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惡毒小後媽VS偏執陰鬱……(1 / 1)

白皎出來時, 已是暮色四合,殘缺的月亮懸掛在灰藍天幕上。

她不是一個人,身邊跟著青雋的葉戈, 兩人沿著學校門前的街道散步, 時不時有路人駐足觀望,出色的容貌讓他們在哪裡都是矚目的焦點。

街邊的小攤已經支起小燈泡,夜風拂過, 各種人間煙火味鑽進鼻腔。

葉戈狀似無意地觀察四周, 沒用看到熟悉的黑色轎車,心裡輕快不少, 一絲淡淡的甜意漫上心頭。

“賣花了,小哥哥給你女朋友賣束花吧,十五塊錢一把,有玫瑰百合,都很好看!”

葉戈動作一僵,賣花的小姑娘還在招攬客人,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他臉色微紅:“白皎, 我、我……”

白皎:“我知道,她不知道我們隻是朋友, 我們去另一條街吧,那邊安靜點。”

葉戈應了一聲,心頭無比失落。

可她說的也沒錯,他們現在是朋友, 他望著女生纖細的背影, 不由加快腳步。

白皎開口道:“我家的司機說車子堵在路上了,還要一會兒才能來。”

葉戈:“要不,我送你回家?”

她停下步子, 對他提議道:“之前那件事,我到現在都沒感謝你。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請你吃飯。”

霎時間,狂喜衝上心扉,葉戈實實在在體驗了一把從地獄到天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好啊。”

白皎嫣然一笑,說了幾個飯店名字,讓他選擇,卻發現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好像傻了似的。

“葉戈?”

葉戈:“啊!”

他反應過來,慢慢漲紅了臉:“都可以,隻要是你選的,都可以。”

街邊忽然刮起一陣旋風,涼涼的挾裹著一陣冷意,已經進入十月,更彆說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雨,一場秋雨一場寒。

葉戈脫下身上的外套:“突然降溫了,你先披上我的外套吧。”

白皎委婉拒絕,他眉眼黯然,卻並不算是太難過。

皎潔的月光輕柔灑下,葉戈呼吸放緩,生怕驚擾了眼前人。

她穿著素衣簡裝,卻襯出十二萬分的美豔,他摸上心口,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他喜歡白皎。

其實他對白皎的最初印象並不好,後者是這段時間論壇裡的常客,不少人汙蔑她,他再理智,也難免遭受影響。

但是他一直以來接受的家教告訴他,沒有蓋棺定論的事情,就不要人雲亦雲。

後來那些人越來越過分,卻遲遲不見她回應,在找到白皎前他觀察過對方,宿舍報警事件讓他明白,對方不回應,可能是她完全不知情。

他把事情告訴白皎。

第一次真正見到她,和他的想象截然不同,她聽到有人汙蔑自己,沒有憤怒沒有慌亂,而是不慌不忙甚至反問他,如果真是她做的呢?

他驚豔於那雙澄澈坦蕩的眼,第一次明白色令智昏的含義,他不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所以他選擇相信她。

他曾經擔憂過她會怎麼處理,後來發現她不止有著過人的美麗,更有足以保護自己的能力。

論壇的事處理很快,後來他們真正接觸,慢慢成為朋友,葉戈愈發淪陷。

他更相信,這世間沒有一個人能逃過她的魅力,隻消那雙眼輕輕一瞥,無數人心甘情願成為她裙下之臣。

但她從不自恃美貌,一直努力練習,從不在乎外界如何紛爭。

她有著強大的內心,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探究,他當然也不例外。

靜悄悄的街道上,昏黃的路燈將兩人影子拉得很長。

淩亂的腳步聲打破寂靜。

白皎看向聲源處,是一群五顏六色的小混混,反正不知道名字,她按照頭發取名字,為首的是個黃毛,戴著耳環,穿一身小皮衣,緊身褲,一副典型的非主流打扮。

他們笑嘻嘻地圍上來:“呦,小哥哥小姐姐出來壓馬路啦。”

他們邊說邊逼近,幾個人聚成一團,再遲鈍的人也該意識到不妙。

“白皎。”葉戈先一步護住她,才神色凝重地掃過小混混:“你們想乾嘛?”

“哈哈哈,我們不乾嘛,我們就是想……”黃毛驚豔地盯著白皎,娘的,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混不吝如他,也放輕了聲音,生怕驚擾到美人:“我們就是想跟漂亮的小姐姐玩個遊戲。”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垂涎欲滴的目光黏在皮膚上,白皎厭惡地皺緊眉頭。

驀地,她的袖子被他拽了拽,白皎詫異地抬眼,葉戈還算有急智,隱晦地告訴她,讓她先跑,自己會在後面攔著這些人。

白皎掃了眼他單薄的身影,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吧,她怕他被人打死。

她們的小動作躲不過其它小混混目光,對方當即變了臉色,大喊起來:“大哥,他們要跑!”

幾個人揮著棒子衝上來,葉戈臉色慘白,下意識顫抖起來,卻仍舊張開雙臂,僵著身體護住身後人。

千鈞一發之際,身後響起粗獷的呼聲:“小癟三,彆跑!”

幾個彪形大漢龍興虎步地跑過來,誇張的肌肉看得人血脈僨張,砂鍋大的拳頭猛錘向黃毛,幾個人纏鬥起來。

準確來說,是碾壓式攻擊。

葉戈:!!

白皎笑了笑:“你們之前見過的,他們是我家的保鏢,很厲害。”

經她提醒,葉戈猛然想起前些天,幾個保鏢拎著人像是拎起小雞仔,禁不住點點頭。

兩個人面面相覷,忽然同時笑了起來。

背景是小混混啊啊啊的哀嚎混響,幾分鐘後,保鏢阿虎拎著腫成豬頭臉的小混混過來:“白小姐,我們問出來了,他們的目標就是你,是有人雇他們來找麻煩。”

白皎沉下臉,身邊的葉戈也跟著皺眉。

豬頭臉的黃毛嗷嗷地哀求:“大哥!大哥!窩錯了!窩錯了!”

大概打掉了兩顆牙,說話都開始漏風。

白皎:“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黃毛淒淒慘慘地說:“窩不造啊。”

砂鍋大的拳頭近在咫尺,他嚇得雙腿亂蹬,可惜根本挨不著地面:“等等!窩想起來了!”

“窩不造他是誰,但是窩知道他在哪兒!”

這話很矛盾,白皎露出饒有興趣的目光:“繼續說。”

黃毛嚇破了膽子,顫顫巍巍地解釋:“窩、窩們是在賭場遇到的,他、他說他想弄個人,給了錢,窩就帶著小弟過來了,他付了錢就跟窩們說,他會在前、前面路口等著,等我把你帶過去。”

說完他嚇得抱頭痛哭,又碰上傷口,疼得嗷嗷叫:“殺千刀的,窩可被他害慘了!”

幾個小弟聽見大哥的哭嚎,再看同伴們的豬頭臉,也不禁悲從中來,哭聲連成一片,可憐得很。

白皎示意阿虎放開他:“帶我去找他。”

不遠處的巷子裡,白耀祖點上一支煙,靠著牆根吐煙圈,整個人飄飄欲仙,想到待會兒見到淒淒慘慘的白皎,他幾乎要笑出聲。

哈哈哈,太好了!

他聽見一陣腳步聲,立刻打起精神,他見過黃毛,就算他裹著臉,也能認出黃毛衣服來:“黃毛哥。”

前面的黃毛低著頭:“窩來了。”

白耀祖快步迎過去,朝他身後看了眼,發現不少人,還有白皎,他猥瑣地搓了搓手:“姐姐,真是好久不見。”

白皎冷笑一聲,不要分手:“給我打!”

白耀祖驚得差點沒反應過來,一直低著頭的黃毛忽然抬起臉,看到他的臉,他嚇得倒吸一口涼氣,臥槽!

對方一張臉腫成了豬頭,恨恨地看著他,一張嘴,露出缺了兩顆門牙的窟窿。

黃毛嗷嗚一聲,利索地跪在白皎腿邊指認道:“大姐!大姐就是他!就是他指使窩!窩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耀祖絕望中看向白皎,女人美豔動人的面容,在燈光下,宛如地獄裡凶惡至極的魔鬼!

砂鍋大的拳頭朝他揮來,一拳將他打在地,慘叫聲戛然而止。

……

白皎狠狠警告了白耀祖,後者從開始的“姐!姐我錯了!”到後來破罐子破摔“你打啊!你要是打不死我,我一定會告訴爸媽!”

葉戈都被他眼裡的怨毒嚇了一跳。

白皎眼底閃過一絲滿意,說實話,她很期待對方的反擊,就是摸準了他的性子,才讓保鏢不痛不癢地把他打一頓。

經過這一遭,自然請不成客了。

臨走前,葉戈忍不住看向白皎,糾結半晌,他才紅著臉,像一顆青澀的紅蘋果:“他真的是你弟弟嗎?”

白皎:“我已經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她一副不欲多言的表情,叫他忍不住心生憐惜。

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他明白對方是什麼樣的性格,她一直都在專注自己的生活,從不會主動與人為惡,學校那些人被起訴,是因為他們自己活該!

葉戈忍不住去想,到底要什麼樣的原因,才會讓她忍受不了,和自己的血脈親人斷絕關係?

他斂去眼底的憤怒,歉然道:“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白皎朝他搖搖頭,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笑容:“沒關係。”

葉戈:“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覺得,肯定是他心存歹念想要傷害你,需要我的話,我一定會幫你。

她驚訝地睜大眼睛,第一次碰到這樣有趣的男生。

他有點可愛。

一邊倒的可愛。

葉戈想到白耀祖死不悔改的咒罵,擔憂道:“我看他剛才叫囂,似乎還是不死心,他可能還會害你。”

他忽然一頓,對上她疑惑的目光,溫和地抿了抿唇:“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白皎,我不想你受傷害。”

你這樣善良的女孩子,不該受到傷害。

白皎:“好啊,如果有需要,我會來找你的。”

葉戈溫柔地笑了起來。

白皎心裡歎了口氣,我沒打算這麼做,可是他要主動幫我誒。

路燈下,年齡相仿的男女相視一笑,眼中皆有說不出的默契,曖昧的氛圍在空氣中暗暗湧動,使人想到蠢蠢欲動的春日,嫩芽在心頭抽發。

“哢嚓——”

暗處,有人拍下這張照片,發送給一個賬戶。

與此同時,東信高層會議上。

賀雲澤收到郵件,看到注名了白皎,幾乎想也不想,便打開文件。

入目第一行字便讓他沉下眼眸——

【白小姐的弟弟今晚找了一群小混混欺負她,被白小姐的保鏢狠狠料理一頓,她很厲害。因為時間太晚,白小姐打消了計劃,和朋友各自回家。】

【雲先生,我下面是當時的照片,還有一份詳細文件,我已經發給您了。】

下方附注幾張高清圖片。

打成豬頭臉的小混混,跪地求饒的白耀祖,那張猥瑣的臉,和她沒有一絲相似之處。賀雲澤手指蜷縮,想起對方的誇讚,陡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直到看見最後的合照。

唇角揚起的笑意瞬間消失。

兩人臉上的笑意刺痛了他的眼,什麼事讓她笑得那麼燦爛,剛被人堵了還能繼續談笑風生嗎?

他憤憤地想著,渾身散發出冷意,一團怒氣在胸口衝撞,卻遲遲找不到發泄口。

抬起頭,環顧一圈。

台上的賀東岩洋洋得意地宣讀部門企劃案,自從賀東恒死後,他靠著賀東恒大哥的名頭,成功進入東信,雖然隻是個小經理,但是他很自信。

賀雲澤:好了,就是你。

賀大伯萬萬沒想到,他也有被殃及池魚的一天。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賀雲澤,焦頭爛額地應付他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有些他根本聞所未聞。

賀東岩怒氣衝衝,質問他:“賀總針對我?”

賀雲澤輕笑一聲:“你知道什麼叫針對嗎?如果我針對你,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

這句話直接激怒了對方。

“賀雲澤!你這個白眼狼,我是你親大伯,你是不是也被那個賤人迷住了!他口不擇言的怒吼。

其它高層如坐針氈,悄悄擦了好幾次額頭,冷汗還是嘩嘩流,忍不住在心裡哀嚎,什麼白眼狼,我們不想知道,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賀雲澤強勢碾壓一切,深不見底的黑眸看向賀大伯,指節輕叩桌面,發出篤篤的響聲,像是敲擊在所有人心頭:“Lisa。”

秘書飛快反應過來:“賀總。”

“開除他。”

賀東岩狂怒地嘶吼,他熟視無睹,銳利的眸子掃向其他人:“你們有異議?”

“不不不!”

“沒有沒有!”

高層們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

賀雲澤:“散會。”

出了門,他並非所有人想象的輕鬆,周身氣低彌漫,連Lisa都不敢靠近,遠遠地綴在身後。

*

賀雲澤回家時,已經八點多,天色黑透。

“小茹,這裡重一點,再重一點,很舒服。”

女人嬌軟的聲音讓他停下動作,漆黑的眼看向聲源處,撲面而來的畫面讓他全身僵硬。

白皎平躺在沙發上,筆直修長的雪白雙腿舒展,燈光下,一身雪膚玉肌泛起瑩潤的光澤,玉脂般綺麗誘人。

因為按摩身軀輕輕發顫,宛如水蛇般柔媚無骨,之前應聘的女助理在她腿上肆意揉捏,神色難掩興奮。明明是單純的按摩,因為一張豔如桃李的臉龐,仿佛限製級畫面。

賀雲澤眉心驟跳。

他知道那張臉有多大的魔力,簡直男女通殺!

“白皎。”他聲音發沉。

她回眸看他一眼:“怎麼了?“

賀雲澤臉頰肌肉抽動,那張照片在他腦海裡浮現,不知是憤怒還是其他,青年臉頰和脖頸紅成一片:“你不知廉恥!”

白皎:???

不是吧,他有毛病吧!

她站起身,對方已經氣衝衝地回房去。

白皎想跟解釋,又不想去搭理,他簡直不可理喻!

周茹偷偷探出頭,茶言茶語:“白姐,雲先生是不是工作遇到難題了?”

說著拍了拍心口,真讓人害怕。

白皎:“也許是吧?”

“反正不關你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周茹點頭:“嗯嗯。”

“白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學習,下次爭取讓你滿意!”

房間裡,賀雲澤久久不能平複心情,他就在門口,房門虛掩,耳朵支棱著,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半晌,什麼聲音都沒有,她跟本沒跟過來!

賀雲澤抿緊薄唇,更生氣了!

他咬緊嘴邊肌肉,一拳捶在門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白皎嚇一跳:“你、你沒事吧?”

她走進來,關上門,打算跟他好好談一談,作為家長,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好好關注孩子心理健康。

賀雲澤:“你來乾什麼?”

“聊天啊。”白皎:“你是不是最近工作不順利?對了,我熱了一杯牛奶,睡前喝一杯,安眠。”

她遞過來,賀雲澤看著她,半晌沒動作。

白皎直接塞過來,笑靨如花地看著他,等賀雲澤反應過來,牛奶杯已經握在手上。

她自來熟地詢問:“我可以坐在你的床邊嗎?”

白皎還是第一次進他的房間,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他的房間雖然也是冷色調,東西卻很多,琳琅滿目,花樣繁多。

有各種精巧的手辦,冷冰冰的機器人模型,還有一個金燦燦的獎杯。他的書架上擺著幾張相框,裡面是賀雲澤和幾個男生,穿著球衣站在籃球場上,開朗大笑。

畫面陽光且向上。

從照片人稚嫩的臉部線條可以看出,那時候的他還很年輕,沒有經曆過後來的一切。

“你很厲害。”白皎喃喃地說:“玩兒手辦,做機器人,還會打籃球,嗯,這是市籃球一等獎獎杯?”

賀雲澤握緊杯子,看向床邊的女人,又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

她披散著黑色長發,一身寬鬆睡衣,簡單至極的裝扮,反而更顯她瑰姿豔逸,姿容絕世。

精致的燈光下,她白得發光,周遭一切也在瞬間因她黯然失色。

白皎朝他招手,哄小孩似的:“小澤,你過來。”

他該惱怒,身體卻控製不住地靠近她,似乎還能聽到自己心跳聲,像是提線木偶心甘情願任她驅使。

白皎這會兒正cos知心大姐姐,柔聲問他:“為什麼突然生氣?因為助理給我按摩?”

賀雲澤不置可否。

白皎皺了皺鼻子:“你真小氣。”

“你要按摩,我也要啊,我天天練舞很累的,而且這也是小茹的一片心意,我怎麼能拒絕啊。”

賀雲澤一眼看穿她:“都是借口。”

白皎驚愕地睜大眼睛,又輕輕眯起狐狸眼,散漫地說:“你怎麼汙蔑人呢。”

賀雲澤喉嚨發緊,扯了扯領口,一雙漆黑的眼牢牢盯緊她:“是你喜歡享受。”

“我早就看穿了,什麼溫柔知性,大方優雅,都是你的偽裝,你本性貪婪無度。你最喜歡享受,喜歡奢侈,喜歡漂亮首飾,喜歡名牌裝束,還喜歡彆人對你阿諛奉承,你自己也好逸惡勞,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他簡直把所有貶義詞都堆在她身上。

對面的人非但沒害怕,反倒輕輕笑了起來,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白皎正襟危坐,承認得坦坦蕩蕩:“是啊,我就是這種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轉了轉眼珠,那雙狐狸眼輕輕一掃,茶色眼瞳恰似透明琥珀,光華流轉。

賀雲澤呼吸一窒,不敢觸及的情緒在心頭翻湧,讓他臉色陰沉:“出去!”

簡直就是翻臉無情的典範。

白皎不知道自己惹到他哪裡,站起來,還不忘好心叮囑他:“那我走了,你記得喝牛奶。”

她離開不過一秒,忽然推開門,狡黠一笑:“這下你心情好了吧?”

賀雲澤回神,她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更何況,真如她所說,心頭積壓的惡氣不知何時煙消雲散,陰鬱的視線落在牛奶上,忽然舉杯一飲而儘。

房間裡,幽幽的馨香細細彌漫。

他喉結滾動,鬼使神差的,竟然朝床邊去,掌心輕輕撫過那片溫熱的床榻,棉質床單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輕盈的香氣。

半晌,賀雲澤回神,不可置信地看向掌心,我瘋了!

我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