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來的小哥厲害啊!不但見面就被琴酒特殊對待了, 而且居然還敢當著琴酒的那張滿是殺氣的冷臉,笑嗬嗬地送禮物!看來這位小哥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基安蒂忍不住在內心又一次感歎。
“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戲, 明田信。今天是你第一次參與組織任務,我會安排你獨立完成,並用監聽器全程監聽。如果你能夠順利完成,並且保證不會在任務途中做任何多餘的事情,我就同意你留在行動組。否則的話……”
琴酒冷哼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然而明田信卻立刻意識到,一旦自己的任務完成的不能讓琴酒滿意,自己恐怕就隻能灰溜溜地滾回科研組了。
明田信立刻收斂了之前的表情,對琴酒正色道:“我明白了。琴酒大哥,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最好是這樣。”琴酒冷哼一聲,說道。
然而旁聽了半天,基安蒂到這個時候才終於插上嘴, 她驚訝地看向明田信問道:“你叫明田信?不是代號而是名字,難道你還隻是一個外圍成員?”
明田信這個時候卻是愣了一下,回憶了一下記憶中對於外圍成員和代號成員的認知, 好像的確是用稱呼來區分的?於是他坦然地點點頭說道:“如果按照組織裡常用的劃分方式來說,我現在的確還隻是一個外圍成員。”
基安蒂再次呆滯。一個外圍成員,竟然也會讓琴酒這麼另眼相待的嗎?開玩笑的吧!這個明田信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琴酒卻隻是嗤笑一聲,沒有說話。心裡想的卻是, 如果連明田信這樣的被BOSS親自關照過的人,也隻能算作是外圍成員的話,那也未免太高估外圍成員這個身份的重量了。
科恩這個時候倒是難得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如果任務由明田信獨立完成的話,我和基安蒂做什麼?”
琴酒看了科恩一眼,說道:“我會安排你們兩個從遠處監視,同時也負責對明田信的保護。一旦明田信在任務中遇到危險,你們必須第一時間排除危險, 並將明田信安全救出來。記住,任務可以失敗,但是明田信的安全必須保證。同時在這次任務之後,絕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關於明田信的任何消息。”
琴酒的視線移向基安蒂,眼神中充滿警告:“特彆是你,基安蒂。管好你的嘴巴。”
兩位狙擊手同時呆住了,然後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同時轉過頭,看向被琴酒強調必須保護的明田信。此時他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之前果然沒猜錯啊,這個明田信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由係統改造過的禮物被放在桌子上無人問津,明田信不甘心地還想繼續向琴酒推薦一波,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門外突然響起兩聲規律的敲門聲,伏特加推門走了進來。
明田信注意到,基安蒂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果然就該這樣”的奇怪表情。他不由得想到自己進門時候對方顯露出來的一瞬間不自然,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伏特加對於明田信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他徑直走到琴酒面前站定,恭敬地說道:“大哥,下面人傳來消息,目標已經到達東工大學了。”
琴酒表情冷厲,沉聲命令道:“出發!”
休息室內的幾人立即起身跟上。明田信也準備往外走,然而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被遺忘在桌子上的禮物盒,剛才的那一絲不甘心頓時又冒了出來。他快速掃了一眼琴酒離開的方向,伸手再次抓起禮物盒放入口袋,隨後才快步跟了過去。
一路上那麼長時間,總會有機會給琴酒用上的。
這次的任務是需要從一位大學教授的手中竊取一份重要資料。這位教授在科研領域上的成果與組織有部分重合,但是其本人的研究方向卻又並不是組織需要招攬的類型,所以組織隻是決定暗中取得對方最後得到的試驗數據就好。
聽到這樣的任務要求,明田信暗中鬆了口氣。還好組織隻是想要取得一份資料數據,而並不是連那位教授整個人都盯上了。否則的話,以組織的手段,想要強迫一個大學教授加入組織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對於那位教授來說,恐怕就是一場無妄之災了。
像現在這樣,隻是丟失一份數據,今後的自由和人生卻能得以保存,對於這位教授來說,恐怕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所以為了能讓這樣的幸運真正變為現實,明田信必須保證這次任務能夠成功。隻有讓組織成功得到這份資料,才會真正放棄對於這位無辜的大學教授的危險覬覦。
明田信目光灼灼地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琴酒,臉上露出與他清冷精致的長相完全不相符的躍躍欲試,自信滿滿地對琴酒說道:
“琴酒大哥,我保證順利完成任務!所以,隻需要我偷偷潛入東工大學的實驗樓,把那個重要的資料導入U盤帶回來就可以了是嗎?”
琴酒看了一眼後視鏡,冷哼一聲說道:“潛入?你從未接受過組織訓練,憑什麼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不被人發現?”
明田信訕訕一笑,尷尬地摸摸鼻子沒說話。
他其實在很早以前就曾經接受過養父的相關訓練,潛入水平雖然比不上專業的公安警察,但是應付普通人還是沒問題的。但是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琴酒知道。
畢竟在琴酒的認知裡,自己還隻是一個在福利院長大的普通孤兒,就連三腳貓的格鬥水平也隻是為了能和街頭小混混打架,才特地學的,而且水平也很一般。上一次之所以能和琴酒僵持那麼久,全靠著一股不怕死的狠勁兒。而琴酒欣賞的也正是自己的這股狠勁兒。
見車裡的氣氛陷入尷尬,琴酒的萬能小弟伏特加適時開口:
“放心好了,我們已經為明田你安排好了身份。今天剛好有東都大學的學生來東工大學做交換生,而明田你也剛好在東都大學掛名,所以我們直接幫你弄到了交換名額。有了交換生的身份,你就可以自由出入實驗樓而不被懷疑。至於其他的部分,就要靠你自己了。”
明田信聽到這裡,不知為何心中突然重重一跳。然而他並沒有露出任何異樣,反而誇張地挑了挑眉,精致白皙的臉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試探著說道:
“多謝伏特加提醒,你不說我都快要忘記了,我好像還是今年的東大新生來著。也不知道我明明報道了卻沒有去上課,東大是不是已經把我給開除了。”
伏特加聞言,偷偷看了看琴酒的臉色,見琴酒沒有表示,這才繼續說道:
“大哥已經讓人幫你請了長假,你不用擔心會被東大開除的事情。”
明田信心中一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當然不會傻傻地去問,明明是請假狀態,自己又是如何得到交換生名額的。更不會多嘴地打聽,組織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幫自己保留下東大新生的名額。
很顯然,自己的身上還有某些自己暫時不知道的價值,讓組織願意多此一舉地做出這些安排。這對於自己這個剛剛離開實驗室,還沒有再組織裡找到合適位置的菜鳥臥底來說,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基安蒂在一旁聽了半天,終於捋清了一點兒思路,詫異地看向明田信問道:
“明田,你居然從來沒有在組織的訓練場進行過訓練嗎?那你以前都是怎麼做任務的?”
明田信也詫異地看過去,反問道:“難道我就不可以是今天第一次執行組織的外勤任務嗎?”
“第一次?”這一次不光是基安蒂,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科恩也忍不住驚歎出聲。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強烈的不可置信。
第一次執行外勤任務,就能勞動琴酒親自出面帶新人,還讓自己這兩個老牌狙擊手在任務中全稱保駕護航,這可是組織裡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他們之前就在猜測明田信肯定不簡單,但是沒想到對方的身份比自己之前以為的還要更加特殊。
基安蒂的八卦之心頓時燃燒起熊熊烈火,她看著明田信那一頭純淨如同琉璃一般的白色長發,再看看琴酒那頭臉頭發絲兒裡都蘊藏著殺氣的銀白長發,一個想法驟然冒了出來。
相同的發色,特殊的待遇……這個明田信,該不會是琴酒一直藏起來的弟弟之類的吧?
而明田信在弄清楚了自己今天將要執行的任務之後,就沒有再繼續打聽下去。他現在的身份是第一次執行外勤任務的熱血小菜鳥,不應該清楚執行任務之前需要先研究任務資料,這種隻有有經驗的老手才會清楚的事情。
明田信注意到基安蒂的視線在自己和琴酒的頭發上來回轉悠,立刻眼珠一轉,將之前被自己塞進口袋的禮物盒又再次拿了出來。他的眼中帶著笑意,玻璃娃娃一般的剔透感讓他看上去純粹又真摯,美好的簡直不像是組織裡的人會有的樣子。
同樣坐在後排,一直在暗中八卦明田信和琴酒之間關係的基安蒂,見到明田信的這幅表情之後,甚至短暫地愣神兒了一下。等回過神來之後,更是對明田信的魅惑能力驚為天人。
要知道,基安蒂可是狙擊手啊,哪怕並不是在任務中,也很少有什麼人能讓他的注意力出現短暫的凝滯。然而沒想到,明田信卻隻憑一個帶著笑意的眼神就做到了。更可氣的是,那笑意竟然還不是對著自己的。
基安蒂不服氣地順著明田信的眼神看過去,然後又瞬間蔫了下來。原來是琴酒啊,好的沒事了。
明田信雙手捧著禮物盒,一臉期待的表情對琴酒說道:“琴酒大哥,這是我特地給您準備的見面禮,是我從布朗克斯那個摳門兒的家夥手裡硬搶過來的,據說超級漂亮棒哦!您要不要試試看?”
他故意沒說禮物盒裡到底裝著什麼,而且還把鍋扣在布朗克斯的頭上。這樣等琴酒被這款由係統改造過的染發劑惹惱之後,生氣的對象就會直接指向布朗克斯了。
布朗克斯和琴酒兩個人本來就相互看對方不順眼,想必就算多一個針鋒相對的理由,他們也不會介意的吧?
明田信滿心期待,然而琴酒卻看也不看他,直接扔了一遝資料過來,冷聲吩咐道:“彆耽誤時間,把任務相關的情報看完。如果這次的任務出了什麼紕漏,你就彆想留在我的行動組。”
明田信倒也並不遺憾,笑著收起禮物盒,乖巧地打開情報資料開始記憶。他之前是不能暴露出想看情報的想法才故意搞怪,現在既然情報倒手,當然還是任務要緊。至於那瓶染發劑,機會多著呢,總能找到機會的。
情報資料很詳細,應該是琴酒其他的手下整理好送過來的。至於琴酒本人,按照他的性格未必有興趣看這麼詳細又無聊的內容。明田信快速記憶實驗樓的房間分布和人員情況。
然而當他看到關於這一屆的東都大學來東工大學進行學習的交換生名單時,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座位上。
之間名單中排的位置,赫然寫著明田信無比熟悉和親切,此時卻絕對不想見到的兩個名字:降穀零、諸伏景光。