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知道殺生丸與以往已經又很大的不同,但是刀刀齋見到殺生丸就跑的毛病還是沒有改,但是他又偏偏已經答應了佑果要為他鍛刀,要做什麼樣的刀劍至少要問問主人的意見,所以刀刀齋抓耳撓腮,最後糾結之下選了一個殺生丸不在的時候偷偷上門找佑果。
看著左顧右盼,小心翼翼觀察殺生丸是否在的刀刀齋,佑果嘴角抽搐:“刀刀齋,你為什麼這個樣子。”
明明是有正經事商討,搞得像是在偷偷摸摸見人一樣。
刀刀齋不理他,還是左看右看:“殺生丸呢?”
“……”佑果說:“他不在。”
刀刀齋哪裡知道佑果的心思,他隻想著避開殺生丸了,知道殺生丸不在他就放心了,盤腿坐在地上將身上的背包取了下來,舊舊的包裹裡裹著的是幾塊黑鐵。
烏黑的鐵塊在佑果眼中都看不出什麼區彆,但是刀刀齋看著這些鐵塊的眼神就像父母在看自己溺愛的孩子即將離家一樣,疼愛、不舍、眼淚汪汪。
佑果沒忍住問:“刀刀齋,至於嗎?”
刀刀齋狠狠瞪了佑果一眼,他現在無比後悔當初一時衝動應下了佑果的邀請,不過他刀刀齋也不是隨意毀諾的妖怪,就算再怎麼不舍這些保存多年的珍貴的鍛刀材料,刀刀齋還是把它們拿了出來。
“不識貨的臭小子!”刀刀齋敲了一下佑果的頭罵罵咧咧,“我這些材料可是很珍貴的!你以為什麼人隨隨便便就能讓我拿出來嗎?”
佑果捂著背刀刀齋敲疼的頭笑了兩聲,和刀刀齋說:“好吧好吧,我錯了。”
刀刀齋也沒有真的生氣,哼了一聲,然後慢悠悠地說:“你有牙嗎?”
佑果心說鍛刀就鍛刀和牙有什麼關係,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了自己的嘴巴露出裡面白白的牙齒。
“有啊,怎麼樣?”佑果口齒不清地說:“我每天都有清理誒。”
他有些走神地想,畢竟和殺生丸打啵的時候有味道就不好了。
刀刀齋太陽穴跳了跳,他平時和佑果相處太自然了,要是不提醒他,刀刀齋還真不記得佑果其實是個人類,根本不知道妖怪之間鍛造武器需要的東西。
大部分大妖的武器都不是隨隨便便製作成的,最好的武器還是由自己身體的部分做成的最順手,再輔以特殊珍貴的材料,製作出來的刀器甚至能發揮出平常武器的兩到倍的威力。
就比如說犬大將的把刀,那些都是刀刀齋用犬大將的獠牙鍛造成的,所以在犬大將的手上才會發揮出一刀可以敵千軍萬馬的威力。
佑果還長著嘴,刀刀齋用自己武器的柄把他的嘴巴合上了,“誰要你的牙齒!”
刀刀齋怒氣衝衝,“當然是要殺生丸的獠牙才行!”
盯著看刀刀齋看蠢蛋的眼神佑果撇了撇嘴,他明白了,“好吧,那我要怎麼取?”
刀刀齋摸了把自己稀疏的胡子慢條斯理地說:“那就是你的辦法了。”
難倒是不太難,就是佑果有件事十分地好奇,“殺生丸牙拔了會不會不好看。”
講道理,殺生丸那麼帥的一張臉缺一顆牙是真的不好看!
刀刀齋太陽穴跳了跳,敲了一下佑果的頭怒吼:“犬妖的牙拔
了會長出來的!!!!”
佑果:“……那就好,”
*
殺生丸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佑果一直在盯著他的嘴巴看。
眼神熱烈,純粹還有一點點好奇。
殺生丸自然而然地以為佑果想接吻,他有些猶豫,覺得不應該如此縱容佑果的欲求不滿。
但是佑果還在熱烈好奇地看著他,抬手摸了摸殺生丸的唇瓣,低聲說:“殺生丸……”
不應該如此縱容……
殺生丸心中想著這件事,一直高昂著的頭卻微微低下來,垂首親吻上了正目光閃亮地望著他的佑果的柔軟雙唇。
如他所想的那樣柔軟,帶著一點甜甜的香味。
一個弱小的人類,就算縱容一些也沒什麼問題。
殺生丸漫不經心地想。
他輕輕啄吻身下人類的雙唇,以為這次也會一如既往得到熱情的回應,然而佑果卻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睜著一雙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你親我乾嘛?”佑果笑起來,笑容裡帶著得意,“這麼喜歡我嗎?”
讓殺生丸這個悶葫蘆主動說出喜歡二字不比殺了他簡單,佑果這樣說也是為了調侃,殺生丸的動作停了下來,雪白的發絲滑落到佑果的臉側被佑果捏在手心。
殺生丸垂下眼,睫毛又卷又翹,“佑果……”
聲音裡帶著些許的無奈。
雖然逗狗真的很有趣,不過也不能太多,還是適量為好。
佑果於是不再說了,他和殺生丸之間已經不知不覺緊靠在一起,他半個身體坐在殺生丸懷裡,抬手摸了摸殺生丸的唇瓣。
細長的手指頂開殺生丸看上去略帶涼薄的唇瓣,佑果敲開殺生丸的齒關好奇地看了看殺生丸的呀。
犬妖的牙齒和人類沒什麼區彆,最大的區彆大約就是上下兩排一共四顆犬齒尖尖的十分明顯,佑果忍不住好奇地用指腹按了按,殺生丸皺著眉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碰。”殺生丸說。
他已經足夠縱容,正如老虎的胡須摸不得一樣,犬妖的牙齒也不是能輕易被碰到的。
佑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抬頭親了親殺生丸的唇瓣後若無其事地說:“聽說犬妖會把自己的獠牙拔下來給自己的愛人?”
殺生丸微一挑眉,犬妖之間確實有這種傳言,不過殺生丸並不在意。
但是佑果想要,他清清喉嚨,裝作任性的模樣說:“我也要!”
言下之意就是讓殺生丸撬一顆牙給他了,雖然一顆獠牙對殺生丸而言無關痛癢,隻要一天就可以在妖力的運轉下很快生長出來,但是殺生丸仍然不覺得佑果向他索要獠牙隻是為了什麼犬妖之間的傳言。
於是他問:“你要用來做什麼?”
佑果略有些心虛地轉移視線,然後理直氣壯:“我用來收藏啊,不行嗎?”
行當然是行的,殺生丸眯了眯眼,他沉沉地說:“說實話。”
殺生丸可愛的時候是非常可愛的,尤其是在床上汗流浹背時,但是下了床就變成高冷又不近人情的西國貴公子的殺生丸無論如何也沒法與可愛沾邊的。
佑果手指曲了曲,他雖然心虛但是卻不氣虛,聞言微微提高聲音和殺生丸說:“我
說的就是實話。”
佑果拿出當初在祇園時囂張跋扈的姿態了,不過漂亮的人做出這樣的神情也並不使人厭煩,殺生丸靜靜看了看佑果揚著頭高傲的表情,然後說:“好。”
果然沒有多久一顆漂亮雪白的犬牙就到了佑果的手上,佑果很好地將其包裹起來,然後馬不停蹄地讓淩月王身邊的侍從將犬牙帶給了刀刀齋。
沒錯,佑果已經私底下和淩月王密謀了這件事,他很清楚光憑自己的能力時沒辦法瞞過殺生丸的眼睛的,於是自然將這種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淩月王。
淩月王是愛湊熱鬨的性格,佑果一拜托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獠牙送到了刀刀齋的手上,許久沒有開工的洞窟又開始徹夜地冒起了煙火,佑果跑到刀刀齋鍛刀的火山口遠遠地觀望了一下就被滾燙的溫度弄的退避舍,在刀刀齋暫時休息的時候才靠近詢問:“現在怎麼樣?”
刀刀齋對自己的鍛的刀是十分自信的,得意地瞧了一眼佑果說:“哼,那可是我刀刀齋鍛的刀!”
佑果微微安下心,他來找殺生丸也不完全是為了問島這一件事,眾所周知,一把好刀也應當要匹配一把頂好的刀鞘,佑果大約確定了刀的長度和大小,在刀刀齋這裡順便將剩下的刀鞘一點點刻完。
在殺生丸的宮殿裡不方便,他隨時都有可能發現。
用篆刻的小刀一點點刻出從淩月王那裡學會的帶有守護之力的紋理,佑果的指法生疏,他不熟練,所以格外小心,刀鞘粗糙中帶著一絲細致,佑果用指頭輕輕擦去上面的木屑。
刀刀齋看了半天,好奇地心癢癢,“做好之後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他?”
他覺得佑果應當是要將這個禮物在最好的時候送出,然後給殺生丸一個驚喜,“是打算給他驚喜嗎?”
佑果鐫刻的手一頓,他已經決定好什麼時候將刀和刀鞘一並交給殺生丸,就是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
佑果面不改色地說:“唔——他應該會很驚。”
隻有驚沒有喜吧。
佑果眯起眼睛,“我要讓他看到刀就想起我。”
刀刀齋雖然表面上對殺生丸和佑果之間的事情不屑一顧,不過私底下他還是非常好奇的,就如同所有在這個年齡段的小老頭一樣充滿了八卦欲望,隻不過他表現的不是很明顯。
豎著耳朵聽完了佑果的話,刀刀齋咳
嗽了兩聲還覺得被喂了狗糧,心想,現在的小年輕真是讓人看不懂。
*
從刀刀齋那裡得知了大致的進度,佑果待了半天得知殺生丸差不多要回來時才準備離開,半成品的刀鞘被他暫時藏了起來,佑果匆匆洗了個手回了宮殿。
然而才走在半路,佑果便感覺胸口傳來一股悶痛,他的腳步一時間停下來,站在樹旁用手撐著身體,喉嚨一股腥甜。
鮮紅的血絲從他的唇角留下來,佑果若無其事地用手背擦了擦,將沒吐出來的血又咽了回去。
係統說:“你的器官開始敗壞了。”
佑果哦了一聲,又笑起來:“還行,至少不像上次一樣疼。”
他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係統沉默了一下,和佑果說:“你打算瞞著他嗎?”
佑果說:“當然要瞞著。”他撇撇嘴,不瞞著殺生丸恐怕又要挖另一隻龍王的眼。
將血在衣服上隨意地擦了擦,佑果沒有先回宮殿,而是改道先去了一趟西國宮殿裡的溫泉。
微燙的水沒過了佑果的身體,也洗去了掌心的血,佑果咕嘟咕嘟地將嘴裡的一點血味逗清理乾淨,淺紅色的痕跡在溫泉裡很快被衝淡,然後緩緩流走。
沾血的衣服被佑果悄悄燒了,他換了件白色的單衣穿上,然後在嘴巴裡塞了顆糖。
不是一顆兩顆,而是很多顆,糖吃的太多反而會發苦,佑果恍若未覺,將嘴裡的糖嚼吧嚼吧咽掉了,他朝自己的手心裡哈了口氣,滿是甜滋滋的香味。
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彆了,佑果滿意地起身回了宮殿,殺生丸早已經到了,站在原地背對著他。
聽到佑果的腳步聲他才回過頭,鎏金色的眼眸沉沉地看著佑果,殺生丸看到了佑果濕漉漉的發絲,他沒有起疑,淡淡問:“餓嗎?”
佑果被這句話問餓了,他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然後看了眼殺生丸。
沒一會兒就有宮殿裡的侍從將人類可以入口的菜肴端了上來,佑果拿著筷子夾了幾口,纖長的手指握著筷子本該是賞心悅目的,不過指腹上細微的傷痕還是暴露了一點佑果的小秘密。
殺生丸握住了佑果的手,垂眸盯著佑果手指上的傷痕低聲問:“怎麼回事?”
他的眉頭皺的老高,佑果看出來他心裡的不愉快,他眨眨眼,口吻神秘地說:“一點小驚喜。”
殺生丸涼涼地看了眼佑果,平靜地說:“讓彆人做。”
這種事假手於人就失去意義了,佑果隨意地應了兩聲敷衍,被殺生丸看了出來,“佑果。”
佑果懶懶應了一聲:“誒——”語氣裡的敷衍快要溢出來了。
殺生丸有些頭疼,不過佑果做的總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他沒有強勢地讓佑果不再做所謂的“驚喜”,因為佑果說白了也是一個獨立的人。
從記憶深處扒出一點點有關於治愈的一點妖力,殺生丸看著佑果手指上細微的傷痕愈合才鬆開手:“不要受傷。”
佑果有些驚喜地看了看完好如初的手指,然後樂滋滋地親了親殺生丸的下巴:“你真棒。”
甜甜的味道從佑果的嘴巴裡飄出來,殺生丸眸色深沉,輕輕握住佑果的手。
佑果眯起眼,他口乾舌燥的,急需甘甜的泉水緩解焦渴。
*
雖然每次吐血的事情佑果都能自己很好的處理掉,但是淩月王何等聰明,在察覺到佑果莫名消失的許多衣服後,她找上了佑果。
佑果那時候正一邊給刀鞘收尾,一邊咳血往腥甜的嘴巴裡塞糖,然後就被淩月王撞了個嚴嚴實實。
淩月王漂亮的眼睛裡滿是驚愕,她驚疑不定地湊近看了看佑果手上的血跡,“怎麼回事?”
龍王之眼失效了嗎?
佑果有些心虛地又咽了顆糖,面對淩月王的疑問,他隻能說:“我可能要死了。”
既然瞞不過淩月王,還不如攤開說。
淩月王單手貼在佑果的肩膀上,特殊的妖力可以讓她清楚地看到佑果完好無損的身體裡已經逐漸衰敗的內臟,龍王之眼依然在發揮著效果,隻是它能壓製妖毒,能源源不斷地為佑
果的身體保持最漂亮的時刻,卻沒法挽回佑果正在潰敗的內臟。
淩月王心裡一突,她說:“是妖毒……”
妖毒造成的傷害不可逆轉,即使被龍王之眼壓製下去,但是之前被傷害的五臟六腑卻無法恢複原狀。
龍王之眼的確有效,但是那針對的是健全的人。
佑果笑了一聲,“可能我比較倒黴吧。”
淩月王眉眼淩厲,她起身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佑果拉住了胳膊。
“母親。”佑果朝淩月王歪頭笑了笑,他很早之前已經和殺生丸一起叫起了淩月王母親,“沒用了,我的身體我知道。”
他輕描淡寫地和淩月王說:“幫我瞞住殺生丸。”
殺生丸最近正在帶著西國的妖攻打蛇陰的領地,蛇陰死在西國這件事沒那麼好處理,殺生丸也懶得調解,乾脆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打算將蛇陰的整個領土都納入西國的版圖。
這就是蛇陰當初圖謀不軌的代價。
佑果瞞著殺生丸倒不是出於什麼不願打擾他的偉大情懷,佑果頂著淩月王有些複雜的眼神想,我可是個自私自利的家夥。
他是要死了,死後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殺生丸或許都不會忘記他,可是殺生丸不是人類,他是大妖。
大妖的壽命是無法用時間計算的,總會有一天,時間會衝淡記憶。
所以佑果想,他一定要殺生丸永遠記得他。
最後這件事處理的很隱秘,淩月王還是同意了佑果的要求,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了最後幾天,佑果終於從刀刀齋那裡拿到了鍛好的刀劍。
銀色的長刀在閃著月光似的銀輝,佑果有些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將它插、進了自己鐫刻好的刀鞘之中。
雖然是第一次做,讓佑果欣慰的是刀與刀鞘完美地相嵌在一起,看上去渾然一體就像是量身定製。
刀刀齋得意極了,這可是這些年來他最得意的作品,“怎麼樣,不錯吧?”
佑果肯定地點點頭,不過他指尖摸索著有些空蕩蕩的刀柄,還缺個完美的繩結。
材料不難尋找,隻是單是繩結就有些單調,佑果想了想,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佑果先取下了自己的一縷發絲,黑色的發絲被編進緊緊纏繞的繩結之中,他編到半中間就有些眼皮沉重,喉嚨腥甜。
佑果又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了幾顆糖,按照這樣的吐血方法,他現在還臉色紅潤外表看不出什麼病危的痕跡還是多虧了龍王之眼。
甜味暫時衝淡了一些血腥味,佑果舔了舔唇瓣,唇瓣越發鮮紅奪目起來。
殺生丸回來了,身上還有從死去的蛇陰領地回來時帶來的血腥味。
他如往常一樣低聲喊了一句佑果的名字,佑果抬起頭衝他笑起來。
唇角的一點血跡讓殺生丸瞳孔劇烈收縮,他一瞬間就出現在佑果面前單手捧住了他的臉,“佑果?”
殺生丸的眼裡先是驚愕,接著是震怒,最後變成困惑和無措。
隻是不在西國的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殺生丸不知道。
佑果朝殺生丸擺擺手,“我有個禮物想給你。”
殺生丸一言不發,他抱起佑果想要去找最近的醫生,可是佑果卻阻止了他的動作。
佑果將刀刀齋鍛好的刀拿了出來,然後將繩結纏在刀柄上。
可是他的手指已經有些無力了,繩結纏不緊,佑果抿緊了唇瓣,眼中帶上一絲不甘。
指尖用力過度被繩結勒緊泛著慘白色,殺生丸握住佑果的手替他將繩結係好了。
“我拜托刀刀齋給你鍛好的刀。”佑果輕描淡寫地說,按照以前他一定會大聲說出自己費儘千辛萬苦拜托刀刀齋的事情,可是這次他沒有。
殺生丸聲音沙啞:“怎麼回事。”
他沒在意自己的刀,隻想搞清楚佑果此刻糟糕的身體狀態是怎麼回事。
佑果低聲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就算是靈丹妙藥也沒法讓他留下來,佑果表情放輕鬆了很多,他把刀係在殺生丸的身側,和天生牙放在一起。
佑果摸摸殺生丸的臉,眼神溫柔:“我知道你想要你父親的刀,但是我想,我的太郎應該配得上更好的。”
刀墜在身側明明並不重,卻好像能拖垮他。
殺生丸沒有讓佑果再說下去,他緊緊抱住佑果大步走出宮殿,最後甚至飛起來,佑果縮在他的懷裡,眼皮沉重。
他張了張嘴,聲音又輕又細:“我睡一會兒。”
放在腰上的手一瞬間力氣大的好像能勒斷他的腰,佑果疲憊地睜了睜眼,看著殺生丸冰冷精致的側臉還有那雙充血的,帶著痛苦的雙眼。
他閉上眼睛,聲音低低地:“晚安,殺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