為無奈,他不過是阻止了兄長去過問林塵的家事,要知道,他們跟林塵還沒熟悉到可以插手對方家事的地步,冷不丁介入會讓人覺得很冒犯。
最重要的是,林塵身邊有更親密的求助對象,而且看樣子根本就不止一位,無論怎麼輪都輪不到他們插手。
“好了,懷斯,再這樣下去你會超負荷的,快停下。”西奧多說。
聽見弟弟提醒了兩遍,懷斯才停下來,扔掉器材,雖然很鬱悶,但他也很珍惜好不容易醒來的身體。
最近他的體能,正在以可怕的速度恢複,原本枯瘦無力的四肢,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羸弱。
其實林塵提過要來看望,可是懷斯自己想了想又拒絕了,不太願意以這副尊容面對林塵,他想恢複能看的樣子再和林塵見面。
“我不過問他的私事,打個普通的問候電話總可以吧?”懷斯脫掉手套,詢問自己的管家公弟弟:“文森也想他了,是不是文森?”
文森幸福地看著主人鍛煉,自從主人醒來之後,它總是這樣看著對方,免得一個沒看好主人就出事了。
它聽見自己的名字立刻起身過去,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示。作為一隻訓練有素的軍中伴生獸,它對主人從不黏糊,大部分時間它克製,嚴肅。
“給林塵打電話,好嗎?”懷斯說。
文森下意識地晃了晃尾巴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之後,它一僵,毛茸茸的臉上,愣是被萊利兩兄弟看出了一絲尷尬和難為情。
“噗。”懷斯在文森和林塵一起外出那段時間,天天和文森通感,自然知道林塵是怎麼調/教自己的伴生獸的,手段那叫一個坑蒙拐騙,沒有下限。
“你的服從性也太高了。”懷斯無語地摸了一把文森的腦袋。
西奧多沒懂,他還在糾結林塵的事,板著臉警告自己的兄長道:“打個普通的問候電話當然可以,但是希望你把握分寸,我的意思是方方面面的分寸。”
比如,不能挑釁霍華德公爵,這樣不僅會讓林塵夾在中間很難做,也對萊利家沒有任何好處。
“知道了,三年過去,你真的變囉嗦了不少,西奧多。”懷斯說。
用毛巾擦了把臉,想起自己滿頭熱汗,懷斯決定洗個澡再和林塵通話。
這個點,自律的人已經晨練完畢了,比如懷斯少將和霍華德公爵,而講究順其自然的人才剛剛醒來,接到電話還挺懵。
“早。”懷斯少將的聲音充滿活力,聽起來是笑著的,他問道:“文森想見見你,可以嗎?”
“文森?哦,當然。”林塵的眼神慢慢聚焦,隨即坐起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和衣領,確保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這才接受視頻邀請。
“早安,懷斯少將,文森。”
出現在懷斯視野中的青年,明顯才睡醒,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竟然睡衣出鏡……
懷斯一怔:“抱歉,我沒想到你還在睡覺,把你吵醒了。”
“沒有,是我起得太晚了。”林塵汗顏,有種全世界都起了,隻有自己睡懶覺的羞愧感,可是冬日睡懶覺真的很舒服,開學就沒機會了:“我其實已經醒了,不是你吵醒的。”
懷斯笑道:“那就好。”
眼看著主人和林塵一直聊,被冷落的文森插嘴:“喔。”
這也太可愛了,林塵一笑,趕緊回應它:“哎,文森,好幾天不見,你還好嗎?”
“它很好,一切正常,時常想起你。”懷斯代替自己的伴生獸回答道。
文森瞟了主人一眼這個顯眼包,不甘地自己回答:“……喔嗚。”
“我也想你了,親愛的文森。”林塵由衷地道。
“你呢?你還好嗎?”懷斯很擔憂,認真地說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也可以,請你儘管開口。”
害怕林塵覺得唐突,他說:“畢竟你也幫過我,不是嗎?”
林塵驚訝,沒想到能得到懷斯少將這樣的禮遇,他立刻笑著回答道:“我很好,多謝懷斯少將記掛。”
“當然,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向您求助。”
懷斯有些失望,他看出來了,對方說的是客套話,對自己還沒有對文森來得熱情,不管他是躺在床上還是醒來都一樣,哎。
所以說,林塵到底為什麼會對溫澤爾另眼相看?
總不會是因為溫澤爾長得好,有身份地位,財富。
懷斯不禁有些好奇。
這個問題如果要問林塵,估計林塵也很難回答,隻能說天時地利人和吧。
反正到目前為止,他還是很喜歡和公爵大人這樣的相處,沒有壓力,也不用去考慮什麼,他可以完全放鬆地過好每一天。
時間來到猞猁被救援後的第二天中午,林塵收到了陸無憂認罪的消息,由於他的交代和陸家的不乾涉,應該是按照最重的刑期判。
林塵喜聞樂見,算算時間,陸知柏那邊也該收到律師函了。
是的,就在陸無憂已經認罪一直都在陷害林塵之後,陸知柏收到了律師函。
這時整個陸家都是混亂的,他們無法面對真相,但很不幸,這就是真相,揭露在完全沒有辦法挽回的情況下。
陸知柏收到律師函後,連應訴的勇氣都沒有,直接刪除之前的言論,鄭重道歉。
而陸恩伯爵也正式發了辟謠聲明,公布了陸無憂的惡行,還林塵一個清白。
林塵特地默讀了兩遍這篇聲情並茂的道歉,不管真心與否,至少證明了清白,希望原主能感應得到吧。
知道他是冤枉的後,陸恩伯爵試圖聯係過他,表現得非常痛苦自責,萬分懊悔。
而林塵也表現得非常堅定,拒絕接受懺悔,一切按流程進行。
現在才知道懺悔,早乾嘛去了?
要不是陸家快完了,林塵才不信陸恩伯爵會放這麼低的姿態,一切都是趨利避害罷了,就彆跟他談什麼親情了。
現實裡往往純粹的壞不傷人,親人之間三分真心裡裹挾著七分利益,才是最令人痛的。
午夜夢回都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