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1)

明月照我 烏合之宴 6221 字 3個月前

薑月無法面對聶照,也無法面對縱欲過度的自己,趁著醫師去開補劑的空檔跑了,當然也沒跑遠,不過是照常去點卯。

逐城危機已解,原本那些自願入伍的書院學子該回去讀書的讀書,留下的留下。榮代年是個讀書人,家中三代單傳,他母親自然不願意讓他再涉險,因此在撫西遴選的時候,報名做了個小吏。

他剛上任,便被上司派出去靖北公乾,在外奔波了幾個月,如今才風塵仆仆地回來。這次差事他做得極好,想必會得到上司的賞識。

榮代年摸了摸帶回來的簪子,被他的體溫捂得熱乎乎的,不由得發出幾聲傻笑,幻想著把這支簪子交給薑月時候的場景。

以前聶照不允許他和薑月在一起,因為他身無長物,隻是個文弱書生,可現在他有了職位,差事也做得好,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吏,但他會努力的。

他知道,現在他與薑月有天壤之彆,但他相信,隻要自己努力當差,早晚會被重用,到時候想必聶照也不會阻攔他了,他就能風風光光前去都督府提親。

榮代年害羞地把簪子揣回懷中,待打馬進城,才見城中有節日的餘慶,略有褪色的紅綢懸掛,像是辦了什麼喜事似的。

他先回衙門交差,喝了口水,才詢問此事。

同僚熱情地為他倒了苦麥茶,說:“你走的不趕巧,主君大婚,可惜你沒能參與上,不過所有官吏都賞了一季的俸祿,到時你去賬房自己支取。”

榮代年笑起來,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感歎:“那真是一個大喜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沒想到他才出門幾個月,主君就遇到心儀之人,將婚事辦了,既然主君如今有夫人,想必也能更體諒他對薑月的思慕之情,他頓了頓,害羞地問,“那如今月娘在哪兒?”

薑月陪他們操練過後,原本不怎麼舒服的身體更不舒服了,尤其是膝蓋,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破了,今早也沒敢細看。

她揪了根草,坐在台階上,皺著眉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家頻頻看向她,她被看得渾身發毛。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鼓起勇氣問:“千戶,你不熱嗎?”

“今天看起來精神也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這都六月中旬了,天這麼熱,穿這麼多,是真生病了吧。”

待第一個人開腔後,餘下的人才紛紛開口。

薑月今日的打扮確實格格不入了些,已經是夏季,卻還是春天的裝扮,領口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連袖子都一絲不挽,實在奇怪。

她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臉色從紅變青。

熱!她怎麼不熱!她當然熱得要死,早該知道三哥心眼壞,沒想到會壞成這樣,她早上對著鏡子一看,真是一朵規整的梅花,她總不能帶著這東西明晃晃出門,所以便出春裝遮一遮。

彆說脖子,她胳膊上都是,身上沒點兒好皮,拿她當雞骨頭嗦楞的。

薑月輕咳兩聲,不自在說:“沒事,就是

昨夜有些風寒。走吧去吃飯。”

話音未落,便見門侯帶著一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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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代年一見薑月,便熱情地衝她揮手,薑月見到他也十分高興,逐城與勒然一戰後,她就再也未曾見過他。

“你這麼久沒露面,去哪兒了?”

榮代年將自己外出這幾個月的事情一一都講給她聽了,隨後才從懷中,把自己珍藏的那支簪子遞過去:“這是我特意給你帶的,希望你喜歡。”

薑月沒跟他客氣,接過來道謝後直接順手就插在頭發上了,問:“要不要留下來吃頓午飯?夥房的新廚子大鍋菜炒得還挺香的。”

榮代年拚命點頭,緊張地搓搓手,他在心裡把腹稿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深吸氣希望自己不要緊張,打算等吃完這頓飯,便再次向薑月說明心意。

她既然願意收下他的簪子,說明她對自己還是不抗拒的,如果不是當初聶照不同意,他們大抵都該定親了。

二人才落座,飯吃了兩口,外面傳來問候聲,是聶照到了。

榮代年隻見薑月當沒聽見似地拚命扒飯,他記得之前她但凡聽到對方的名字,眼睛都會忍不住變亮,現在是怎麼了?難道兩個人吵架了?

聶照拎著食盒進來,就見在角落裡裝死的薑月,還有她對面喋喋不休的榮代年。

哦?賊心不死?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像一隻戰勝的公雞一樣闊步走過去,把食盒“咚”一聲落在桌上,指尖輕輕敲擊盒面,順利將二人視線吸引過來。

薑月有禮貌地喚了他一聲:“三哥。”繼續埋頭扒飯。

榮代年品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也乖乖站起身給他行禮:“三哥。”

周圍將士在聶照出現的那一刻,就聞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齊刷刷抱著飯碗微微瞥過來,依照主君那雷厲風行的脾氣,不得把人活生生撅出去?

這場景簡直不要太下飯。

聶照都容得下阿葵四個,自然要拿出氣度來,容下這個不具有威脅力的榮代年,對於這種冒出來的人,他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套應對方法,於是端莊地點點頭,微笑:“你是斤斤的同窗來著是吧,榮代年,我記得你。”

他說著,手指捏起薑月的下巴,微笑著細心幫她擦掉了嘴角的湯漬,嗔怪:“怎麼吃飯不小心一些,大夫開了些滋陰補陽的藥膳方子,你中午回不來,我便親自來給你送。”

薑月下意識擦了擦嘴角,疑惑:“有嗎?”

榮代年更覺得氣氛有哪裡不對勁了。

周圍傳來扒飯時候筷子和碗吧嗒吧嗒的敲擊聲,甚至有越來越密的傾向。

他們感歎,果真八卦才是最下飯的。

榮代年呆呆點頭:“對,三哥好記性,是我。”

聶照摸摸薑月頭發上新出現的發簪,有些突兀,絕不是他早上為她戴上的,她自己也不會買這些東西,便知道這必定是榮代年送給她的:“你眼光真是不錯,這隻發簪秀氣精致,很襯她,斤斤,有沒有謝過榮

公子?”

薑月自然說她是謝過了。

聶照便點頭,與榮代年款款說:“多謝的這份新婚賀禮了,我們很喜歡。”

單是這話沒什麼問題,可他唇角微微噙著笑,心裡憋著壞的那股勁兒就藏不住了。

榮代年先是感覺一陣晴天霹靂,險些沒有站穩,接著震驚的餘韻裹挾著心痛呼嘯而來。

“你們,新婚?”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榮代年有種被愚弄了的感覺,怪不得,怪不得聶照那麼討厭他靠近薑月,原來是他對薑月另有所圖。

薑月從小在聶照身邊長大,免不得會日久生情,這真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怎麼敢?

周圍扒飯的聲音更大了,雖然沒有想象中兩個男人就地打起來的場景,但現在也不錯,你彆說,主君就是主君,三言兩語就能擊退情敵。

榮代年即便心有不甘,他也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落在下風了,他心中再不甘,教養還是令他扯出一張僵硬的笑臉,眼眶微紅地拱手:“那,那真是失禮,還沒有恭賀你們新婚之喜呢,希望現在不算太遲。”

他能怎麼辦?聶照是他家的恩人,為他們孤兒寡母討過公道,追過欠債,他難不成要對聶照心生怨恨嗎?

其實一開始在書院之中,他是很喜歡薑月,但這個喜歡中多多少少包涵了對聶照的敬仰和感激,因此才會過多關注他的妹妹。

後來,在逐城,在兩軍對壘的陣前,薑月披著單薄的鎧甲,神色冷靜,一槍桶死他身後的敵人,救了他一命,當飛濺的鮮血落在她殷紅卻有些乾燥的唇上時,他才知道以前那不叫動心,此刻才是。

他躁動的血液為她而流淌,搏動的心臟為她而跳動。

現在一個是他家的恩人,一個是他珍愛的女子,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麼的天作之合,他應當祝福,也該為他們感到開心。

榮代年受不了這種失落,再向他們行禮後,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他要冷靜冷靜。

人跑了,薑月忽地恍然大悟地摸了一下額頭,不確定問:“他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聶照舌尖無語地在腮邊頂了頂,合著您老人家才知道?

“你能不能拿出點機靈勁兒,非得他捧著花站在你面前,說薑月我喜歡你,你才能反應過來?”

榮代年這孩子不壞,性格和薑月有些像,甚至第一次見面時對方哭得吹出個鼻涕泡泡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隻要他不蹦來跳去的,聶照對他也不算討厭。

“那我也沒想到嘛,我們兩個攏共沒見過幾面,上次見面還是在去年秋天。”薑月不知道榮代年對她的執著從哪兒來的。

聶照剛再說幾句,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我記得榮代年出身商戶是不是?他父親早年經商意外身亡。”

從三月到六月,商司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現在不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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