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三十三刀(1 / 1)

龍虎影視的色.情雜誌和色.情錄像暢銷東南亞,銷量大利潤好,而且設備很值錢的,真被查封,陸六爺將損失慘重。

電話裡,手下問:“六爺,怎麼辦?”

陸六爺問:“來了幾個警察,記下番號,事後報複!”

手下聲音更低了:“西區警署的呂查德警長親自率隊,西區南區警署全員集結。”

陸六爺險些跳起來:“兩個區的警察竟然全員到齊?”

手下又說:“我剛才還聽到呂警長在呼叫飛虎隊的支援.”

要是單獨幾個警察小打小鬨,派幾個人跟蹤報複一下,就能震懾他們。

但如果是來了一大批的警察,再加上飛虎隊,陸六爺也不敢輕舉妄動的,畢竟自古民不與官鬥嘛。他說:“那就不要輕舉妄動了,配合警察執法。”

混道的身邊都有武器,他掛了電話,抓起一把匕首抽開,默默看著。

突然一抬頭,看到賀樸旭手裡的信封,他問:“那是什麼?”

要此刻拿出DNA報告單,六爺會一匕首捅過來吧?

賀樸旭急中生智,說:“是中環旺鋪的招商廣告,Dady你要看嗎?”

警察突然到訪,查封,打了陸六爺個措手不及,倒是忘了DNA一事,他悶聲說:“賀家那個大陸來的長媳蘇琳琅,帶著人來查封咱們龍虎影視了。”

蘇琳琅賀樸旭當然知道,當初大太太許婉心想讓他娶的,賀樸旭不想娶,為了躲婚事才跑的歐洲,而現在,她嫁給了賀樸廷,還接任了賀氏的董事局主席。

這段時間賀家發生的事太多了。

賀樸廷和大陸聯姻,槍擊案,綁架案,再到賀氏三父子齊齊向進醫院。

大家都以為首富賀氏從此就會垮台,可現在,它似乎又逆流崛起了。

而既然他是賀墨的兒子,賀樸旭第一想的當然是跑。

跑回家,跪下來哭求賀墨和賀樸廷的原諒,讓他們重新接納他。

他說:“Dady,我去看看,跟他們談一談,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講和吧?”

陸六爺望著賀樸旭那張帥氣的臉龐,說:“看來賀樸廷是不想掏錢,要跟咱們硬碰硬,那就沒得講和了,龍虎影視公司舍了就舍了吧,重要的是拆遷。”

表面看隻是舉報,查封影視公司,但站在賀樸廷的立場上,這就是在宣戰了。

也就是說他不想掏拆遷費,要跟龍虎堂硬碰硬。

陸六爺覺得奇怪,因為從賀致寰到賀章,他們父子的風格其實都是比較溫和的。

他們屬於特彆勤勞的賺錢,不得罪人,講究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但怎麼賀樸廷的風格,跟他家長輩們完全不一樣了呢?

真要硬碰硬會兩敗俱傷的,他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賀樸旭還是想跑,就說:“我去現場看看情況吧,回來給您通風報信?”

陸六爺一笑,說

:“現場會有很得力的人悄悄把最重要的賬本拿出來,回來跟我講情況的,你就在這兒陪著我,好好呆著,哪都不許去。”

默了半晌,六爺提匕首輕輕劃過賀樸旭的臉,說:“幸好你姓陸,而不是姓賀,要不然,以Dady我此刻的憤怒,怕是要劃爛你這張臉的。”

賀樸旭借口撒尿,進了廁所,把鑒定書帶信封揉成一團,大口大口的吞掉了。

……

這幾年像病毒一樣迅速繁殖的色.情淫.穢類刊物和影視雖然不是男性犯罪的主要動機,但是誘因之一,整個東南亞受這些東西影響,這幾年女性安全堪憂。

因為市面上大爆的《強姧》,《姧殺》和《偷窺無罪》等地下影片,三觀更是歪透了,講的全是男性犯罪,且最後逃脫法律製裁的故事。

而因為有社團做保護傘,沒有民眾敢站出來舉報,警察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但現在蘇琳琅站出來了,公開做舉報人,警察當然就必須管。

賀墨終於雄起了,還怕萬一有警察會通風報信,指著呂警長的鼻子說:“就現在,立刻去,我要跟你坐一輛車,防止你們警匪勾結,逃脫製裁!”

但他被氣猛了,才走兩步,突然面色蠟黃,踉踉蹌蹌往後一倒,直接暈過去了。

得,這還得派幾個保鏢送他上醫院去。

這年頭警匪勾結嚴重,賀樸廷也不放心,就讓賀平安跟呂警長的車走了。

他和蘇琳琅,幾個孩子坐了一車,保鏢車押後,一行人直奔龍虎影視公司。

賀樸廷膝蓋有傷,坐在副駕駛,幾個男孩子坐在後面,嘴上不說,但心裡對於色.情影視公司,有一種既羞恥,又悸動的急切感,總之,心潮格外澎湃。

港府法律,拍攝,以及傳播不良淫.穢色情類刊物,視頻屬於有傷風化類法犯行為,一旦被抓,人員要受批評教育,所有經營性刊物要全部予以被銷毀。

因為懲罰不算重,一直以來它就是個民不舉,官不究的灰色產業。

但現在,大陸來的阿嫂把它給舉報了。

而她不但像李小龍一樣有功夫,她的伯伯還能獵狼,她在孩子們眼中就既像個謎,又像個傳奇一樣,讓孩子們想要了解她,繼而,也想了解大陸。

顧凱旋鼓氣勇氣問:“阿嫂,你們大陸的PLA是不是真的想殺誰就殺誰,可以隨便射殺平民百姓,你也是PLA嗎,你殺過人嗎?”

季霆峰也說:“《龍虎周刊》就報道過,說大陸PLA整天無故殺人。”

賀樸鑄最近看了一些關於大陸的正向報道,倒是說:“我聽說那個叫嚴打,專打社團,是咱們港府的媒體們為了抹黑大陸,故意胡說八道的。”

是的。內地舉行的明明是嚴打,而且打的就是社團,以及殺人,強.奸等十惡不赦的罪犯,但是消息流到港府,就變成PLA無差彆殺人,濫殺無辜了。

而陸六爺的《龍虎周刊》屬於非法刊物,除了販賣色.情,就是抹黑大陸。

因為媒體一直在持續抹黑,這種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光憑說也無法叫人信服,所以解釋的多了,蘇琳琅也就懶得說了。

但她今天特地要帶這幾個半大孩子去趟色.情工廠,就是想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因為六爺的色.情片工廠就是港府社會的底層,而這些闊家少爺們,從來沒有見過底層的殘酷,先讓他們看一看社會有多黑暗,多殘酷,再給他們解釋。

那時候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忌憚於陸六爺的勢力,怕被報複,呂警長想了想,索性在半路上召集了西區南區所有的警員,還向飛虎隊申請了行動支援,命他們隨時待命。

於是,剿銷色.情工廠,就變成一項轟轟烈烈的特彆行動了。

龍虎影視公司就在紅山半島附近的港口區,離陸六爺所住的地方並不遠。

從外觀看,它隻是一個超大型的物流倉庫。

既沒有掛廣告牌,也沒有霓虹燈牌,看上去特彆的樸素,低調。

因為不在居民區,附近也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行人。

隻偶爾有裝貨的大卡車駛過。

但各種在東南亞流傳廣泛的色.情淫.穢影片全從這兒製作,發行。

一輛又一輛的,前後不過半個小時,警員們就荷槍實彈的,全員到齊。

按程序先包圍再警告,命令裡面的人員撤出來,警員們才正式進入,搜查。

進入之前呂警長專門來找賀樸廷,說:“根據貴府的報案,我們現在就要進入搜查了,一旦搜到色.情□□類刊物,就會予以沒收,銷毀,但要是沒有的話……”

賀樸廷目視前方,揚起手來,反問呂警長:“您自己覺得呢,有還是沒有?”

呂警長想了又想,湊近賀樸廷,小聲說:“六爺勢力龐大,花招多,手段多,我們警方也拿他很難辦的,坦白說,就是您是不是要跟他翻臉?”

要說動真格,警方有槍有飛虎隊,當然不怕社團。

但賀樸廷是布衣,是一介商人,和氣才能生財,跟道上大佬結仇,對方在生意場上找茬使絆子,他能不能對付得了,呂警長擔心的是這個。

隻要他確定要跟六爺對著乾,警方就進去搜查,坦白說,目前市面上流傳的那些肮臟刊物,視頻嚴重扭曲孩子們的三觀,呂警長也很生氣,早就想剿銷了。

總之就是,全看賀樸廷的態度,有沒有底氣,要不要硬到底!

幾個孩子坐在後面,捏著拳頭,而賀樸廷,如他們所願:“當然要!”

呂警長一手扶槍,一手拿對講機:“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開始行動!”

一大匹荷槍實彈的警察兩隊而列,分匹進入,謔,好威風。

而幾個孩子也很快就看到新鮮了。

工廠裡的人全部被押了出來,個個手抱著頭,慢騰騰的往外走著。

其中就有他們熟悉的風月女星們。

顧凱旋趴在窗戶上,如數家珍:“哇,

李珍,祁珠珠,包香香,我全認識!”

自己的大哥就在旁邊坐著,賀樸鑄不好意思,小聲說:“閉嘴吧,不要再說了。”

顧凱旋放小了聲音,但說:“賀樸鑄,風月片是藝術,演員們都是自願拍攝的,她們都是為了藝術而獻身的,再說了,難道你沒看過呀?”

現在市面上流傳的一句話是,脫衣是藝術,風月是高雅。

而且影視公司向來宣傳,說女孩子們是自願獻身拍攝的影片,這種邏輯還挺圓潤的,再加上法律寬泛,它就成一種社會共識了。

但在蘇琳琅看來,沒有女孩子會自願去拍情.色片的。

因為情.色片本身就是在利用女性的身體,來滿足男性的欲.望。

是一種天然性的,男性對女性身體的壓迫。

賀樸鑄也悄悄看過一點嘛,被顧凱旋懟閉嘴,不敢說話了。

蘇琳琅卻說:“顧凱旋,我記得你有個姐姐,既然你說女演員都是自願獻身,何不回家問問你姐,要是她,會不會自願獻身去拍風月片?”

顧凱旋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外面響起一聲女性的尖叫。

季霆峰最先看到,說:“那是現在最當紅的女明星李珍,她竟然在打警察!”

外面,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本來是蹲在地上,以手抱頭的。

但她突然跳了起來,搧了身邊的警察一巴掌。

警察被攻擊,立刻舉槍,大吼:“蹲下,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叫李珍的女孩不但不蹲,還朝著警察撲過去:“開啊,打死我啊,死撲街!”

警察被激怒了,鬆了槍保險,怒指:“蹲下!”

同一時間,蘇琳琅打開車門,下了車,幾個孩子也全趴到了窗戶上。

李珍舉起雙手,但並不蹲,而是反問:“阿Sir,你們憑什麼拘捕我們?”

警察反問:“你們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難道還要我說?”

李珍一笑:“不就是拍了風月片嘛,你為什麼不問問是誰讓我們拍的?”

龍虎影視公司屬於陸六爺,但法定負責人當然不是他,而是彆人。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規避風險,不讓警方抓到他。

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也無可奈何。

李珍舉著雙手,繼續逼近警察:“因為我阿媽病重,我不得以借了高利貸,高利貸利滾利還不起,我就隻好拍風月片,但你們憑什麼隻抓我們,不抓幕後老板?”

另一個女孩也站了起來,說:“我也是欠了高利貸無力償還,隻能拍片還債,阿sir,我是做錯了,但難道我不覺得羞恥,我是自願的嗎?”

警察也挺為難的,安慰她們說:“你們隻需要去警署錄個口供就可以回家了,現在請你們蹲下,OK?”

可是女孩子們非但沒蹲下,反而有更多的全站起來了。

一個女孩子舉起手說:“我阿爸欠了大佬的高利貸,如果我不拍片,他們就會殺

了我阿爸,阿sri,你們是警察啊,就不能管管社團,隻會欺負我們嗎?”

不知道社會為何會如此畸形。

但這些女孩子之所以來拍片,或者窮,或者債,其實沒有一個是自願的。

說白了,始作俑者是社團,是陸六爺。

但他隱在幕後不出來,被恐嚇著拍片子的女孩子們不但要受欺負,還要被抓到警署問話,這種不公平讓女孩子們既難過,又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當然,警察也無解,隻能不停的說:“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們配合,謝謝!”

叫李珍的女孩還挺會說的,她冷笑說:“逼我們拍電影的是你們這些男人,看電影的也是你們,抓我們的也是你們,阿sir,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男警察被她問的受不了了,換了個女警察過來,自己躲到一邊去了。

蘇琳琅就在旁邊,看到有個女孩子穿的是超短裙,蹲在地上內褲就會露出來,遂把自己的襯衫脫了遞給對方,說:“這個給你,當成裙子吧,包起來!”

她的襯衣下面還有打底背心,倒不防事,但這女孩一直在走光。

女孩見是一件VERSACE的襯衫,驚了一下,說:“太貴了吧,我不要。”

蘇琳琅彎腰,將襯衣圍到她腰間,說:“你們欠高利貸,有賬本吧,在哪兒?”

她既不是警察,也不像記者,因為太年輕了,又長的漂亮,一身衣著昂貴,一幫女孩就紛紛在看她,叫李珍的那個說:“賬本一直在公司,裡面不但有我們的欠條,應該還有彆的東西,都是很重要的,社團的人應該會帶走它。”

“社團的人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蘇琳琅問。

當大批警員出動,陸六爺就隻能棄車保卒,任由它被搗毀。

但最重要的是賬本,他肯定會悄悄派人把拿走的。

影視公司是個大倉庫,兩邊的門都有警察守著,按理人應該出不去,而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跟警察動武,也沒有強行逃脫的,就證明賬本還在。

蘇琳琅得知道哪個人是社團的,會拿走賬本。

問男性當然不會說,因為在情.色這個問題上,男女性是天然對立的。

她隻能問女性,她們,也肯定會告訴她答案。

就在這時,大批警員在往外撤,幾個女孩前後左右一看,說:“大花臂不在。”

“大花臂是誰,社團的人嗎,這個倉庫還有彆的出口嗎?”蘇琳琅問。

叫李珍的女孩說:“靠海那邊,東南角上有個三米高的窗戶,如果有繩子的話那兒就是個出口了,但如果沒有繩子,人跳下去就會摔死的。”

另一個女孩說:“大花臂肯定一直躲著,要悄悄帶走賬本,真希望他立刻暴斃!”

社團是個龐大的群體,而它又特彆擅長對付弱小的個體。

要說女孩們向警方舉報賬本的存在,也可以,但也許明天就會遭報複橫死街頭。

所以她們

憤恨,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接受壓榨。

倒不是說蘇琳琅喜歡簡單粗暴,而是這年頭的港府就隻能用簡單粗暴的手段。

她已經上車了,一上車就問顧凱旋:“聽到剛才那幫女孩說的話了嗎?”

賀樸鑄說:“我聽到了,她們不是自願拍風月片的,是因為欠了高利貸才拍的。”

蘇琳琅一腳踩上油門,再問顧凱旋:“要是你姐姐欠了高利貸,逼不得已以,得拍《姧殺》,《強姧》和《偷窺無罪》,你覺得她會樂意拍嗎?”

打方向盤,銀刺車駛離,後面的保鏢們一看,也紛紛上了保鏢車,跟著。

蘇琳琅一邊開車,一邊還不忘問顧凱旋:“說啊,願不願意?”

還是剛才那個話題,女孩們是不是自願拍情.色片的。

而帶著這幾個兔崽子來,蘇琳琅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

知道這個社會於女性來說有多殘酷。

影視公司是個超及大的庫房,車都走了很久才走到尾。

然後就是另一個大庫房了,一個連著一個,中間的寬度是可以行車的。

蘇琳琅方向一打進了過道,邊走邊吼問:“顧凱旋,回答我,女孩們是不是自願拍攝色.情影片的?”

顧凱旋被她吼了一哆嗦,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來這兒。

他已經看到了,那些風月片女演員看起來很可憐的。

他也聽到了,她們說逼她們拍片的是男人,抓她們的也是男人。

半大孩子的心還是軟的,良心還未徹底泯滅,他很尷尬,也很慚愧。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而就在這時,蘇琳琅突然一腳猛刹,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是賀樸廷拍了她一把提醒的她,還真有個人,順著繩子從三米高的地方溜下來。

一邊是高牆,一邊是出口,銀刺車擋道,正好將那個人堵住。

而順繩子溜下來的男人肌肉飽滿,健勁,穿著無袖T恤,紋了一身的花紋。

所以,他就是女孩們口中的大花臂吧,專門躲著,要拿賬本的那個人。

當警察開始往外撤,他也開始行動了,要帶著賬本悄悄離開。

賀樸廷也不裝瞎了,拉開副駕駛的抽屜掏出把槍,拍給了蘇琳琅:“拿著這個。”

蘇琳琅今天出門,是去開董事會的,當然沒有拿武器。

而就在賀樸廷給她遞槍時,大花臂肌肉男也掏出了槍,當場瞄準。

這算什麼,生死對恃?

後座上仨男孩是來找刺激的,但沒想到會這麼刺激,全嚇傻了,連頭都不會縮。

而大花臂是先掏槍的,此時就瞄準著車,槍口正對著賀樸廷。

要論經商賺錢,賀大少當然懂,但要論打架,他膝蓋廢了,手腕的傷也沒恢複,他會開槍,但他的手腕現在沒有力量,寫點字都費儘,更甭談舉槍了。

他就是個殘廢。

不過還好,保鏢車緊隨其後,也已經到了。

現在要怎麼辦,大家集體趴頭保命,等保鏢跟花臂男惡戰,還是放他走?

當然了,蘇琳琅之所以追過來,就是來搶賬本的。

而且她的人生字典裡,對上社團,渣渣,欺負女性的人,就沒有認輸二字。

所以她並沒有拿槍,還毫不猶豫的,一把打開了車門就下車了。

保鏢們也紛紛下了車,但他們在後,蘇琳琅在前,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花臂的槍.口在蘇琳琅下車的瞬間也瞄準了她。

她上身是緊身T恤,下身是包臀,微喇的褲子,女性線條被勾勒的幾近完美,但也看得出來,通身上下藏不了任何武器,她高舉手,朝大花臂走了過去。

大花臂隻是來取賬本的,也沒想鬨事,揚了揚手中的袋子,他說:“小姐,行個方便吧,我不傷你,你也讓你的保鏢讓路,咱們各讓一步,好不好?”

蘇琳琅已經快抵上對方的槍.口了,問:“你拿的是影視公司的賬本?”

大花臂以為她要跟自己談判,而她確實赤手空拳,他沒有在意,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陣強光刺眼,他當然要眨一下眼睛。

而就在他眨眼時,眼前的女人將他的手往下壓。

沉默而迅速的攻擊。

一個什麼東西從大花臂身上滑落,掉地時他才看清,是一條K金項璉。

蘇琳琅剛剛一直藏在手裡,她站的一邊正好對著夕陽,當璉子悄無聲息滑落,就會有光刺到大花臂的眼睛,

是進攻還是防守,就在那一刹那。

一個赤手空拳的女人,先用璉子晃眼,再奪槍,她就是進攻方了。

大花臂憑借身高和力量的優勢,當然要將她甩開,還嘗試著要扣扳機。

他的力量更大,真要說生搶,蘇琳琅那點小力量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她帶著保鏢的,而賀家的保鏢,當然比社團的還要強悍,能打。

就在她跟大花臂纏鬥時,所有人默契的圍了上來。

陳強尼出皮帶,直接勒上大花臂的脖子,再加一個保鏢合力抽緊。

一把狠勒,乾淨利落,窒息的大花臂就沒有戰鬥力了。

槍,也徹底鬆了。

當然,賬本也被蘇琳琅拿過來,交到賀平安手裡了。

驚心動魄,生死時速,但其實也不過轉眼之間,危機就解除了。

一個穿著吊帶背心,雖然沒有化濃妝,但一身健康,陽光而明媚的性感的女性,她帶著一幫子黑西服,迅雷不及掩耳,就把一個道上大花臂給放翻了。

賀平安收起了賬本,問蘇琳琅:“少奶奶,這人怎麼辦,要放走吧?”

道上大佬想殺人,都得從澳城借殺手,賀家是良民,當然不能隨意殺人。

蘇琳琅要的是賬本嘛,已經拿到了,大花臂呢,也該放走了吧。

蘇琳琅拿著大花臂的槍呢,示意保

鏢鬆了一點皮帶,讓大花臂能呼吸。

他的臉都被勒青了,再不放他呼吸一下,就該窒息了。

然後,她回頭喊:“你們三個給我下來!”

顧凱旋隻是來看熱鬨的,但熱鬨過頭了,他都被嚇到尿褲子了,要下車嗎,萬一被打了怎麼辦?

他在後退,後縮,不敢下。

賀樸鑄膽子大一點,搶先拉開車門,自己下了車,也把顧凱旋拽了下來。

季霆峰抖抖索索的,但也跟著下車了。

兩個大倉庫之間,空曠的場地上,三個男孩抖抖縮縮,緩慢前進。

槍抵上大花臂的額頭,蘇琳琅說:“顧凱旋我再問你,如果是這種人脅迫你姐拍風月片呢,你也會認為她是自願的嗎,你認為她能反抗得了嗎?”

顧凱旋考慮了一路,也在想這個問題,而他的回答是:“不會的,我家有錢!”

他已經看明白了,其實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被脅迫著拍電影的。

或者親人有病,需要錢,或者父母好賭,欠了債,她們就不得不下海。

孫琳達就是個經典的例子,老媽好賭,就把她賣了。

而他認為的是,他姐不可能經曆這種事的,因為他家有錢,有很多錢。

蘇琳琅槍抵大花臂,吼說:“你不是問我是不是PLA嗎,對,我就是。等到回歸,我先共產你家,讓你家變成窮光蛋,我再問你,要你家變窮光蛋了,你認為你姐會自願去拍色.情片嗎?”

回歸,共產,然後就會成窮光蛋,這是大多數富人家孩子的共識。

大人自己也迷茫,也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引導他們,就很難教育他們。

而孩子們從媒體上看到各種各樣負面的消息,思想就容易走極端,就堅定的認為,回歸就是共產。

顧凱旋在這一刻終於共情了,感同身受了。

他舉手投降,咧嘴哭:“誰要敢逼我姐乾那個,我殺了他!”

板子挨在誰身上誰疼。

賀樸鑄本身就是個極端的性格,說:“阿嫂,殺了這個人吧,你看他一身的橫肉,一看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們殺了他!”

季霆峰躲在賀樸鑄的身後,沒敢上前,但也一直在悄悄觀察著的。

好刺激,好精彩,簡直好像親身經曆了一部警匪片。

蘇琳琅恰好就喊他:“季霆峰,張華強綁過你哥的,還要你家整整掏了八個億,你自己說,像張華強那樣的人,該不該殺?”

大花臂懵頭懵腦,但從蘇琳琅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她是想殺自己。

這就是賀氏的長媳嗎,竟然這麼猛的嗎,警察就在隔壁,她就要開槍殺人了?

那他今天是不是要死在這兒,死在賀家人的槍下。

要知道,張華強可是悍匪,在港府街頭隨便問個人該不該殺,人們的答案都是:該!

季霆峰在這一刻也共情了,站出來說:“當然該殺!”

半大孩子的

道德意識比較薄弱,又比較衝動,他也說:“阿嫂,殺了他吧!”

幾個男孩以為蘇琳琅要殺大花臂,雖然很怕,但都覺得這人該殺。

保鏢們有點怕的,因為蘇琳琅一槍托砸上大花臂,再猛抵他的額頭,看著真像是要殺人一樣。

賀平安甚至在想,自己該怎麼才能阻止少奶奶。

但是,就在大花臂都以為自己今天要被一槍爆頭,就在保鏢們,幾個孩子,就連賀樸廷都以為大陸阿妹要大開殺戒,殺人時。

她卻手一鬆,單膝跪地,盯著大花臂的眼睛,轉眼之間,將一隻槍拆成零件。

是的,她當著大花臂的面把槍給拆了。

而且是盲拆的,拆掉槍,一樣樣的,把零件擺到了大花臂的面前。

她沒有開槍,甚至也沒有出拳腳,但是她用一手精湛的盲拆技術,讓這位大花臂猛男意識到了,她的槍法有多準。

回頭,她說:“顧凱旋,季霆峰,你們不是問我,PLA是不是會隨意濫殺無辜嗎?”

頓了頓,她又說:“PLA殺的,都是任意脅迫女性賣.淫,強姧女性,靠著用女性的身體製作色.情刊物,色.情錄像賺錢牟利,非法綁架,造成社會動亂的人,是犯罪分子,十惡不赦的壞人!”

一幫男孩沒再說話了。

這是一場現場教育,當看看那幫女孩,再看看大花臂。

人性中天生的善良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們就能分辯事非善惡了。

噓了口氣,蘇琳琅又開始裝槍了,她依然盯著大花臂,盲裝的。

用了不到八秒鐘,她迅速將槍組好,再還給大花臂,並示意保鏢鬆了他脖子上的皮帶。

扶大花臂站起來,她又說:“我們大陸的PLA不但不濫殺無辜,而且天生最熱愛和平的,我今天放你一馬,也希望你從此改邪歸正。”

大花臂經受了一輪慘無人道的折磨,精神折磨,雖然被放了,但他也差點被嚇死。

而當被放走,於他來說就是劫後餘生。

混堂口混道的都是講道義的,大花臂亦然,他也講義氣。

這個女人有殺他的能力,但是沒有殺,反而放了他,這就是一份恩情,是要感謝,要償還的。

大花臂把槍收回,後退兩步,撲通跪地,默默給蘇琳琅磕了三個頭,起身走了。

且不說他這一跪,仨男孩被驚到目瞪口呆,一幫保鏢也同時笑了。

車裡的賀樸廷也是,揉著酸痛的屁股,由衷笑了起來。

一個字號頭大佬的手下呢,殺是殺不完的,但是放了,就會讓他心理臣服。

這叫攻心。

賀大少由衷的要說一句,他這小阿妹辦起事來,隻能用兩個字形容:漂亮!

而賀樸鑄最近正在理解PLA嘛,挽上蘇琳琅的手腕,說:“阿嫂,這就叫剿槍不殺,對不對?”

又對他的倆小夥伴說:“大陸講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剛才那個大花臂是投降的快,要不然,我阿嫂一槍嘣了他!”

“他以後肯定不敢再混道,再欺負女孩子了吧?”季霆峰說。

賀樸鑄得意洋洋:“那當然,我看到了,他都嚇到尿褲子了!”

說回正題,一個公司最重要的東西,賬本已經拿到了,裡面有什麼東西,當然得拿回去看了再說。

一個字號頭的大佬,早晚,蘇琳琅要叫他也跪在地上唱征服的。

但事情得慢慢來,交鋒才開始嘛,既今天大有收獲,現在大家都饑腸轆轆,就該回家吃飯了。

就在警方清剿完龍虎影視,押著大批人員和色.情類物品離開時,銀刺一開,保鏢車尾隨,賀家人也離開了。

蘇琳琅大獲全勝,滿載而歸,而另一邊的陸六爺,就麻煩了。

他派了手下一員悍將去賬本的,結果賬本沒取回來,左等右等,人也沒等來。

是的,大花臂沒拿到賬本,也沒回去覆命,消失了。

這叫陸六爺都覺得不可思議,簡直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而就在這時,吃掉了DNA結果的賀樸旭終於找到機會了,躡手躡腳拉開門,想要悄悄逃跑了。

但就在他一腳邁出門時,陸六爺啞聲問:“樸旭你要去乾嘛?”又問:“DNA結果呢,難道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