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林塵還在風中淩亂, 說乾就乾的公爵大人,忽然扣緊他的腰一番對調,很快兩個人的位置就發生了交換。
頂著神顏的公爵大人平躺著, 長短適中的金發散落在絲綢枕面上:“來吧。”
林塵作為被招呼的對象,直接僵住。
他想說他不是那個意思, 但是看著溫澤爾那雙催促的眼睛,他隻能無奈地在心中默念,顧客就是上帝,不能拒絕上帝。
而且溫澤爾長這麼帥,他不反感。
林塵深諳人類得寸進尺的劣根性, 決不能一下子喂太飽, 不然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他沒有一上來就動嘴,而是先讓溫澤爾感受自己的掌心, 簡單說就是半吊子水準的按摩,隻要把動作放緩, 任何手法都會立刻顯得很專業,很高級。
反正溫澤爾這麼討厭和彆人接觸, 這輩子肯定沒有享受過真人服務,應該不難糊弄。
林塵這麼想著, 有力的掌丘, 緩慢地碾過一座座厚實的陵壑,頃刻間, 他和溫澤爾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中間停頓了好幾秒, 雙方都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化學反應……
這很正常,但林塵的臉色有點燒得厲害,他不確定自己是應該挪個位置避免尷尬,還是若無其事繼續互相傷害。
溫澤爾也察覺到了林塵的糾結, 或者說害羞,不禁有些意外地哼笑一聲:“我還以為你不會害羞?”
男人都要面子,林塵也不例外,被溫澤爾這麼一激,他頓時就將害羞拋到九霄雲外。
可笑,他日薪十萬,怎麼會害羞?
林塵斂了斂心神,在心中默念,溫澤爾是一團面,溫澤爾是一團面,隻要把溫澤爾當做一團面來揉搓,他就不會再害羞了。
甚至還有餘力說騷話:“公爵大人,身材不錯。”
被調戲的瞬間,溫澤爾完全忘了提醒林塵注意分寸,不要和他說這麼曖昧的話,相反,他順著林塵的話道:“你的也不錯。”
林塵在心裡感歎,到底是比自己年長八歲,無論如何都顯得波瀾不驚。
他不說話了,溫澤爾卻繼續用低沉性感的聲音撩撥於他:“林塵,你隻想用手觸碰我嗎?”
妥妥的暗示。
由於溫澤爾的嗓音太好聽,林塵的耳朵都麻了,有種想抽回手揉耳朵的衝動,但他肯定不能當著溫澤爾的面這樣做,他要面子。
“不然呢?”林塵清了清嗓子,一臉無辜地問。
他明明聽懂了,卻裝作不懂,溫澤爾隻好端起雇主的架子:“我以為讓我得到滿足是你的義務,既然你的皮膚無法再取悅我,那麼你是不是應該用彆的方式滿足我?”
林塵連忙手上一頓發力,用實際行動提醒對方:“您說的沒錯,我現在不是正在做這件事嗎?”
他認為公爵大人正在享受。
溫澤爾搖搖頭:“不夠,你這樣觸碰我,對我來說隻是隔靴搔癢。”
舒服是舒服,但滿足不了內心真正的渴求。
林塵:“……”
本以為可以糊弄一下,卻忘了公爵病得不輕。
他順從地點點頭,倒也不為難,隻是有些為以後的日子擔憂。
才剛開始就需要這麼重口才能滿足,那麼兩年之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林塵不敢想象。
他暫時壓下心頭的憂慮,抬起公爵大人的下巴,俯身采擷那一抹,自己覬覦多時的凸起。
有了昨晚被摧殘的經曆,他幾乎無師自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通放肆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收斂著力道,留下了點點痕跡。
林塵頓住,一時間像個初入職場做錯事的小菜鳥,心中忐忑。
好在溫澤爾並沒有出聲製止他,於是他就裝作沒事人,繼續親吻對方。
他一開始還悠著點力道,卻發現自己越溫柔,溫澤爾就越平靜,越粗魯,溫澤爾就越給他激動的反饋……
好,他懂了。
公爵大人對他做的,就是對方自己也喜歡接受的,於是林塵不再悠著力氣,說他惡意報複也好,敬業也罷,總之他辣手摧花,拚命地謔謔溫澤爾的皮膚。
他傷得有多重,對方就要傷得有多重,他傷在哪裡,對方就要傷在哪裡。
林塵好好的一個正常人,硬是在打擊報複中獲得了匪夷所思的快樂。
終於,他累得無法再施暴,躺下的瞬間,溫澤爾將他扣進懷裡,側頭逮住他頸側的好皮,不顧他的抗議,讓他舊傷未愈又添新痕。
“喂……”林塵被禁錮得動彈不得,隻能氣呼呼地瞪著對方,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抗議聲。
幸而溫澤爾隻是發作一下,之後就沒有再對他身上的其他地方進行迫害,對方隻是抱緊他,享受相貼的滿足。
無限親密的貼近,將問題暴露無疑。
林塵輕吐了口氣,也很想拷問一下直得不能再直的公爵大人,您如此激動,是因為喜歡男性嗎?
不過他很珍惜自己的飯碗,沒敢問。
大約抱了十來分鐘,林塵犯困,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睡著了,他尋思著怎麼開口提醒溫澤爾,自己該下班了。
但是不知怎麼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天亮後爬起來,房間裡隻有自己一個,而昨天溫澤爾究竟睡在哪裡,卻是個謎。
昨天這個時候對方已經出門了,而今天卻還在家裡,衣著隨便得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公爵大人,早安。”林塵打了聲招呼,靠近之後就心虛地看到,在對方性感的喉結上,點綴著自己昨晚的傑作。
“早。”溫澤爾看到林塵來了,一揮手收起光屏。
似乎注意到了林塵的異樣,他撫了撫自己的喉結:“你違規了,原則上我應該扣你的錢。”
林塵坐過去,不慌不忙:“您不是已經討回來了嗎?”
他是違規了,可是溫澤爾不也在他頸側留下了一片?
溫澤爾笑笑,吩咐仆從去布置早餐,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他靠近林塵輕聲道:“你給我一個早安吻,我就不再計較。”
林塵考慮了一下:“可以。”
公爵大人自動把臉湊過來,俊秀的黑發青年稍稍抬頭,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吻。
短暫的肌膚相觸,還沒堅持到仆從們端著美食回來就結束了。
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純潔的表象讓人完全想象不到,他們各自的衣服底下,都藏著一片觸目驚心的秘密。
“您也才剛起來不久嗎?”林塵發現溫澤爾也沒有用餐,不確定對方是刻意等自己一起,還是因為起晚了。
溫澤爾嗯了聲,氣定神閒的樣子,根本猜不出來真假。
“哦。”林塵索性不管,他今天打算出門去看望小帕克,於是一直等著溫澤爾出門,等他走了自己再走。
然而溫澤爾今天好像沒有要出門的意思,對方讓人準備了放映室,問林塵:“你喜歡看什麼影片?”
林塵很自然地說:“您好不容易才閒下來,當然是看您想看的,我什麼時候都可以。”
溫澤爾勾起嘴角,似乎對林塵的懂事很受用:“那就看懸疑片,我們來賭賭看,誰更先找到凶手。”
林塵揚眉一笑:“好啊。”
這個遊戲他以前經常和室友玩,他就沒有輸過。
“我要是贏了,希望您給我放半天假。”他下午還是想出門。
溫澤爾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詢問放假的目的:“可以。”
兩人在放映室那張過分寬敞的沙發上坐下,明明有很多位置,但林塵偏偏挨著溫澤爾,幾乎整個人都倚在對方身上。
他想贏,接下來能不能贏,就看他分散對方注意力的手段是不是夠高超了。
溫澤爾不疑有他,欣然接受了林塵的投懷送抱,很快,他的雙掌就沒入了對方的衣服內。
都這樣了,林塵就不信對方還有心思留意懸疑片的劇情,為了保險起見,他甚至臭不要臉地坐到溫澤爾懷裡,試圖擋住對方的視線。
溫澤爾掐著林塵的軟肉,呼吸在對方皮膚細膩的後頸上流連:“這樣怎麼夠呢,你應該再堵住我的耳朵,親愛的。”
林塵無辜地眨眨眼道:“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溫澤爾懶洋洋地輕笑,而林塵爭分奪秒地分析劇情,分析人物關係,根本沒心思享受金發帥哥的啄吻。
凶手究竟是誰呢?
林塵甚至想作弊,比如趁溫澤爾不注意,打開終端上網查找答案。
不過他剛升起這個念頭,軟肉就被人擰了一下,他痛呼。
“作弊是要接受懲罰的,你確定?”身後則傳來公爵大人淡淡的警告聲。
林塵驚疑不定:“您怎麼知道我想作弊?”
他不覺得這是個巧合,那隻能說明對方的洞察力很強。
看著青年一驚一乍的樣子,溫澤爾好笑地反問:“你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你說呢?”
林塵:“……”
話不能這麼說,他覺得自己也沒有這麼離譜吧?
正當林塵走神的時候,溫澤爾漫不經心地道:“凶手是律師。”
“嗯?”林塵瞬間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反駁道:“凶手怎麼可能會是律師呢?”
“他沒有作案動機,還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明。”
看下來隻覺得對方是個配角罷了。
溫澤爾不作解釋,直接將影片拉到最末尾,揭露真相,凶手的確就是律師:“瞧。”
林塵無話可說,佩服道:“我輸了,您的洞察力很強。”
雖然可能有精神力的加持,但他願賭服輸:“您需要我答應您什麼條件嗎?”
溫澤爾想了想,思考的時候,手指在林塵的腰上遊走:“林塵,為我做一頓晚餐。”
這不難,林塵點點頭:“好的,隻要您不嫌棄的話。”
接著又開始討價還價:“公爵大人,午後我可以外出嗎?”
溫澤爾:“你不是輸了?”
林塵頓了頓,轉過來與溫澤爾面對面而坐:“那我可以耍賴嗎?”
可能這一句太過不按常理出牌,溫澤爾都沉默了片刻,林塵討好地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可以的對嗎?”
“嗯?”溫澤爾假裝沒聽見。
林塵沒辦法,學著對方那天的樣子,在尺骨那塊打轉,間或留下幾枚牙印:“公爵大人,快說可以。”
“你先說說看,你要去見誰?”溫澤爾向後靠去,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一頭獅子,它叫帕克,我們關係很好。”林塵看到了希望,趕緊說。
經過沉思,溫澤爾道:“可以,帶上喬。”
這有點為難,帶上喬去打架嗎?
不過林塵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最好不要繼續和溫澤爾討價還價,否則結果可能會更差。
他應道:“好的。”
林塵很高興能和喬一起出門,如果不是去找帕克玩,他會更高興。
家裡那輛一手皮卡車也開過來了,就放在霍華德府邸的停車場,和溫澤爾那些豪車放在一起,有些拉低檔次了。
林塵半點都不嫌棄,準備開著它帶喬出門,沒想到溫澤爾跟了過來,直截了當地往他手裡塞了一把車鑰匙:“送你。”
林塵一怔:“謝謝您。”
他不禁在心裡感慨,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想當貴族的情人,上崗不到一周就車房全齊,確實很難讓人抵製住誘惑。
林塵收到的車很寬敞,非常適合帶伴生獸出門,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溫澤爾送車的初衷可能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喬吧。
對,他絕不能自作多情。
喬一躍跳上後排,找了個能看見駕駛室的位置蹲下,林塵無意中回頭看見它的注視,耐心地跟它說道:“寶貝,一會兒我要帶你去見我的一隻獅子好朋友,你要跟它好好相處,不能打架。”
“你們打起來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林塵反伸著手,擼了擼喬的腦袋:“答應我,行嗎?”
喬給他的回應,是舔了舔他掌心,穩重有靈性的眼眸,滿是無法言明的縱容。
林塵笑道:“好的,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你真棒。”
他們一踏出霍華德府邸的門,溫澤爾就和喬建立了通感,一路上感受著林塵和喬卿卿我我,他一時竟不知該生誰的氣好,但同時也不想切斷通感,不然會更煩躁。
司氏大樓停車場,林塵停好車,來到後排抱了抱喬:“你先在這裡待著,我上去溝通一聲。”
先把多日不見的大獅子哄好。
“然後再領它下來找你一起玩,好嗎?”
林塵親了一下黑豹的眉心,打從心裡認可這隻情緒穩定的豹子,然而關上車門的那一刻,他還是感到心疼,揮揮手:“我快去快回。”
大獅子知道林塵要來,霸氣地守在電梯口,當林塵果真出現的刹那,它格外興奮地撲上來,差點讓林塵跌坐在地上。
“好久不見啊,小帕克!”林塵笑容燦爛,抱住帕克的大獅頭猛親了幾口。
本該很興奮的大獅子,忽然動作一頓,在他身上嗅探,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發現敵情的警惕,嗚嗚嚎嚎,似乎在逼問林塵,您上哪兒惹的一身騷?
這幾天不來見我,就是跟那家夥鬼混嗎?
“不許生氣,我還是愛你的,生氣就不可愛了。”林塵像個渣男,拍了拍獅子的鼻背。
他們旁若無人親近的樣子,引得很多路過的司氏員工側目,不難從他們的表情猜出,他們在奇怪,為什麼老板的伴生獸會和彆人這麼親近。
鑒於林塵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他這號人物在司氏早就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存在。
這時也有人專門過來圍觀他,一看之下就愣了,感覺看到了一個貴族少爺。
隻怪林塵以前太隨意,現在又被溫澤爾精心包裝過,形象大變。也就靠氣味認人的大獅子,沒有看出來他的形象有哪些變化。
“來了?”司昂聽見腳步聲,抬頭瞟了一眼,林塵那變得和溫澤爾如出一轍的風味令他愣住:“你這才過去幾天,就被他醃製入味了?”
被司昂這麼打趣,林塵有些不自在:“入鄉隨俗。”
司昂仔細打量他,看見他精神面貌都不錯,確信沒有被虐待就鬆了口氣:“你老實告訴我,溫澤爾為什麼會選你當情人,他肯定是圖謀不軌,你彆被騙了。”
不是司昂看不起林塵,篤定林塵沒有資格被喜歡,他隻是太清楚溫澤爾這種人,利益至上,對方除了有一副好皮囊,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林塵喜歡的地方。
林塵點點頭:“可是昂哥,誰選誰都是圖謀不軌,區彆在於所圖的東西不一樣罷了,沒有什麼區彆的。”
司昂看林塵的眼神,複雜得仿佛第一天認識他:“你對他,也是一樣?”
林塵坦白:“嗯,我對他也是圖謀不軌,大家各取所需就好。”
司昂本來有很多話要說,既然聽到林塵這麼通透,他就懶得說了:“隨你,有事就告訴我,不用怕他。”
林塵心裡暖暖的,彎眼笑起來:“嗯。”
想起喬還在車上,他長話短說:“對了,帕克這幾天該想我了,我想帶它出去玩……”
司昂打趣道:“你帶它出去玩還需要通知我?”
林塵尬笑:“這次不一樣,必須你同意才行。”說到後面,摸摸鼻子:“同行的還有溫澤爾的黑豹。”
司昂的臉色立刻如他所料般黑下去,不過對方生氣的點卻是:“他用伴生獸監視你,還是你自己主動要帶的?”
“當然是我要帶的了,你知道我喜歡黑豹。”這倆人本來就存在著與生俱來的矛盾,林塵不想再節外生枝:“我保證它們不會打架的,不管怎麼說,它們都有過並肩作戰的經驗不是嗎?”
“它們兩隻孤獨的猛獸,如果能成為朋友也是件好事不是嗎?”
林塵繼續勸:“你們人類的恩怨不要影響伴生獸,就算你和溫澤爾有朝一日打起來也隻是商戰,關帕克它們什麼事?”
司昂冷哼:“歪理。”
林塵笑道:“你可要替帕克想清楚,這是個難得的交朋友機會。”
如果不是他的特殊能力,伴生獸一輩子都不可能有除了主人以外的社交,身為主人想想難道不會覺得心疼嗎?
哪怕是養寵物的主人都知道湊成一對,讓自家的毛孩子有個玩伴。
的確,司昂掃了一眼帕克,那家夥自從林塵來了之後就挪不開眼睛了,如果今天不讓它跟著出去玩,得拆家。
“去吧。”他鬆口。
“謝謝昂哥。”林塵道謝,領著帕克轉身出去。
小帕克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起來,半點餘光都沒有留給整天隻知道工作的主人,進了電梯,林塵在帕克面前蹲下,把之前和黑豹說的話,複製黏貼跟它說了一遍。
“明白了?”
大獅子眨了眨眼,林塵就當它明白了。
來到停車場,他遠遠就看見,喬那雙瓦亮的眼睛,正透過前擋風玻璃直勾勾看著他們這邊,當看到獅子的時候,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林塵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再一看身邊的大獅子,也是一副盯上了誰的樣子,直視前方走得很謹慎。
林塵想也沒想,給它迎頭一巴掌:“敢情剛才白說了是吧?”
還有黑豹,林塵大步走過去拉開車門,氣勢洶洶的樣子,讓有心打架的喬也舔了舔爪子,謹慎觀望起來。
它的視線在獅子和林塵身上來回瞟。
而專門打開後,帕克頃刻間嗅到那股讓自己有敵意的氣味,頓時齜起獠牙嗚嗚嚎嚎,然後頭上就又挨了一巴掌,被林塵說道:“不許叫,否則我就把送你回你主人身邊。”
事實證明,帕克是頭聰明的獅子,它不叫了,隻是委屈巴巴地看著林塵,這個冷酷的男人。
“喬,你看懂了嗎?”林塵打完大獅子這個反面教材,朝黑豹亮了亮巴掌。
喬面對凶巴巴的青年,也很識時務地後退兩步蹲下,柔和的眼神仿佛寫著:“我這麼聽話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